傍晚天連皇宮內,皇帝坐在龍椅上,空蕩的大殿上只有他一個人,威嚴肅穆的宣政殿,此刻格外的落寞蕭條,高處不勝寒,這個世人仰望的位置,突然的那麼讓人心力憔悴,可是,這個國家,這裡的每寸土地都是天連的歷代皇上傳承下來的,自己當初沒有拒絕的權利,也沒有治理好它,卻也不可能讓它落入他人手中,自己雖然懦弱可是卻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
宣政殿外傳來高公公的聲音:「皇上,將軍公子已經在殿外侯旨了」皇帝從沉思中微微抬頭,看著大殿下方躬身行禮的高公公說:「宣他進來,在殿外守著,沒朕的旨意,誰都不准進來。」高公公低首稱是退了出去,不多時施子涵信不走了進來,走至殿中跪拜行禮:「施子涵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起來吧!」皇帝說,聲音因為病未痊癒有些沙啞。
施子涵站起身來看著皇帝,不威不抗,眼神平靜。「近來聽太傅說你的棋藝又長進不少,他早已不是的對手了。」皇帝說。「太傅抬愛,子涵不敢。」施子涵說。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來,從大殿之上微微俯視著施子涵,許久之後才問道:「你可有願望?」「有」「是什麼」「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我愛的人幸福快樂」施子涵平靜的說到,眼中是那般的堅定和透徹。皇帝聽著起初微微高興,後面又不禁皺眉。「有些時候,很多事情沒得選擇,你愛的人中,可有素若?」皇帝問。「有」施子涵認真的說到,沒有對皇帝突然的問話感到驚訝,愛,是的,我愛她,不惜一切。「倘若天下和素若二者擇其一,你選哪個?」皇帝問。「素若」沒有經過思考的回答,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答案。:「為什麼?」皇帝疑惑了,這錦繡河山又有幾人能抵得住誘惑,難道真的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嗎?「因為天下是皇上的,而素若,才是我的。」施子涵說,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是那般的鎮定自若,完全不擔心他此刻面對的是一國之君,更是素若的父親,他只是想要皇帝明白,他要的只是素若而已。
皇帝心中震驚不已,雖然早已看出兩人之間的情愫,但是真實的聽見這樣的話語,還是不能平靜,皇帝沒有說話,許久之後平復過來,緩步的走到龍椅邊坐下說:「你下去吧!」施子涵行禮告退,走至殿門前突然說到:「你是不會同意素若嫁給我的,對不對?」施安玉手中的兵權,永遠是帝王無法安枕的源頭,現如今的局勢,武成當權,又豈會讓父親安穩度日,素若與自己,終究是隔著無數的鴻溝,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她能快樂,她想要怎麼樣都行,如果她覺得嫁給自己是快樂的,那麼,就算所有的人都不同意,也不重要。施子涵沒有等皇帝回答逕自走了出去,龍椅上的皇帝微微錯楞之後陷入沉默中,這一切難道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的嗎?
錦年宮的花園中,依舊是那棵大樹,依舊是那片景色,而那坐在樹枝上的身影早已不是那不經世事的幼童,翻飛的紗裙,潔白的衣角,施子涵和素若安靜的坐在樹上,遠處綿延的宮殿外是喧囂的都城,清晨的暮靄緩緩縈繞在兩人身邊,安靜蔓延,兩人都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施子涵問:「若兒真的想要嫁給我嗎?」素若轉頭看著施子涵,那俊逸的臉,那是記憶裡深刻的容顏,點點頭認真的微笑著說:「嗯,我要嫁給涵哥哥。」「若兒嫁給涵哥哥會快樂嗎?」施子涵接著問。「嗯,嫁給涵哥哥若兒就會很快樂,不會怕闖禍,不會怕受傷,因為涵哥哥會保護我,涵哥哥不想娶我嗎?」素若看著施子涵有點嚴肅的表情,小心的問到。:「涵哥哥怎麼會不想娶若兒呢!只要你快樂就好,等若兒芨篤了,我們就成親。」施子涵輕輕的刮了刮素若的鼻子笑著說,看著施子涵一如往昔的微笑,素若才高興的笑起來,「恩」素若將頭輕輕的靠在施子涵的肩上,陽光撕破暮靄,漸漸的露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