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重的落地聲響起在了病房中,徐洛生只覺得身體痛得要命,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隻腳已經重重地踩在他的胸口上,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我已經聽醫生說過了,你的恢復狀況不錯,身體底子也還不錯,也就是說,就算我現在動手再打你一頓,你應該也頂多多痛幾下吧。」白悅然冷冷地睨看著徐洛生。
那種淡冷鄙視的眸光,讓徐洛生脊背生生地冒出了一層冷汗,一瞬間,有著一種錯覺,彷彿此刻踩著他的人是門主!
這種眼神,這種氣勢……生生就像門主啊!對了!他怎麼就忘了呢,白悅然就算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女生,可是她終歸是門主的女兒啊!
白逐雲的女兒,又怎麼會像普通的小女生那樣呢!突然,徐洛生發現自己以前竟然還想著要找機會掌控這個女生的想法,簡直是可笑至極!
只不過沒給他太多的時間去想,白悅然已經狠狠地揍上了徐洛生,出手狠厲,毫不留情,讓人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徐洛生開始還掙扎著,可本已受傷的身體,根本就沒什麼力氣掙扎,到了後面,只能任由白悅然打著。
白悅然一直打到手背發疼,眼看著徐洛生已經連哀嚎的聲兒都快沒了的時候,才停下了手。
彎下腰,她湊近著徐洛生,唇角閃現著一抹冷冷的笑意,「蒼遙是我的人,不是誰都可以動他的,如果以後,讓我發現你又打他主意的話,那麼下一次,就不會只是這樣打一頓而已。」
這抹笑意,是威脅,是警告,也是在稱述著某個事實。
徐洛生苟延殘喘地喘著氣,用著破碎的聲音慘笑著道,「蒼遙……的運氣……果然是比我好啊……」
「運氣?」白悅然冷哼一聲,「如果你以為我這樣做,是他的運氣的話,那麼你一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說完,白悅然直起身子,走到了蒼遙的跟前,重新拉起了他的手,走出了病房。
從頭到尾,蒼遙都覺得宛如像是一場夢似的,小-姐和徐洛生說的那些話,小-姐對徐洛生的動手,都讓他覺得是那麼的不真實。
直到離開了醫院,上了車子,他才回過神來,視線落在了她有些微紅的手背上,「很痛嗎?」他喃喃地問道。
「還好。」她道,對自己的手背絲毫不怎麼關心。
「如果小-姐不喜歡這個人的話,可以讓我來動手,或者……其他人動手也可以,根本用不著親自動手。」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這樣做,甚至還讓她自己的手腫痛。
「這可不行。」她搖搖頭道,「如果不是親自動手的話,那我就白來醫院了。這種事啊,還是要親自做才解氣。」
「解氣?」
「保護玩具,也是主人的職責。既然玩具被人欺負了,作為主人的我,當然要好好的為自己的玩具出一口氣了。」
他怔怔地看著她,所以,她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嗎?
心跳的速度又再不斷地加快著,原本冰冷的身體,似乎也在被一股暖流慢慢地注入著。
「怎麼了?」她看到他出神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問道。
「我很高興。」他低低地道,另一隻沒有交握的手壓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感受著心跳的速度。剛才在病房裡,見到了徐洛生的時候,他明明還是覺得冷得要命,一顆心彷彿沉到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可是現在那種感覺,卻全都消失了,「我很高興小-姐為我這麼做。」讓他覺得,他是被她所重視著。
如果遙高興的話,白悅然覺得,這一趟醫院還是來得挺值的。
…………
而同一時刻,在醫院的病房中,徐洛生已經被醫護人員攙扶著重新躺回了病床上。還沒等他喘過起來,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只是這一次,進來的是白逐雲。
「看來剛才你倒是多多少少受了點罪了。」白逐雲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溫和地淺笑著。可是這樣的笑容,卻讓徐洛生牙齒打顫著。
畢竟,他在白門好歹也呆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多少也知道白逐雲是個什麼樣的人。越是這樣溫柔的笑,就越危險。
「門……門主……」徐洛生好半晌才吐出了這幾個字。
「說起來我們也很久沒見了啊,我以為你離開白門後,會長點記性,知道什麼事兒是不能做的,不過顯然,我是高估你了。」白逐雲狀似悠閒地說著,雙膝優雅地交疊著。
「門主,我……我下次不敢了,我也只不過是想小小的戲弄一下蒼遙那小子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徐洛生趕緊道。
「可偏偏你的這種『戲弄』,是我最討厭的。」白逐雲道,和他當年相似的方式,弄得不好,就會被海心知道,就會令得海心再度想起當年的事情,「徐洛生,你說蒼遙怎麼就沒把你徹底的打死呢,要是打死了,倒是省得我再花力氣把你弄死了。」
徐洛生一陣心驚,「門主……你……你是在開玩笑把,」他結結巴巴地道,「你要是真想弄死我的話,就……就不會花力氣救我了……」說到底,徐洛生怕死,非常地怕死。
白逐雲嗤笑一聲,「救你,可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然然,那孩子心軟,見不得人死。所以你放心,我答應了女兒,不會要你死的,不過我覺得你死了,倒能少受點罪。」
徐洛生毛骨悚然,「門主,我、我錯了,你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會對蒼遙怎麼樣,我會離得遠遠的……」
他一個勁兒地說著,只是白逐雲根本就沒怎麼理會,而是優雅地站起身子,對著身邊的莫峰道,「好好處理了,命留著,我這個做父親的,答應了女兒的事兒,總得做到。」
「我知道了,白先生。」莫峰恭敬地道。
白逐雲緩步走出病房,身後傳來的是徐洛生淒厲的慘叫聲。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