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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78】 文 / 貓千草

    當白悅然來到體育館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蒼遙。籃球社的人告知,之前有個中年人來籃球社找蒼遙,然後蒼遙便和那人離開了。

    中年人?!白悅然猜測著是否是白門中的人來找蒼遙,可是從籃球社人的描述來看,並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幾位白門中的叔叔。

    不過話說回來,白門中的人那麼多,她所認識的也僅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坐在體育館的觀眾席上,白悅然掏出手機,琢磨著是不是該給蒼遙發個短信詢問一下。

    而在校園一側的僻靜處,蒼遙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人——這個曾經差點被他殺了的男人。

    昨天在校門口無意中瞥見這張臉的時候,他心中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還會再見到這個人的。白門內的學習,讓他很早就明白一件事,天下間,沒有太過巧合的事情,任何的巧合,其實都存在著一定的必然。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教練?」蒼遙冷冷地開口道。只是與6年前不同的是,眼前的這個人比他記憶中的要蒼老許多,不過才中年而已,頭髮卻已經花白了大片,臉上皺紋很多,而鼻樑處更是有有種歪斜的感覺,蒼遙一看,便能看出這是鼻樑骨被打斷後,不能進行及時的整形和修補,以至於癒合的時候,出現了一定的問題。

    「教練……呵呵,還真是一個令人懷念地稱呼啊。」徐洛生陰陰的笑著,「真的是很久沒有人這樣叫我了。」

    他淡漠不語,等著對方的下文。

    果然,片刻之後,徐洛生又繼續道,「小遙,你還真的是很幸運啊,居然能被白小-姐選中,現在身份可是大不同啊,等將來白小-姐有朝一日繼承了白門,你的前途只怕更加不可限量。」說著,他語氣又是一轉,多了幾分陰森,「可是我呢,自從當年被你打得進了醫院後,不禁淪為了眾人的笑柄,還被趕出了白門,就連妻子都和我離婚,還有,我這鼻子……也是拜你所賜呢!每次我只要一照鏡子,看到這個鼻子,就會想到你當初是怎麼對我的!」

    就像是人生的諷刺似的,兩個人的命運,卻在同一件事情後,發生著天差地別的轉變。越是看到蒼遙現在舒舒服服地過著日子,徐洛生心中的恨意就越是深。

    這小子當初也不過是白門養著的一條狗而已,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沒有半點的身份背景,憑什麼現在可以舒舒服服的過日子!而他呢,現在卻整天被債主逼債,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說起來,我可是很想你啊!」徐洛生說著,跨前了兩步,伸手想要摸向蒼遙的臉。

    蒼遙一個側身,令得對方的手落了空,「你有什麼目的?」

    「目的當然是想和你敘敘舊,做完我們當年沒做完的事情了。」徐洛生道。

    眉宇間湧起著一抹厭惡,昨晚的那個噩夢,彷彿又回到了眼前,「不可能!」蒼遙冷聲道,轉身打算離開。如果這個人找他只是為了說這種事情的話,那麼他根本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然而就在他走出了幾步之後,身後猛然傳來了對方的聲音,「不知道白小姐知不知道當年我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當年雖然你如實稟告了一切,不過我想那時候你還小,有些細節一定沒有很詳細地說明吧,比如,當年你脫光了後,我是如何玩-弄……」

    徐洛生的話還未說完,脖子處已經被一隻手給猛然掐住了,剛才還一副冷靜模樣的蒼遙,此刻俊美的臉龐上,卻遍佈著一股濃濃的戾氣,「閉嘴,如果你敢多說一個字的話,我會殺了你!」

    「殺我?這樣的話,你可就成了殺人犯了。你覺得一個殺人犯,還能呆在白小-姐的身邊嗎?哦,對了,如果你以為仗著白門,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我,可就錯了,我早就已經設定好了郵件,只要我三天內沒有取消,那指明是你殺人兇手的郵件就會發往全國知名的各大新聞網站的郵箱。」徐洛生說著早已準備好的話,不過蒼遙這種滿臉陰霾的樣子,卻還是讓他心驚著。

    當年的蒼遙,就像是戴著娃娃的面具似的,不管是訓練時候的挨揍,還是對他進行任何猥-褻的動作,他的臉上都不會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可是現在卻……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空氣中瀰漫著寂靜的沉默,片刻之後,蒼遙緩緩地鬆開了手。殺人,他不在乎,可是他卻怕以後不能呆在白悅然的身邊。

    而如果這人把當年發生過的事情,統統告訴小-姐的話,他還能繼續像現在這樣,做那個人的玩具,保護著那個人嗎?

    徐洛生倒也不焦急,畢竟,這些只是第一步。只要先藉著這事兒掌控住蒼遙的話,說不定將來還會有機會掌控住白悅然。

    到時候,他也就鹹魚翻身了!雖然這是一步險期,但是他被逼到了絕境,也只有冒險走這一步了。

    「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吧,我想你總不希望自己將來在白門的前途,毀於一旦吧。」徐洛生一邊揉著剛才被掐疼的脖子,一邊說著。

    他以為蒼遙在乎的該是前途,卻不知道對方其實真正在意的,是能否呆在白悅然的身邊。

    ————

    蒼遙回到體育館的時候,社團的活動已經結束了,白悅然卻還在體育館等著。

    「手機沒帶嗎?剛才我發了短信給你,一直沒收到你的回復。」白悅然上前道。

    「嗯。」他應著。

    「剛才是和誰在一起?聽籃球社的人說,是一個中年男人把你叫出去的。」白悅然又問道。

    蒼遙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是以前白門的教練,後來那人離開了白門。」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有多緊張。深怕她會起疑,深怕她會繼續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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