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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0】要求和條件 文 / 貓千草

    她說的是,「只要你肯收回以前的話,收回我死你死這句話,我就可以讓孩子跟著你姓白,將來,你是孩子的父親,就算有一天我真的痛得受不了死了,你也還會好好的活著。」

    她在說話的時候,視線溫柔地凝視著圓圓的肚子,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就好像是在看著什麼寶貝似的。

    一瞬間,他突然明白過來了,她的這些話,都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說的,現在的她,所在乎的是那個孩子。她要他活著,活著陪伴著這個孩子,而不是在她死後,跟著她一起死。

    「為什麼?」儘管明白著她的意思,可是他還是要問,要她親口說出來。他盯著她,雙手死死地握成著拳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可以看得出,他這會兒是在拚命地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深怕一個克制不住,他會出手傷了她。

    君海心抬眸望著白逐雲,眼中平靜無波,「我不想拖著一個人陪我一塊兒死,就算是你自願的,我也不想。更何況……」她的語音頓了頓,「孩子將來沒有母親也就算了,如果連父親都沒有的話,未免可憐了些。」

    她不能給孩子一個父母雙全的家庭,但是至少可以讓他(她)擁有些許的父愛。雖然她知道,就算她不在的話,哥哥嫂子也可以很好的照顧著孩子,可是……如果白逐雲肯給予這個孩子父愛的話,那麼對於孩子來說,會更好吧,也可以彌補她不在的缺憾。

    白逐雲猛地站起身子,走到了君海心的面前,他的一拳,重重地擦過她的肩膀,落在了她身後的沙發上,「因為孩子,所以你要我活著?」

    「嗯。」她微抿著唇應著。

    彼此的距離近了,近到她可以看到他眼神中的那股怒意,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

    他瞪著她,那麼地恨!恨這個女人,就連死的機會都不願意給他!

    倏然,他冷笑了起來,笑聲是如此的刺耳,就像是冰冷的鋼針,扎進著她的耳蝸,刺破著她的耳膜,鑽進著她的心窩處。

    心臟的地方,彷彿在不斷地被刺痛著,有些像是久違的滿月的疼痛。可是今天並不是滿月,更何況,懷孕以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痛過了。

    這痛……到底是什麼……

    君海心不知道,因為這種痛,對她而言是陌生的。

    「很好。」白逐雲臉上滿是一種自嘲,「君海心,以前你最在乎的是君謹言,為了他,你可以和我翻臉,可以狠狠的甩我巴掌,也可以委曲求全的和我上-床。現在呢,你最在乎的人換成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了嗎?為了孩子,所以可以讓孩子姓白,可以主動見我,就為了讓孩子將來有個父親?!」

    這一聲聲的質問,就像是重錘一樣,狠狠地砸著她的心窩,可是她的表情,卻還是平平靜靜的,「是。」

    簡單乾脆的一個字,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牢牢的掐住了她的下顎,「你在乎的人還真是不少,可是你憑什麼以為,我會願意聽從你這樣的安排呢?」

    他的眼神,在明明白白地告訴著她,孩子姓君還是姓白,對他而言,根本就無關緊要。

    「我……」然而,她才張了張口,他的唇就壓了上來,堵住了她即將說出口的話,舌頭順勢進了她的檀口,攪動著她口中的唾液,叼-著她的舌頭含-進了他的口中,用著他的牙齒,一下下的咬著,就像是在發洩著他所有的不滿似的。

    舌頭並沒有被他咬出血,可是卻疼得厲害,還有她的嘴唇,隨著他唇瓣的重重碾壓,也在隱隱地作痛著。

    她的雙手推拒著他的肩膀,想要推開他,卻不想他的手,輕易的就把她的手反剪在了身後。

    這會兒的君海心,雙手被白逐雲的左手單手扣住,而下顎則被他的右手掐著,因為他掐著的手勢,令得她的顎骨打開,雙唇完全是不由自主地開著,就像是在邀請著他品嚐似的,而唾液則不收控制地從嘴角邊湧出,順著下巴蜿蜒流下。

    「唔……嗯……」君海心開始還掙扎著,卻又不敢動作太大,怕一個不小心,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可是這樣掙扎,根本沒用,於是她乾脆就不動了,任由白逐雲吻著。

    他吻著她,眼睛閉著,濃黑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著濃重的陰影,而她,卻是睜著眼睛,看著他已經近到不能再近的容顏。甚至他那銀白色的髮絲,因他此刻的姿勢,而垂在她的額頭處,隨著他輾轉吮吸的動作,一下一下地拂動著。

    這個吻,他在不斷地加深著,似發洩,又似沉迷和陶醉……

    當他結束了這個吻的時候,不用照鏡子,君海心也知道,自己這會兒是狼狽得很。

    她氣息不穩地道,「放手。」

    他卻置若罔聞,手依然扣著她的雙手手腕,舌尖輕輕舔-舐著她溢出唇角的晶瑩唾-液。他眸光中之前的那股怒意,在一點點地被遮掩著,待到他把她下巴邊的唾-液都舔乾淨的時候,他的眸色依然變得黑沉黑沉的。

    他的頭埋在了她的肩窩處,呼吸彷彿有些沉重。

    「為了孩子,你什麼都肯做嗎?」好半晌,他沙啞的聲音才從她的肩窩處飄出。

    君海心楞了楞,片刻後回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做得到的。」譬如長命百歲,又譬如……愛上他。

    「不,這件事,只要你想做,就一定可以做到。」他道。

    她的眸中閃過疑惑,不明白他所指的到底會是什麼。

    他慢慢地直起身子,也鬆開了原本扣著她雙腕的手。

    她的雙手終於得到了自由,這一刻,他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薄唇輕啟,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如果你想讓孩子姓白,你想要我將來成為這個孩子的父親,那麼至少該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還是說,以後你希望孩子知道他(她)不過是個私生子,而我只不過是他(她)母親玩過卻不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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