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沈業定再如何厭惡顧美恩,但是有一點,他卻和顧長國有著一個共識,那就是現在君家要動手了,而很大的可能性是因為顧美恩綁架並且抽取了夏琪造血干細胞的事兒。
沈家和顧家,早已經綁在了一條船上。所以,這種時候,最重要的不是爭論誰對誰錯,而是如何對付君家。
沈業定主動去找了顧長國,兩人一合計,既然是君家先主動下了手,那麼最好也是最快的方式,就是主動和君家示好,擺出條件來,讓君家停手。
顧長國找了幾位老朋友,費了不少的勁兒,終於打通了一點的關係,終於請到了君謹修。
國宴廳的包廂中,一桌子豐盛的菜餚,看起來精緻奢華。鮑魚、魚翅……這桌子的菜,每個幾萬都下不來。
然而,坐在桌邊的三人都沒有動筷子。
沈業定和顧長國眼巴巴地瞧著君謹修,而君謹修則慢條斯理地輕啜著白瓷杯中的龍井茶。
過了半晌,兩人見君謹修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於是顧長國和沈業定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由沈業定率先開口道,「君司長,這菜不和你口味?」
君謹修輕輕一笑,「菜倒是挺合我口味的,只是來的時候剛巧吃過了,現在肚子倒是飽著。」
「那……」
「這樣吧,你們那麼費勁兒地約我見面,總不是真的只是為了吃一頓飯吧,要是有什麼事兒,不妨開門見山,大家直說了。」君謹修打斷著對方道。
顧長國開口道,「君家這段時間,也算是在我這個老頭子身上費了不少功夫,謹修,說起來,我和你爺爺當年也吃過飯,喝過茶,一起談過兒女呢。」顧長國顯然想先拉拉關係,把自己擺在了一個長輩的位置上。
然而君謹修卻只依然只是慢條斯理地喝著茶,那樣子,擺明著他根本不在意顧長國的這種拉關係。
顧長國老臉有些尷尬,畢竟是對著君家的一個小輩,而他平時倚老賣老慣了。
不過這會兒他也不好發作,只能繼續忍氣吞聲道,「如果顧家和沈家,有什麼得罪了君家的地方,還望君家可以抬下手,如果有什麼要求的話,只要顧家和沈家辦得到的,一定都會辦到。」
「哦?」君謹修像是終於來了一點興趣了,「顧老爺子好大的氣魄啊,不怕我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嗎?」
顧長國幹幹一笑,「君司長可不像是這樣的人,不如先把要求提一下,我們一定竭力滿足。」
「其實也很簡單,只要顧老爺子登個報紙,宣佈和你女兒、外孫女脫離關係,自然我也就不會找顧家什麼麻煩了。」君謹修淺淺笑著,那表情,春山如笑,活似給顧長國提了一個多好的建議似的。
顧長國全身僵硬著,心底則驟然一沉。果然……是最壞的靈驗了,君家果然是因為美恩和綺麗的事兒而來找麻煩的。
君謹修的目光,又轉向了沈業定,揚了揚沒眉道,「都說虎毒不食子,不知道你對我弟妹夏琪的遭遇,有什麼看法呢?」
沈業定喉嚨一陣乾澀,而君謹修笑了笑,又繼續道,「對了,沈副部長,聽說你女兒最近正在醫院隔離看護中,不知道那些造血干細胞好不好用呢。」
「我……我不太明白君司長說的是什麼。」沈業定面兒上雖然還維持著鎮定,但是垂放在桌面下的雙手,此刻手心中已經滿是冷汗了。
「既然不明白,那就算了。」君謹修擱下了手中的茶,站起身來,「君家向來不會任由別人欺負了而一聲不吭,既然有人要打君家人的主意,那麼就也得有承受後果的勇氣,不是麼?」
君謹修瀟瀟灑灑的離開了包廂,而顧長國和沈業定面色皆難看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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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門和四海集團站在了同一條線上,對上了君氏集團,這無疑是最近除了政界接連蹦出的貪污**的事兒後,另一件引人注目的事兒。
君氏集團依然有條不紊地在股市和第三方供應商環節上打壓著著四海集團,四海集團雖然受制,但是有白門的資金支持,一時之間,倒是打了個平手,誰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白逐雲擱下四海集團提交過來的業務報表,身子重重地靠在了沙發椅背上,閉目小憩著。資金,他給得起。白門這麼多年來的積累,所能夠調用的資金,足夠的龐大。就算君謹言真的是個商業天才,也未必會架得住海量資金的戰鬥。
只是……要把君家逼到何種的程度,才可以讓海心真正的心痛呢?才可以讓她後悔?才可以讓她向他低頭呢?!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這個問題,他曾問過自己無數次。想要她對他的微微一笑,想要她可以允許他留在她的身邊,想要她可以把一顆心分給他一些,縱然不是得到她全部的愛,那麼只要有一些些,也是好的。
可是現在看來,卻是他天真了。她從始至終,都不曾有想讓他介入她生命中的想法。
叩叩!
門外傳來了叩門聲,白逐雲眉頭微微一皺,「進來。」
莫峰推開門,快步走入了房間中。白逐雲睜開眼睛,看著莫峰,「什麼事情?」
「君小姐……」莫峰才開了個頭,白逐雲的眸子閃了閃,慢慢地坐直了身子,耳邊只聽到莫峰的聲音在繼續著,「行蹤不明!」
行蹤不明?!這四個字迴盪在白逐雲的腦海中,甚至讓他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意思,怎麼會行蹤不明的?」白逐雲猛地站起身子,一把拉住了莫峰的前襟厲聲質問道。
即使白逐雲和君海心決裂了,但是白門中依然會派人注意君海心的日常行動,並且會把這些匯報給莫峰。
只是在昨天,負責監視君海心行動的人,突然被人打昏關了起來,直到今天,對方才放了人。
而君海心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