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海心猛然一驚,明白了白逐雲想做什麼,那雙漂亮的鳳眸猛然睜開。可是還是遲了一步,白逐雲的唇已經重重地壓在了她的唇上,就像是要把她的唇吞噬一般地親吻著。
他的吻很用力,如同在發洩著不滿一樣,卻又像是癡戀發狂似的,他的舌尖刷過她的貝齒,想要擠進她的口中。只是這一次,她並沒有像十年前那樣,乖覺地張開口讓他侵-入。
她的兩排牙齒抵得緊緊的,而她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瞪著他,眼底有著一股子的寒意。
他的眼睛亦沒有閉上,一邊親吻著她,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彼此的雙唇,在進行著最親密的接觸,可是彼此的雙眼,卻在對視中,還著無法計算的距離。
白逐雲只覺得這一刻的君海心,明明就在他的身下,明明在被他吻著,為什麼他卻覺得她好像更遠了呢,遠得他沒有辦法勾到,更沒有辦法抓住。
她的心……從來都不在他的身上!
恐怕他這樣地吻著她,她只當是被瘋狗咬了吧!可是……就算是瘋狗,他也認了!
「海心,張開嘴。」他低低地說著,與其說是命令,倒不如說是乞求來得更恰當點。
然而她的雙唇依然緊閉,牙關緊咬著,絲毫沒有要讓他有機會進入她的口中。這是她的拒絕,一種明顯至極的抗拒。
他的眸色一沉,「如果一會兒,你要吐的話,就儘管吐吧。」他說著,再度地把唇貼在了她的唇上,只是這一次,他的牙齒開始啃起了她的唇瓣。
她的身子顫了顫,他是在告訴她,不管她怎麼厭惡他,他想要做的,都會去做,想要得到的,都會弄到手嗎?
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僵硬,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又開始冒了上來。她的眉頭皺得越來越厲害,然後像是再也壓抑不住那種想要吐的感覺,她猛地推開了他,衝進了房間內的衛生間裡。
「嘔!嘔!」她趴在抽水馬桶前嘔吐著,只不過因為她一天下來,幾乎沒吃什麼東西,所以吐出來的東西也少得可憐。
白逐雲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雙手上還有著她身體的溫度,就像是對他的一種諷刺似的。他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不是嗎?白逐雲對著自己道,知道在她清醒的時候,他的吻只會讓她吐而已,知道她對他的厭惡,已經到了很深的地步。
「那麼讓我看看,你對我的厭惡感,到底有多深吧,海心。」他喃喃自語著,站起了身子,朝著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的門這會兒是敞著的,可見她跑進去得有多急。他倚在門口處,看著她彎著腰,不斷地吐著,所吐的,大多都是一些透明的酸水,她的臉色在燈光的映照下,蒼白得幾乎透明,而她那纖細的肩膀因為嘔吐而微微顫動著。
他的心,就像是被刺痛著似的,甚至他會想,是否這時候眼睛瞎了,看不到這一幕,對他而言,才是最好的呢?可是他的唇卻扯著一絲弧度,在她吐完抬起頭的時候,雲淡風輕地問道,「吐夠了嗎?」
她抿了抿唇,模樣帶著一絲狼狽。
他緩步走上前,拿起了洗手台上的牙杯,盛了一杯自來水遞到了她的面前,「要漱口嗎?」
君海心看了白逐雲一眼,接過了杯子。這會兒的她的口中,滿是嘔吐過後的酸苦感覺,的確是需要漱一下口。
在清水漱完了口後,白逐雲自然地接過了她手中的杯子放到了一邊,然後手指扣著她的下顎,拿著一塊乾淨的毛巾擦拭著她的唇角。
「夠了,用不著擦了。」她道,想要拉開他的手。
「真的夠了嗎?」他道。
「對。」她回道,因為剛才的嘔吐,這會兒她更有著一種乏力。只要他不想把手鬆開的話,她根本就扯不開。除非她像那天那樣,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折斷。
君海心的視線,不由得落在了白逐雲垂落在身側,還纏著紗布的左手的三根手指上,心臟莫名的有些微顫。
「可是我還不夠。」白逐雲說著,沒等君海心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的唇又一次欺上了她的嘴唇。
「唔……白逐雲,你……」她才一張口,他的舌尖趁機擠進了她的口中,糾纏著她的舌尖,強硬地吻著她。
她這會兒終於明白了,他剛才說的不夠是指什麼。她的雙手使勁的擊打著他的胸膛,掰著他的肩膀,頭左右擺動著,想要躲開他的吻,卻根本躲不開。
才褪下去的噁心感再度地升了起來,這一次,她又吐了,還吐了他一身。她吐得臉色蒼白,而他的臉色,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黑沉沉的臉色,陰霾得可怕。
然而,在她吐完後,他卻又一次地吻上了她!他就像是發狠了似的,一直吻到她再也吐不出什麼位置。
她有些脫力地慘笑著看著他,「白逐雲,你到底想要證明什麼?」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色蒼白無比,而她的唇瓣因為太多次的吻,而有紅又腫,猶如嬌艷欲滴的玫瑰,引人覬覦。
「我想證明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他低頭看著她反問道。
她頭痛無比,有些事情,證明了又怎麼樣,結果不會有絲毫的改變。君海心直直地走到了臥室的房間門口,打開了房門,對著白逐雲道,「我想再睡會兒,你先出去。」
「我不會打擾你的。」他道,雙腳不曾有絲毫的移動。
「我沒習慣讓人看著我睡覺。」她沒好氣地道。
「就算我現在出去了,一會兒你睡著後,我再拿著鑰匙開門進來,你覺得有區別嗎?」白逐雲倒是說得很坦白。
君海心咬了咬牙,瞪了對方一眼,隨即走到了床邊,重新鑽進了被窩,關上了燈讓自己繼續睡覺。只要再過幾個小時,她就可以離開。只要再過幾個小時,她就可以恢復到平常的正常生活了……
一室的昏暗,又像她不曾醒來前那樣,即使關著燈,白逐雲藉著月光,依然能夠看清君海心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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