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天下來,他都沒有再出現那幅狀態,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腿上已經開始結痂了,也不需要再用紗布包裹著了,只要每天早晚塗兩次藥膏就可以了。
晚上客廳的沙發上,君謹言低著頭,看著夏琪腿上的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了,但是看起來卻依然是紅紅的,印襯在那嫩白的肌膚上,有些觸目驚心。
他久久的盯著,目光沉沉。
「傷口已經好了,也不疼了,再過些日子,這痂脫落後,就看起來沒那麼明顯了。」夏琪說道,及時君謹言這會兒什麼話都沒說,但是她瞭解他,自然知道他在意些什麼。
君謹言的手指輕輕的撫過結痂處的周圍,她的這道傷痕,代表著她曾經經歷過的意外,也在告訴著他,有些意外,他或許防得住,可是有些意外,他卻根本防不勝防。
除非,他可以把她關起來,讓她哪兒都不能去,讓她只呆在他的身邊,一步都不能離開。否則的話,他無法去把控著所有有可能發生的意外。
「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可以讓你更安全。」君謹言喃喃地開口道,聲音之中,竟有著一種無力感。
是派更多的人保護她,還是限制她出行的地方,又或者是抽更多的時間陪在她的身旁?以後只要她離開公寓的話,他都陪在旁邊?
夏琪微微地歎了一口氣,握住了君謹言的手,兩人手上的鑽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著,「你已經做了很多了,你不是讓黃華華在外面的時候,負責保護我的安全嗎?再說這個傷應該是我在想救人跑上去搬開廣告牌才會劃上的,和那意外無關的。」
「但是……」
「這次的事情,是人力不可抗的,就算派再多的人也沒用。除非你打算以後我出行的時候,全副武裝,全身盔甲的上馬路。」夏琪只是開著玩笑,卻沒想到君謹言倒是一臉認真的在考慮著其可行性。
「如果全身盔甲的話,重量方面就需要注意,你的負重力不強,如果盔甲的重量超過10kg,對你而言,就會造成行動的負擔,需要份量輕,但是又具有一定的堅硬程度,而且抗震……」
君謹言自語著,夏琪頭大,有種想吐血的衝動。她只是隨口一說而已,要她真的穿著盔甲上街的話,別人不是以為她拍戲,就是當她是神經病。
「stop!不許再多想了。」夏琪趕緊喊道,制止著對方繼續深入的想下去。
君謹言抬眸,盯著夏琪,「琪琪不喜歡盔甲嗎?」
「你見過有誰穿著盔甲逛街的嗎?」她反問道。
他沉默不語。
於是她只得繼續道,「好了,我保證,我以後在街上的話,都會慢慢的走,而且走路的時候,都會格外留意周圍的情景的……」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已經低下了頭,背高高的拱起,身體前傾著,唇親吻上了她小腿上結痂的地方,吻得小心、認真,虔誠無比……
夏琪的臉頓時一紅,只覺得耳根子都開始發熱了。她的小腿本能的抽動了一下,可是他的手卻牢牢地扣著她的腳踝,讓她的腳根本就動不了。
「我寧可這傷是在我的身上。」他呢喃的說著,每一次看著她的這道傷口,他的心就會顫上一次,會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充斥著全身。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受傷了,我也會有同樣的想法。」夏琪道,手指輕輕地伸進了他的髮絲中。
他的身子一顫,慢慢地直起了腰,看了她片刻後,這才拿起了茶几上放著的藥膏,打開了手中的藥膏蓋子,擠出了乳白色的藥膏,在夏琪的小腿上塗抹著。
藥膏在碰觸到人的體溫後,慢慢的變得透明起來。
而夏琪,則支歪著腦袋,單手撐著下顎,看著君謹言此刻的神情。好像你愛一個人越深的時候,就會越喜歡看著對方。會覺得怎麼看都不會膩,甚至會越看,越覺得對方好看。
對方的優點,在你的眼中會變得越來越多,而缺點則會越來越少。
一時之間,客廳裡,此刻充滿著一種寧靜安詳感覺。君謹言在給夏琪塗抹好膏藥後,再把她的褲管小心地放下來,然後才起身,把膏藥放回了藥箱中。
頎長的身子走進廚房,洗了手,把火龍果撥開切好後,端著盤子再回到了客廳。
火龍果是夏琪最近喜歡上的水果,而自從她有天隨口說了句火龍果挺好吃的,然後他每天回家,必然買上好些火龍果回家。
君謹言用牙籤插-起了其中一塊果肉,遞到了夏琪的唇邊。夏琪張開口吃著。這幾天,基本上只要君謹言在家,她完全就是出於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階段。
但凡是她需要走路的時候,他都會直接把她抱起來,然後她要吃什麼喝什麼,他都會拿來,甚至不用她動手,就會遞到她的唇邊。有時候夏琪都覺得,自個兒好像殘廢了似的。
「對了,我想送我-媽去國外的療養院靜養一段時間,你覺得怎麼樣?」夏琪開口對君謹言道。
「國外?」他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他知道她和她母親感情的深厚,而一旦夏母到國外療養的話,想要見面看望的話,勢必不會像國內的時候這樣方便了。
「瑞士那邊。」夏琪道,「我在網上查過,有幾家療養院特別適合心臟病人的健康恢復,而且我詢問過姑姑,姑姑也說對我媽身體恢復會比較有利。」
「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君謹言問道。不是在夏母心臟手術完成後提出這樣的想法,而是在現在這個時候。
「夏浩的官司判下來了,以舅舅和舅媽的性格,估計會經常跑去我媽那邊抱怨。我怕這樣一來,我媽不僅得不到休養,反而會讓心臟增加負擔。」夏琪說出了她的顧慮,而她在b市這邊,又不可能時時刻刻照看母親。就算她說服母親來b市這邊,難保舅舅和舅媽不會也跟到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