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結了婚,她完完全全地屬於了他,他就會徹底地安心了。可是卻發現自己一天一天地更加愛她,無論如何的佔有都還是不夠。甚至他會想要把她關到一個無人可以進入的高塔之中,而那塔,只有他一個人可以上去。
這樣的話,是不是她心心唸唸的就只有他了呢?!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明白,他對她的這份愛,充滿著一種病態地獨佔,可是卻停不下來,也改變不了,只能任其變得越來越深。
「別!」夏琪趕緊道,轉過身子,看著君謹言,「你千萬別隨便給他錢。」
「為什麼?」他有些不解地問道,「你不是……在意他嗎?」在意這兩個字,有些不情願的從他口中吐出。
夏琪點了點頭,「是在意,他是我表弟啊,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要錢,給他錢就是在意,就是對他好。」她緩緩地說著,「也許對你來說,這錢只是小錢,而且你並不會為金錢迷失,錢對你來說,也僅僅只不過是錢而已。可是對於其他一些人來說,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很多人會在金錢方面迷失,甚至不斷地扭曲人格,變得越來越貪婪。」就好像是現在的舅舅和當初的舅舅,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而她並不希望夏浩將來也會變成舅舅那樣。
貪婪麼?君謹言的睫毛微顫了一下,有人是對金錢貪婪,而他去而是對她貪婪,貪婪到近乎扭曲了人格,也許有一天,也會迷失自我。又或者,他真的有過自我嗎?
6歲以前的他,就像是只有一個軀殼般的活著,完全沒有什麼人類該有的情感,就好像,活著對他而言,只是呼吸,只是吃飯睡覺而已,不會有什麼喜怒哀樂,也不會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就連想法都沒有。
可是在遇到了她之後,他卻是頭一次地發現,自己有了想要的人,也慢慢地變得像個人了。
「那麼琪琪會討厭貪婪的人嗎?」君謹言突兀地問道。
「啊?」夏琪一愣,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問吧。」他道,突然有些害怕去聽到她的答案是什麼了。如果她說了討厭的話,那麼他該怎麼辦呢?
她皺了皺眉頭,腦子裡回想著他剛才的問題,「你是問我會不會討厭貪婪的人?」她重複了一邊他剛才的問題,然後抬起眼,望進了他的眼裡,「那得看是什麼樣的貪婪了,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貪婪,有好的,也有壞的。」
他有些怔然,環著她腰的手臂微微地一緊,把她的身體更加地拉向著自己,「如果是……對你的感情呢?」
她突然撲哧一笑,手摟住了他的脖頸,「那我有什麼好討厭的,你越來越愛我,我開心都來不及呢。」
他的雙眼,想要把她的笑容全部都印刻下來。她知道嗎?他對她的愛,到底該是深到了什麼程度,「真的會開心?」他呢喃地問道。
「當然了。」她主動地踮起著腳尖,吻向了他的唇,他的唇形微薄而漂亮,那淺淺粉紅的色澤,如同誘-人的玫瑰似的,吸引著人的所有視線。
而隨之而來的,則是他深深地吸吮,就像是被她打開了閘的猛獸,他猛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輾轉反覆地在她的唇上舔舐輕啃著,「琪琪,別哄我。」他微微地喘著氣道。
她的唇這會兒紅紅的,帶著一些吻過後的微腫,「你覺得我有必要哄你嗎?」說著,她很認真地看著他,「謹言,每個做妻子的,都會希望自己的老公會越來越愛她,最好是愛得如癡如狂似的,我也不會例外,因為……我也很愛你,愛得一天比一天深。」所以也才會想要他來更加的愛她。
他猛地把她摁進了懷中,用力地抱住了她。如癡如狂嗎?他早就已經是了。如果有一天,她如果離開他的話,那麼他一定會瘋的吧,會瘋得徹徹底底的。
「謹言,雖然我們現在還是新婚期,可是這段時間,我都忙著照顧母親,沒太顧得上你。可是我會做個好妻子的,一定會好好的用心來經營我們的家。」她在他的懷中這樣地說著。
「我相信。」他低低地道,懷裡的她,是這麼地溫暖,溫暖得讓他覺得心中滿滿的,「琪琪,你只要在我身邊,對我而言,就已經是最好的妻子了。」只要她在他的身邊,那麼他的一生,就夠了,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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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琪在第二天去醫院的時候,才知道夏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看著眼前在自己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舅媽,還有吼得臉紅脖子粗的舅舅,以及那個一臉不認錯的表弟,夏琪頓時有種無力感,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這會兒醫院的病房是貴賓房的單間,除了母親外,這裡並沒有其他的病人,所以也其他人來看這場笑話了。
「琪琪啊,我們也沒想到,小浩居然會去賭博,還欠了那麼多錢,昨天夜裡,那些來要債的人說了,如果還不出錢的話,就會剁了小浩的手指啊!」杜芳哭哭啼啼地說道。
「那些人,是白門的人?」夏琪想到之前小絮曾經提過的事兒。
「是啊,可不就是白門的人麼!」杜芳連連點頭。一開始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是白門,也都是兒子解釋了,才明白過來,兒子欠債的對象,有多大的來頭。
「要不報警吧。」夏琪想了想道,畢竟,白門屬於灰色地帶的那種勢力,估計剁手指這種事兒,是肯定能做得出來的。
「這哪行!」杜芳忙道,「要是報警的話,小浩也會被抓起來的。」尤其是賭博數目還不小。
「琪琪啊,其實我們找你,也是想你幫個忙。」夏啟洪開口道,「對方說了,只要能夠把錢還上的話,就什麼事兒都沒了。你看,小浩怎麼也是你表弟,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說來說去,其實就是開口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