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絮整個人懵了,愣愣地承受著這個吻。周圍是一片的漆黑,她看不清他的臉,也沒辦法發出任何的聲音,能感覺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以及他的唇舌,他的手……
身體,就像是完全使不上勁兒似的,耳邊,都是坐在旁邊其他觀眾的竊竊私語聲。
他的吻,這麼地急切,又是這麼地灼熱,可是他的手,卻又把她的手腕拽得如此之緊,以至於她的肩膀都在越來越痛……雙手這樣被反剪著,會讓人更加充滿著一種無力感。
就在她的眉頭因肩膀的疼痛而蹙起來的時候,舞台上的燈光再一次地亮了起來。華麗的音樂聲歡歡響起,他的唇移開了她的,鬆開了她的手腕,攬住著她的肩膀,把她摁進著懷中,「別為其他的男人哭,也別為其他的男人笑,小絮,我說過的,我並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尤其是對於她!
他對她的那種獨佔欲,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會感到可怕。
演唱會繼續進行著,可是陸小絮的心思,卻已經完全不在演唱會上了。她的腦子裡亂哄哄的,想著華羽澤,也想著君謹辰這異樣的舉動已經他所說的話。
雖然他的話,表明著他有多在乎她,可是……
可是華羽澤,他是……他是……陸小絮的雙手,不由得緊緊地拽成拳狀,直至指甲刺痛著自己的掌心。一直到了演唱會結束,觀眾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時,她才猛然地回過神來,雙眼有些茫茫然地朝著身邊的君謹辰望去。
燈光下,她的眼睛還紅紅的,臉上有著明顯哭過的痕跡,就像是一隻懵懵懂懂的小獸,惹人憐惜。
君謹辰歎了一口氣,從口袋中掏出了手帕,擦拭著陸小絮的臉。他的動作小心而輕柔,就像是在呵護著極其重要的寶貝似的。即使她剛才對著另一個男人又哭又笑,即使她讓他心痛得要死,可是只要她的這雙眼這樣地看著他,他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寵著她,寧可自欺欺人地騙著自己,只當剛才的事兒,根本就不存在。
擦拭好了她的臉,他又輕輕地幫她拉平了一下衣服,手指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剛才,有弄痛你嗎?」
陸小絮搖了搖頭。
「那走吧。」君謹辰收起了手帕,站起了身。
「等等。」陸小絮跟著起身,雙手突然抓住了君謹辰的手,用著一種哀求的口氣道,「可不可以去一下後台,你可以幫我進後台嗎?我……我想找一個人。」
他的眸中掠過一絲冷意,「你想找誰?」
「華羽澤。」
當這三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陡然一變,眼底的陰霾漸漸加深。她素來不喜歡利用他的身份地位來做文章,兩人相處的時候,他看得出,她從來都在盡量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來交往。可是現在,她卻是擺明著要他用著他的身份,帶著她進後台去見那個男人!
按著她肩膀的手猛然一收,他的手指掐著她肩膀的骨頭,「想都別想!」
「啊?」她秀眉緊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猛然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朝著場外走去。
他人高腿長,她幾乎是要踉蹌著小步跑,才能夠跟上他的步伐。她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生疼的,而他這會兒的臉色陰沉沉的,唇幾乎抿成著一條直線,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氣息。
這份冰冷,就像是要凍斃人似的,讓人心顫。
陸小絮從沒見過君謹辰這個樣子,他在生氣,她很明白,甚至他現在的生氣,遠遠比他上次在車子裡生氣要嚴重得多!
是因為華羽澤嗎?因為她今天為了華羽澤又哭又笑,而剛才又提出了要去見華羽澤,所以他生氣了?!一思及此,陸小絮趕緊開口道,」謹辰,你聽我說,我想去見華羽澤,只是想要和他合照一張照片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
他的腳步猛然地剎住,轉頭盯著她,目光冷冷地道,「合照?」
他的目光讓她的身子猛然地顫了顫,咬咬唇,她回道,「……對。」
「他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問道。
「什麼關係都沒有。」
他突然冷笑了一聲,「小絮,你把我當傻子嗎?你是要告訴我,你對他只是追星的喜歡而已,你只是喜歡聽他的歌而已?你對他沒有感覺,就算他明天和別的女人結婚,你也不會有任何的難過?」
他把她上次對邵樂銘感覺的形容,重複地對她說了一遍。
陸小絮張了張口,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他眼中的陰霾越來越甚,「不說了嗎?我現在給你機會說,你可以說,我也會聽,不管你用什麼理由來解釋,我都會相信。」他對著她道,甚至是給她機會,來對他說謊。
「我……」她剛張了張口,卻陡然地聽到了一聲有點陌生的喊聲,「小絮姐,你是小絮姐吧!」
陸小絮轉頭望去,只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踉蹌著朝著她的方向跑了過來,而那男人的身後,還追著好幾個男人。這個年輕男人陸小絮是認識的,是夏琪的表弟,夏浩。只不過這會兒的夏浩,模樣看上去,明顯挺狼狽的。
夏浩一路奔到了陸小絮的跟前,「小絮姐,君大哥,救救我吧,他們這些人要抓我!」
後面追著的幾個人也跟著跑了過來,「救?小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把欠的錢還清。」其中一人惡狠狠地道。
「欠錢?」陸小絮朝著夏浩望去。
「是他們坑我的!」夏浩趕緊道。
「什麼坑,你欠錢,可是都是有字有據的,你贏錢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們坑你,輸錢了倒說坑了?」對方上前,一把抓住了夏浩,同時警告地看著君謹辰道,「這是白門的事兒,你們最好少管閒事。」
白門?!君謹辰的眼眸一瞇,全身散發出了一股凌厲的氣息,下一刻,他已經出手,把那個說話的人,狠狠地打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