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謹言還在一抽一抽地說著,「我會很乖很乖的,會聽琪琪的話的,會比琪琪原來的小熊更好更好。琪琪,你喜歡我好不好。」
而她,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該說,他的這些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夏母,走上前拍了拍夏琪的腦袋,對著女兒道,「小言已經知道錯了,你難道還不原諒他嗎?」自從知道眼前這個孩子有著自閉症後,夏母對於君謹言,就有著一種深深的疼惜。
這樣一個漂亮的孩子,有著顯赫的家世,誰能想到,卻會生這樣的病。
夏琪內心糾結著,最後,猶豫地看著君謹言紅通通地眼睛,「你真的會乖乖聽話,不再弄壞小熊了?」
「嗯。」他用力地點點頭。
「那好吧,以後我們還可以一起玩的。」她表示兩人依舊還是朋友。
「會喜歡我嗎?」他尤不滿足,繼續問道。
「……會吧。」她不確定地道。
而他,猛地撲進她的懷裡,不斷地蹭著她,「我們一起玩,一起玩……我會很乖很乖的……」
那時候的夏琪,不會知道,她的承諾,她的這幾句話,對他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
而現在,當夏琪看著君謹言抱著她的絨毛玩偶入睡的時候,曾問過,「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些絨毛玩偶的嗎?怎麼現在卻抱著睡?」
「因為它們的身上,有你的味道。」抱著一起睡,可以讓他感覺到安心。
夏琪忍不住靠近著君謹言,打趣兒道,「我的味道是怎麼樣的?」
「很清爽的味道,就像是被陽光曬過的青草的味道。」他回道,鼻子情不自禁地貼上了她的臉頰。
這是什麼怪比喻啊!她像被曬過的青草?
夏琪突然有些想笑,也只有君謹言,才會給出這樣的比喻吧。
他喜歡和她一起睡,當然,相對姿勢而言,有時候他會蜷縮成蝦子似的一團,擠進她的懷中,而有時候,卻又喜歡抱著她,把她拉進他的懷裡。
不過不管如何,他卻真的如他所言的,僅僅只是抱著她睡覺而已,沒有對她做出其他的事兒來。縱使有時候夏琪明明已經感覺到他的哪兒已經zhng脹了起來,頂-住了她的下腹,可是他卻依然不會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是安靜地躺著,閉著眼睛和她一起入睡。
曾有幾次,夏琪問道,「不難受嗎?」
「難受。」他如實回答著植培師全文閱讀。
「那為什麼……」
「我不想琪琪躲開我。」
彷彿,他其實是懂她的,知道一旦他真的做了什麼,那麼也許她就不會那麼自然地每天都和他這樣相互依偎著入睡了。
最後,還是夏琪壯著膽子,頂著一張通紅的臉,用自個兒地手,幫著君謹言給「解決」了。畢竟,他的那個「頂」著她一晚上,她也睡不著啊!
————
葉南卿不知道自己看了速寫本上的那些畫,已經看了多久了?是幾個小時?還是十幾個小時?又或者是幾十個小時?上百個小時?
他滿腦子有地只是這些畫,只是這些畫為什麼會出自夏琪的手中。
當高碧溪從美國回來,得知兒子已經在家裡呆了整整三天地時候,立刻就奔到了書房,找到了葉南卿。
「南卿,怎麼回事,你為什麼突然在家呆了三天,怎麼不去公司?」高碧溪緊張地問道。
葉南卿抬眼,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滿臉焦急的神色,微微一笑,「母親是在擔心公司嗎?放心,公司目前沒什麼事兒,一切都還運轉正常。」
不知道為什麼,高碧溪覺得自從丈夫死後,每每看著兒子這種笑,總讓她有種抓不住地感覺,是因為他始終不是自己的親生的嗎?所以即使她在他六歲之後就帶著他,可是卻依然不親。
「雖然公司的事兒很重要,不過我當然也擔心你啊。」高碧溪道。
「是嗎?」他的笑意更加玩味,「我也沒事,只是在看幾幅草圖而已。」
高碧溪有些詫異,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草圖,能夠讓他看上三天的。
「這就是你看的草圖?」她拿起了擺放在書桌上的速寫本,看了那上面畫的幾張圖。在高碧溪看來,這些圖完全是簡陋,粗糙,不登大雅之堂,「這些有什麼好看的,這種圖,公司下面隨便找個設計助理,都能畫出來。」
「是啊,是沒什麼好看的。」葉南卿淡淡地道,可是偏偏就是這些,讓他怎麼樣都沒辦法去移開目光。
這幾天,他查到了夏琪是因為她母親住院了,所以先回了z市照顧她母親。而他,有太多的疑問,都需要她來解答。
「真不知道這是哪個設計師想出來的,居然在房間裡掛滿鈴鐺!」高碧溪還在評著速寫本的草圖。
「所以,在房間裡四處掛著鈴鐺,是很少見的麼?」葉南卿揚眉道。
「根本就是亂來。正常的設計師,誰會這麼設計!」高碧溪道。
葉南卿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拿起了桌上放著的車鑰匙,「我出去一下。」
「去公司嗎?」高碧溪看看時間,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就算去公司那邊,恐怕也到了下班時間。
「不,去另一個地方。有些事情,我要問清楚!」是的,要問清楚。或許窗簾、玩具房、圓桌、甚至向日葵都是偶然,但是……鈴鐺……恐怕沒什麼人會用如此多的鈴鐺擺設在房間中吧。只除了……
葉南卿奔出了書房,飛快地朝著樓下地車庫奔去。這一刻,他是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見到夏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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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樺的婚禮當天,因為吳星兒電話催了好幾次,夏琪實在拒絕不了,想著也就是參加了一場老同學的婚禮而已,也是還是決定去了花都十二釵。
而君謹言剛好當天人在b市,打電話過來,問了夏琪參加婚禮的地點後道,「晚上我回z市,到時候我來接你。」
「哎,不用了,我到時候搭個公交車回醫院就好,醫院那邊到婚禮的酒店,剛好有直達車的,很方便。」
可惜,直到通話結束了,夏琪也不知道君謹言到底聽沒聽進她的話。
當天傍晚的時候,吳星兒果然來接她了,和她一起的,還有她的老公孟偉。
夏琪上了車,發現孟偉一直盯著她看,就好似她的身上有什麼古怪似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並沒什麼不妥,於是夏琪衝著孟偉禮貌性地笑了笑。
孟偉這才收回了目光,開著車朝著婚禮的酒店駛去。
吳星兒則和夏琪有一搭沒一搭得聊著。
「對了,夏琪,你怎麼不帶你的男朋友一起呢?李樺她們都說,想見見你的男朋友長什麼樣呢。」吳星兒笑著道,「不如你現在打個電話,看看他有沒有空,有空的話,我們去接他啊!」
「他今天有事兒,人在b市,趕不過來的。」夏琪道。
「是嗎?」吳星兒的表情,顯然是不太相信夏琪的話,「對了,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
「酒店管理。」夏琪回道,君氏集團的總裁,應該是酒店管理這一塊的吧。
「正好,孟偉也有一些朋友是做酒店生意的,下次讓他給你男朋友介紹一些人認識認識吧,他那圈兒裡的人,有權有勢的不少,你男朋友要是真能巴結上誰的話,那可就受益無窮了。」吳星兒裝出一副好心的樣子,實則是想要看看夏琪窘迫的樣子。
畢竟,眼前的這個女人,曾經是她高中時期可望卻不可及的人物,那時候的夏琪,在學校裡,幾乎是一個神奇的代名詞。
明明出身普通,姿色頭腦都稱不上是優秀,可是卻硬是可以讓君謹言拜倒在其裙下,甚至不管夏琪做了什麼,君謹言都會在其背後,成為最強力的助力。
甚至吳星兒毫不懷疑,如果夏琪想要殺人的話,君謹言絕對會拿著刀,幫其殺了。
那時候,學校裡有多少女生對君謹言有意思的,可是卻沒人敢對君謹言出手,更沒人敢對夏琪出手。
因為曾對夏琪出過手的幾個學生,下場都很慘,讓學校裡的眾人甚至不願意多談。
吳星兒也曾對君謹言心動過,但是,同樣的,她也不敢表示什麼,只是每天看著君謹言和夏琪在一起,看著夏琪因為君謹言,而成為著高不可攀的存在。即使心中再羨慕,也只能乾瞪著眼,暗自嫉妒而已。
可是現在,當年這樣一個高不可攀的存在,如今卻也只是平常人而已。看看夏琪的穿著大半,吳星兒心中升起一種優越感。
就算當年的夏琪再橫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遠遠不如她!
想到這裡,吳星兒嘴角的笑意,更加的甜美了!
夏琪淡淡地應著,也沒去和吳星兒說,她現在的男朋友就是君謹言。反正她和吳星兒應該也不是會深交的那種,也沒必要去特意和對方說這個。
車子開到了z市一家高級酒店前,夏琪的高中,是z市的貴族學校,自然,裡面的學生,大多數都是非富則貴的,今天的李樺,夏琪記得,當初對方的父親,好像是z市政府部門裡的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