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爺子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倒是沒想到夏琪當著他的面兒,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那如果不適合呢?」君老爺子問道。
「如果不適合,就算兩人在一起,也只會彼此傷害官人很忙。」夏琪沒有迴避君老爺子的目光,吐字清晰地答道。
君老爺子突然笑了,只是這笑,夏琪也看不出是喜還是怒。
「你這丫頭,膽子倒是比當年要大不少啊,我還記得那時候瞧見你的時候,你在我面前,可是連話都不敢說。」君老爺子道。
夏琪有些尷尬。
君老爺子擺擺手道,「你先出去吧,見到了謹言,讓他進來下。」
「好。」夏琪退出了書房。渾然不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言論,倒是讓本來對她不怎麼看好的君老爺子,突然對她有了些欣賞。
夏琪一出書房,就看到君謹言正站在書房的門口,明顯是在等她。
「爺爺說了什麼?」君謹言問道。
夏琪斟酌了一下,回道,「只是問了我和你交往,是不是在玩戀愛遊戲。」
君謹言深深地看了夏琪一眼,「你是嗎?」
「你覺得我會怎麼回答?」她反問道。
他突然低下頭,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把頭埋在了她的肩窩處,「你一定會說不是,因為你是琪琪。」是他的琪琪,是他想了那麼多年,唯一喜歡,也是唯一愛上的人。
夏琪有些微怔,他這是……一種相信嗎?「嗯,我對爺爺說,我沒有在和你玩戀愛遊戲,我是認真地在和你交往。」
夏琪說著,輕輕拍了拍君謹言的肩膀,「好了,爺爺說讓你進書房下,他可能有什麼話要對你說。」
君謹言依然抱著夏琪,顯然沒有什麼想要進書房的意思。
夏琪只得再拍了拍,「快點進去,不然爺爺還以為我沒傳話呢。」
君謹言這才有些不情願地鬆開了懷抱,「那你在這裡等一下,一會兒我送你回學校。」
「好。」夏琪應著。
君謹言走進了書房,夏琪一個人外頭有些無聊,就乾脆看起了走廊上的傢俱擺設,還有地板樓梯、以及牆壁上的紋理雕刻……
越看,就越是著迷和驚歎,不知不覺間,夏琪沿著樓梯,一路走到了三樓。
雙眼,近乎是貪婪地看著入眼的一切,直到她聽到了一聲近乎於低吼的嘶啞喊聲。
夏琪這才回過神來,猛然發現,三樓這兒,竟然是靜悄悄的,走廊上,一個人也沒瞧見,也正因此,才顯得剛才她聽到的那一聲嘶吼,就像是幻覺一樣。
是她聽錯了嗎?夏琪想著,突然那聲音,又再一次地響了起來。
如同野獸般的嘶吼,又像是從喉嚨被沙子一遍一遍地碾過,以至於才會有這樣的痛苦。
是的,痛苦!
就算像是隔著門,只是隱隱約約聽見,卻也足以讓夏琪的脊背,冒起著一陣寒意。
是誰?!是誰發出的聲音?!
痛苦到明明想死,卻又不得不活下來。
那是一種夏琪很難用言語形容的聲音。
夏琪深吸一口氣,邁著腳步,順著聲音尋了過去,最後,停在了其中一間房間的門口無上龍印全文閱讀。
房間明顯有著某種隔音效果,因此夏琪只能隱隱約約地聽到那沙啞的吼聲,
吼聲像是在喊著什麼,只是因為太模糊,以至於夏琪根本聽不懂到底在喊什麼。
夏琪鼓著勇氣,想要先輕叩兩下門,可結果才一扣門,門就順勢開了一條縫。顯然,剛才這門並沒有真正關上。
聲音,傳進夏琪耳中更加的明顯,也直到此,她才終於聽清了,那喊聲所喊的是——「命依……你……在哪裡……為什麼……一定要有命依?太……可笑了……為什麼……找不到……」
命依?!那是什麼?!
夏琪的心中充滿了疑惑,順著聲音,她的視線透過那條門縫,朝著房間裡望去……
那是一個男人,像是趴在床上,不斷地用自己的頭撞擊著什麼,然後手在身上抓扯著,抓出一道道的血痕。
驀地,男人抬起了頭,夏琪一下子怔住了,隨即,一隻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君謹言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琪琪,別看!」
夏琪的身子僵直著,只覺得自己的手腳有些發冷,剛才那個人……那個人是……
在看到那張臉的那一刻,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怎麼可能?那個冷冽高貴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那幅樣子的?
「謹言,他……」夏琪吶吶地才開了口,君謹言就道,「別問,現在什麼都別問。」
說著,他便拉著她,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夏琪腳步有些踉蹌地跟著君謹言走著,佈滿著冷汗的手,被君謹言緊緊地捏著,一直走到了外頭地庭院花園中,他才停下了腳步。
天際,月亮已經接近著滿月,很圓,也很亮。
銀色的月光,灑落下來,如同給這夜色蒙上了一層白紗。
夏琪扭動了一下手腕,想要抽回手,然而君謹言卻反而握得更緊了。猛地,君謹言一個轉身,把夏琪的手臂繞過他的腰,令得她整個人不得不跌撞進了他的懷中。
「為什麼不在書房門口等我?」他問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家裡的裝潢設計,我沒想到會在三樓看到……」夏琪的聲音頓了頓,貝齒咬著薄唇,「剛才我看到的人,是君謹辰嗎?」
君謹言沉默了許久後,才吐出了一個字,「是。」
「他……為什麼會這個樣子?」這是她覺得震驚的,在她的印象中君謹辰冷靜、倨傲、高貴、鐵血,卻沒想到,居然會有那樣痛苦不堪的神情。
君謹言搖了搖頭,「不能說,至少現在,我不能說。」那是屬於君家的秘密,大哥的秘密。
「那麼命依又是什麼?」夏琪換了個話題問道。
君謹言沉吟了一會兒道,「命依是大哥要尋找的人,如果找到的話……」
「找到的話會怎麼樣?」她好奇道。
「會臣服。」
「臣服?」
「嗯。」他頷首,無比肯定地道,「君家的人,都會臣服在自己命依的腳下,沒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