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後,風如收拾了下東西,迫不及待地便走了。
懷秀閒來無事,便又寫了封信給聞夜弦。
信裡提到了關於劉遠舟的事情,想到當初聞夜弦淡定的樣子,懷秀忍不住又吐槽了兩句。
這又是一封會讓聞夜弦聞公子看得臉黑的信,內容大致是這樣的:聽說劉遠舟那個賤人被閹了之後還不安生,還惦記著我!不過好在沈攸已經在解決了!忽然覺得沈攸比你靠譜多了!
幾天以後,懷秀收到了回信,聞夜弦只寫了幾句話:劉遠舟的事情你別插手,乖乖呆在長生殿等著我。至於我靠譜靠譜,都試過了,還不知道?
每個字都蒼勁有力,隱隱地還帶著鋒利,可見寫字的人當時心中是多麼澎湃。
手裡拿著信的懷秀不甘心地笑了笑,某些方面聞夜弦確實挺靠譜,挺持久的。
想到這裡她紅了紅臉。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懷秀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無所事事,實在閒的無趣的時候,她喜歡寫一點信飛鴿傳書給聞夜弦。
當然,信上說的從來都不是好話。
天高皇帝遠,想著聞夜弦只能看著信生生氣,懷秀寫的越來越沒下限。
比如最近的一封,就這麼一句話:整天吃素人家都吃的面黃肌瘦了,求滋潤!
而實際上,雖然十來天沒有吃肉,但是喝著五毒派掌門送的養顏的酒,懷秀的皮膚越來越好,陪著紅衣黑髮,白皙地讓人恨不得咬一口。
看見遠在瀛洲看見飛鴿傳書的聞夜弦看得心癢癢卻碰不到,常常黑著臉。
「沈殿主,我想吃肉!」每次實在想吃肉的時候,懷秀就坐在門口朝著外面大喊,當然,沈攸沈殿主經常不理她。
懷秀靠在門框上歎了一口氣,隨後,她雙眼一挑。
一陣腳步聲傳來。
平穩而緩慢卻每一步都踏得結實。
是沈攸。
隨後,懷秀聞到了一股期盼已久的香味。「肉!」懷秀「噌」地一下竄了起來,跑了出去。
「沈殿主,你怎麼來了!」懷秀看見一身黑衣的沈攸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殷切地說道。
若是在平時,看見沈攸,懷秀也會說這句話,只是語氣神態不同。
沈攸停下腳步,看了懷秀一眼,笑了兩聲道:「今日特地帶懷姑娘開葷。」
「可以吃肉了?」懷秀眼睛一亮,看了看他身後。
沈攸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她。
懷秀這才反應過來,吸了吸口水道:「沈殿主,裡面請!」
沈攸與懷秀走進了飯廳,桌子上佈了滿滿一桌的葷菜。
「唔……」懷秀看得兩眼發直,但是礙於沈攸坐在邊上,又不好意思直接動筷子。
她閉上眼,吸了吸肉香。
沈攸看著懷秀,眼裡難得的帶著些淡淡的笑意,說道:「懷姑娘莫不是不愛吃這些?」
「愛!這輩子都這麼愛!」
說完,懷秀拿起了筷子,然後,達到了人肉合一,渾然忘我的境界,完全忘記了還有個沈攸。
等懷秀滿足地吃完了所有的菜,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時候,懷秀終於想起來自己是跟人同桌吃飯,於是她不好意思地看向沈攸,訕笑道:「那啥……沈殿主,你還沒吃飽吧?」
沈攸看了看桌子。
懷秀觀察著沈攸的神色,擔心這個邪教頭子忽然發怒。
然而,實際上,不是所有人都跟她這個吃貨一樣吝嗇的。
沈攸一雙狹長的眼看著懷秀,然後笑了笑道:「懷姑娘若是喜歡,可以多吃一點。」說完,他起身。
懷秀一愣。沈攸今天脾氣太好了!
「那麼沈殿主慢走。」懷秀跟著起身,送沈攸到門口。
「殿主!」
霜降走來,神色裡難得帶了一絲焦急,露寒跟在她身後
「怎麼了?」沈攸停了下來,問道。
霜降頓了頓。
沈攸察覺到了不對勁,瞇了瞇眼,道:「進去說。」說完,他轉身回去。
發生什麼了?懷秀滿腹疑問地跟著往回走。
「說吧,什麼事。」沈攸坐在中間,一隻手扶著椅子,黑衣鋪灑在椅子上,垂蕩下來。
他婉轉動聽卻又帶著冷意的聲音能讓人全身涼的通透,也更加冷靜。
「殿主,劉遠舟派人送來了一封信。」說著,露寒從懷裡拿出了一封信送到了沈攸面前。
沈攸伸手接過了信,打開。
坐在他身邊的懷秀好奇地偏過了頭,想要看看信裡寫了些什麼。
露寒和霜降站著不說話,靜靜地等著。
「他所言屬實?」看完,沈攸抬起了頭,瞇著眼看向霜降問道。
坐在沈攸邊上的懷秀清楚地看到了沈攸眼中的冷意,更加好奇信裡寫了什麼了。
沈攸手一伸,將信遞到了懷秀面前,懷秀毫不客氣地把信拿到手裡,打開看著。
霜降點了點頭。「半個多月前,二護法傳來行蹤,正好在華山附近,但是之後就沒了消息。」
看了信,懷秀先是一驚,隨即氣憤地把信捏在了手裡,然後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他大爺的!老娘這就去滅了他!」懷秀氣得大口地喘著氣。
劉遠舟的信上說他抓了雨夜,打傷了風如,若是想要救雨夜的話,讓懷秀去華山。
雖然說一開始懷秀對雨夜的印象不太好,但是後來漸漸地她覺得長生殿的人也不是這麼壞,尤其是之後,雨夜跑去追聞色,懷秀看得心裡替她高興。風如也是一樣,曾經幫了懷秀那麼多,懷秀對他的感謝也一直是放在心裡的。
「不要衝動。」沈攸對懷秀說道。
冷冷的聲音,語調的婉轉,也確實讓懷秀稍微冷靜了一點。
她冷哼一聲。「冤有頭債有主!管別人什麼事!況且,這本就是他活該!」隨後她又冷哼了一聲。
「風如的情況如何?」
霜降搖了搖頭。「消息還未傳來,不過,依大護法的武功,應該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