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冷冷地笑了笑坐在了她的身邊的椅子上,狹長的眼睛一挑,看見了她看的書,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抓起了她胸前的一縷頭髮。()
懷秀被迫將視線從書上轉到了他的身上。「幹什麼?」沒看見本吃貨在用功麼!
「何時才能讓本殿主看看懷姑娘這麼多天的成果?畢竟,你我合作的消息,只有傳言,別人是不會相信的。」沈攸將她的頭髮卷在手指上,放到了前瞧著。
烏黑的頭髮纏著白皙的手指,襯得他手指如玉。
擺明了是不相信她。懷秀皺著眉,想抽回自己的頭髮卻又沒辦法,沒好氣地說道:「沈殿主想要我做什麼?明天就可以。」只不過是少吃一頓葷而已。
「哦?」沈攸狹長的雙眼一挑,語調婉轉卻給人帶來陣陣寒意,「懷姑娘這麼有自信。」
懷秀頭一扭。「那是!」
「如此也好,本殿主的意思是讓懷姑娘在江湖上露一露臉,嚇一嚇魔道那些至今不肯歸順的小門派,也讓正道人士亂一亂陣腳。」沈攸的聲音不似聞夜弦那本溫潤柔和,但是低沉婉轉,依舊好聽。
「找個正派開刀?」懷秀看向沈攸問道。
一雙水亮的眼睛對上一雙黝黑的鳳目。
沈攸看著她彎了彎唇,視線落到了她手上的秘籍,說道:「聞家?」
「《七式絕塵》還沒參悟,現在的我沒把握。」懷秀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真的很想風風光光地再次出現在聞夜弦的面前,大吼一句:你的美人師父女魔頭懷秀回來了,但是那次聽霜降一說,懷秀心裡又覺得聞夜弦是沒那麼容易被打敗的。
沈攸嘲諷地笑了笑。
「我沒說以後不行!」懷秀拍了下桌子,鬥志滿滿的。紅衣如火,張狂自信。
「那麼懷姑娘心中有何打算?還是依本殿主的計劃行事?」沈攸鬆開了懷秀的頭髮。
「我自己當然有打算!」懷秀不想失去主動權,完全被沈攸利用。
「只是……我還沒想好,容我思考片刻。」
「……」
懷秀皺著眉思考著,手不自覺地伸到了面前的盤子裡,卻抓空了。她不滿地將視線轉了過去,卻看見沈攸一隻手托著盤子。
懷秀表情一變,換上一副笑臉道:「沈殿主,您吃,您吃……」吃別人的住別人的怎麼好意思不給別人吃,而且桌上的吃的不止這一盤。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害怕沈攸,所以不敢跟他搶呢!
懷秀的魔爪伸向了另外一盤,但是沈攸的手又快了一步,將盤子端了起來。
沒手了吧!懷秀得意地笑了笑,淡定地將魔爪伸向第三個盤子。
可是只沈攸的大袖一動,盤子挪了位置。
幾次抓空,懷秀開始變得有些暴躁,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沈攸了。「沈殿主!你不夠吃麼!還跑到我這裡來搶食吃!」
「等你先想好了再說……」沈攸冷冷地說道。
「嚶嚶嚶嚶可是我餓了……」懷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
沈攸眼睛都沒眨一下,道:「忍著。」
懷秀:「……」這個時候突然想到聞夜弦的好了。
知道沈攸不會買她的賬,打又打不過別人,懷秀只好乖乖地支著下巴想著。若說要拿正派開刀的話,罪的她的首先是華山派。開刀也得從華山派入手!
懷秀對劉遠舟恨之入骨,連帶著對華山派也是恨之入骨。
沈攸的一隻手敲擊著桌面,靜靜地等待著。
在沈攸嚴厲的調教下,懷秀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她彎著唇說道:「我去華山鬧一陣。」
「懷姑娘和華山派有過節?」沈攸波瀾不驚的雙眼上挑。
「何止是過節!」懷秀咬了咬牙。
「懷姑娘想要本殿主怎麼配合你?」
懷秀想了一會兒,最後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駭人的笑容,與沈攸大概地說了說,就這樣度過了一個下午。
沈攸回去以後,便招來四護法霜降。
「殿主有何吩咐?」霜降恭敬地問道。
沈攸一個人坐在書桌面前,黑衣曳地。「懷秀與華山派的劉遠舟有什麼過節?」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裡迴盪著。
「劉遠舟?」霜降重複念了一下,快速搜索自己腦海裡的資料,最後說道:「這點屬下不知,但是華山派劉遠舟,為人好色,堪稱下流,懷姑娘應該是被正派關押的時候與劉遠舟發生了過節。」
這過節是什麼,猜也能猜到了。
難怪懷秀對華山派有這麼大的怨恨。
「你下去吧……繼續監視各大門派的動靜。」沈攸揮了揮手。
「是。」
「對了……」
霜降轉身。「殿主請吩咐。」
沈攸沉默了一會兒,道:「再找幾個廚子吧……」
沒過幾天,懷秀的房間裡來了個稀客。
「喲!露護法!」自從跟沈攸商量了那個計劃,懷秀看書看得更加認真了,偶爾還會餓一頓試試自己的掌力。
她覺得跟沈攸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就充滿了鬥志和野心,連這個主意也是在和沈攸面對面坐著,被他逼著斷糧想出來的。
露寒看著她,面無表情。
懷秀好幾次差點在露寒面前吃了虧,自然對露寒這個渾身帶著殺氣的人沒有好感。
「無事不登三寶殿,露護法前來所為何事?」
「殿主要我任你吩咐。」露寒向來惜字如金。
吩咐?懷秀眼睛一轉,看來沈攸已經答應了她的計劃了,懷秀不禁熱血沸騰,但是看著露寒冷著的臉,又禁不住想要多說兩句:「露護法很不爽?」
露寒沒有說話。
「要是不高興的話,發洩一下就好了,正好我也需要發洩。」懷秀歎了口氣,雙手托著自己的臉。
「看見那邊的一盤椒鹽蝦了麼?」懷秀指了指面前一個裝滿了椒鹽蝦的盤子。
露寒冷眼看了看。
「你要是不爽,拿出你的傢伙,對著這些蝦來幾下。」懷秀雙手支在桌子上。
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