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唐司曜走到許語榮身後,看著她呆呆的樣子,手放在她柔軟細碎的頭頂揉搡一番。
抬頭,她明眸如鑽石期期道,「司曜,我們會幸福嗎?」
「傻瓜。」低頭在她額頭上親/口勿一下,溺愛的樣子如同是父親照顧一個稚童。
……
「你看見了嗎?看見了嗎?」龍飛飛躲在電梯門一旁,瞠目結舌無比興奮的看著不遠處走廊上的唐司曜和許語榮,剛才唐司曜垂首輕點那一下,可是十足被龍飛飛看在眼裡。
身後的林偉聰早就見怪不怪,無腦的龍飛飛又怎麼知道,曾幾何時林偉聰在許語榮和唐司曜的家裡還見過雲/雨過後的小內內呢,這點兒蜻蜓點水跟握手說你好一樣的口勿算個球。
「難道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那唐唐呢?唐唐今天才出院,如果讓她知道那她還不被氣死了!」龍飛飛想想就覺得麻煩,唐唐這廝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
「行了行了!」林偉聰堵住龍飛飛巴巴的眼睛,「再看眼珠子都要掉了。」然後把她重新扯到辦公室。
……
一切都進入倒計時,許語榮和唐司曜在c市的時光,如同夢境一樣,記得那天她才信誓旦旦的來,再不過多久,就要既開心又流連的離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像一切告別的話都在不言語中。
傷勢剛剛痊癒的唐唐重新回到公司工作,看過唐司曜和許語榮瘋狂在她面前秀恩愛的舌/口勿之後,憤怒的小火苗點燃了整個宇宙,在養傷期間,唐唐只要想起那天在病房裡發生的一切,看見唐司曜和許語榮如膠似漆的你外在她面前,整個人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不能自持,可惡的許語榮,總有一天我會把唐司曜搶回來!
宋善惜不在了,這家公司能跟唐唐抗衡的人蕩然無存,龍飛飛是個小角色,就連剛剛確認接替唐司曜的林偉聰也不過是個青棗,在感情上面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一時間,唐唐覺得應該是放肆的時候到了。
許語榮堅持給唐司曜製作一日三餐,哪怕早上提前起來兩個小時也不例外,唐唐大病初癒之後越發光鮮,每天把自己捯飭的光彩照人不說,連穿衣服的品味都一改從前。
唐唐想來以性感著稱,出院之後又改成高冷,似宋善惜,經常穿著的就是一身黑白。黑色的雪紡連衣紗裙,銀白色蛇皮高跟,要麼就是一襲白衣,如同春季裡流連於花海不願離開的蝴蝶。
每次和許語榮碰上,都有一種「你能奈我如何」的神態,另許語榮尷尬之餘覺得好笑。
「太過分了是不是?」龍飛飛pa在茶水間憤憤不平道,「你看唐唐最近的樣子,真是看不慣。」
宋善惜離開之後,許語榮覺得釋huai了許多,不僅僅是感情,更是信任。唐司曜明明說過,許語榮就是他這輩子最對的人,他會擁抱著她和未來的她們好好過一輩子,甜言蜜語,總是說給最愛的人聽,猶如如此,她許語榮還怕個毛啊。
喝完杯裡最後一杯咖啡,空杯子推給龍飛飛大聲說道,「拜託啦,幫忙一下!」說完,一溜煙兒的跑開。
「喂!怎麼又讓我給你洗杯子!」龍飛飛一邊抱怨,一邊拿著她剛剛喝完咖啡的杯子朝水龍頭走去。
唐司曜就差最後這一哆嗦,之後就要帶著許語榮回a市,唐唐就算再居心叵測,也沒多少日子可鬧騰,人家唐司曜已經在許語榮面前表明過心思,無名小卒自然不放在心上。
「司曜曜……」推門,許語榮驚住,唐司曜壓根不在,唐夫人和唐唐倒是坐在一張沙發上喜笑顏開,不知道唐唐跟她說了什麼,唐夫人紅光滿面笑的像個孩子。
「媽……」許久,才從許語榮嘴裡蹦出。
看見許語榮,唐夫人好像看見了莫大的敵人一樣立刻警戒起來。
唐唐一臉愜意,端莊的坐在她身邊,看著像是若有所思,實際上卻全神貫注。
「司曜呢。」電話打了好幾個,到現在都沒接通,又在辦公室等了半天,人影都沒看見一個,還好唐唐眼力見兒好,看見她一個人呆在辦公室,主動過來聊天。
許語榮愣了一下,心臟撲騰撲騰跳個不停,唐夫人的話剛剛月兌口她便趕緊接上,「或許是去別的會議室開會了吧。」她只能這麼說,因為整個下午許語榮都和龍飛飛兩個人呆在一起,哪能知道唐司曜去了什麼地方。
唐夫人表情不爽的很,眼瞼下垂,撩/撥著她手上新款的鐲子,一身寶藍色的修身毛呢大衣,外加上珍珠的高貴,將她的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段時間有效果嗎?」猛地,唐夫人一問。
「什……什麼效果?」許語榮一時忘了。
唐夫人一個屏氣立刻火冒三丈,「你跟司曜結婚那麼長時間到底是幹什麼的?別人家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的肚子硬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怎麼樣許語榮,你是想讓我們家司曜絕後嗎?」
唐唐小聲吭哧了一下,無比嘲弄的模樣看著許語榮,估計也就只有唐夫人才能訓得了她了,一臉晦氣得意非常。
糟糕,這段時間一直跟著唐司曜跑前跑後,許語榮雖然不敢怠慢,卻也挺長時間沒行床/笫/之/歡,每天都和唐司曜一起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家,連睡覺都懶得睜開眼睛。華貿的工作太多了,多到整個公司上下幾乎沒有休息。
唐夫人就知道,許語榮這個傢伙絕對孕/育不出下一代。
這樣也好,至少逐出家門的時候起碼更能理直氣壯一些。
「那就按照我們原有的計劃吧。」唐夫人回到沙發上坐下,睥睨一眼站在那裡的許語榮,和藹道,「機會呢,也給過你,只是你的機會你想來不知道珍惜,等司曜回來,你就準備離開唐家吧。」
許語榮萬沒想到,唐夫人竟然這麼絕決,唐唐如同第二個唐夫人,倚坐在沙發上的模樣很是寵溺,目光輕佻,和唐夫人一樣睥睨著許語榮,滿眼的嘲諷,還沒出聲,已經讓面前的許語榮看到極盡的羞辱。
「我要等司曜。」許語榮強迫自己冷靜的許久,一句值當的話都說不出來,思來想去能講得出的唯獨這一句話。
抬眼,許語榮看見唐唐詭異的笑容。
「在這裡等恐怕不合時宜吧,不然我們找個封閉的地方?」唐唐提出建議,許語榮不是還沒告訴公司的人她是唐太太這事兒麼,不想告訴就證明不想被人知道,既然如此,倒不如成全。
「不用。」許語榮回答的乾脆,臉上的惶恐少了幾分,直視著她,「在這裡等司曜回來一起把話說完,讓司曜決定是生孩子還是要人。」
她對唐司曜有信心,他不是那種只是因為生不了孩子就甩手不要老婆的人。
沒有人在說話,唐唐和唐夫人在等待唐司曜的間隙不停的嘮著家常,從天南說的海北,彷彿沒有什麼是唐唐不知道的,沒出過國,卻把全世界的地方都摸了個通透。視野開闊的女人唐夫人自然喜歡,都是從職場上打拼過來的,某些地方唐唐倒與之有點兒相像。
彷彿她們才是一家人,而孤零零站在那裡的許語榮只是一個第/三/者。
不久,唐司曜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站在那裡的許語榮,隨後把目光落到唐夫人和唐唐身上,面色一緊,眉尖蹙了起來,「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說給唐唐聽,唐司曜的眼睛卻看著唐夫人。
「我來信守承諾啊。」唐夫人斂去笑容,一本正經的回答。
唐司曜的眼底湧起一絲冷漠,看向唐唐時的眼睛更是變成一把鋼刀,飛過去刺破她嬌/嫩的肌/膚,轉臉看像許語榮,柔情將它們一驅而散。
「你要不要先出去。」這種場合不適合她在。
搖搖頭,許語榮異常堅定,有什麼問題就要大家一起來承擔,「都是一家人,幹什麼那麼見外。」或許在唐家,她許語榮從來就和她們不是什麼一家人。
將門關上,拿起遙控器關閉窗簾,這種時候最好不要讓外人看到,拉著許語榮的手將她按在自己辦公椅子上,靠在她身邊:「等一下還有個會,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
「好。」唐夫人準備開門見山,「huai/孕了麼?」
許語榮瞬間覺得唐夫人的話似刀,可在脆弱柔軟的心臟上,緊接著就感受到了比刀更難過的東西,是唐司曜放在自己肩頭的手。
唐夫人話音沒落,許語榮就覺得肩頭一緊,然後就是骨裂似得疼痛。
看來huai/孕已經在唐司曜面前成了禁/忌。
「不是說今年一定huai上麼,時候還沒到。」他低沉的聲音讓人感受不出任何憤怒的破綻。
「還有半個月。」唐夫人唇角微勾,洋洋得意說,「距離今年結束可就只剩下半個月了,嚴寒冬日,你可不想讓許語榮在這時候被掃地出門吧?」
緊閉著的落地窗外,寒風呼嘯放肆拍打著門窗,嘩啦嘩啦的,彷彿下一刻就要將它們揉碎在手中。
「就算還有一秒,也是沒到。」這明顯就是在苦苦掙扎。
許語榮的心驟然痛了起來,婚檢明明沒問題的。
唐夫人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唐司曜這樣明顯就是拖延時間,刻薄著口氣厲聲說道,「司曜,離婚是遲早的事,你們有大好年華可以揮霍,我半個身子埋在黃土裡的人可沒時間陪你們,來之前我看了黃歷,下月的初八也就是十天之後,黃道吉日你必須跟唐唐舉辦婚禮。」
你的兒子是狗嗎?只要你開心,讓他跟誰配/種都可以?
許語榮悲慼的目光望著唐夫人,心如同滴血一般,食指進攥在掌心,疼的她瑟瑟發抖。
「可笑!」唐司曜淒涼的乾笑一聲,眼睛抬都不抬,陰冷的聲音如同寒冰一樣刺入她們的身體,「剛結婚不到兩年就要離婚?你把我唐司曜看的這麼輕/薄麼?」
「只要能給我們唐家生孩子,輕薄也就輕薄了。」唐夫人正經的說。
唐唐忽然覺得這麼說有些不妥,和事老一樣開口就說,「伯母,其實……」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唐司曜高聲看她,冰冷深邃的眸中迸發著憤怒的火焰,「滾出去。」
「什麼?」唐唐呆住。
唐司曜睥睨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滾,出,去!」
徹底惹怒了唐司曜,唐夫人擔心下一秒他會做出什麼對唐唐不利的事,趕緊說,「你先出去吧。」
在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唐唐起身滿臉不爽的奪門而去。
門重新被關上,唐司曜的氣焰才算平息,放在許語榮肩頭的手力道來是下降,似有似無的揉桑幾下,淡淡的說,「孩子有沒有我不在乎,榮榮是我愛了很多年的人,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們的生活。」
這話聽起來,倒有幾分警告。
唐夫人啞然失笑,果然是她親生的,連憤怒都能看見自己的影子,「這個家,好像還是我說了算的吧,機會不是沒給過你們,只是你們完全不知道珍惜,唐唐我挺喜歡的,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模樣身材,看著就好生養,我敢跟你保證,你們如果現在同/房,下個月的今天就一定會huai/上。」
豐乳肥臀,典型生兒子的命。
「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還真不一定。」抬眼,唐司曜陰鬱的目光對著一臉諂笑的唐夫人。
心裡「咯登」一聲,唐夫人的笑僵在臉上,聲音也變得軟乎許多,「你,說什麼?」
「我好像沒告訴你吧?」唐司曜想了想,「哦,我好像真沒告訴你,早在你離開唐氏集團的那天起,我就把集團的一切都轉移到了分公司的名下,唐氏集團現在只是一副軀殼,執行董事?也不過是個掛牌而已,我不能真正掌控唐氏集團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你隨時收回集團,我隨時就能東山再起。」
許語榮嚇了一跳,驚愕的望著唐司曜,唐夫人一定氣急了,不然這時候就不會是保持沉默。
「唐司曜,你真夠本事。」
不知道是不是許語榮自身的緣故,她竟然聽到唐夫人口中吐出來的話有幾分顫抖。
一直以來唐夫人都用執行董事的身份壓制著唐司曜,她以為只要這樣唐司曜就不會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以為垂簾聽政就可以讓唐司曜處處聽話,只可惜,人長大了,翅膀就會變ying。
唐司曜和唐夫人的關係向來不怎麼樣,再加上她執意要唐司曜休了許語榮,那可是唐司曜的命啊。
「十八歲之前我對你的尊重,十八歲之後我對你是供奉,你好好的活著比什麼都強,你好好活著……」唐司曜抬眼,瞳仁如同黑色光芒的珍珠一樣對視唐夫人,嘴角唯一一絲笑意抹掉,一字一頓道,「還怕活不到看到孫子那天麼。」
唐夫人徹底氣得渾身發抖,唐司曜從小毒舌沒想到竟毒舌到自己身上,胸口起伏兇猛起來,盯著他的眼睛恨不得將他吃掉。唐司曜越是和她作對,她就越是看許語榮不順眼,反正事情只能這樣,就算是搏了老命,她也要把許語榮逐出唐家。
穩定好情緒,唐夫人聲音略顯單薄,但仍氣勢高昂,「今天晚上我會讓唐唐住到我那裡,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不希望看到許語榮出現在我面前。」
沒等唐司曜說話,唐夫人奪門而出。
許語榮坐在那裡一身不吭,她知道,唐夫人怒了。
「司曜……」
還沒說話,唐司曜低頭wen在她的唇上,離開,笑容如花兒綻放在唇角,「別怕,有我在。」
對許語榮來說唐司曜就是她人生當中的頂樑柱,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他在身邊許語榮就覺得,一切還是那麼美好。
可是唐唐……
……
夕陽西去,夜幕漸次騰升,c市最繁榮的街道上燈火瞬間燃起,那是這座城市最絢麗的地方,為了閃亮起來時更加的美觀,供電局每晚固定它們同時亮起,如同一座死城在光明到來時瞬間重生。
也因為這樣,c市的夜景被人流傳如同流星,在燈光亮起時,會發生各種各樣浪漫的事。
從身後攔住許語榮,唐司曜微微供著背,下顎輕輕抵住她的頭頂,髮絲之間清香別緻的味道隨著鼻息湧入,頓時心曠神怡。
「真漂亮。」他貼在許語榮的頭頂呢/喃道。
從臉上si出一個牽強的笑容,許語榮問,「你是再說我,還是在說夜景。」
「都漂亮。」閉目,嘴唇輕輕劃過許語榮的耳垂,伸出she尖tian舐一口,如蜻蜓。
「第一格是襯衣,第二層是領帶,夏天的衣服被我收在伸手的地方,襪子在右邊的抽屜,你旁邊的床頭裡放好了你喜歡的書,檯燈也換成了夜視型,哦,對了,廚房的櫃子裡面是泡騰片,十四種口味都有,沒種四瓶。」
唐司曜安靜的臉上浮出一股憤怒,隱隱約約似有似無,眼睛來不及睜開眉頭已經緊緊擰在一起,許語榮,你這是在告別嗎。
「司曜……」回頭,許語榮的目光定格在他眼睛上,閉著的雙眼如同沉睡的嬰兒,安詳寧靜,以往都是他抱著她入睡,下顎抵住她的頭頂,或者埋在她柔/軟的胸/口,閉上眼睛的模樣從來沒見過,心裡濺起一陣漣漪,很快就又平靜下來,對不起,我不是沒努力過,那麼多次徹夜不眠,艱苦奮戰,卻一直沒有消息,或許,婚檢真的有問題吧。
「不許說話。」唐司曜冷語,微閉上的眼睛撤出一條縫隙,從縫隙中看許語榮的臉,還是那麼讓人著迷,窗外的風吹散了她的頭髮,額前不斷有髮絲佔據,伸手,撥開她額頭上的阻礙,一個wen陷了下去。
「唔……司……」最後一個「曜」字沒能說出來,唐司曜的舌頭已經探進許語榮的口腔,靈活如蛇的舌頭在舌/尖的帶領下癡醉的搜刮,興奮、曖昧填滿整個口腔。
手臂緊緊抱住唐司曜寬大厚實的腰身,回應著他湧上來濃烈而冗長的wen貪婪如他。
深wen大約五分鐘,唐司曜這才肯放過被他肆虐的有些紅腫的嘴唇,嘴唇順勢滑到她豐/滿柔/軟的胸/口,伸進她服飾中的手只輕輕一按,許語榮頓時覺得被壓迫的胸/口如釋重負。
抬頭,她看見雪白的天花板,天花板的中/央有一盞水晶吊燈,燈沒亮,周圍卻自帶發光,米黃色淡淡的光芒倒映在頂上,如白雪一樣。
「啊……」
驀地,喉嚨呻/吟一聲,身體向後仰的厲害,唐司曜兩隻手拖住許語榮柔/軟的腰/身,橫抱起她,往臥室走去。
一切都像是在訣別,唐司曜做的尤為用力,許語榮回應的也異常強烈,不大不小的房間裡,沒來得及關上的落地窗,一陣陣清涼的有些刺骨的風刮過,帶著他們進入一個有一個天堂。
……
從廚房端來一杯熱牛奶,釋放過後最重要的就是補充能量,唐司曜明天還有戰役要進行,許語榮可不想戰爭沒拉開序幕,她心愛的人就倒在前往戰場的路上。
「喝吧。」這句話她說的尤為溫柔,眉眼俱笑像只寵物狗一樣窩在唐司曜的huai中。
掀起被子,赤果的唐司曜將她包在被窩裡,嘴/唇輕輕在她耳邊吹一口熱氣,呼吸急促,「謝謝唐太太。」
許語榮笑靨如花,收緊下顎把臉藏進被中,伸出一隻胳膊將溫熱的牛奶端到唐司曜嘴邊,餵了他一口。
牛奶醇香甘甜,唐司曜喝了一大口,嘬在嘴裡準備餵給許語榮,手臂擋住他躍躍欲試的身子,把頭別過一邊驚聲說道,「討厭啦~」
一聲嬌/嗔,足以讓唐司曜浴/火/焚/身,只是要的次數太多,他擔心許語榮瘦小的身子承受不了,吞下一口牛奶,將她整個身子盤在腿窩裡,溫/存許許,倒在許語榮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睡吧,睡醒了就別再記起我。」
許語榮愛唐司曜,其程度不言而喻,究竟愛的有多深,連她自個都不知道,只微微記得,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面,她就衝上去索要他的電話號碼,那時候眾多暗戀且因為唐司曜的冰冷而止步不前的人追悔莫及,只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嘗到甜頭之後,剩下的人就只能吃閉門羹,鮮美的肉食可不是人人都能擁有。
有時候,許語榮也慶幸,慶幸她是許語榮,命裡注定了要遇見唐司曜,並且成為他的合法夫妻。
可是……
愛,卻不能為他帶來一個三口之家,那麼這愛,又有什麼用呢。
打開錢包,許語榮早已經穿戴整齊,手裡拎著僅有的幾件衣服,從裡頭抽出一張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牛奶裡頭早被她放上了安眠藥,不到天亮,唐司曜是不會醒過來的。
照片裡是她最喜歡的baby照,許語榮記得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特別喜歡,是在一個門戶網上截取下來的,因為喜歡還特意去照相館把他打印出來放在錢包裡,並且發誓總有一天她也要生一個這麼水靈又人畜無害的兒子,可惜,都是夢罷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體的原因,總之就是不能生孩子,既然不能生孩子,所有能為唐司曜做的一切都是虛的,難不成有一天等他們都老了,還要過這二人世界的生活嗎?
童話裡的故事只有王子和公主,那是因為王子會有很多機會和別的公主生孩子,摯愛一人和會不會跟摯愛生孩子有所不同,從來都不希望唐司曜朝三暮四沾花惹草,不知道為什麼,許語榮巴不得此時此刻唐司曜如往常一樣表情陰鬱眼露寒冰的對她說,「我在外面有了孩子,我要娶那個女人。」
至少那樣,許語榮還會選擇成全他。
可惜……一切都不是那樣了。
乾笑一聲,許語榮才知道,這時候的自己連笑都笑不出來,擠了無數次,臉上竟然也擠不出半點兒笑容。
關門,聽見身後「卡嚓」一聲,許語榮如釋重負。
……
「司曜:
再見。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去一個沒有人能找的到我的地方,過我自己的生活,你跟唐唐可以不用結婚,或許等時機成熟了,你幫我報一個死亡,然後成功tuo離我們這段不成功的婚姻,愛你,卻不能帶給你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很抱歉。不要擔心我,一個人我也會過得很好,別忘了,我有一億兩千萬,這是婚前你給我的財產,兩年間光利息就已經讓我咋舌,我保證後半生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
許語榮,訣別。」
頭疼欲裂的唐司曜把手中半截許語榮寫給他的訣別信狠狠拍在桌子上。
「這個傢伙,到底要搞什麼鬼!」可惡的許語榮,昨天晚上不知道給他喝的牛奶裡面下了什麼,竟然難受到現在。
穿上衣服,唐司曜立刻給許語榮撥了一個電話,電話的那頭很自然的響起,「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呵,許語榮終於長本事了,連電話號碼都知道註銷了。」心中莫名湧起的怒火瞬間轉移到手上,緊握著手機朝著房門狠狠砸去,把推門進入的唐夫人和唐唐嚇的驚聲尖叫。
房間裡昨夜肉/搏的痕跡歷歷在目,許語榮走了當然沒人收拾,唐唐看見臉色立馬羞紅,唐夫人再怎麼說是過來人,看見這種場景自然要故作鎮定,暗自深吸口氣,對著轉身去屋子裡拿外套的唐司曜厲聲說,「唐唐今天晚上就要住在這裡,結婚之後必須讓我聽到huai上孩子的事。」
該死的唐唐是裱子嗎?為什麼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非要貼在男人身上。
許語榮離家出走的事情本來就把唐司曜心中一腔怒火憋到沒地方發,唐夫人這話還沒落下,就從唐司曜手上飛來一件厚重的大一,大一上面的扣字拍在牆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擔心唐夫人被砸傷,唐唐立刻將她拉到一旁,神色慌張起來。
「如果你晚上不想死在床上,最好就選擇住下。」唐司曜把話說的血脈噴張,眼睛充血導致整張臉都憋得通紅,可惡!許語榮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麼!
誒……是安眠藥啊唐先生……
唐司曜想來說到做到,男人本來就是只佔便宜不吃虧的,唐唐晚上如果真的在他家裡住下來,唐司曜會做什麼誰也保證不了,看屋裡一片狼藉的樣子,就知道昨天晚上唐司曜和許語榮沒少折騰,只要唐唐這樣想,就覺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還能冒出煙霧,新鮮的很。
不由得,唐唐身子開始顫抖。
兩個人啞口無言,唐司曜走到門口拎起被他摔到地上的大衣,還沒說話,一張銀行卡就從口袋裡掉了出來,撿起,眉頭緊蹙,眼神凶狠,「可惡,出門不帶銀行卡你準備死在外面嗎!」
隨後,奪門而出。
……
唐司曜的小媳婦兒在牛奶裡下了藥親手餵給唐司曜之後不告而別,焦急的唐司曜從醒來就開始各大客運站找,始終都找不到。什麼飛機場,火車站,哪怕是背包客旅行團都被他尋了個遍,然而卻沒有一點兒下落,許語榮,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一天結束,滴水未進,唐司曜精疲力盡的回到家中,一腳將門踹開,受了驚嚇的唐唐從臥室裡跑出來,眼睛瞪得圓咕嚕的看著站在門口目光兇惡的唐司曜。
「司曜……」
司曜?這兩個字只有許語榮才有資格叫。
大步流星跨到唐唐面前,一把掐住她柔若無骨的脖子,眼露凶光的對她咬牙切齒,「想死嗎?」
唐唐才沒那麼傻,趕緊搖頭,脖子被他掐的恨不得要碎了。
「我……咳!咳!我只是想好好的跟你在一起……」
「在一起?你也配麼。」從小到大主動接近唐司曜的女人目的最單純的就只有許語榮,其餘的什麼愛不愛的只要有錢就可以違背良心,對於這樣的女人,唐司曜可不是冤大頭,自然避之而不及,以往,像這樣的話唐司曜不過是微微一笑得過且過,而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語榮離家出走的緣故,他變得格外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