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蘇銘得罪了這個張院師,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因為在秋獵之前,蘇銘連見都沒有見過這個老小子。
不過,他雖然沒有直接得罪張院師,但是卻得罪了承天府的權貴世家,尤其是府城五大世家之中的葉家,更是整個承天府,排名第四的勢力。
張院師向來交好權貴,以此為晉身之梯,能做到第六院師之位,除了本身實力尚可之外,葉家當年,也出了大力。
所以,對於蘇銘這個得罪了葉家的小子,張院師自然是心中不喜的。
才會在這個時候,如此說話。
當然啦,他敢這樣對蘇銘,無外乎是因為,蘇銘出身貧賤,另外,蘇銘雖然是新生第一,但他現在的實力,在張院師看來,還遠遠不夠看,才會如此。
如果他知道,此時此刻,蘇銘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戰將級別,恐怕就不敢如此了。
這樣的少年天才,可是有極大可能,成為國士的存在,誰敢對他不敬?
「決定好了沒有,誰出來領軍功?」
張院師看也不看蘇銘一眼,只是盯著凌皓陽。
在他想來,凌皓陽估計也對這樣的安排不爽,能這樣為蘇銘說話,無非就是凌家的安排,他不敢反抗。
可現在,自己已經給了他足夠的理由,他還怕什麼?
至於說凌家看重蘇銘,再看重,也是一個外人而已,再說了,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個院師,是戰將三重天的高手,凌家就算不滿,應該也不會因為這麼一個外人,而來針對自己的。
所以,張院師的態度很強硬。
「蘇兄,你看這事給鬧的……」
只是,被張院看著的凌皓陽,卻是快要哭出來了。
他可是見識過蘇銘實力的,現在張院師整這麼一出,對於他來說,不是幫他,而是害他啊。
好不容易,才跟這個蘇銘緩和了關係,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這,這可真是……讓人有些無語。
「沒關係的,這件事並不能怪你不是?」
蘇銘見凌皓陽現在的表情,對他笑了笑,安撫了一下,接著,轉過臉去,看向那個一臉高高在上的張院師。
見蘇銘看來,張院師心中冷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區區一個沒有根基的新生,憑著一點點天賦,難道自己會怕他不成?
「我張明遠雖然出身不高,但祖上也是出過貴族的,就算是這樣,我也努力拚搏了這麼多年,才有了今時今日,這個小子,純粹就是賤民出身,也想一步登天,真是可笑。」
說到底,此時此刻,看到凌皓陽對蘇銘如此的態度,這個張院師,心中有些泛酸,有些妒忌了。
「張院師,野狼谷是我一個人清剿的,你就這樣憑空將我的軍功給剝奪了,是不是有些太過份了?」
蘇銘開口了。
「太過份?怎麼過份?我倒是覺得,你說你一個人清剿了野狼谷,才真的是太過份了呢,真把我們這些院師,座師當成傻子嗎?」
張明遠張院師冷笑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一些依附張明遠的座師也發出了嘲笑的聲音:「說的不錯,你區區一個新生,一個戰士級別的學員,也好意思說一個人清剿了整個野狼谷,真是笑話。」
「沒錯,這野狼谷的狼王,就算是我,也要費盡心思,才能擊殺,你能做到?」
「好了,趕緊滾蛋吧,張院師已經說了,這裡的狼屍,跟你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你還不回大東山去?不想參加秋獵了?」
當然,也有一些座師微微皺眉,他們覺得,這些人確實有些過份,本來歷年來,只要你情我願,誰出來領軍功,那都是可以的。
甚至搶奪獵物,也都在規則的允許範圍之內。
憑什麼這個叫蘇銘的新生就不可以呢?
不過,他們也不會因此就為蘇銘而出頭,在他們看來,同樣是不相信蘇銘以一己之力,解決了整個野狼谷的。
所以,這些座師的話,他們還是認可的。
同時也覺得,這個叫蘇銘的小傢伙,實在是有些看不清時務,連謊話都不會說,這樣的人,估摸腦袋有些問題。
又出身不高,雖然不知道凌家為什麼要扶持他,但是他終究是外人,一旦被確認是扶不起的爛泥,自然是隨手就棄掉了。
這也是為什麼,張明遠敢這樣對蘇銘。
畢竟這樣的事情,他們見多了。
只可惜,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蘇銘走到現在,根本就不是靠的凌家,而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打出來的。
「你們說這些狼屍跟我無關,就無關?呵呵,真是好霸道啊,看樣子,有些人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是不是?」
蘇銘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這些傢伙,自己看他們是座師,院師,都是師長,才對他們尊重有加,開口解釋這麼多,可他們居然當自己是泥捏的,好欺負是吧?
當即,也不再掩飾,臉上露出了寒霜。
「大膽!你居然敢這樣跟我們說話!」
「不錯,小小一個新生,真是反了天了,這老生秋獵你也不用參加了,你已經被開革了,還不趕緊滾!」
剛才說話的那些座師,叫囂了起來。
「開革我?什麼理由?因為反抗你們的一手遮天嗎?」
蘇銘冷笑了起來。
要開革自己,可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做到的,至少座師是沒有資格的,尤其是像自己這樣的新生第一,都是要七大院師共同認定,並且有足夠的理由才可以的。
這些傢伙,還真當自己是傻的?
「以下犯上,不尊敬師長,已經足夠開革你了,好了,凌皓陽,把他帶走吧,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張明遠發話了。
他還是那樣一付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生厭。
吩咐起凌皓陽來。
事情鬧到這一步,凌皓陽也有些不知所措,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學員,從未接觸過這樣的高層爭鬥,自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以下犯上,不尊敬師長?你們張口閉口,就是我不夠格,我在說謊,這樣的武斷,真的能當得起院師,座師之職嗎?」
蘇銘冷笑了起來。
「哦,你覺得我們說的不對?」
張明遠終於正式的看了一眼蘇銘,但眼中,卻全都是戲謔。
「當然不對,野狼谷就是我剿滅的,這是事實,你們以為一個不認可,就能改變事實嗎?」
蘇銘不忿。
張明遠卻是冷笑了起來:「事實?好,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證明自己。」
說著,他回過頭去,對之前嘲笑蘇銘的一個座師說道:「李同恩,你剛才說,那狼王就連你也不一定可以擊殺,現在,你就去告訴一下這個小東西,什麼叫事實,如此拙劣的謊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真是丟我們承天學府的臉面。」
「是,院師大人,我會好好教導這個小子的。」
終於,張明遠不想再跟蘇銘糾纏下去了,他派出了自己的心腹,一位戰將一重天的座師,要好好教訓一下蘇銘。
頓時,凌皓陽等人,都緊張了起來。
倒是那些大東山的府兵,還有張明遠身後的座師們,生出了不少興趣,他們想看看,這個小子,會有什麼樣淒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