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哩,這是什麼情況?」
雷電一擊中蘇銘,蘇銘就呆了。
因為,想像當中,被燒焦的情況,根本就沒有出現,那雷電才一接近蘇銘半步之內,就消失了。
「這石碑,還能吸收雷電?那我還怕個鳥?」
看到體內的石碑,似乎又裂開了一絲絲小縫,蘇銘哪裡還會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當即,他就趾高氣揚了起來。
抬頭挺胸,直接逼入了雷鳴山三里範圍之內。
滋滋!
一進入這區域,雷電出現的機率就大了許多,就連雷系靈氣,也隱約間,有了實質的跡象。
這不,蘇銘才剛坐好,又一道雷電,劈在了他的身上,不過,跟之前的那道一樣,完全被石碑吸收了。
「這石碑絕對跟我穿越有關,而雷鳴山,也絕對是我的福地,一鼓作氣,讓石碑徹底的裂開!」
眸光一閃,蘇銘拼盡全力的吸收了起來。
此時此刻,凌家鎮,蘇家,卻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蘇有財,你借我的十兩銀子,什麼時候還啊?」
王三霸蹺著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在蘇家唯一的椅子上,斜著眼睛,看著下方黑黑瘦瘦的一個中年漢子。
這漢子正是蘇家的家長,蘇銘的父親蘇有財。
此刻的他,眼神有些閃躲,有些不敢看王三霸的眼睛,倒是他身邊的一個粗布麻衣的婦人,大著膽子說道:「王老爺,您的銀子才剛過手不到兩天,怎麼就找我們收債了?這,這似乎不合規矩吧!」
「規矩?呵呵,蘇家娘們,你現在跟我王三霸說規矩?那你有沒有問問你家蘇有財,他管過我王三霸的規矩嗎?」
王三霸冷笑了起來。
這話一出,張桂蓮愣了,看向丈夫。
蘇有財一臉的愧色,嘴巴嚅動了一下,卻是說不出話來。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呀!」
張桂蓮急的叫喚了起來。
「我,我……」
「既然你說不出口,那就讓我來說,蘇家娘們,你家蘇有財前天剛借了我這十兩銀子,今日,又找鎮主家支了十兩銀子,說是提前預支了五年的工錢,你說,是不是壞了我王三霸的規矩?」
王三霸冷聲說道。
「這,這……」
張桂蓮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要是別人家,也就罷了,你們蘇家,窮得一清二白,就靠蘇有財一人,在鎮主家做著長工,還有些錢賺,現在支了十兩銀子,你們拿什麼還我王三霸的錢?還有,原本我借你家錢,是看在你家那兒子蘇銘的面子上,現在他被人廢掉了,日後又有什麼用?利息都還不起吧!老子真是虧大了。」
王三霸越說越起勁。
本來,兩天前,蘇有財一臉慌張的樣子來借錢,他還以為能大賺一筆,畢竟蘇家可是出了一個好兒子,有機會考上承天學府的。
可錢才過手,手底下的人就來稟報,說蘇銘那個小子,被凌大管事家的公子給廢了,重傷昏迷不醒。
當天,王三霸就想翻臉。
但一想到錢都過了手,那蘇銘也不知傷的怎麼樣,王三霸又忍了下來。
這一等,就是兩天。
兩天下來,蘇銘什麼情況他已經一清二楚,被凌大管事家的大公子打傷,廢了戰氣本源,知道了這件事之後,王三霸本就心中不快,打算月底就來收債,可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下午,凌大管事派人來告訴自己,蘇有財提前支取了五年的工錢,這下子,王三霸可火了。
他王三霸在凌家鎮放高利貸半輩子,有一個人盡皆知的規矩,那就是在他那借了錢的人,不能再向其他人借錢,或者向僱主提前支取工錢,以確保別人有資本能還自己的債務。
蘇有財這樣的舉動,顯然就是壞了他王三霸的規矩。
現在蘇銘又廢了,本就沒多大可能還自己的錢,居然還提前支取了五年的工錢,這是不打算還自己的錢了?
想到這,王三霸就一肚子都是火。
「王老爺,這是我們家有財的錯,您,您且寬限幾天怎麼樣?」
張桂蓮腆著臉賠笑道。
「寬限?那你說,寬限幾天?」
王三霸先是橫了她一眼,接著,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
張桂蓮不知道怎麼說。()
按照規矩,王三霸借了錢,向來都是連本帶利一起歸還的,如果他看你順眼,覺得你有本事還清,可能一年兩年都不來催你。
但若是覺得你還不清,一個月的最低期限一到,就會來催債。
現在,蘇有財還壞了他的規矩,那麼,王三霸就可以隨時來要錢。
「你也別這這,那那的了,三天,就三天,要是三天後,你們交不出十三兩銀子,那麼,你女兒蘇小芸,我王三霸就要帶走!」
「王老爺,這,這可使不得啊!」
這下子,蘇有財和張桂蓮都慌了。
王三霸卻是冷笑一聲:「使不得?我王三霸肯寬限你們三天,就是給你們面子了,對了,這些天,你們蘇家的人,一個也不准離開凌家鎮,我會讓人守著鎮口,若是被我的人逮到了,就休怪我不客氣!」
說完,王三霸一拂袖子,將撲上來要拉自己的張桂蓮,一腳踹來,也不理會她有沒有事情,甩手而去。
「哇!」
倒地的張桂蓮,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當場昏迷。
「桂蓮,桂蓮!」
蘇有財焦急著滿頭汗。
「娘!」
「娘!」
就在這時,蘇昊和蘇小芸,剛從外面回來,手上還提著一籃子從山上採摘的野菜,看到娘親癱倒在地上,手上的籃子都掉了,撲了過來。
「快,快扶你娘上床去。」
蘇有財和蘇昊,抱起張桂蓮,上了木床。
「哥呢?哥去哪了?」
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蘇銘不在了。
「這是哥留下來的字!」
正當一家子驚慌失措的時候,還是蘇小芸眼睛尖,看到了床上的留字。
「我外出尋找機緣,三日後必回,蘇銘留字。」
看到這一行字,蘇有財心中稍安,但同時,又一陣擔心,自己大兒子的傷勢很重,勉強能下床而已,他現在去找機緣,能走到哪裡?
可現在妻子又昏迷了過去,蘇有財就算再擔心,也得先救妻子啊。
想到這,蘇有財吩咐了兩個小傢伙,讓他們留下照看母親,自己向鎮東頭而去,去請曾經給蘇銘救治過的王藥師。
鎮主府,凌大管事的小院。
「爹,蘇銘那小子被哥廢掉了,他爹要借錢,你為什麼還讓賬房准了?」
凌羽看著微微有些發福,一臉笑瞇瞇的父親凌三思,有些不滿的問道。
他哥哥凌寒也是微皺著眉頭,顯然不懂父親這麼做的心思。
「寒兒,你覺得父親這麼做是什麼原因?」
凌三思沒有回二兒子的話,而是轉頭問向凌寒。
凌寒說道:「孩兒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何這麼做,但想來必有深意,對了,我聽說父親讓人將這事告訴了王三霸?」
「不錯,羽兒,多跟你大哥學著點,這世道,複雜著呢,我讓賬房給那蘇有財錢,未必就是要幫他們蘇家,你們廢了蘇銘,就是滅了蘇家的希望,他們怎麼可能不懷恨在心?只可惜,你們做的還不夠絕,既然這樣,身為父親的我,自然要為你們擦屁股,把這一家子,逼上絕路,最好一個個都死在我們面前,才能消除後患。」
聽到父親的話,凌寒明白了,凌羽還有些迷糊。
他還是不明白,讓蘇有財借了錢,怎麼就能逼他們上絕路了。
「二弟,我聽說王三霸有一個規矩,就是借錢給人,那個人在沒還清他的債之前,是不能再借別人的錢的,連向僱主提前支取工錢也不行,蘇有財這麼做,就是壞了王三霸的規矩,你說,一向橫行霸道,連我們兄弟都未必放在眼中的王三霸,會怎麼做?」
「啊,要我是王三霸,一定會廢了蘇有財那個老小子!」
凌羽經這一點撥,明白了過來,但他還是有些疑惑:「不過父親,蘇家蘇銘已經被廢了,根本起不了什麼風浪,為何還要斬盡殺絕?」
「蠢貨,蘇家能出一個蘇銘,未必就不能出第二個,那蘇昊,如今不過十歲,就已經戰兵四階,比起他哥哥來,不遑多讓,若是讓他成長起來,以蘇家對你們的恨意,不是一大麻煩嗎?」
凌三思忍不住罵了起來,自己這個兒子,天賦有餘,心計不足,若不是自己還有一個大兒子,有些心計,又夠心狠手辣,日後怎麼擺脫現在,世代為奴的現狀?
鎮主家的大管事,哼,說的好聽,還不是鎮主家的一條狗,一個奴才?
聽到這話,凌羽才恍然大悟,連稱父親有遠謀。
對此,凌三思面上不顯,心中卻是略微有些得意。
論起謀略來,他凌三思在整個凌家鎮,都算得上一號人物。
「我凌三思可以做奴才,但是我兒子,我孫子,絕對不能世世代代都做奴才,看樣子,要是想自立門戶,還得看寒兒。」
想到這,凌三思看向凌寒的目光,又多了一絲滿意。
「另外,王三霸那裡,還得加上一把火才是!」
臉上露出笑意,凌三思的心中,毒計紛逞。
時光穿梭,轉眼間,兩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此時此刻,距離承天學府的考核,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
而蘇銘,則已經進入了雷鳴山的山腰之間。
有石碑護體,他根本不用懼怕襲來的閃電,但這裡閃電的密集,也遠超了蘇銘的想像,幾乎每進一步,就會有數道,甚至是十數道雷電劈入身體。
體內的石碑,裂縫也越來越大,身體的強度,也要以一種恐怖的速度,不斷的增強,到現在,蘇銘都不知道,自己僅憑肉身力量,有多強大了。
只知道,一旦自己回去,憑著這肉身的力量,絕對可以,橫掃所有戰士階以下的對手。
若是能恢復到准戰士級的實力,凌寒這個戰士一重天中期的傢伙,自己也未必就沒有一戰之力!
前進,前進!
報仇,報仇!
蘇銘紅著眼,大步向前。
待到山峰之時,無數的雷系靈氣,已經化為了實質的雷電,而他看到,在山頂之上,一顆碩大的深紫色晶體,遠遠看去,至少有十幾米高,像個柱子一樣,坐落在山峰之上,此刻,正發出無上威勢,給蘇銘一種莫大的壓力,彷彿是活物一樣。
玄晶嗎?
這麼大塊!
蘇銘頓時,興奮了起來。
可才向前跨出一步,大量的雷系靈氣,就紛湧而來。
蘇銘整個人,在這一刻,就像是陷入了雷電的海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