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坐在凳子上,這時候吳梅雪走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幾位丫鬟,丫鬟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一隻很是精巧碗。
「來,雪兒,這裡是母后特意為你準備的蓮子羹」吳梅雪笑著端起丫鬟手中的碗,遞給慕雪。
「多謝母后」慕雪接過碗,準備喝下去,剛湊到鼻尖就聞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感情是慢性毒藥,慢慢的置人而死,死的毫無痕跡可言。
慕雪冷笑著把這碗慢性毒藥喝了下去,抬起頭,朝吳梅雪笑著說道「多謝母后,真的很好喝」
「好喝就好啊,明天你就要回去了,今天你就收拾收拾東西吧」吳梅雪笑著說完,便離開了。
慕雪看著吳梅雪的背影,臉色越來越冷,吳梅雪,我記住你了。
以後,有的時間向你討回來。
第二天,慕雪在這裡為期一個月的禮儀學習已經告終了。
慕雪淡淡的拿著自己的衣服朝宮外走去,這一個月一直沒看見上官軒,難道他在忙別的事情?
寒冷瑟瑟的吹著,慕雪身上的疼痛越來越嚴重,疼的就好像走路都成問題。可是高傲的她不願意被人看出來,她身上的傷痕,一直隱忍著。
回到王府的時候,慕雪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把所有人都關在門外。
自己一個蜷縮在床的角落裡,眼淚終於不聽話的流了下來。她一直不知道原來被自己思念的人傷害竟然是這種感覺。
二十年了,現在已經二十年了,二十年來,慕雪把自己母親的印象一直保持的很清晰。
可是現在呢?她竟然要殺自己,即使她知道這個人並不是她的母親,可那容貌是慕雪一生都忘不了的絕世容顏。
為什麼?為什麼要給她希望,到現在又給了她失望?難道真的是天意嗎?她從來就不相信命運。
從來都不相信,可是為什麼要讓她遇見她?為什麼?
慕雪任由因為自己用力過大而全身傷口崩裂開來,血跡一點點滲透她身上的衣衫。疼痛現在是她唯一的解藥,她知道,相比心裡的難受,身體上的真的不算什麼。
血任由它流吧,疼,也讓她疼吧,至少這樣可以讓她覺得自己心裡不會那麼痛。
慕雪模糊的雙眼好像看見了自己回到了小時候,一家人幸福快樂的日子。沒有殺戮,也沒有仇人,更沒有離別。
剛想伸手去觸摸的時候,身體不聽話的搖搖欲墜。慕雪的雙眼慢慢的閉上,就好像已經厭惡了這裡的一切,想要逃避了。
門被一股大力給撞開,也在這一瞬間,慕雪雙眼安然的閉上。
上官軒走進門,看見慕雪渾身是血的蜷縮在床上,臉上的淚痕依稀可見,頭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開。
他衝到慕雪身邊,輕輕地抱起慕雪,朝門外吼道「快請大夫」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慕雪,脆弱的好像隨時都要離開一樣。剛剛聽到魅說慕雪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情緒也有點不對。
他就立馬趕了過來,希望不會太晚。
他不斷地跟慕雪說著話,希望慕雪不要因為絕望,不要放棄意念。意念是可以讓人獲得重生的。
慕雪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她一直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幸福已經意言與表,她好喜歡這樣的自己,也一直沉浸在其中。
不一會,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上官軒急切的聲音「雪兒,你不能有事,你也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雪兒,你快點醒過來啊」
「雪兒,你不能離開我知道嗎?」
「雪兒…………」
慕雪很奇怪,這是哪裡傳來的聲音,要來打擾現在幸福的她。
難道她這是在做夢?
慕雪睜開眼的時候,看見上官軒和歐陽諾就坐在自己身旁,眼神迷離,好像有幾天幾夜沒睡一樣。
「苊……」慕雪嗓子裡發出輕微的響聲,兩個男人同時欣喜的朝自己狂喜道「雪兒你醒了?」「雪,你醒了」
「你們這是?」慕雪努力的讓自己坐起來,可是身體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有點吃痛。
上官軒和歐陽諾都輕輕扶著她,神情中充滿關切之意。
「你昏迷了七天了、我們都以為……」上官軒別過臉,不然慕雪看見自己眼中的憂傷。
「雪,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歐陽諾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在這裡實在是有點不方便,也罷,只要她幸福,自己也會默默祝福的。
「諾」慕雪叫住了欲轉身的歐陽諾「謝謝」
這只慕雪一直想對諾說的話,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說,這次就當是自己正式謝謝他吧。
「……」歐陽諾已經不知道還能對慕雪說什麼了,只能點了點頭,便疾步離開了。
「你怎麼樣?還疼嗎?」上官軒收起剛剛的不舒服,現在是慕雪的傷勢最重要「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要主動去給自己找罪受」
「軒,謝謝你」慕雪抬眼正視著上官軒,虛弱的笑了笑「你知道嗎?這次你給我了很不一樣的感覺,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所以……」慕雪突然把頭低的很低。
「所以什麼?」上官軒看慕雪的表情就差不多知道了慕雪心中的想法,不過他想親口聽慕雪說出來。
「所以……我答應你之前的提議」慕雪輕聲說完,頭低的更低了,臉上還有一抹紅暈。
「真的嗎?」上官軒壞笑道「那,就給我親一吧」
「什麼?」慕雪驚訝的看著上官軒,他說什麼,親……親一下?
「嘿嘿,要不我來親你也行」說完還沒等慕雪反對,就直接覆蓋在那抹冰冷的唇上,舌尖也輕輕撬開慕雪的貝齒,慢慢的掠奪著慕雪唇裡的美好。
慕雪一時間僵在那裡,她沒接過吻,一直都不准別人碰她身上任何一個地方,現在這個吻對她來說,太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