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尹黎昕身上的污漬,微雨瞬間想到,昨天她是體力不支,中暑暈倒在了地裡。外衫上都是地裡的污泥。
想來是尹黎昕把自己救了回來,幫她處理了傷口。把床榻讓給她睡,還照顧了自己一晚上。
看著包紮細緻的雙手,微雨心想,能做這些的人還能是心狠手辣的狠毒之人嗎?可能真正的他不如傳聞中的那麼可怕吧。
微雨走回床邊,脫下尹黎昕的靴子和袍衫,拉過絲被為他蓋上。
她看了看手中的長袍,想著他沒有下人可用,自己現在又答應了做他的婢女,自然應該幫他洗衣,何況他是因為自己才給弄髒的。
當下決定先填飽肚子,就開始幹活。
微雨又轉回了桌邊,看見桌上有一口陶瓷小鍋,旁邊放著一把勺子。
揭開鍋蓋,裡面是一鍋的白米粥。鍋身已經放涼,應該是早做好擱這的。
是尹黎昕做的吧,做給她的?管不了那麼多,能吃飽就好。
微雨拿起勺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一鍋白米粥祭了她的五臟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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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園
兩個丫鬟見微雨回來都紅了眼眶,看到微雨包著白布條的雙手更是露出了心疼的眼神。
「好了,我沒事。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感覺我像是比那路邊乞討的乞兒更可憐。」
「呸,公主你說什麼呢?怎可拿自己跟乞兒比。公主是多麼尊貴的身份,雲泥之別,怎可相比?」
春梅不滿的瞪著微雨,嘀咕著她身體稍微好點,嘴皮子就開始不消停。
「雲泥之別?我怎麼沒覺得。不就是運氣好,投了個好胎嘛。你們公主我就算是雲,也是扶不上天的雲。哪天掉了下來,照樣變泥。」
可不是嗎?她可不是真正的公主。
「掉下來?不會啊……公主就是到死也是公主。哪有機會掉在地上做泥巴?」春菊一臉疑惑的看向微雨。
「春菊,不許胡說。什麼死不死的,也不知道忌諱。」
春梅橫了春菊一眼,春菊似是醒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有什麼關係,人總有一死。春梅你太較真了。」微雨拍了拍她的肩,「額上的傷好點了嗎?磕得那麼用力幹嘛,也不知道公主我會心疼嗎?若是留下疤,以後夫君嫌棄你,看你怎麼哭。」
聞言,春梅俏臉微紅,小嘴一嘟,嗔道:「公主你說什麼呢!春梅才不嫁人,要一輩子跟著公主。只求公主不嫌棄,便心滿意足。昨天用了齊管家送來的傷藥,已經沒事。說是不會留下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