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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九十六章 莫失莫忘教訓奸細,皇帝慌了神(一萬+) 文 / 冰慍

    紫幽假裝難過流淚,上官凌然只好陰沉著臉回道:「寶寶們的睡房床鋪下面,竟然有個地洞,估計奶娘和寶寶就是從地洞被人劫走了。另外,檢查人員發現吳嬤嬤不見了,皇祖母,她是您的人,您……」

    「凌兒!」太后娘娘徹底懵了,拚命搖著腦袋,把鳳凰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都搖的掉了下來,「不是皇祖母叫她幹的,皇祖母幹嘛要藏起寶貝們啊?!凌兒真的不是皇祖母……」

    老太太這一刻真的是慌了神,知道自己百口莫辯了。能在她的宮裡,挖了地洞,不是她還能是誰?

    可是這件事真的不是她幹的,她該如何解釋,兒子和孫子才能相信?

    果然,安王馬上就提出質疑了,「母后,您的宮裡有地洞,您一點不知道嗎?再說,怎麼那麼巧?這地洞就在莫失莫忘的房間裡?」不是你安排的,誰信?

    太后娘娘聽兒子這麼問,碰頭的心都有了,「六兒啊,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懷疑這事是母后干的?可是,母后幹嘛要把莫失莫忘藏起來?」

    安王臉色陰沉,話裡充滿了冷冰冰的嘲諷,「母后擔心兒臣和凌兒會奪了您大兒子的皇位唄,這麼些年,您和皇上還是忘不了那個預言吧?本想把凌兒培養成紈褲,讓他沒本事上位,可是卻沒想到凌兒逆境裡成長的這麼好,又娶了幽兒這樣的賢內助,所以你們擔心了,對不對?想用莫失莫忘來威脅我們?」

    他的話雖然是疑問句,可是那眼神卻充滿了怨恨;太后娘娘一看她多年來偏疼的小兒子,也懷疑她,誤會她,那還能受得了?

    當即就壓抑著嚎啕出聲,「天啊!這是造的什麼孽?哀家到了晚年,還要被自己的子孫忤逆?老六啊,你手摸胸口想想,哀家這個母親,哪裡對不住你了?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哀家?你對凌兒又盡到了做父親的責任了嗎?哀家雖然把凌兒教成了紈褲,可不也是為了保他一命?他要不是紈褲,你以為他能活到現在?唔……你憑什麼來責怪哀家?」

    紫幽看安王和太后娘娘互相指責,上官凌然在一邊一聲不放,也知道他對兩人以前的作法,還有怨恨,尚未完全消除。

    可是,既然已經原諒了兩人,還這麼互相折磨抱怨幹嘛?陳年舊賬翻出來,徒惹各人不快,還能解決什麼問題?

    紫幽走過去給兩人行禮,開始勸解,「皇祖母、父王,還是不要互相猜忌,互相指責了。過去的事,既然過去,就都不要再提。臣相信皇祖母不會為了皇上的皇權,拿寶貝們做籌碼的;如同當年對待世子一樣,皇祖母出發點是好的,並沒有算計謀害世子之心,有些事情可能也是考慮的欠妥。可是,我們誰沒做過糊塗事呢?多事之秋,一家人還是團結起來,不要內鬥的好,世子殿下,妾身說的對嗎?妲」

    上官凌然本來本被父王這麼一提醒,又想起了陳年舊事,難免心中又生怨氣,被紫幽這麼一說,才意識到自己也險些做了糊塗之事。

    對著紫幽感激地看了一眼,隨即語重心長地勸說安王和太后娘娘:「皇祖母、父王,正如幽幽所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父王不要再抱怨皇祖母,母妃也不要再嫉恨父王。兒臣相信帶走寶寶一事,不會是皇祖母下令叫人做的。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找到寶寶;皇祖母,皇伯伯那裡,還是由您出面比較好,如果寶寶真的在他那裡,還是還給我們的好。不然孫兒和您孫媳婦急怒攻心之下,可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忤逆的事來。」

    太后娘娘顧不得再和安王置氣,趕緊擦擦眼淚,起身說道:「哀家這就去找那個孽子!」

    太后娘娘此刻對皇上這個大兒子,還真是怨恨上了。你怕凌兒和老六威脅到你的皇位,你也不能這麼缺德,從你老娘這裡綁走凌兒的寶貝孩子,嫁禍到我的頭上,讓他們一家子恨我啊!你還是我的兒子麼?這麼暗算你的老娘?

    一聽說太后娘娘要去《承光殿》,紫幽和上官凌然,還有安王、安王妃也都跟著太后娘娘一起過去了。

    可是到了《承光殿》,奴才們稟告說:「皇上不在,留下話來,微服出宮去了。」

    一聽這話,太后娘娘和安王就更加肯定,莫失莫忘是被這個缺德帶冒煙的混蛋玩意給綁架做人質了。

    安王馬上命令自己的龍騎侍衛:「給本王去查,不找到本王的孫子、孫女,你們提頭來見!」

    上官凌然鳳眸耀起瀲灩的暗芒,對安王說道:「父王,您先和母妃、幽兒回府,兒臣去一趟榮國公府。」

    剛剛散朝時,慕英毅傳音入密告訴他:「我們在百草園等著你。」

    我們,肯定有二皇子和他的外祖,還有上官蔚然和魏明睿父子,他們回來了,有些事確實得準備準備了。

    上官凌然到了百草園一看,他們果然都在。

    因看他臉色陰鬱,慕英毅和二皇子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凌然點點頭,「莫失莫忘在《景陽宮》失蹤了。我和紫幽

    在他們的睡房裡發現了地洞,很顯然是被人綁架了。」

    「什麼!?」這一下,幾乎在坐的每一位都很震驚。

    慕英毅和老丞相自不必說了,就是上官蔚然和魏明睿,也是擔憂的要死。

    讓上官凌然沒想到的是二皇子,竟然急的跳起來,失去了慣有的冷靜,「那我們還不趕緊去查找?今天先別議別的事了,找到寶寶們,救出他們要緊。我敢肯定,這是皇上干的,上官鵬煊回來了,他坐不住了,畢竟當初暗害慕家軍一事,是他和上官鵬煊合謀的。都怪我,疏於防患了。」

    「沒錯,這事十有八/九是皇上干的。」老丞相也點點頭,「估計皇上不僅是擔心上官鵬煊說出他謀害老將軍一事,他還擔心凌然和紫幽太過強大,威脅到他的皇權了。」

    二皇子氣的俊臉生寒,好像要殺人一般,「他膽敢傷害寶寶,我發誓,絕饒不了他!」

    二皇子心疼加上擔憂,全身如同籠了一層冰霜一樣。

    也不怪他著急,就今天他才從《景陽宮》撤走了自己的暗衛。以為紫幽和上官凌然都回來了,誰還敢在大白天對孩子動手?

    這兩個孩子,他可是當著自己孩子一樣的疼愛著。別說這是紫幽生的,就是光看這兩個孩子,就讓他稀罕到了骨頭裡。

    自從紫幽和上官凌然把孩子送到太后娘娘身邊,他是一天兩趟朝《景陽宮》跑。孩子聰慧,雖然不會說話,(二皇子還不知道孩子會說話)可是似乎什麼都知道。看見他來,就連不愛露笑臉的小莫失,都會爬到他身邊,拿著各種玩具朝他手裡塞。

    原諒他,已經二十出頭了,按說也該是有妻有兒的年紀了,可是妻子是別人的,他想見一面都難。上官凌然這個小心眼的,每次議事,從不讓紫幽參加,不就是不願意幽兒被別的男人,尤其是他這個愛慕者看見嗎?

    那這孩子,他稀罕稀罕,寵愛寵愛,總可以吧!何況這一對小寶貝,那可是真正的寶貝,聰明伶俐,靈動可愛,《景陽宮》裡每個人都喜歡他們。

    小莫忘看見他來了,就張開雙手要他抱,然後在他臉上又親又啃。

    小莫失酷酷的,見到別人不理不睬,可是看到他卻是不一樣,老是拉著他,陪他一起玩,還抓著盤子裡的點心,一個勁朝他嘴裡賽。

    也知道二皇子很疼愛他們,雖然不敢和他說話,可是不妨礙他們用肢體語言表達他們對二皇子的親切。

    二皇子愛屋及烏,本來就疼愛他們,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更是將他們愛進了骨頭裡。此刻,聽見他們被人綁架了,焦急的心理一點不比上官凌然這個親爹差。

    上官凌然有些沒想到,待想明白他對紫幽的感情,小心眼的男人難受得要死,還沒法發作。

    本想讓二皇子急上一會,可是又不忍外公和二叔擔心,於是陰森森地倪了二皇子一眼,這才說道:「沒事,莫失莫忘身邊的奶娘乃是紫幽身邊的絕頂暗衛裝扮的,已經送信過來,孩子安好。擄走寶寶們的是皇上不假,可是這裡面還有皇后娘娘的暗樁,我倒要看看他們到時如何狗咬狗!」

    二皇子、老丞相和慕英毅都擔心孩子,所以一致說道:「先把孩子救出來再說吧,孩子放在那些人手裡太危險了!」

    「可不能用孩子做餌啊!老夫的重孫子比什麼都寶貴!」

    「知道孩子在哪,還不趕緊救人?」

    話說的不一樣,意思是相同的,擔憂之色更是表露無遺。

    連上官蔚然和魏明睿都贊同的點點頭,「大哥,二殿下和外公、二叔說得對,寶貝們的安全第一,其它都是次要的。」

    「對啊。」魏大人也趕緊說道:「世子殿下要小心那些人喪心病狂、狗急跳牆啊!」

    想想這話當著二皇子說不恰當,又連忙解釋:「二殿下,臣可沒有辱罵當今聖上的意思,臣是在罵那些綁架了寶寶的壞蛋!」

    說完,想起綁架寶寶的,就是皇帝和皇后,連忙低下了頭。二皇子再怎麼不喜皇上,可是那畢竟是人家的老爹,血濃於水不是?

    可是二皇子絲毫沒有怪罪他的意思,竟然陰沉著臉說道:「如果真是他想出用這招來對付凌然和幽兒,那他可就真的是一點人性都沒有了。」

    嘴上這麼說,卻在腹黑,可不就是沒有人性。看看自己癱了以後,過的連奴才都不如的日子,就知道他的好父皇,有多麼渣了。那是個沒有心,只有權欲的冷血怪物!

    上官凌然點點頭,和他們商量了一下後面的計劃,就回到了王府。

    紫幽想孩子想的抓心饒肝的難受,所以上官凌然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我想莫失莫忘了,咱們什麼時候去接他們回來?」

    上官凌然雖然擔心孩子接回來,他的地位又要變回老二,可是說實在的,他也擔心寶寶們的處境,再怎麼厲害,也才只有六個月,還不知道宣武帝手下那群奴才,會怎麼對付他們呢,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個皇后的爪牙吳嬤嬤。

    那是個心

    機深沉的,她的主子更是陰損毒辣,要是給孩子下毒怎麼辦?

    再說,兩個多月沒見孩子,他也想的要死,特別是女兒,那可是他的心頭寶。

    上官凌然親了紫幽一下,安慰道:「天一黑我們就去。你把他們帶回來,是想讓精靈幻化成他們迷惑狗皇帝和賤皇后嗎?那麼奶娘怎麼辦?」

    紫幽嬌俏地斜了他一眼,笑瞇瞇地搖搖頭,「現在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再看。」

    上官凌然見她水汪汪的星眸,流光瀲灩,似能勾魂一樣,忍不住是心神一蕩,走過去就吻住了她……

    好一會,才嘶啞著嗓子說道:「寶貝,現在那些人肯定都沒睡,去早了,打草驚蛇可不好,咱們晚一會去吧?」

    他眼睛裡燃燒著兩簇小火苗,紫幽當然知道那是欲/望之火,羞惱地推開他罵道:「色胚!你兒子和女兒身陷狼窩,你還有那心思!」

    上官凌然也不生氣,得意洋洋地說道:「你擔心啥?就憑咱一對寶貝的能耐,就是沒有精靈,他們想害兩個小傢伙,怕是也未必能得手。」

    這話還真是不假,此刻《承光殿》的地下室裡,兩個人正在互相鬥毆,打的都快出人命了。

    話說怎麼會打起來的呢?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吳嬤嬤奉了宣武帝和皇后之命,點了木靈和土靈的穴位,兩個精靈哪裡有什麼穴位?可是為了探查吳嬤嬤想要幹嘛,只好裝作暈了過去。

    吳嬤嬤趕緊挪開床鋪,露出了下面的地洞。

    莫失莫忘一看,兩個小傢伙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就靜靜地看著吳嬤嬤。

    然後就在吳嬤嬤衝著洞口小聲吆喝:「你們上來吧。」接著洞口有兩人爬上來之際,莫失莫忘一起發力,將吳嬤嬤推下洞口,將那兩個爬上來的女暗衛,給砸了下去。

    吳嬤嬤根本毫無防備,加上莫失莫忘的靈力又大,這廝頭衝下,正好對著那名爬上來女侍衛的臉蛋,準確地砸了下去,這砸的叫一個結實,把那名女暗衛的門牙都砸掉了兩顆;而吳嬤嬤的腦袋,磕在那女人的牙齒上,撞出了一個大包。

    兩人一起「哎喲!」地叫了起來。剛剛喊了一聲,又趕緊摀住了嘴巴。

    那名在後面躲閃及時,未被波及的女暗衛,氣的小聲罵道:「你行不行了?真的老了無法辦事就說話,省的壞了皇上的大事。」

    吳嬤嬤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覺得後面有股力量,愣是將她推了下來,可是說出來誰信?屋裡兩個奶娘被點了穴位暈了過去,兩個小奶娃,還能把她一個會武功的大人推下來?說出去鬼都不信!

    吳嬤嬤只好憋屈地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腳下打滑了。」

    被撞掉門牙的那名女侍衛一聽就不讓嗆了,「什麼?你tnd的一句腳下打滑,就毀了老娘三顆門牙,你知不知道?我不管,你賠!」

    吳嬤嬤摸著頭上的大包,更加憋屈地反駁道:「那我頭也撞破了,你賠給我呀?」

    「你放屁!」那名女侍衛急的爆了粗口。沒辦法不急,這是什麼年代?古代,鑲牙的技術可是不行,一個女人家家的,雖然是暗衛,可她也還是女人,知道愛美,你讓她張嘴就缺了兩扇大門,算是咋回事啊?能不急才怪。

    豁牙女侍衛氣的失去了冷靜,衝過去就要動手,被另一位女侍衛攔住了,「好了,別吵吵了,趕緊把孩子帶走,誤了皇上交代的事情,你們都得倒霉!」

    想到皇上交代的任務,吳嬤嬤和那名豁牙女侍衛這才忍下一口氣,帶著莫失莫忘,和裝暈的土靈、木靈,再次鑽進了地道。

    最後,吳嬤嬤上來把洞口隱蔽好,趁著大伙忙著迎紫幽他們回來,亂哄哄之際,偷偷地翻牆走了。

    只是知道了吳嬤嬤是壞人,莫失莫忘兩個小傢伙,可就動了心思。膽敢欺騙母妃的人,他們豈能放過?

    於是,二人裝作離不開吳嬤嬤,吳嬤嬤只要一走,兩人就嚎叫,於公公一見,只好讓吳嬤嬤留下,和已經甦醒的二位奶娘(精靈幻化)照顧莫失莫忘。

    也合該有事,皇上的侍衛和暗衛加一起,也沒幾個女的,加上這兩名女侍衛年紀也大了,皇上認為讓她們看守兩個小奶娃和兩個不會武功的奶娘,綽綽有餘了。

    於是豁牙女侍衛,和吳嬤嬤像一對鬥雞一樣,支楞著翅膀,在那大眼瞪小眼,可就是不動手動來真格的。

    莫失莫忘兩個小傢伙見狀,是大為失望,於是,夜深人靜,趁著另一位女侍衛睡覺去了,留下豁牙和吳嬤嬤值夜,兩人開始通靈,不愧是龍鳳胎,心有靈犀一點通。兩個小東西一起運用靈力……

    於是,昏昏欲睡的吳嬤嬤,就覺得大肥屁股上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疼的她一下子清醒了。

    睜眼一看,兩位「奶娘」和莫失莫忘都已經睡著了,只有豁牙女侍衛在那看守他們,是一副清醒的模樣。

    而且這女人沒了門牙,嘴唇還腫了,偏偏對著吳嬤嬤一肚子的怨氣還發洩不出去,所以

    正在那惡狠狠地朝著吳嬤嬤扔眼刀。

    這樣一來,清醒過來的吳嬤嬤,絲毫沒有懷疑地衝著豁牙女侍衛就小聲罵了起來,「你有病啊!我都解釋了,不小心撞了你,又不是故意的,你幹嘛沒完沒了地找事?」

    豁牙女侍衛沒想到她一再隱忍,吳嬤嬤卻敢主動挑釁,當即就氣的跳了起來,「你才有病!你才沒完沒了,你把老娘的牙齒撞掉了,你還有理了?你個老賤人!」

    「你才是賤人!」吳嬤嬤毫不示弱地反擊。

    這麼多年做地下工作,做的有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認為在敵人面前隱忍,那是沒辦法;這到了自己人面前,她再這麼忍下去,她心理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這放縱的後果就是,兩人很快就掐到了一起,打的不可開交。

    紫幽和上官凌然的武功,本就是大內高手中的高手,都無法能發現其氣息的,何況吳嬤嬤和豁牙女侍衛兩人還不是高手?再說兩人打的昏天黑地,根本就顧不上別的了。

    紫幽和上官凌然很輕易就用迷/藥把二人弄暈了。紫幽不管不顧地撲到兩個寶貝跟前。

    可是還沒等伸出手,小莫忘就撲進了她的懷裡,咯咯地笑了起來,「娘、娘,您回來了,想死小莫忘了……」

    一邊撒嬌,一邊像只無尾熊一樣,手腳並用地扒在紫幽身上。

    紫幽和平時的清冷完全不一樣,此刻滿臉柔情,帶著寵溺的目光看了兒子一眼,然後摟著女兒在滑嫩嫩的小臉上親了好幾下,這才問道:「這兩人怎麼打起來了?」

    「咯咯……」小莫忘的笑聲如玉珠落盤一樣悅耳動聽,「我和小老頭用計讓這兩個壞女人打了起來。娘,我厲害吧!」

    小丫頭叫哥哥小老頭,哥哥則叫她愛哭包。因為小莫忘真生氣時就會大哭,還是那種光打雷不下雨的,然後滿屋的東西就會遭殃。

    上官凌然聽女兒這麼說,一下子就樂了。從紫幽懷裡抱過女兒,拋得高高的,又接住她笑道:「真不愧是爺的兒女,對待壞人就該如此。」

    小莫失酷酷地看著妹妹和父親,神情要多瞧不起,就有多瞧不起。彷彿在說,看看你們多幼稚!

    紫幽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忍不住想笑,走過去抱起他,在他小臉上親了好幾口,才柔聲說道:「娘的莫失真乖!知道和妹妹團結起來,對付壞人了!」

    小莫失聽見母妃稱讚,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小傢伙怕牙齒沒長全,顯得他太稚齡,從不對著紫幽以外的人笑,就是對著紫幽這個娘親笑,也是不露牙齒。

    木靈和土靈這時都走了過來,顯得很激動。木靈甚至用崇拜的目光,打量著兩個小寶寶感歎道:「主人,小主人真是太厲害了!我們都沒想到捉弄這兩個壞女人,他們竟然想到了。」

    「嗯嗯。」土靈點點頭,興奮地問道:「主人,這是不是就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紫幽抱著兒子,愛憐的蹭了蹭兒子嫩呼呼的小臉,然後對木靈和土靈說道:「他們終究還是太小了,我不能還把他們留在這裡,你倆幻化成莫失莫忘,我……」

    「娘,不要!」上官凌然懷裡的小莫忘馬上叫了起來,「女兒還沒玩夠,您不要帶我們走,我還要玩。」

    小莫失這回和妹妹的意見非常統一,酷酷地點點頭,「娘,兒子可不是遇事就躲的孬種,兒子才不怕這些臭蟲們。兒子更不要木靈、土靈幻化成我們呆在這裡,兒子要親自收拾他們。」

    小莫忘馬上拍著小胖手樂道:「小老頭說得對。娘,您不能嬌慣我們,要讓我們在戰鬥中成長!」

    聽聽,這麼危險的事情,兩個小傢伙愣是沒當回事,當做遊戲一樣,還沒玩過癮。

    土靈和木靈一聽,不但不阻止,還在一邊替兩個小傢伙做說客,「主人,小主人說得對,您不也說了嗎,不要做溫室裡的花朵,要做經得起風吹雨打的松柏?」

    「對啊,不是還有我們在嗎,主人放心,不會有事的。」

    上官凌然和紫幽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看向了小莫失。

    上官凌然第一次在孩子面前,斂去了笑容,這一下,除了小莫失那一對酷視母親的星眸,父子兩幾乎一模一樣。

    上官凌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兒子的小肩膀,鄭重其事地叮囑道:「莫失,你是哥哥,還是男人,你要保護好妹妹。」

    「我才不要小老頭保護我,我自己能保護自己。」小莫忘不服氣地叫了起來。

    小莫失酷酷地瞪了妹妹一眼,這才抱起小拳頭對著父母施了一禮,「爹爹放心,兒子不會給您和娘親丟臉的。」

    紫幽對兩個孩子的本事十分清楚,倒也沒有太擔心,就是很想念孩子,渴望和他們在一起。可是也覺得孩子和精靈們說的話有道理,要想孩子們盡快成長起來,必須讓他們經歷各種考驗。

    兩人抱著孩子,親了又親,叮囑又叮囑,這才依

    依不捨地離開。

    而此時的《承光殿》,太后娘娘和宣武帝正在發生激烈地爭執。

    宣武帝下聖旨將莫失莫忘秘密囚禁起來的同時,就去見了太子。

    父子兩一見面,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太子竟然跪行到他面前,哭著懺悔了起來,「父皇,兒臣一時間鬼迷心竅,上了慕紫幽的當,是她,都是她煽動兒子,要兒子謀逆的……」

    上官鵬煊一路上對紫幽軟磨硬泡,也沒能說動紫幽放了他,他就知道,要想活命,得從宣武帝身上下手了。

    所以,先是以退為進,說軟話,然後把責任都推到了紫幽身上,「父皇,她勾/引兒臣,因為她已經懷了兒臣的孩子,所以,她怕落下罵名,一個勁鼓動兒臣謀逆,說她會幫助兒臣,不然她就打掉兒臣的兒子。您知道兒臣子嗣單薄,有多渴望孩子,兒臣真的是被她蠱惑,被三弟謀逆逼迫,才做下了糊塗之事啊!」

    宣武帝並沒有被他的眼淚和懺悔打動,而是一個勁在心裡琢磨,如何讓太子閉嘴,不要告訴慕紫幽他們一起暗害慕老將軍和慕家軍的陰謀。

    所以,一雙龍眼陰測測地看著太子說道:「不管怎麼樣,你犯的都是死罪,要想活命嗎……只有聽朕的安排。」

    上官鵬煊本來以為死定了,一聽他老爹的意思還有轉機,求生的欲/望,讓他磕頭如搗蒜,連聲回答道:「父皇,只要不殺兒子,您說什麼,兒子都聽您的。」

    宣武帝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說道:「朕並不知道達戎佧的真實身份,把慕俊遠派到南疆去,推薦達戎佧做嚮導是你和你母后的陰謀,與朕無關。」

    太子沒想到皇帝老爹這麼無恥,震驚的看著他,隨即就琢磨起來了。要不要把達戎佧沒死這件事告訴他?是告訴他,讓他去對付慕紫幽?還是裝不知道,看著他在群臣面前,現出原形,丟盡臉面?他們打起來,自己能逃出生天,保住一命?還是皇帝老爹現在知道達戎佧活著,對自己的利益較大?

    不管怎麼樣,太子是做不成了,再怎麼推脫責任,自己聯合烏維立,攻打大燕可是事實。

    太子盤算來盤算去,最後咬牙說道:「父皇,兒臣倒是願意擔下所有的罪責,可是達戎佧還活著,慕紫幽早就知道了一切,兒臣擔心,她是要連您一起都不放過,父皇,您要小心啊!」

    「你說什麼?!」宣武帝見他一直以來的擔憂成為事實,不僅驚慌失措起來。如果慕紫幽不是女神的後代,沒有那震古鑠今的本事,他還用不著這麼害怕,可是那丫頭,本來就是個有仇必報的,又有通天的本領,又深得老百姓的愛戴,如果真要報仇,他該怎麼辦?

    雖說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是皇帝,殺個大臣無可厚非,可是老將軍一生鐵骨錚錚,對他和大燕忠心耿耿,從沒犯錯,他真要殺人家,都找不到好的借口,何況現在,你在人家平叛的時候,在背後暗下毒手?何況還死了好幾千無辜的將士?

    慕紫幽如果聲討自己,自己不但顏面盡失,不能殺她,還有可能失去民心、軍心,被趕下龍座。

    這要是別人,他有軍權,可以殺了她,殺了慕英毅,可是慕紫幽不同,自己能不能殺得了她都不知道,何況帝都和帝都周圍的兵力,有三分之二還掌握在她二叔慕英毅手中。

    宣武帝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慌亂,即使當初他父皇要立魏王為太子,他都沒有覺得這麼無助,彷彿被逼的走進了死胡洞,看不見出路在哪。

    他又是焦慮,又是氣惱,又是擔憂,只要一想到紫幽明明知道他參與了謀害慕俊遠和慕家軍,可是卻偏偏裝出不知情的樣子,欺騙他說達戎佧已死,他就覺得惶恐不安,羞惱異常!

    他幾乎敢肯定,慕紫幽後來定下的這個引蛇出洞計策,絕不單單是要毀了太子、三皇子和五皇子,而是想要他痛心。你害我爺爺和二叔,我就挑唆你兒子殺你,殺得了很好,殺不了,也要讓你嘗到剜心之痛!

    是啊!他很痛心,三個兒子加上一個皇后和貴妃,全部想要他的命,他如何能不痛心?兒子,那都是他的血脈至親啊!

    宣武帝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宮裡的。氣惱之下,陰沉著臉,對於公公沉聲命令道:「傳旨下去,朕龍體不適,取消慶功宴。」

    說完,看也不看滿臉震驚的於公公一眼,就大聲呼喚水靈:「水兒,福壽丸呈上來。」

    水靈已經感覺到了他的異常,一直在和紫幽通靈,聽他狂喊,按照紫幽的指令,將一塊點心和使人情緒癲狂,吐露真言的藥丸,攪合在一起,變成了福壽丸的樣子,呈給了宣武帝。

    宣武帝不管不顧地吞服下去,然後惡狠狠地瞪著水靈,走到它身邊,突然掐著它的脖子問道:「說,你是不是也想背叛朕?」

    水靈故意裝出驚恐萬狀、委屈萬分的樣子,流出了眼淚,在那掙扎。

    宣武帝看見它的眼淚,似珍珠一樣滾落,一張白皙嫩滑的小臉,變得通紅髮紫,心裡一痛,鬆開了手。

    水靈嗆咳不已,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問道:「皇……上,您……怎麼啦?」

    宣武帝見它滿臉委屈,似乎什麼事都不知道,於是煩躁地揮揮手呵斥道:「滾!滾出去……」

    水靈一雙水汪汪的星眸,充滿了害怕和委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故作驚慌失措地退了下去。

    宣武帝一看,心情越發煩躁,如同一隻困獸一樣,在《承光殿》來回串游。想去見皇后,可是一想到皇后和達戎佧的姦情,他就像吞了只蒼蠅一般噁心。

    無奈之下,他想起了二皇子,急急忙忙傳喚二皇子到《承光殿》,故作憂心地對他說道:「煜兒,父皇現在危險了。」

    二皇子故作不解地看著他問道:「父皇怎麼了?上官鵬煊、上官博裕、上官博煒這些謀逆分子已經全部入獄,您再無後顧之憂了,又哪來的危險?」

    宣武帝流出兩滴鱷魚淚,悲悲慼戚地回道:「這危險來自於慕紫幽和上官凌然,他們功高蓋主,怕是要謀反。」

    二皇子故作震驚地搖搖頭,「凌然堂弟和弟妹對您忠心耿耿,何時有了謀反之心?父皇,您不要看他們本事高強,就懷疑他們,他們如果真有謀逆之心,幹嘛還從上官博裕刀下救您?等老三殺了父皇您,他們再殺了老三,那樣一來,他們可就名正言順地上位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帶著人去打退匈奴,活捉上官鵬煊。父皇,您多慮了!」

    宣武帝聽到這,連連搖著龍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不知道,當初父皇因為聽信了上官鵬煊和皇后的讒言,以為慕俊遠和慕英毅對朕不忠,所以,聽了他們的攛掇,明知達戎佧是南疆巫師,還讓他做了嚮導,把慕俊遠和慕英毅所率領的慕家軍,帶進了沼澤,死了那麼多的將士,慕紫幽豈能放過父皇?何況上官鵬煊肯定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朕身上了,朕現在解釋,慕紫幽能相信,還是慕英毅能相信?他們手握軍權,很有可能逼宮,到時父皇怎麼辦?」

    宣武帝說到這,悲從中來,加上下午沒有進食福壽丸(逍遙散),毒癮還犯了,在那鼻涕眼淚齊流,哈欠連天,萎靡不振,那樣子看的二皇子心裡說不上是啥滋味。

    本來有點同情他,想幫他分析一下當前的狀況,安撫他那顆不安的龍心;可是一想想他做的那些事,再想想自己癱了那幾年,和母妃過的生活那叫一個悲慘,就連體面一些的奴才都可以欺負他們,如果不是遇到紫幽,他現在和母妃,估計現在不是已經悄悄死了,就是繼續過著淒慘的生活。

    二皇子想到這,剛剛的一點不忍,瞬間煙消雲散。沒有一句廢話,一臉正色地問道:「那父皇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你說呢?你可有什麼好辦法?」宣武帝感到沒人可商量,幾個成年皇子,就眼前的二皇子,沒有不臣之心。

    文臣,左相大人是上官凌然的外公,右相大人是太子的爪牙;幾位尚印大人是剛剛提上來的,對他忠心,可是他的女兒卻是慕紫幽的好友,還是上官凌然義弟魏明睿的妻子;戶部尚書魏大人,正是魏明睿的老爹,能擁護他殺了上官凌然夫妻嗎?吏部尚、工部尚書倒是沒有加入哪個黨派,可是手裡沒有兵權,光靠嘴巴,能打退上官凌然和慕紫幽?別說兩人身後站著榮國公府和安王府了,就是沒有這強大的背景,光這兩人他就啃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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