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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八十四章 父王,我不想再失去您的懷抱(必看) 文 / 冰慍

    紫幽說到這,看了安王一眼,接著問道:「按說,西北大軍不該這麼不堪一擊,臣很擔憂!是不是出了內奸,將咱們的兵力部署全部出賣給了匈奴。皇上,兵貴神速,臣建議,安王即可、馬上啟程,帶人返回肅北。」

    「老六。」宣武帝一聽,馬上下旨:「你趕緊啟程,馬上給朕回去。」

    「庶。」安王磕頭,趕緊衝出了皇宮,快馬加鞭回王府準備去了。

    紫幽馬上又說了句,「皇上,請下旨,寧側妃和上官瑩琇留在帝都,不要跟著安王爺返回肅北,以免影響他行軍的速度。妲」

    宣武帝不笨,馬上就明白了紫幽的意思。本來他要寧側妃留在老六身邊是監視他,可是這麼些年,也沒見她起到什麼作用。出了個蘇梅,讓他無法再相信寧側妃,相反,她都和安王生下了兒女,一夜夫妻百日恩,要是他們之間有了感情,根本就起不到監視老六的作用了。

    而且老六一旦和匈奴人串通,不留下寧側妃母女做人質,那老六可就一點顧忌都沒有了,誰知道他對上官凌然和王妃的改變,是真是假?

    別忘了,上官凌然這個人質,可不是老六的心頭肉,雖然現在他一心想和兒子和好,可誰知他是不是再演戲?

    「准!」宣武帝馬上就下了聖旨,留下了寧側妃和上官瑩琇禾。

    慕英毅也馬上出列建議道:「皇上,臣以為應該往裴城以南一代派兵,以防萬一。」

    宣武帝一聽,馬上說道:「慕愛卿,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來人,擬旨,帝都周邊以及南方各城的總兵,務必聽取慕大將軍的調遣。自今日起,慕英毅將軍升為正一品大將軍,繼續兼任五城兵馬司統領。」

    慕英毅從南疆回來後,從正二品官,升為了從一品官,現在宣武帝升他為一品大將軍,就是要他接任慕老將軍,抗衡安王。

    慕英毅的意思,他很清楚,不管安王會不會和匈奴聯手,他們都要做好防範,因為北路大軍如果被匈奴打敗,只要裴城以南還有兵力,就能繼續抵抗匈奴,不至於讓他們繼續南攻。

    上官凌然出列提醒宣武帝:「皇上,烏維立選擇這個時間攻打我們大燕,一是想攻其不備,二是因為他們的將士,比我們大燕的將士耐寒。所以。我們備足糧草的同時,還要備足御寒之物。」

    紫幽為了偽裝,雖沒看上官凌然,可是心裡確實很佩服他,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點。冬季作戰,確實對大燕官兵不利,尤其是從南方調集的軍隊,對北方的氣候,怕很難適應。

    到時候,光是生凍傷,嚴寒就可以削減戰鬥力。尤其是今年的冬季,氣候還特別冷,和去年差不多,不久前,剛剛下了一場雪。

    而且,她和欽天監的官員監測到,十幾天以後,還有一次寒流。

    想到這,紫幽再次啟奏:「皇上,十幾天以後就會有一場寒流,南方調集過來的將士們,御寒之物是不合標準的。所以,請皇上下旨,各府女眷和奴才全部動員起來,為將士們做棉衣、棉靴。前方的將士們在流血,後方的官員及家眷,也該出份力。」

    「世子妃這個提議好!」左相大人首先表示贊成,「否則,以兵部的造辦處,一時間還真做不出那麼多的棉衣棉靴。」

    「臣附議。」戶部尚書誇道:『這可真是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世子妃想的真周到。」

    「臣附議……」

    「臣附議……」

    一時間,很多人都為紫幽唱讚歌。

    當然,有一部分人確實是為了國家著想,畢竟紫幽想出的這個辦法切實可行,能解決燃眉之急。

    可是另一部分大臣,可就是見風使舵,在那拍馬屁了。都不傻,一看皇上又給慕英毅陞官了;一看皇上對著國師那叫一個言聽計從;再看看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全都爭相誇讚國師,他們又不傻,有怎麼會看不出這裡面的彎彎繞?

    好多大臣暗歎:「紅顏絕世,果然傾國傾城!

    再說安王府,寧側妃一聽匈奴打了進來,先是一愣,接著又暗暗喘了口氣,對安王說道:「妾身馬上就收拾衣物,和王爺一起回去。」

    安王急急慌慌地說道:「那你趕緊收拾,皇兄催我快走,一刻都不能停留。」

    說著一刻都沒停留,卻跑去了王妃的院子裡。這一次烏維立帶著匈奴的騎兵傾巢而出,而大燕這邊已然呈現出敗象,短短時間已經失了兩座城池,萬一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向妻子恕罪了。

    王妃此時已經知道了匈奴打進來的消息,心裡那滋味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就別提了!

    說擔心吧,她自己死活不願承認。那個負心薄意冷血寡情的混蛋!我幹嘛要擔心他?原諒他?

    說恨不能他上前線回不來,可是她剛剛狠狠地罵了一句:「打仗好,但願你這個狠心短命的……」就再也罵不出來了。

    前程往事一起湧上心頭,不由坐在那裡,呆呆的愣住了。心想,這

    要是回不來,她便連個怨恨的對象都沒有了!

    就在她矛盾糾結之際,就見她念著、恨著、怨著、想著的那個人,一頭闖了進來。

    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她,然後百感交集地說道:「裳兒,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和凌兒!本來想著用下半生好好地補償你們母子,可是,我這一去,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裳兒,要是我回不來,等我來生,我就找到你,給你當牛做馬來贖罪!裳兒,不要為我守寡,我不值得你這麼做,所以,我會留下書信,告訴母后,准許你改嫁……」

    「不稀罕!」王妃聽到這,馬上打斷了他的話,似乎非常生氣,連眼淚都氣了出來。邊流淚,邊怒氣沖沖地罵道:「來世再也不要和你上官奕軒這個狠心的混蛋有任何牽扯,便是做牛做馬我也不稀罕!要想贖罪,就活著回來,不然我就帶著你兒子嫁給別人,管別人叫爹!」

    一通狠罵,王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喜極而泣!這一刻,他好像又看到了剛剛嫁給他的楊雲裳,那時候的她,就是這麼快言快語,心裡想什麼,嘴裡就說什麼,從不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

    可是,是自己讓她再也沒了笑容,改變了她活潑開朗的性格。

    安王上前兩步想要抓她的手,可是一想到自己生死未卜,此刻真要和她和好了,豈不又要她為自己傷心?

    想到這,王爺掏出一把鑰匙和一張圖紙,放在了桌子上,情真意切地說道:「這是裴城安王府金庫的鑰匙,那金庫的位置我畫在這張圖紙上……」

    王妃一聽,急的馬上打斷了他的話:「我才不要你留給蘇梅那個賤人和她孩子的東西!」

    安王聞言搖搖頭,「裡面的東西,我沒打算給那個女人。她管理王府中饋的這些年,沒少貪墨,這銀子我本來就是留給凌兒的。你收好,我走了!」

    說完,毅然轉身而去;卻沒看見王妃淚如泉湧,哭倒在床上。

    寧側妃東西還沒收拾好,宣旨的於公公就到了。看著安王歎了口氣,然後說道:「皇上口諭……」

    於公公囉囉嗦嗦說了半天,之乎者也咱們聽不懂,意思就是,「安王您上前線打仗,您的家眷,皇上不放心,叫您留在帝都,聖上代為照顧。安王您不要有後顧之憂了,一心為皇上和朝廷抵禦外敵吧。」

    安王一聽,心裡也明白,他的哥哥對他不放心,這是要留下寧側妃和上官瑩琇做人質了。不過,生氣之餘,倒也坦然,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裡通外國,篡位奪權;再說這次匈奴和以往的小打小鬧不同,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他能不能贏,他自己都不敢保證。真要是陣亡了,孩子、女人帶去裴城還真是不安全,這樣也好。

    可是寧側妃聽完皇上口諭,卻徹底傻了!這樣一來,他們原定的計劃全部被打亂了。

    本來兒子把北路大軍的兵力部署告訴烏維立,匈奴攻打大燕,安王肯定回肅北,然後匈奴人在安王回去的途中,伏擊安王並將他抓捕,那樣自己和兒女就會被烏維立一起抓回匈奴,然後再進行下一步計劃,可是自己和琇兒被留在帝都,下一步計劃一旦實施,她和琇兒的生命安全,就難以保障。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自己說了不算,兒子也說了不算,這可如何是好?

    寧側妃看向了上官皓染,饒是她詭計多端,此刻也是六神無主,「皓兒,這可如何是好?要不你去問問太子,下一步計劃放棄?」

    「放棄肯定是不可能的。」上官皓染搖搖頭,然後小聲說道:「按原計劃執行,反正等消息傳到大燕,估計塵埃已經落定了。母妃,如果……我說的是如果,真要出事,你們就推說什麼都不知道。只要保住命,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話沒說完,已經傳來了安王的呼叫聲:「皓兒,準備好了嗎?皇上已經派人催了,我們走吧。」

    上官皓染看著母親和妹妹,心裡沒有擔憂,只有很快要出人頭地的興奮,急三火四地抓起行囊,邊往外走,邊說道:「你們小心些,我走了。」

    寧側妃含著淚,和同樣在那內心激動,臉上怎麼偽裝,也流不出眼淚的上官瑩琇,走出來為安王和兒子送行。

    安王淡淡地說了句,「老老實實地呆在帝都,好好伺候王妃。如果我……回不來,我想皇上不會不管你的。」

    說完,照著王妃居住的「星輝閣」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他期盼出現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狠狠心轉身喊道:「我們走!」

    翻身上馬,疾馳而去,沒有回頭,所以,並不知道王妃踉踉蹌蹌地追出來,看著馬蹄揚起的一路灰塵,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此時,紫幽和上官凌然已經等在了城門口,安王再不好,可是與公與私,他們都理應過來送行。而且,朱立康被派到北路軍中,做了監軍,他們有些事,還要囑咐他一番的。

    上官凌然現在正在叮囑他:「不管出現什麼狀況,都要先保護自己的安全。沒有什麼比生命更寶貴,知道嗎?」

    朱立康經過紫幽的易容,已經成了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聽他這麼說,馬上邪肆地一笑,「放心吧,大哥,別的咱不會,逃跑難道還不會?再說了,你弟媳婦剛剛懷孕,我要做爹了,我當然得回來,不然我媳婦和兒子咋辦?」

    魏亞娟剛剛懷孕,朱立康正沉浸在快當爹的喜悅中。他當然要健健康康地回來,他活潑的小妻子和呱呱墜地的兒子,哪能沒有夫君和爹爹呢?

    就是沒有上官凌然叮囑,他也會千方百計保住自己小命的。

    安王看見兒子和兒媳來送他,臉色凝重,並沒有以往的嘲諷,心裡更加愧疚。

    紫幽沒有和他客套,直接把他叫到了一邊:用傳音入密對他說道:「王爺兵符在哪?」

    「你問兵符幹嘛?」安王警覺起來。這女人最近和兒子鬧得很僵,他不得不防。

    紫幽見他提放自己,卻不提放上官皓染,忍不住嘲諷的搖搖頭,「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應該防患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兵符和行軍路線,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自己知道就好。」

    「我知道了。」安王這才感激地點點頭,「你母妃就托你照顧了!別和凌兒鬧了,兩人好好過日子吧。你叫凌兒過來一趟,我有話和他說。」

    上官凌然此時面對他,心情和他母妃一樣,也是矛盾重重。說不怨恨是不可能的;可是一旦想到他這一去,風險重重,有可能再也回不來,那顆心又酸澀悶痛的難受。

    他暗罵自己沒出息,這個男人對待你那麼無情,恨不得你死,你還擔心他、捨不得他幹嘛?

    心情不好,態度也不好,惡聲惡氣地問道:「王爺找我何事?」

    「凌兒……」安王心裡不是滋味,彷彿有千言萬語要和兒子訴說一樣,可是也知道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兒女情長。

    於是長歎一口氣,艱難地說道:「要是父王能回來,父王一定會彌補你和你母妃,可是就怕……凌兒,要是父王回不來,你一定要好好孝敬你母妃,幫我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邊說著話,邊掏出半塊玉雕的老虎,遞給了上官凌然:「這是虎符,那半塊在將軍盧林海手中,如果我出事,北路軍就交給你了。凌兒,和你母妃保重!」

    上官凌然滿肚子的怨氣,這一刻卻怎麼也發不出來了。看著眼前因為蘇梅一事,明顯顯得年老了十來歲的父親,沒有再像以往那樣嘲諷挖苦,而是悲憤地說道:「你什麼意思?你剛剛不再怨恨娘親和我,就又要拋棄我們嗎?知道欠了我們的,就該回來想辦法彌補,你想讓我再次沒有父王,母妃再次沒有夫君,莫失莫忘沒有爺爺嗎?兵符我留著,你不回來,我才不會去接管北路軍,等你回來,我要你親手把北路軍交到我手中。」

    兒子這是原諒自己了?!安王淚如泉湧,一下子將上官凌然摟進懷裡,泣不成聲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父王一定會想盡辦法……爭取回來……」

    這一刻,安王倒是堅定了決心,一定要活著回來,好好補償兒子妻子。到時候,把上官瑩琇嫁出去,為上官皓染請封郡王,然後讓他帶著寧側妃離開王府,他要和妻子、兒子好好過下半輩子。

    渴望父親的懷抱,渴望了整整二十年,渴望到他都成了父親,這才享受到父親的擁抱,上官凌然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忍不住說道:「父王,這個懷抱,我等了、盼了二十年,我不想再失去……」

    「我可憐的兒啊……」他的一句話,讓安王痛徹心扉,忍不住嚎啕出聲:「父王混蛋!父王對不起你!以後,父王再也不會離開你……」

    「王爺,該走了。」送行的兵部尚書柯大人,似乎聽見了安王的哭聲,連忙再次催促起來。

    兵部尚書是柯怡巧的父親,太子忠實的鷹犬,向上官皓染使了個眼色,大聲說道:「少將軍,請你催促一下王爺,不要延誤了軍機。」

    上官皓染也怕安王和上官凌然搞陰謀詭計,趕緊過去大聲喊道:「父王,再不走就晚了。」

    安王依依不捨地鬆開兒子,深情地又看了兒子一眼,這才跳下馬車,跨上戰馬,馳騁而去。

    跑出老遠,還能聽見兒子傳音入密過來的叮囑:「父王,小心上官皓染,他投靠了太子,太子已經和烏維立結盟了。」

    本來上官凌然想告訴安王,上官皓染不是他的兒子,可是現在情況緊急,無法證實,父親不一定相信不說,反而會打草驚蛇,於是,憂心忡忡地看著遠去的父親,擰緊了俊眉。

    心裡有些愧疚,沒有早點告訴父親真相。如今父親腹背受敵,要是真的出了意外,就該換他後悔了!

    紫幽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了他的心思,然後馬上呼喚金靈:「跟著安王保護他。你知道我心意的。」

    金靈點點頭,悄然而去。

    紫幽見金靈跟隨安王而去,馬上傳音入密告訴上官凌然:「凌然,你別

    擔心,我讓金靈也悄悄跟著父王保護他了。」

    上官凌然一聽,這才稍稍放了心。暗罵自己怎麼這麼沒出息,竟是狠不下心來,看著他被上官皓染暗害。

    而安王聽了上官凌然的話,還有點不太相信。皓兒投靠了太子?什麼時候的事情?以前自己對皓兒確實不夠關心,可是自問也比對凌兒強多了,現在更是把他帶在自己身邊歷練,就想著讓他建功立業,然後為他請封個郡王,分府和他母妃另處,那樣自己也不算對不起他們。

    可是他幹嘛要投靠太子?太子能不能上位都不知道,這個孩子,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可是因為上官凌然的提醒,他對上官皓染倒是起了防心。

    在到達興鎮時,上官皓染建議他:「父王,前面有兩條路通往裴城,我們走哪一條?」

    安王馬上徵求他的意見:「你說走哪條路好?」

    上官皓染故作坦蕩地回道:「一條路是官道,道路要好走一些;一條路,道路不好走,但是離裴城要近一些。要不,咱們走近道吧?」

    「走官道。」安王毫不猶豫地說道。

    官道相對安全些,上官皓染既然投奔了太子,那麼太子有沒有可能在半路設下埋伏,奪取他的兵符?不得不防。

    但是安王卻婦人之仁,不想上官皓染一條道走到黑,竟然勸說他,「皓兒,你可不能糊塗,自古以來,皇帝最忌諱的就是結黨營私,太子現在能不能繼位尚是個未知數,你千萬不要做下後悔莫及之事。」

    上官皓染大為吃驚,聽安王口氣,好像已經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了。可是他是如何知道的?上官凌然強按下忐忑不安的心情,故作後悔的說道:「是,父王,兒臣知錯了,太子殿下確實拉攏過兒子,可是兒子說考慮考慮,並未答應要幫他。何況兒子現在也沒啥本事,就算想幫,又能幫他什麼?」

    安王點點頭,「那就好。你這次好好表現,爭取立功,父王為你請封郡王。」

    「謝謝父王!」上官皓染嘴上答應,心裡卻不滿地嘀咕:郡王?誰稀罕?爺要做安王,你怎麼不給我?哼!還防著我,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太子殿下的神機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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