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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兄弟(續) 文 / 雲水吟

    我言出怒聲,而龍溯聞聽,一愣後立時偏開目光,又是一語不發,卻說自年少起,龍溯就這麼個脾性,有什麼話他從來都不願對我說,卻又要在心中腹誹我待他冷漠無情,不過我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面對臣下時我都鮮少發怒,但不知為何,一見自己的親弟弟,一見他這般莫名之態,往往說不上三兩句,我即是一頭怒火,最後終難免不歡而散。

    沒想到百年已過,他竟還這樣?!

    我當下火大,只怕一甩袖又要轉身離去,然而今天,我來溯涵宮本就是想尋他好生詳談,若這次再不歡而散,日後見面再每每如此,那我兄弟間隔閡,豈不是要越累越深?

    念此我連連搖首,不得不壓下心頭不快,勉強扯出些笑意對他道,「阿溯,皇兄不該發火,你有什麼話不妨對皇兄直說,你告訴皇兄,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這東海百年,你到底有沒有明白我一片苦心?」

    話音落,龍溯抬頭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對我忽而如此和顏悅色深感訝異,此際親王殿下又是一愣不知所謂,片刻卻答我道,「皇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他言出頗有些自嘲笑意,卻叫我一聽不知是該罵他好,還是該笑他好,我當下搖首,只得無奈道,「好了,皇兄今天特地來看你,就是想聽你講講這東海百年,按說深水苦修對靈息聚散大有裨益,不如今時,讓皇兄看看,你靈力有了幾分長進?」

    我一問至此,龍溯方才回神,此際他見我問起他靈力修為,不覺微微頷首,卻朝我道,「皇兄,還記不記得那時候在東海,你還欠臣弟一千餘招,既然今天,皇兄想試探臣弟靈力,那好,千餘招內,我還是要你腰間這條盤龍玉帶!」

    哦?他倒記得清楚,口氣還愈發大了,想當初我讓他三千招,他連我一絲頭髮都難觸及,想不到今天親王殿下,一張嘴就誇下如此海口,莫不是這百年來,確有不小建樹?

    親王殿下說的認真,而我一見自是欣喜期待兼有,我當下頷首應答,一揮袖直往溯涵宮外,只朝他道,「好,我們去離燈湖。」

    溯涵宮外,大水浩渺,此際龍溯隨我凌波湖上,親王殿下週身水靈漫溢,比之百年前果是大為不同,而我一見方欲讚歎,倒未料龍溯心急,他當即凝起白龍鑭,一步搶上,竟直逼我面門而來。

    區區百餘招,我已感受得龍溯運靈自如,今時且不提他靈力有所漲,就單論修為,親王殿下亦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此際白龍鑭與青芒劍相抵,龍溯幾番辟開我所加禁制,步步緊逼,雖說近千招已過,他尚取不得我腰間繫帶,但無論如何,定域親王這百年長進,已然叫我萬分欣喜。

    千招既滿,我方欲收起青芒提點他幾句,奈何龍溯不甘,他當下以白龍鑭挑起千層浪,又是近身纏鬥,而我見他如此堅持,自是奉陪到底,只不過近百年來,我除卻汲月潭中催靈護法,真的是鮮動靈息,而今時為他步步緊逼,又下不得殺招,此際正是略一閃神,倒不想真為白龍鑭挑開繫帶……

    龍溯當下化鑭成鞭,他勾起我腰間盤龍帶直收入掌中,此際定域親王神情複雜,他一時定定看我,一時又垂下目光看他手中玉帶,好半晌竟一歎閉目,喃喃喚道,「皇兄……」

    他這一聲皇兄喚得甚為古怪,直叫我一聽渾身不自在,而我當下無從所思,只欲近前收回繫帶,哪料到此際,龍溯木然將玉帶還於我手,卻定定看我扣攏衣衫,他目光灼烈,釘在我身上猶如芒刺,而我為其注目,總覺得有哪處不對,一時間端的心煩意亂,竟不由背轉過身去……

    而龍溯見我背對於他,當下一步跟上,他語氣平板,聽不出有一絲得意,也聽不出有一絲不安,只問我道,「皇兄,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生哪門子的氣啊?見他百年能有如此長進,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生氣?只不過……,我只不過是覺得有些古怪罷了……

    片刻,我想想直罵自己不知所謂,一回身,忙朝他搖首道,「沒有,皇兄怎麼可能會生氣……」

    我言出未完,哪料到龍溯一笑莫名,片刻,他一把扣上我腰際,竟是躬身替我理順衣衫,只不過這廝笨手笨腳,本來簡單的衣扣為他越攪越亂,而我見此心下無奈,忙是一把推開他去,正是整束系扣時,卻聽得他冷聲自嘲道,「皇兄,臣弟可是不敢再惹你生氣了……」

    他說的好似誠懇,奈何我聞於耳中總覺不對,卻說自年少起,龍溯對我從來都是敬而遠之,而今時,他忽有如此親暱舉動,我已然覺得不可思議,莫不是這東海百年,親王殿□會得孤獨寂寞,人也變得隨和起來了?

    當日離燈湖,雖說我與龍溯一戰點到即止,但當我二人離開湖水,復還溯涵宮時,亦已臨近午膳時分,正好就此,我兄弟二人一同用膳,而龍溯寡言,席間我問他東海苦修,他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又問她龍漣這百年來到底怎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到最後,我無奈放棄,只不過心中一念,忽而想起錦鯉,當下忙問道,「阿溯,前時皇兄詔令,不是讓錦鯉隨你們一同回返泱都的麼?怎麼這幾天過去,還不見錦鯉來朝?」

    我一問起錦鯉,龍溯面色微變,他一時看我,片刻只淡淡道,「哦,錦鯉大人的父親忽染疾恙,魚蘭公主降生之際,他方接到詔令,卻不得不先趕往凌水而去,大概再有幾日,他便會返朝了……」

    「是麼?凌水族長忽染疾恙,不該啊,錦鯉行事嚴謹,他若是離開東海,就算來不及上書告知我,也該叫虺己代為上奏,怎麼今時,我竟是一毫未知?」此際我念起錦鯉,不由就覺得龍溯言語有異,而龍溯聽我問話,一時倒恍然道,「哦,皇兄,錦鯉大人原有書信託臣弟上奏於你,前幾日,我一見皇兄,我忘了……」

    他言至此,忙起身取來奏呈,而我展開一閱,的確是錦鯉筆跡,遣詞用句亦是一派樞密使風格,錦鯉先洋洋灑灑一通祝詞,慶賀魚蘭公主降生,直至最末方才道凌水族長重病,他必須先回去幾日才能返抵泱都,哦,如此看來,凌水族長病得不輕。

    此際我閱畢奏呈,一抬首就見得龍溯立於我身側,面上竟好似略帶緊張之色,而我念起方才離燈湖,他說什麼再也不敢惹我生氣,當下只一笑道,「還好這不是什麼加急軍報,若不然,被你忘了這幾天,前線早不知道該怎麼樣了?不過,聽錦鯉所言,凌水族長此番怕是病得不輕,嗯,不打緊,一會兒皇兄回碧泱宮,即刻下詔遣御醫去替凌水族長診病,此事你有空多費點心,明白麼?」

    我言出,龍溯當即頷首應下,而此一議後,一餐飯內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在講,他講不出東海凡事,我卻不知因何,竟好似打開了話匣子,一想起他離朝後,百年來五靈界波濤洶湧,政事交迭,就止不住唏噓連連,感慨萬千。

    大約因為喝了點酒,我心中有話早是止也止不住,當提及彼時嘉迎關一戰時,龍溯面有沉色,直問我道,「皇兄,嘉迎關,是不是連靜宜王也戰死疆場?」

    「是啊,阿溯,你知不知道應夔兄長戰死,我心裡有多悔?那段時日,我在宗廟內長跪不起,我真的是愧悔交加,我真的是……,阿溯,皇兄從不好戰,可是那靈獸長……,貞兒的葬禮,他居然……?!」

    一說到這個,我真是連想也不願再想起,我當下搖頭,一時舉杯又是滿飲,而龍溯見我言至此未有後文,他目光游移,自我面上頸上一路逡巡,而我為他滿含探詢意味的目光幾番打量,一時間竟莫名生出些無地自容之感,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在自己的親弟弟面前,也會這般尷尬無措?

    我當即搖首,忙欲扯開話題,奈何方才不知覺間酒入衷腸,今時我竟不覺有些頭昏腦脹,恍惚之際我以手撫額,縱是想扯些別的也扯不出來,而龍溯見我這般窘態,卻是站起身來,他一步至我身前,只對我道,「皇兄,你喝多了,臣弟先送你去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如此甚好,只怕再讓我說下去,我更要胡言亂語,不知所云,此際聽他一問,我忙是頷首應下,昏沉中只知龍溯扶我至宮內寢殿,至榻上一躺下後我即閉目欲睡,只擺手朝他道,「阿溯,你先退下,皇兄休息片刻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陛下太相信弟弟了,他以為是自己的親弟弟,就不用顧忌了,傻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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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弟弟是個標標準准的yy派,一扯開陛下的腰帶,他就蕩漾了,他心裡蕩漾了無數回,面子上還不敢說出來,小不忍則亂大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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