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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返抵 文 / 雲水吟

    當日羽帝到訪,因他特來探訪魚蘭公主,故而晚宴即設在鴻苑,除卻我與水鴻,別無他人作陪,而羽帝與水鴻多年頻繁書信,姐弟二人感情自是比早年間要融洽許多,此際魚蘭公主年幼,為水鴻抱於一旁勸哄入眠,而羽帝與我則起身沿鴻苑信步流連,他一時張口,竟仿似有若干言語要對我說……

    鴻苑清幽,水暖閣下岸芷汀蘭,今時鳳百鳴與我一路緩行,月色下羽帝一笑輕歎,開口只問我道,「龍衍,時光如流水,想不到自泱都歃血後,你我二人竟已有近百年未見,怎麼樣,這些年來可還好?」

    他問得隨意,我答得也輕鬆,此際耳邊窸窣蟲鳴中,我想起近百年過往,自嘉迎關一戰後,萬事平淡,不由接口道,「好啊,一切都好,若不是麒麟那廝非要與朕嘉迎關僵耗三十載,那可就真是萬事太平,靜水無波咯。」

    我話音落,不曾想羽帝聞於耳中,卻是略一斂眉,直問我道,「龍衍,說起此事,孤王倒真有幾分不解,既然當初你舉兵與麒麟相爭,為何又要執意拒絕孤王相助?孤王又不是那幽無邪,打不過就跑,我羽族兵將驍勇善戰,若是當年南嶺一併告急,我就不信,麒麟他還能死扛三十載?」

    羽帝一言好生自負,而我聞聽不覺搖首,當下忙答道,「百鳴兄,話並非如此,南嶺遍地叢莽瘴氣,雖說靈獸族守軍兵力無多,但是你若先進一步,兵損異常,就算是大軍壓境,也速決不得,到最後難免還是僵耗,既是彼時,朕已然騎虎難下,又何必累你一併焦頭爛額?」

    我言出並無意與他就此事多作詳述,卻未料此際,羽帝聞我言,倒是面上表情複雜,似欣喜又好似不快,他當下眉峰輕聳,卻對我道,「哎,龍衍,你也真是,水羽聯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當時你我兩族爭端方解,炎靈兵力損耗,但就南嶺而言,孤王還抽得出餘裕對付麒麟,你又何必如此見外?」

    哦?

    羽帝就是這般,說他好戰一點也不假,想當初我是有意替他保存實力,沒成想今天,他竟然還道我見外?此際他話音落,我心下不由好笑,一時擺手,只朝他道,「百鳴兄,靈獸族與你羽族相較,若單論殺伐,他靈獸長肯定不如你丹鳳帝,但是麒麟擅守,你若想奪他寸土,真是難上加難,正因為如此,當初朕發兵嘉迎,想的就是速戰速決,本以為借幽魔君主陌陽關之勢,麒麟短時內必定妥協,誰料到那廝竟好像發了瘋一般,你知不知道,那時候幽無邪沿陌陽關一路南下,幽魔大軍已至畋嶙,他靈獸族西北多少城池半毀,誰料想那該死的靈獸長居然死活不鬆口,而後來一旦戰事轉入僵耗,朕就實在沒必要再累你捲入紛爭了……」

    言至此,羽帝自是明白,不過今時,他似乎還有些對我未請他相助介懷在心,鳳百鳴一時開口,搖搖頭又笑道,「好歹後來,有翼族那姓風的小子奪嫡之戰,你還知道開口叫孤王相助一臂之力,怎麼,當初五靈會盟之際,那小子愣頭愣腦,莫名其妙就跑來找你我的麻煩,你倒還有心助他?」

    羽帝話音落,挑眉看我,而我憶起種種過往,除卻一笑置之,還真是不知該如何作答,我當下信步往前,回首只道,「百鳴兄,那風微瀾是朕的表弟,朕之所以助他奪位,也是有意切斷有翼族與靈獸族往來商道,好叫麒麟坐困莽原。」

    言出,羽帝隨我身後,他連連頷首,「孤王明白,只不過那九翼王身後子嗣眾多,這風微瀾最是年少不更事,龍衍,你助他奪位,非但不是一般的大度,還真是敢於挑戰難度,哈哈」,他言畢笑得開懷,而我真不知他此言是誇獎還是揶揄,當下微惱,正欲出言反駁,不曾想此際言未出口,羽帝竟又忽而面帶怒色,只仿似質問我道,「龍衍,那風微瀾登基,你還去觀禮了?你怎麼不先來函與孤王通報一聲?」

    這叫什麼話?我青龍帝去哪裡,莫非還要先與他通報?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想到百年已過,這廝口無遮攔,竟還是一如既往,而今時我聞他話語,不覺眉頭微皺,正是稍有不悅,而這廝一步忽至我身前,不知欲要解釋還是欲要問責,卻朝我道,「你若是早些知會我一聲,我又怎麼可能會叫金翅去風神都觀禮?金翅那廝,你明知道他……,這混賬東西自從滄浪驛後,就沒正常過!」

    鳳百鳴一語義憤填膺,他咬牙切齒將那詠王罵了好幾遍,而我聽在耳中,尷尬至極卻又無話可說,一時只想岔開話題扯些其他,哪料到今時這廝自言自語,竟還意猶未盡了,他見我轉身欲往鴻苑回行,忙又是一步趕上,陰惻惻直問道,「龍衍,前時阿姊回九天省親,那暖水玉可是你叫她送給金翅的?」

    他問得倒准,然而此事複雜,我一聽自是不會承認,我當下搖首,忙撇清道,「朕不知道,暖水玉是朕贈給水鴻調息養靈的,怎麼,她要贈給詠王?朕不清楚。」

    我急急將此事推得一乾二淨,不曾想此際,鳳百鳴聽我所言竟忽然不說話了,他一時死死盯著我看,目光古怪,直看得我心裡發毛,而我當下避開他所阻,只欲往前,誰料想這廝竟一把扯過我衣袖,挑眉直罵道,「該死,是不是在風神都,那混賬東西又裝如歌去騙你了?」

    他問得暴跳如雷,而我憶起那時碾風別苑,詠王在我面前生生毀去一張錦繡容顏,卻仿似到現在還有些心驚心痛之感,我當下搖首,一歎忙答羽帝道,「百鳴兄,你有所不知,那時候風神都一遇,詠王就是在朕面前自毀面容的,他又怎麼可能會再裝如歌來騙朕?再說,朕又不是失心瘋,一次認錯,次次認錯麼?」

    話音落,鳳百鳴不語,而我一歎悵惘,如歌,唉……

    片刻,我轉道回行,回抵鴻苑只欲喚來親衛送羽帝驛館下榻,奈何羽帝不依不饒,此際他隨我身側,幾番斟酌語辭,最後竟朝我道,「龍衍,孤王可要告訴你,金翅不是如歌,就算他有如歌一般的面容身形,他也不是如歌,且莫提詩詞歌賦他一竅不通,單論這廝脾氣之糟糕,就算連孤王都是望塵莫及,他這張臉,早毀早好,反正那暖水玉孤王也叫阿姊帶回來送還給你了,日後,你少要與他見面,免得真失心瘋了!」

    鳳百鳴這話說得古怪,而我聽在耳朵裡幾番不是滋味,我當下無奈,不覺只笑他道,「嗯,不錯,詠王脾氣的確糟糕,你羽帝陛下比他好多了,至少在不高興前,你還知道先罵上幾句,對不對?」

    我言出,羽帝一聽又要發怒,然而此際,他抬眼見我笑得促狹,不覺竟是搖首,頗有些自嘲道,「龍衍,你可真是不知道,如今孤王的脾氣,都快被你磨光了……」

    一談他即要扯些亂七八糟的話,而我又不是傻瓜,談些國事家事尚好,一旦他說起這些曖昧之語,是叫我裝傻充愣好呢,還是叫我百般推拒好?他道自己的脾氣快要被我磨光了,難道我青龍衍又是什麼出名的好脾氣,若是以往,誰要膽敢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死纏爛打,我只怕早要怒起,刀劍相向了。

    唉,莫非今時,我的脾氣也快被他磨光了……

    片刻,我一歎莫名,連連搖首,回抵鴻苑忙喚親衛送羽帝至驛館休寢,月色下我親自將鳳百鳴送至碧泱宮宮門外,此際正是與他話別時,但見夜空中兩道白龍影疾行如閃電,瞬及,親王公主落地化作人形,疾步至我身前,而我與自己這一雙弟妹百年未見,今時重逢,龍漣當下撲至我懷中,直喚道,「皇兄!」

    作者有話要說:小鳥與陛下,這叫感情持久戰==

    磨,看誰先被磨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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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水鴻回九天省親,水鴻送暖水玉給金翅,剛準備說這是姐姐送的,跟姐夫沒關係,小鳥就一陣風衝進來,不需要,這東西不需要,拿回去!!!!金翅不拒絕也得拒絕了==,怎一個囧==

    小鳥也真是腦殘到家了,居然對陛下說神馬金翅不是如歌,金翅比我還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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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妹妹一接到陛下的詔令,發了瘋似得往泱都趕,兩條囧龍連夜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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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陛下也腦殘了,小鳥問,暖水玉是不是你叫水鴻送給金翅的;

    陛下馬上答,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沒有偷;

    還好小鳥也2,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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