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釉約她出來喝下午茶,而此刻的顏婠婠,只顧著低頭攪著杯中的泡沫,表情倒是自然,細心的夏梓釉卻不由得挑了挑眉。()
「婠婠,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什麼心事?」顏婠婠笑著反問。「我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嗎?」
夏梓釉摩挲指間的戒指打趣道。
「依我看,你倒像是戀愛了,一般戀愛中的女人都像你這樣,不是春風得意神采飛揚,就是憂心重重患得患失。」
顏婠婠被她逗樂。「這是你的經驗麼?」
夏梓釉聳聳肩,不置可否,手裡的雜誌隨意的翻了一頁,忽然覺得上面的內容有些刺眼,便隨手放在一旁,而笑容卻依然不變。
顏婠婠偶然瞄到那雜誌的內容,再看看優雅喝著紅茶的夏梓釉。
「你都不在乎不生氣的嗎?」
夏梓釉抿了抿唇,對著光線看看新做的指甲。「呵,男人麼,尤其是太子這樣的男人,我早習慣了,以我跟他的關係,我有什麼資格說他呢?」
顏婠婠唏噓,她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太子和夏梓釉的事情的。對太子的作風她沒有什麼好評價的,可她難以想像,如果換了自己,是否會如夏梓釉這般,可以雲淡風輕的談論她的男人與別的女人接連不斷的花邊新聞。
「柚子,你愛他嗎?」
夏梓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愛?」
她搖搖頭。「愛又能怎樣,我和他注定沒有結果,姨媽疼我不代表我就可以進皇甫家的門。」
雖然她是太子身邊,時間最長的女人,可她到底算他的什麼呢?情人,情婦,恐怕也有這些詞可以配她。
有一點,她不是太子身邊唯一的女人。太子不會有那麼一個「唯一」,他不愛她,可也不愛任何人。
他們之間,或許永遠都不會有所謂的愛情。
她曾經問過太子,太子一臉不屑的表情讓她無可奈何。
「愛情?柚子你沒事吧,別跟我談那個虛無縹緲的玩意,我不需要那種東西,我不會愛上任何女人,任何。」
這個任何,自然也包括她。
當時她還年輕,才會問出那種問題。經歷了這麼多,夏梓釉懂得什麼不該問,什麼不該做,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只有不愛,只有不動心,才能在他身邊更久。
「愛情這個東西,可不是人人都可以隨意碰觸的。說它是洪水猛獸也不為過……」夏梓釉的側臉,在顏婠婠眼裡,竟有幾分滄桑。
「婠婠啊,它會讓女人變得很醜陋的,因為愛了,人就會有貪慾,就會想把那個人佔為己有,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就會忍不住的心疼,看到他吻別的女人,你就會嫉妒,女人最可怕的敵人,就是嫉妒,所以婠婠,保持最美麗的秘訣,就是不愛,聽姐姐的話沒錯喲~」
顏婠婠的目光,從夏梓釉的側臉,落到那忽然出現在她視線裡的一男一女身上。
她忽然問夏梓釉。
「柚子,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夏梓釉挑眉。「為什麼?」
顏婠婠微微的笑。「因為、我好像,嘗到那個心疼和嫉妒的滋味了……」
她艱難的移開視線,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已然深深刻印在她心裡。
夏梓釉順著她剛才視線回望過去,眉心微蹙。
是皇甫澈。
腿上大喇喇的坐著一個美麗風騷的女人,不知道倆人在說著什麼,皇甫澈每說一句話,女人就吻一下他的唇,時而笑的花枝亂顫。手更加大膽的往皇甫澈下腹探去。
皇甫澈如帝王一般仰坐著,也不閃躲,只勾唇淺笑,那眼裡分明就是一種縱容。
……
淺笑。
顏婠婠承認,即使在這種時候,她依然迷戀他唇邊的那抹淺笑。
唔,她確實,有那麼點心疼,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