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辦事效率讓皇甫澈很滿意。顏婠婠的基本資料並不難調查,再深度一點的資料卻被人刻意的封鎖,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如血的夕陽,撒在海平面上。從皇甫澈辦公室遠遠的望去,有種不真實的悸動。
聽著洛陽的報告,他的嘴角越的抿緊。
「還有嗎?」
洛陽偏頭把腦中所知道的再快的略一遍,恭敬的回道。
「沒有了。」
皇甫澈頷,似乎想到了什麼。「再去問下加拿大那一邊的情況。」
洛陽領命退了出去。皇甫澈立在落地窗前,俯視這個城市。
顏婠婠,我倒要看看,你在打什麼主意。
……
褚妤汐下課回家,一進門就現了不之客。
小九依然煙熏妝,冷艷的面容,似乎連微笑她都覺得是浪費表情。褚妤汐對坐在她對面的小九驚訝的眨眨眼睛。
「你是怎麼進來的?」
小九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啪嗒一聲拍到茶几上,往前一推。
褚妤汐有些羞澀的抿抿唇。原來她是來送鑰匙的……
「麻煩你——」了……她道謝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小九的冰冷的眼神震住。
「不用跟我道謝,我只是按照太子爺吩咐辦事,只是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小九雙臂抱在胸前,眼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請褚小姐小心保管這把鑰匙,太子爺的私人公寓是個敏感的地方,這把鑰匙他從未給過任何女人——不,是任何人。希望褚小姐對得起太子爺的信任。」
褚妤汐張了張嘴,沒說什麼,只是慎重的點點頭。太子的身份,她作為褚家的人怎麼會不清楚,並不需要任何人來告訴她這把鑰匙的重要性。
她明白小九是職責所在,也是為了太子的安危。可是褚妤汐不是傻子,她聽的出小九說這番話背後的警告與不屑的意味。()
她,也是喜歡太子的嗎?
褚妤汐自嘲的笑,那天早上小九來給太子送衣服,見到她時的眼神就透著咻咻咻的冷光。臨走前還刻意看了她一眼,褚妤汐甚至覺得,如果她不是褚妤汐,換成隨便一個女人,小九都會瞬間讓她停止呼吸。
她自然沒有機會見過小九的身手有多了得,只是以前從尹衛懷口中才對她略知一二。小九是被送來貼身保護太子的,而貼身的含義很多,不只是保護那麼簡單。
看她為太子打領帶的熟練程度就可想而知,她並非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她連小九都不如,什麼時候,她才有機會可以親手為他打領帶呢?
……
接到太子的電話,褚妤汐正準備去打工。唐嫣不再給她零用錢,房租水電電話費網費生活費,處處都要用錢。她不能坐吃山空,在小金庫全部用光之前,她一定要學會自己賺錢。
她在一個離家比較遠,新開的酒吧做侍應,很平凡的工作。這間酒吧不算太大,卻很有格調。雖然是新開業,生意火到爆。今天正好輪到她當班。
她換好了衣服,剛要出門,太子就來了電話。
她本想推掉,但尹衛懷已經開車到她家樓下了。她看了看表,離她上班還有一個多小時,大不了半道找借口跑掉。
可車子越開,她心裡就越開始打鼓,直到下了高架橋,她終於坐不住了。不會這麼巧吧?
「這是要去哪裡呀?」她偏頭問尹衛懷。
「太子一個朋友的局,你也認識的。」尹衛懷心裡有事,可對待褚妤汐還是如往常的溫和。
直到車子停下,她看著那個熟悉的酒吧招牌,心都涼了……果然是這裡!怎麼會這樣?她特意找了一個偏遠些的地方打工,就是為了避人耳目,尤其是不想讓太子知道。結果偏偏還是這個結果。
老天啊,你長眼睛了沒有?
長長的呼一口氣,她強裝鎮定跟尹衛懷左轉右轉來到一個貴賓包間門口。她慶幸一路上都沒有碰到認識她的工作人員。
尹衛懷正要推門而入,一種莫名的恐慌,瀰漫上褚妤汐的心頭。她拉住尹衛懷。
「是太子的哪個朋友?」
尹衛懷笑笑,「怕什麼?進去你就知道了。」
然後推開門,裡面陣陣的吵鬧的音樂聲幾乎要掀翻屋頂,夾雜著男人和女人的笑。
光線很暗,褚妤汐一時間還看不起在坐的人誰是誰,卻一眼就遍尋到太子的位置。
太子懷中摟著小九,正跟人划拳拼酒。尹衛懷臉色更沉,拍拍褚妤汐的肩示意她過去。太子仰頭喝盡一杯酒,恰巧看見褚妤汐,鬆開手,小九很自覺的退了出來。
褚妤汐不明白,太子明明看到她了,卻對她視而不見。她只有自己乖乖的走過去,安靜的坐在他身邊。
「太子哥。」
可能是音樂的聲音太大,太子似乎沒聽到,繼續跟人划拳,繼續輸掉喝酒。褚妤汐又喚了他一聲,他依然沒聽見。
看他玩的正嗨,她就沒再打擾。
在她來之前,太子就已經喝了兩局。到現在已經開始面露醉意。他今晚手氣很不順,一直輸。又喝了不少。褚妤汐有些看不下去,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伸手直接攔住他的杯子。
「太子哥,你別喝了!」
她話一出口,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音樂還響個不停,前面半圓的舞台上,三個帶著面具的女人在大秀鋼管舞助興。
包括太子,在坐的幾個男人這下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她身上。
心下在琢磨,這女人,膽子可真夠大的。從來沒有女人敢攔太子的酒。其中有人知道一些褚妤汐和太子家的關係,不以為然,藉著酒勁起哄。
「太子,得願賭服輸,可不能賴賬。」
有人跟著不依不饒,故意說些過激的話,就得著看戲。
太子啐道。「少廢話,不就是喝酒麼,爺什麼時候賴過。」
說罷將酒杯送到唇邊,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頓——再次被褚妤汐攔住。
「太子哥,你喝的太多了,不能再喝下去了。」
太子皺了皺眉,唇線開始抿緊。眾人再度擺開看好戲的心態,抽煙的抽煙,喝酒的喝酒,再沒人吱聲,也不想吱聲。太子的脾氣是有名的火爆,按照太子平時的性子,現在早把這女人推出去斬示眾了。
而這女人,也讓他們眼前一亮。兩次,竟然攔了太子兩次。
還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
這詭異的氣氛,只持續了幾秒鐘,之間太子忽而勾唇一笑,笑的媚態橫生,妖孽無比。閒著的手勾住褚妤汐的肩拉進懷裡,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
「我不能喝,那,你替我喝?」
褚妤汐抿了抿唇。「好。」
她就著太子的手,一仰而盡。幾乎是等於太子親手餵了她一杯。
眾人傻眼,就這樣?太失望了!
「這不行啊,太子,哪有女人代替的道理,該罰,再罰一杯!」
「對!罰酒罰酒!」
眾人起哄,褚妤汐有點著急,剛想說什麼,便覺得腰間一緊,太子放在她腰上的手收了收力道。
「罰酒,罰誰?」
「當然是罰你咯!」
有人給太子的酒杯續上,太子二話不說喝盡。
褚妤汐只來得及「誒!」了一聲,只見太子放下空空的杯子,衝著她邪魅一笑。兩手掐著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扣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在眾人的口哨擊掌聲中,太子手上稍一用力,褚妤汐吃痛的被撬開牙關,太子靈巧的舌頭伺機躥進去。
一股**的液體從他口中流到她的喉嚨裡,她攥住他的手腕,卻怎樣都掙扎不開。任由剛才她以為已經進了太子腹中的酒,悉數進了自己腹中。
太子的舌,在喂完酒之後,惡意的在口中肆虐一番,在她還算清醒的時候停止。
褚妤汐喘息著,對他剛剛做的事情難以置信。可他唇邊的笑意那麼明顯。
她……她的心思好亂,這是他第一次公然才外面吻她。可是她又清楚,這不代表什麼。她知道太子早在外面玩慣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現有人進來。直到一個男人的低笑聲,像蛇一樣鑽進她的耳裡。
「怎麼我才出去一會兒,就這麼熱鬧了?我錯過了什麼好戲?」
褚妤汐誓在那一刻她幾乎心臟都停止了跳動。身體的所有細胞都急劇緊縮,汗毛根根豎起,頭皮麻。
這聲音……這個男人的聲音,一直以來像夢魘一般糾纏著她。
她甚至沒有勇氣去認證一下。
太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不可察覺的大手輕撫她的後背。
「小汐,忘了告訴你,施夜朝,他回來了。」
褚妤汐整個人都處於抽空的狀態,太子拍拍她,一臉笑意。
「快打招呼啊。」
她像木偶一樣抬起頭,雙眼裡壓抑著深深的恐懼,呼吸急促,異常艱難的扯出一個微笑。
「夜……夜朝……哥,你,回來了……」
每一個似乎都用盡了她的氣力與勇氣。
對面的男人,從後仰的姿勢,變成身體前傾的姿勢,燈光正好打在他異常漂亮的臉上。
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有著讓人炫目的流光。施夜朝嘴角微微勾起,對她展露迷人且別具深意的笑容。
「對,小汐,我回來了。」
……
她給他的傷,有形的,無形的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