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小男孩兒也是孤兒院的孩子,不過語曦並沒有印象,因為每次送牛奶基本上都是語曦的父母去的,語曦在軍訓,沒去過幾次,真正認得出來的人,包括小包子就那麼兩三個。
陳媽媽自然又是一番噓寒問暖,那個小男孩兒有點燥,低著頭說不出話。
看他這樣,語曦也去掉了剛才那一點點惡感,繼續問道:「念一,仔細想想,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念一,不許說!」剛才還靦腆著的小男孩兒突然又警覺起來,還語氣不善地盯著陳語曦,念一一聽這話神色有些委屈,卻什麼也沒說。
語曦也惱了:「這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念一中毒了,我不問清楚怎麼幫她啊?!」
「啊?什麼?念一中毒了?」小男孩兒的表情瞬時凍住了,但是馬上又化作了憤怒:「你騙誰呢?念一明明好好的!她的臉色在我們一群人裡面已經是最好的了!」
語曦的媽媽拉過他:「浩浩,怎麼說話呢?叔叔阿姨會騙你嗎?」
他沒有說話,但是還是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陳語曦。
「唉……」語曦突然想到了前不久張祺的媽媽給他們說的基地裡的慘事,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心裡還是怎麼想怎麼不舒服,那群孤兒,十有**就是說的他們了吧。
語曦扒開擋在小包子眼前的頭髮,對那個叫浩浩的孩子說道:「你看她的倆頰有些潮紅,這不是正常的臉色好,這是中毒的跡象。念一平時和你們吃得差不多吧?臉色哪裡好得起來?」
小包子剛才就有點恐懼,現在更是嚇得哭了出來:「語曦姐姐,那我是不是會死?」
語曦連忙替她抹掉眼淚,溫言說道:「念一,沒事的,這種毒暫時還不會致命,姐姐會幫你治病的。」
語曦又對那小男孩兒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念一的病拖到沒救吧?具體吃了什麼我雖不知道,但是想來也不過是些野果。」
浩浩的眼睛突然睜大:「你怎麼知道?」
到底是小孩,再怎麼成熟也只是裝出來的成熟,心智這個東西是沒法拔苗助長的。
看到他的反應,語曦便明白自己猜對了,但是此時她一點成就感沒有,只是心酸,自責還有內疚。來到基地這麼久,可憐的小孩也不少,但是語曦和他們沒有任何交集。這會兒看到小包子中毒。語曦想來想去。覺得是自己的過錯。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當初要不是她提議給孤兒院的孩子送牛奶,這群孩子現在估計絕大多數都變成了喪屍,沒有知覺沒有痛苦,是自己讓他們活了下來。卻又棄之不管讓他們受苦,語曦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怪不得俗語常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看來這不僅是受惠者請求幫助的言辭,更是因為做好人做到一半有時候會成為壞事。
語曦的爸爸將他們拉到旁邊,從袋子裡拿出兩個剛買的餅遞給了他們,說道:「先吃點東西……唉,你們還瞞著,多的是人都知道了!怎麼冒這個險?」
小包子拿著餅狼吞虎嚥。浩浩眼神堅定地說道:「像我們這樣,處處被人欺負,與其活著,還不如冒一冒險變成異能者,以後我們如果都是異能者。那些壞人就不敢欺負我們了!」
遠處巷子裡,語曦發現有好幾個人朝自己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不禁戒備起來,小包子看到語曦的眼神,扭過頭一看,頓時滿臉驚慌之色,拉住了浩浩的袖子:「浩哥哥,骷髏來了,怎麼辦?」轉頭又推了語曦一把:「語曦姐姐你們快走,他們會欺負你們的!」
看得出來浩浩也有點怕,但是他鎮定一些,拉著念一的手安撫道:「不要緊,他們還留我們有用,不會殺了咱們的,你們快走吧,他們不認識你們,應該沒有事情的。」
語曦心中一暖,看了一眼小包子口裡的「骷髏」,應該說的就是領頭的那個人,咳咳,長得確實有些像骷髏,這一夥人平時肯定經常欺負他們,語曦想到這裡眼神一凜。
語曦不退反進,走上前擋在了倆個孩子面前,念一和浩浩都有些不明所以,陳爸爸和陳媽媽則對他們說道:「放心吧!沒事的!」
浩浩聽了這話不信任地看了語曦幾眼,這個看起來既弱小又不知人間疾苦的女人能幹什麼?算了,自己都已經讓她走了,是她自己非要管的,可能是因為覺得語曦之前在套念一的話,後來又說念一中毒,浩浩對語曦有點敵意。
「骷髏」一行五人,走過來後看到陳語曦明顯一副「我就是要找茬兒的」的樣兒擋在念一與浩浩面前,頓時就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倆個小兔崽子,膽子不小啊!老子要你們出來買餅,結果怎麼自己吃上了?!」
沒等他倆回答,他又繼續說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看你們老大我沒人暖床,上後街給咱們兄弟幾個租了個雞來了?哈哈哈哈!」幾人附和著大笑。
語曦完全沒反應,他如果以為這樣可以把語曦氣得跳腳那就大錯特錯了。
倆老在後面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們兄弟伙兒,可惜這眼神被他們給忽略了,倒是小包子忿忿地想說話,卻被浩浩摀住了嘴巴。
幾人笑了一會兒發現對面這幾人毫無反應,骷髏看著語曦面色紅潤,不像受過苦的樣子,不禁猜測她是不是有什麼背景,心裡稍稍有些忌憚起來,冷著臉說道:「這位小姐,識點時務,我們的事你別管,現在讓開,哥們兒幾個就不和你追究。」
語曦不為所動,只是揚起下巴問道:「你說不管就不管嗎?你們和這倆個孩子是什麼關係?」
骷髏心裡不爽,暗道就算你有背景又怎麼樣?基地裡是憑實力說話,一個小姑娘,穿的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看來也沒什麼好怕的,想到這裡,他獰笑一聲:「什麼關係?我是他們老子!小兔崽子,跟老子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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