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隊伍還是照常行進著,值得高興的是,那兩名重傷成員在經歷了昏迷發燒後,還是甦醒了過來,並慢慢有了好轉的跡象。他倆一人叫羅德,一人叫王俊文,末世前都是普通的職員,在被野豬襲擊後表現得很不安,無他,唯恐自己被拋下而已。
那個時候徐燁和陳語曦不顧一些明裡暗裡的反對,堅持將他倆帶上時只留了一句話:「難道以後你們受了傷,也想被拋在這荒山野嶺中嗎?」就堵上了眾人的嘴。
今天已是第十天,當初周中尉交給語曦的食物已經快吃完了,等今日一過,就真的是彈盡糧絕了,只剩下一些語曦偷偷放進去的巧克力、糖果等物。其實,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比語曦當初預想的要多了一兩天,原因是這幾日眾人打到了不少野味,甚至還又打到了一次野豬,也算給眾人加餐了。
在第七天時,兩千多人的隊伍就走到了山頂,隨後兩天由於海拔的降低,溫度升高,地上的積雪也沒有山頂那麼厚了,但是山路也越來越滑。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大山上沒有修好的盤轉山路,便走得格外驚險,常常遇到將近90度的斜坡。相應的,隊伍裡又少了上百人,多了一些傷殘者,他們幾乎都是在下山的途中造成的。
碰到一些陡峭的地方時,眾人便只能順著積雪往下滑,撞到了哪裡都已經不算什麼了,最怕的就是腳一滑直接滾下了山,那情景與尖叫聲真是讓人看得不寒而慄。每當遇到了陡坡,大家便只能認命地往下滑,能不能順利到達就聽天由命了。
後來為了減少人員的傷亡,語曦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將野營套裝裡的匕首與麻繩拿出來,下滑的時候將匕首插在地上也能增加一點摩擦力,下滑的速度能夠減慢幾分,危險便能少幾分。
現在大約是下午三點,語曦看著山下的景色,大聲對眾人說道:「已經快到山腳了,大家堅持一下,爭取在天黑前到達山腳,到了就開飯。」經歷了各種驚嚇後,眾人現在都已經面無表情了,只知道機械地行走了,要不是長相正常,這蒼白的臉,破爛的衣服,緩慢而沉重的步子,壓抑的氣氛,看起來簡直就像一大隊喪屍。
語曦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她的衣服可是為了不讓眾人起疑一直都沒有換,現在也是被樹枝刮得破破爛爛的。並且,因為沒有時間洗頭髮,不少女孩子都戴著帽子擋住油膩的頭髮,語曦為了擋住乾淨的頭髮也戴著帽子,看起來便和許多女孩一樣了。
沒走多久,又碰到了一個陡坡,現在大家已經有了一些經驗,拿著匕首抓著麻繩慢慢地往下挪,倒也沒有人出事。張奶奶、楠楠、徐爺爺、以及另外兩個害怕得不敢走的小朋友,照例是由陳語曦帶下來的。這樣的行為在其他人眼裡看來非常危險,他們自己要滑一次已經是膽戰心驚了,語曦卻還要一遍一遍帶著其他人下山,大家嘴上沒說,心裡卻早已對語曦心服口服了,最起碼若換成他們自己是做不到這個程度的。
張奶奶和徐老爺子都不讓語曦幫忙,怕自己不中用還連累的語曦,但是語曦看著他們手腳不利索眼睛也花,哪裡能自己下來,便採取了強硬的態度才讓兩位老人妥協。徐燁、張祺、趙曉斌甚至還有其他幾個語曦不認識的人都要給她幫忙,語曦心裡感動的不得了,卻還是拒絕了。他們認為自己是在無私奉獻,只有自己和父母知道自己是有把握才敢這樣做,要是張祺他們來幫忙結果自己出了事,那對於陳語曦來說是得不償失的!
終於一行人都滑下了坡,即使有匕首和麻繩的幫忙,還是有三人失足落下了山崖,下落時的淒厲叫聲彷彿還在眾人耳邊迴響,可是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了,都暗暗地撫平自己還在狂跳的心臟,想著能平安下來,真是又撿了一條命。
越往下走,喪屍就越多,經常有三三兩兩的喪屍從樹林裡鑽出來,不過很快就被消滅了。
「我估計再走下去,又快有喪屍群了」徐燁走到隊伍後面,和語曦說道。
「有可能。」語曦也贊同地點點頭。
「你能提前多久發現喪屍的行蹤?」徐燁突然問道,接著又解釋說:「我想看看能不能做些什麼準備。」
語曦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最後說道:「我的耳朵很好,大群喪屍的話,速度比較慢,大概能提前五分鐘知道,要是有望遠鏡,估計能再提前三分鐘。」
徐燁聽了點點頭:「那也就是說差不多有七八分鐘的準備時間。」他想了一會,拿起揚聲器,吩咐道:「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
聽到他的聲音,前面的人都停了下來。
「我們離山腳已經不遠了,估計會有喪屍群出沒,為了提前做一些準備,大家現在把麻繩都拿出來,另外比較紮實的繩子也行,頭接尾系成一條,這樣喪屍群出沒時,可以用繩子在周圍的樹上圈成一道防禦線。」
語曦聽到徐燁想出的這個辦法,想了一會後覺得是個好主意!喪屍沒有智慧,只會機械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前面攔了一條繩,只要不被喪屍扯斷,它們是過不來的,即使小孩都知道彎一彎腰或是翻過來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喪屍可不知道,這樣簡易又有效地做法,真是打到了喪屍的軟肋,對付這種空有力氣沒有智商的東西,就應該以智取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