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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四:煞世人 【168】素馨兒 文 / 月清樹影

    在與翦狂沙聯繫了之後,沐輕嵐考慮到帶著這麼一隻大部隊前進實在是引人注目,便將他們都收回青山流雲,自己一人披上一件黑色斗篷遮住容貌,便直接前往陰塔。

    因為沐輕嵐的的行動畢竟隱秘,所以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經過幾個月的跋山涉水,沐輕嵐終於來到了距陰塔最近的一個小鎮。

    小鎮裡面十分熱鬧,沐輕嵐走入一家茶館,點了一杯茶之後,便坐在裡面喝茶聽故事。

    「你聽說沒有,即墨舞現在一直在尋找漂亮的姑娘雙修,而且都是要具有符師潛力的姑娘。」沐輕嵐隔壁一個瘦小男子道

    「當然聽說了!」一個人聽瘦小男子這麼說,立馬湊上前去道「其實這五年中即墨舞一直在找女子雙修,只不過最經比較猛,才被洩露了出來,你知不知道他一日可以御六女啊!」

    「老天,太可怕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家堂哥的表兄的表叔的姑媽的兒子在即墨舞手下當差,所以對此比較瞭解,不過你們可不許說出去,這是秘密!」那人很是臭屁的道。

    「明白明白,我們都明白!」身邊的人在那邊點頭稱是,然後各自散了,準備告知其他人這個勁爆的消息。

    沐輕嵐喝著茶水,聽到這話,有些不自覺的挑眉,他們這些人看東西只看到表面,但沐輕嵐卻從中看到了一些隱晦的東西。

    難道即墨舞又找到了什麼可以提升自身實力的歪法子?

    她記得當年即墨舞的實力是半步符帝,若是再提升的話,那就應該是符帝了!

    關於符帝,以前沐輕嵐曾聽翦狂沙說過,是與神尊一個等級的存在,若是即墨舞提升道符帝的話,那必定是一種威脅。

    「十七。」就在沐輕嵐沉思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沒等沐輕嵐反應過來,一抹白色的衣袍進入了沐輕嵐的眼裡,一個人順其自然的坐在了她的對面。

    一雙極為細長的雙眸噙著笑意,俊美的臉頰薄唇勾起,高挺的鼻子剛剛好,長長的髮絲隨意的垂在腦後,斜斜的坐在那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孽。

    他坐在那邊,雖然笑著,但沐輕嵐卻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疲憊和抑鬱。

    「莫染白?!」沐輕嵐有些詫異的道。

    「還好,你還記得我。」莫染白笑了笑,手撐著額頭,髮絲從指間流過,他道「十七,還記得我們之間的交易嗎?」

    交易?

    自然記得。

    沐輕嵐挑眉,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今日你遇到我應該不是偶然吧。」

    她可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巧的事情。

    「的確不是偶然。」莫染白看著沐輕嵐道「我在三年前就來到這個小鎮,為了等你出現。」

    三年前?

    夠久的。

    「我記得我們的交易,怎麼?來找我是有什麼東西要告訴我嗎?」沐輕嵐道,能夠讓莫染白在一個地方呆這麼久來找她,那這個事情必定事關重大。

    「是有,跟我來。」莫染白道,之後站起身來,轉身示意沐輕嵐跟上。

    沐輕嵐想了想,最終跟在了莫染白的身邊,來到了小鎮內的一座小土屋內,屋子很小,只有簡單的座椅和床,雖然狹小但卻被收拾的很乾淨,莫染白讓沐輕嵐進來,之後關上了門,坐在破舊的座椅上。

    沐輕嵐也同樣坐在了莫染白的對面。

    「我這裡沒茶,你就將就的喝點水吧。」莫染白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茶壺,給沐輕嵐倒了一杯的水,道。

    「這麼多年沒見,沒想到你竟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說吧,有什麼事情?」沐輕嵐也沒什麼可以嫌棄的,她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水,道。

    「我希望你能幫我救出我妹妹。」莫染白道,語氣中有一絲無奈和悲傷「在三年前,即墨舞要殺我,被我發現,殺了追殺我的人,之後逃到了這裡,但我妹妹卻在他手中,我一個人的實力實在沒有辦法闖入即墨舞的地盤,只能叫你來幫我這個忙。」

    沐輕嵐聽後,有些疑惑,道「三年前他就追殺你了,那你妹妹在他手中,看到你的逃走,依照即墨舞的個性,應該會不擇手段的將你妹妹直接殺死,怎麼還會再留上三年?」

    「因為我妹妹的符師天分!」莫染白有些抑鬱的道「即墨舞在五年前被蕭天痕打成重傷後,便開始心裡扭曲,之後不知道得到了什麼書,到處收集有符師天分的女孩進行雙修,那些女孩在雙修不到一個月便會死於非命。只要湊齊九百九十九個女孩便能突破至符帝境,至於我妹妹,因為是極陰之體,對即墨舞來說有很大好處,所以他準備在最後一刻的時候再用上我妹妹。」

    「而如今即墨舞差不多已經收集了九百八十多個女孩,還差一點點就要到達九百九十九個,所以我希望你在得到四大上古部落的認可後,能夠動用手中勢力,幫我將我妹妹救出。」

    「而且將我妹妹救出,對你有好處。」莫染白深吸了一口氣,道「至少在救出之後,即墨舞很難在很短的時間內找到更適合的人選,也同樣可以拖延即墨舞晉級至符帝境的時間。」

    沐輕嵐沉思了一會,想到他們之間的交易,緊接著道「好,我盡力。」

    得到沐輕嵐的話,莫染白鬆了一口氣,緊接著道「關於那三個部落的首領,我在這三年有與他們接觸過,與深魚部落的首領深海有一點來往,若是沒意見的話,我帶你去見他們。」

    聽到這話,沐輕嵐有些意外,沒想到莫染白竟然將路都給鋪好了,之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莫染白道「你既然在這個小鎮活動這麼久,那有沒有見到一個叫素馨兒的女子?」

    她可是還記得當年桑偉讓他代為轉交的杏花簪,還有要傳給素馨兒的話。

    在哪一瞬間,莫染白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沐輕嵐見此,有些疑惑的道「怎麼了?」

    「我知道,她現在是暴狼部落的首領。你找她有事情?」莫染白道。

    沐輕嵐聽後有些詫異,但隨後想想又覺得可能,畢竟素馨兒在暴狼部落的地位本來就很高,如今當上首領也同樣是很正常的,便道「那能帶我去見她嗎?」

    「可以。不過我和她只見過幾次面,她是一個讓人無法接觸的女子。」莫染白站起身道。

    之後在莫染白的帶領下,沐輕嵐來到小鎮邊上的小森林裡的一個瀑布邊上,看到了她。

    她的容貌清麗,透著少婦特有的成熟美,白色的衣袍寬鬆,但卻也遮掩不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面繪製著一個威武的狼,做工細緻看起來極為高貴,她手中拿著一個法杖,站在巨石之上,看著瀑布飛流直下,濺起了點點水花,在陽光的直射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彩虹,她站在那邊,極為聖潔,仿若是天外仙女,讓人可望不可即。

    在沐輕嵐和莫染白走近的時候,她察覺到了,但卻並沒有扭頭去看沐輕嵐和莫染白,而是道「兩位有什麼事情嗎?」

    她的聲音很動聽,卻給人一種很飄渺的感覺,像是天空之上傳來的聲音,讓人捉摸不透也沒有聽到任何感情,冰冷的如同機器,卻讓人有一種想要膜拜的聖潔感覺。

    這個聲音很特別,讓人一聽就難以忘記。

    原來這就是桑偉朝朝暮暮想念的女子。

    沐輕嵐上前了一步,對著那女子道「我來找你是有兩件事情,一件事情就是我是受桑偉之托將這個給你,還讓我帶一句話給你。」沐輕嵐將杏花簪拿了出來。

    素馨兒寬大衣袍下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她控制住自己沒有去看沐輕嵐,握緊了手中的法杖道「當年他輕信即墨舞將我趕走,結果拖累飛鷹部落困境在那狹小的地方,幾乎沒有反抗能力,導致飛鷹部落衰敗,如今即墨大陸封印消除,十年已經過去,他卻沒有帶領飛鷹部落與我們回合,而是讓你給我帶一件東西,說一句話!」

    「啪!」素馨兒因為氣憤,將手中的法杖狠狠朝著石塊一砸,那巨大的石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紋。

    沐輕嵐看著素馨兒,此時她那張清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漆黑的眸子中卻承載著不可預見的風暴。

    她的心情,很複雜。

    沐輕嵐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道「桑偉他已經……死了。」

    這一句話很輕,但對於素馨兒來說卻像是一把利劍直插入心臟,讓原本冰封的心瞬間裂了,她依舊沒有看沐輕嵐,卻也沒有說任何話,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邊,成了一個石化的雕像。

    停止了呼吸,甚至感覺不到週遭的一切,素馨兒站在那邊,看到了時光倒流,見到了曾經。

    那個她深愛的男子在叢林裡采一朵花別在她的髮絲間,對著她溫柔的道「馨兒,等我競選上飛鷹部落的首領之後,我就娶你。」

    那時候的桑偉不過是飛鷹部落中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地位一般,實力一般,是那種仍在人群都不會被注意的沒有任何突出地方的普通人。

    而她卻是暴狼部落中的首領女兒,地位高貴,幾乎是被一大群人捧在手中長大的,他們的身份天差地別,素馨兒也同樣覺得桑偉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在日常相處中,卻漸漸的愛上了他。

    那時候的他們得到了許多人的反對,但素馨兒卻十分堅定的非桑偉不嫁,桑偉也同樣非素馨兒不娶。

    那時候他還很青澀,他別一朵杏花在她頭上,就開始許下承諾,並一直為此努力。

    那時候的她很純真,因為他與她的定情信物是杏花,所以她便格外喜歡杏花,在他不在的時候,嘗嘗捧著一朵杏花傻笑。

    後來他坐上了飛鷹部落的首領的位置,也如約將她娶回家,並將所有寵愛給她,若不是後來碰到了即墨舞,他們也不可能在後來分道揚鑣,最終成了陌路人。

    自分開後,她刻意住自己不去打聽他的消息,也不去找他,到了後來她知道桑偉被困即墨大陸之後,她擔心彷徨,想要飛身去救他,卻熬不過面子,對他低下頭,而且她覺得依照桑偉的實力一定不會敗在即墨舞的手上,卻沒有想到,在萬年後的今天,她得到的消息,竟然卻是。

    他……死了!

    心臟狠狠的疼了那麼一下。

    眼前他將杏花別在她頭上的回憶,也同樣如鏡面一般破碎開來,讓她不自覺的伸手想要抓住虛空間的曾經,卻是虛無。

    沐輕嵐站在邊上,靜靜的等待,過了許久,素馨兒才轉過頭,看到了沐輕嵐手中的杏花簪,瞳孔狠狠的一縮,道「他為什麼會讓你來轉達這個?」

    沐輕嵐微微一愣,緊接著明白了過來,素馨兒她醋了。

    等待萬年,沒有等到愛人的回歸,卻見到一名美麗的女子帶著他的東西來見她,這無論哪裡都是值得深思的。

    對於素馨兒的反應,沐輕嵐也表示理解,她細細的將自己遇見桑偉魂魄的經過說了一遍,之後她又道「桑偉說,將這個給你。」

    素馨兒有些動容,她走下巨石,來到沐輕嵐的身前,接過杏花簪,將手中法杖順手交給沐輕嵐,然後來回撫摸杏花簪,淚水滑落,她甚至有些控制不住抽泣起來。

    「桑偉……他為什麼那麼傻?嗚嗚嗚」

    多年的等待,多年的期望,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消息,她堅持了那麼久,那麼久……

    她甚至不顧形象的將頭靠在了沐輕嵐的肩膀之上,雙肩抖動,她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現在怨恨他太義氣,太重情,讓他受了那麼多年的孤獨,卻她卻也是愛他的義和情,這樣矛盾的心情讓她不能自已。

    她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因為面子問題而與他相持了那麼久,若是早點去找他,她說不定還能見他最後一面,親吻他的臉頰。

    但這一切,都太晚了!

    沐輕嵐近靜靜的站在那邊,拍著素馨兒的肩膀,輕輕的道「當時桑偉死前還讓我幫忙傳達一句話。」

    「他說,他還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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