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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吾家有徒初長成 【100】逆天,陪我一戰! 文 / 月清樹影

    「噗咚噗咚」

    眾人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隨著深青色衣袍男子的走入而越發的有力,他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步履從容,最終走到紫衣男子身前百米處停下,圍繞四周的幽紫空間漸漸湮滅,惟獨只餘下一點點殘留幽紫在紫衣男子身邊勉強支撐。()

    兩個同樣強大的人站在天空,一半幽紫,一半蔚藍,將兩人清晰分開,雖然他們什麼都沒有說話,但鳳霸翔、觀蒼天幾人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股不知如何形容的強大力量在上空對戰無數回合,使得天空扭曲,幽紫破碎。

    那才是強者!

    鳳霸翔、雷炎雲等七大霸主在這一刻同時升起了這一念頭。

    這對於在靈魂界中習慣高高在上的他們來說是極為難得的,只因為他們一直認為,霸主,便是至強!

    只是這兩人就站在那邊,便讓他們感到無比的壓抑,從靈魂深處升起一股不可匹敵的念頭!

    觀蒼天深吸了一口氣,也確定了心中多年以來的猜想,這霸主之上,還有更高的等級!

    蕭天痕輕輕昂首,將目光落在紫衣男子身上,道「即墨舞。」

    也在那麼一瞬間,即墨舞手上的兩大聖器同時發出「鏘鏘」的興奮聲響,驀地脫離即墨舞的限制,朝著蕭天痕飛了過去,圍繞在蕭天痕的身邊,極為的親密。

    那股發自聖器內心深處的喜悅,只有見到自己的製造者才能表現出來,蕭天痕輕輕抬起手中逆天劍,優雅從容的朝著練靈壺指了過去。

    那一指,發出一道劍氣,似雄鷹晾過長空,如飛流直下的萬里瀑布,將空氣破開,沒入練靈壺!

    「鏘!」

    那一聲響亮鳴叫在整個上空迴盪,練靈壺發出灼亮的玉色光芒,一個的珠子從練靈壺內部騰騰升起,華光大盛,絢麗奪目。

    「鏘!鏘!鏘!鏘!」

    蕭天痕手中逆天劍銀光大盛,與那珠子融成一體!他將逆天劍輕輕一抬,逆天劍似復活了一般,劍身漣起的銀光透著靈氣,練靈壺失去了珠子,卻沒有失去原本能量,開始與旱皇鍾一起乖乖的圍繞在蕭天痕的身邊。

    即墨舞的瞳孔下意識的收縮,腳下龐大符陣因他而變化,他忽然露出一抹笑,如畫似的長眉,微微上翹的狹長雙眸,殷薄的唇如三月桃花般嫣紅,嘴角微微翹起,膚如凝脂,美如妖孽。

    但也因為太過美麗而使得他看起來極為陰柔,讓人瞬間以為他是個美女,但那平坦的胸部還有寬闊的肩都能清楚的讓人明白,這美的驚心動魄的人,是男的!

    「天痕,許久不見。」

    他輕輕抬起一隻手,躺在他冰藍陣法上的『戰輕嵐』瞬間來到他身邊,他的手也落在了『戰輕嵐』的頭上,讓人瞬間感覺,只要他輕輕一捏,『戰輕嵐』的頭顱就會破碎!

    蕭天痕站在對面,珠子與劍融合,華光漸漸減淡,他依舊立於雲上,被兩大聖器圍繞,姿態不變,氣勢猶在。

    他的目光淡然的看向即墨舞手中的『戰輕嵐』,微皺起眉頭,目光微動,卻並沒有說話。

    即墨舞巧笑嫣然,親切的道「你的徒兒在我手中。」

    「那又如何?」蕭天痕連看都沒有看,道。

    即墨舞訝然,在他得知蕭天痕收的一個徒弟,正是十四年前青龍家族中被殺的沐輕嵐時,他以為,蕭天痕會在意,便先發制人將人擒獲,再威脅蕭天痕,卻沒有想到,機關算盡後,得來的卻是蕭天痕淡淡的一句那又如何!

    但很快,即墨舞就反應了過來,他掌下一用力,雖然不至於讓『戰輕嵐』的頭破碎,卻能讓她疼的忍不住呻吟。

    『戰輕嵐』微微睜開雙眼,模糊的看到面前蕭天痕的身影,雖然她只是一個木偶,但卻還是下意識的叫道「師父。」

    蕭天痕無動於衷,即墨舞道「我得到消息,這個小姑娘與你一起生活了十四年,相處了十四年的時光,即使你一開始救她是為了她身上的聖天魂力,但我一直不相信,你對她不會產生情感,想想吧,十四年間,你教她劍術的每一個場景,與她相處的每一個瞬間,你難道就不會愧疚嗎?」

    「我相信小姑娘的心裡一定不知道你的齷齪!為了一己私利,為了她身上的聖天魂力,你欺騙了她十四年,十四年的相處,十四年的用心,原來另有所圖!」

    即墨舞掌下的『戰輕嵐』臉色煞白,雖然她是木偶,但她卻繼承了沐輕嵐的記憶,她的眼角帶淚,看著蕭天痕一臉的受傷,「師……師父,他……說的是真的?」

    頂著沐輕嵐的臉,說出這樣的話,即使知道是假的,對於蕭天痕來說,卻多多少少收了一點影響,臉色微微白了少許。

    真人沐輕嵐站在沙漠上,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話,腦袋轟的一聲爆炸了,心刷的一下沉了,臉色蒼白,她不自覺的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呼吸都有些困難。

    師父救她,是另有所圖?

    觀蒼天也在這個時候扶住搖搖欲墜的沐輕嵐,皺眉看著沐輕嵐,心中擔憂,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只是晦澀道「沒事了。」

    沐輕嵐看了一眼觀蒼天,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在蕭天痕臉色在變色的那一剎那,即墨舞與蕭天痕兩人之間的氣勢對決在那一瞬間出現了微小波動,發出茲茲響聲,蕭天痕的額頭溢出了汗水。

    高手對決,即使是心境也很重要,即墨舞見此,得意的揚起了頭,他看著蕭天痕,卻是對著掌下的『戰輕嵐』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聖天魂力,對蕭天痕有什麼作用?不知道吧,我來告訴你。」

    「以持有聖天魂力的靈魂配上在三大聖器輔助下塑成的**便可破解一個上萬年前我親手下的符陣,而代價便是你的生命!邪教教主柳天贗便是他手下的一員大將,他救你,也是因為看上了你身上的聖天魂力,小姑娘,你心痛嗎,失望嗎?他竟然為了破解一個陣法,而害你,這就是你日日崇拜的師父!」

    此話一出,天下嘩然,所有人看著蕭天痕充滿了不可置信,蕭天痕在靈魂界中就是一個猶如天神一般的存在,比之所有霸主都要厲害,曾經有無數霸主自傲非常,向他挑戰無數次,卻從來都沒有將他打敗,漸漸地,蕭天痕就是他們心中的神明,卻沒有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會做出如此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

    「喲,什麼天神,我看全是假的,不過就是厲害了一點而已。」溫騰蛟當即落井下石,不屑一顧的道,不過在說的時候,因為當心蕭天痕復仇,說的異常小聲。

    「我覺得不能聽信一面之詞,這可能是那紫衣男子的污蔑!」有人不願讓他一直崇拜的蕭天痕形象如此毀了,便忍不住為蕭天痕狡辯。

    「我也覺得蕭天痕不是那麼無恥的人!」

    當然,其中也有人討論起其他,說起關於即墨舞口中的符陣,假設若是即墨舞說的是真的,那是什麼樣的符陣,才能讓蕭天痕那樣上心?

    沐輕嵐的替身『戰輕嵐』刷白了臉,輕顫朱唇,伸出一隻手臂,雙眸含淚,楚楚可憐,「師……師父,告訴我,他說的是假的!這全是他騙人的!」

    蕭天痕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看她,因為他已經知道,當即墨舞將手放在『戰輕嵐』的頭上的時候,已經控制了她的思維動作,讓她做出即墨舞想要做出的動作,來干擾他的心境,以此佔取先機。

    他挑起手中逆天劍,朝前走了幾步,衣袂飄蕩,動作自如,翩躚優雅,無數虛影晾過,眨眼使出一劍向即墨舞,即墨舞沒想到蕭天痕竟然會如此乾脆利落的忽略『戰輕嵐』的存在。倉促下將手下『戰輕嵐』向前一拋,剛剛他已經將『戰輕嵐』身上的聖天魂力偷偷廢除,這個小動作縱然瞞不過蕭天痕的眼光,但他認為蕭天痕即使再冷血,也不會看著相處十四年的人在自己面前墜下地面,魂飛魄散!

    而他也能趁著這個空擋,做出反擊!

    但即墨舞千算萬算,始終想不到他手中的人質,對蕭天痕根本構不成威脅!

    『戰輕嵐』飛在天空,因為失去了控制,雙眸看著蕭天痕空洞洞的,整個人朝著蕭天痕撲了過去,幾乎遮住了蕭天痕和即墨舞兩人的視線,也因此,即墨舞沒有看到蕭天痕眼底的深深諷刺,蕭天痕的眉頭動都沒動一下,手中動作不減反加,掄起的長劍直直刺去,插入『戰輕嵐』的身體裡!

    他的手一抖,「砰」的一聲,『戰輕嵐』的整個靈魂破成碎片,鮮紅血液染了天際,紅了所有人的眼!

    嘶!

    四周齊齊響起抽泣聲,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下一沉,瞪大了眼睛,看著蕭天痕的身影和他眉目間的肅殺,雙眸中的寒冷,他竟然如此冷血,將與自己相處十四年的徒弟,一劍殺死!

    「蕭天痕,我跟你沒完!」鳳千邪赤紅著雙眸大聲叫道,聲音犀利,他朝前走了幾步,想要和蕭天痕拚命,卻被身邊的常勝攔截。

    「你鬥不過他!」常勝氣急敗壞道。

    鳳千邪死死咬著下唇,開了天眼,眼底紅光閃爍,他惡狠狠的道「即使如此,那我就開天眼,幫助那紫衣男子看透蕭天痕的弱點,殺了那個衣冠禽……唔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常勝摀住了嘴,不讓他說話!

    沐輕嵐看著天空的蕭天痕,心中情緒如打翻了五味雜瓶,不是滋味。

    鳳千邪的那句衣冠禽獸雖然沒有說完,卻是所有人此時對蕭天痕的真實想法!即使他們心中不願相信,也沒有辦法否認他們親眼見到的事實!

    鮮血落在蕭天痕和即墨舞身上,在將『戰輕嵐』殺死之後,蕭天痕又是一劍刺向還在震驚的即墨舞身上!

    即墨舞倉促接下攻擊,咬牙道「天痕,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沒想到萬年不見,你卻是變了,變得冷血,冷血的連我都驚訝!」

    「嘶鎩!」

    兩劍相交,發出刺耳響聲,兩人身上的力量再一次猛烈交錯,空間在這一次坍塌,人們耳邊響起劇烈聲響,土地因此顫了三顫,兩人腳下同樣升起了一個人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符陣,他們對視了一眼,雙眸中有的,全是赤果果的殺意。

    那一擊,像是永恆,卻不過轉瞬之間,即墨舞在對碰的下一秒,喉嚨一甜,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面容有些微小扭曲,讓他立馬借力後退一步。

    那一步,便是百丈開外,身後幽紫空間的碎片在這一擊下無力支撐,碎在了空氣中,成為灰。

    腳下冰藍符陣不滅,他突然伸出一隻手,冰藍符陣四周突然顯出四個神獸幻影,剎那間,青龍咆哮,朱雀嘶鳴,白虎吼叫,玄武翻騰,即墨大陸四大神獸虛影齊齊出現,冰藍液體圍繞四周,將即墨舞包裹。

    「絕對力量!」

    即墨舞叫喊出聲,一股駭人力量騰湧,以他為中心的空氣徹底扭曲,甚至被撕毀,人們看著眼前的景色,有些窒息,即使天上依舊白雲飄飄,青天朗朗,卻莫名的給人一種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恐懼感,即墨舞就像是那個會隨時爆炸的核導彈,在下一秒爆炸,摧毀整個世界!

    一些內心脆弱的人當即瘋叫出聲,自插雙眸,神經衰弱,瘋癲了!

    即墨舞站在符陣中間,平淡的看著蕭天痕,這個技能要施展出來,必須要很長時間,不過這段時間內,無論是誰都無法穿破屏障殺了他

    這是變態至極的招數,自然也有極慘烈的代價,那就是失去生命!

    這點即墨舞早就想好,反正他這不過是分身,分身破碎,本體也就只是受一點傷,雖然分身到靈魂界十分困難,但相對而言,他卻是賺了!而為了今天,他已經等待了許久!

    他詭異的朝著蕭天痕動了動唇,雖然沒有聲音,卻能夠讓蕭天痕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我要讓整個靈魂界陪葬!」

    只要他的力量一爆發,摧毀整個靈魂界不在話下,雖然依照蕭天痕會有實力逃走,除非,蕭天痕以自己全部的靈魂力量為祭品,阻止他的攻擊!但無論是剿滅蕭天痕萬年的經營還是將他的靈魂力量耗空,都是很賺的。

    靈魂界沒了,蕭天痕的老巢沒了,蕭天痕靈魂力量耗空,除非找回**,否則便是要等上上萬年的時光才能重新恢復。

    蕭天痕皺起了眉頭,即墨舞看著蕭天痕緊皺的眉頭,心下一片爽快,他突然之間想要來一場惡作劇,讓這個遊戲,更加的好玩!讓蕭天痕看看,他靈魂界下的子民,是如何反叛他的!

    即墨舞慢悠悠的指向了蕭天痕身邊那兩個聖器道「各位,這個人連自己徒弟都殺,簡直不知好歹,而且他還因此霸佔了兩大聖器,罪不可赦!」

    「三大聖器合併,便可逆天改道,成為至強,統領靈魂界,成就武道巔峰!我相信大家應該聽過,若是大家願意,我會牽制住蕭天痕,讓你們爭奪他身邊的兩大聖器!」

    他的話語落入所有人的耳朵裡,雷炎雲、鳳霸翔、觀蒼天、溫騰蛟等人都有意動,玉公子、戰落月兩人心中一沉,戰落月立馬上前,咬碎了牙齒,大聲叫道「即墨舞,你這根本就是危言聳聽!」

    「哼!」即墨舞冷哼一聲,笑容陰險,「戰落月,你如此心急,是不是因為怕這兩個聖器落入他人手中,你發現的第三個聖器,就會報廢?」

    「戰家世代守護噬魂國皇室千年,卻在不久前謀反,這是為了什麼?」

    聽到這話,沐輕嵐和戰落月兩人的心不由『咯登』一聲,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她們總覺得,這裡面似乎另有文章!

    「因為第三個聖器帝神鼎!」

    這一聲話語,就好像天外流星落下,以極為快的速度和恐怖的衝勁,落在地上,給予強有力的衝擊力!

    他說什麼?!

    所有人都呆立在哪,張大了嘴巴,詫異非常!

    戰落月的心忽的涼了,她似乎看到即墨舞朝她投過來的戲謔目光。

    「帝神鼎在迷幻島!而進入迷幻島嶼的傳送陣每兩年出現在世間一次,停留時間為一年,一年後自動消失,再過兩年才出現,這次進入迷幻島嶼內部的傳送陣,就在噬魂國帝皇學院後山禁地!這原本是被噬魂國皇室發現,出於信任叫出戰落月想要讓其幫忙,卻沒有想到戰落月生出了歹心,殺人滅口,想要佔為己有,而如今那個傳送陣餘下時間,不過十天而已!」

    「靠!我就想著戰家怎麼會謀反,原來是為了聖器!」當即有人順著思路清醒過來,大罵出聲,即使他們隱約覺著這裡面似乎有些問題,但一時又想不出那是什麼。

    「帝神鼎啊,現在連帝神鼎都有下落了!那豈不是可以湊齊三大聖器,成就武者巔峰!」

    所有人紅著脖子瘋狂叫喊,幾乎被這一爆炸消息給轟的全身熱血奮起,有大半的人將目光落在蕭天痕身上,有些不懷好意。

    蕭天痕面對這樣一個不利亂局,並沒有亂了分寸,他看著即墨舞道「你依舊如萬年前那般,陰險。」

    戰落月和沐輕嵐的心已經跌入谷底,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污蔑!

    整個現場,只有少數頭腦清醒的高手還在猶豫,且別說合力殺死蕭天痕有生命危險,再說幽冥之淵距離噬魂國需要一個月的步行,即使他們實力高強,可以幾天內到達噬魂國,卻也要擔心身懷聖器後的一路暗殺,畢竟這裡霸主級的高手,還有好幾個!

    一路上的暗殺,至少要耽誤很長時間,十天時間,根本不夠!

    即墨舞聽了蕭天痕的話,嫵媚的笑了笑,腳下冰藍符陣旋轉,折射出冰藍光輝,印在紫色衣袍上,泛起冷光,他道「多謝誇獎,這事還沒有完呢!」

    他挑釁的揚起眉毛,在蕭天痕的面前,又抬高了好幾倍的音量,一字一句道「天道無常,我卻觸摸了一點皮毛,但雖然只是一點皮毛,卻能推算出迷幻島嶼下一個傳送陣在兩年後會轉移到哪裡!」

    又是一個炸彈投下,在眾人的熱血下再點一把火!

    「那就是,我腳下!」即墨舞驀地向腳下一指,大聲喝道!

    人群在這一刻驟然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看向他的腳下的沙漠,無垠沙漠沒有任何異樣,實在想不到,竟然這會是進入迷幻島嶼的下一個入口!

    在所有人懷疑這句話的真偽時,莫染白突然走上前,配合的笑道「武者巔峰,無論是誰都想得到!不管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一線機會,也要拼!」

    說完這話,莫染白立馬祭出自己的契約獸九尾白狐,然後拿出一柄玉色長劍,朝著蕭天痕飛去!溫騰蛟見此,立馬緊隨其後,祭出自己的蛟龍!

    戰落月與玉公子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焦急,然後立馬上前,戰落月手執大關刀,放出自己的契約獸萬里風鷹,攔下莫染白,萬里風鷹攔下莫染白的九尾白狐,玉公子拿出玉算盤,因為沒有契約獸,便直接一人攔下溫騰蛟和他的蛟龍!

    雷炎雲、鳳霸翔等人見此,當即一咬牙,朝著蕭天痕攻擊而去,目標兩大聖器!

    就連觀蒼天的腳步都不自覺的向前了幾步,也要加入他們的陣營。

    「觀蒼天!」沐輕嵐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眼前的男人,語氣中透著淒厲,甚至帶著一絲渴求。

    不要去!不能去!

    即使即墨舞所說的話對她有了一點影響,但沐輕嵐打心底卻是維護著師父。

    前面的深紫色身影微微停頓了一下,但下一秒卻依舊毫不顧慮朝著蕭天痕攻擊而去!

    武者巔峰!

    這對於所有修煉者來說,都是一項極具有誘惑力的事情!可以沒有勢力,可以沒有人手,但卻一定不能沒有實力!

    沐輕嵐向前蹌踉走去,卻摸不到觀蒼天的一點衣角,沒有辦法攔下眼前的人,為師父出一點力。

    此時的她格外痛恨此時的實力弱小,若是她也擁有霸主級的實力,就可以為幫上師父!

    她看著天空身著深青色衣袍的師父,心臟砰砰亂跳,像是想到了當初她和他離別之後,師父看著他的目光和話語。

    「好好照顧自己。」

    那時候他的眼神古怪,她卻沒有去問。

    如今再見,卻是這般一番光景!

    師父!

    她想要吶喊,卻只能在心中狂吼,淚水遮住了她的視線,眼睛中卻還是有一抹深青身影沒有辦法磨滅。

    所有高手在這一刻齊齊撲向蕭天痕,那一瞬間,蕭天痕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他抬起逆天劍,對著它輕輕的道「逆天,陪我一戰!」

    「隆隆隆隆隆隆!」

    幾聲爆炸聲響起,蕭天痕的力量全部爆發,深青色身影急速朝著即墨舞飛去,他的身影在這一刻斂去了天地所有光輝,只有他一個身影在眾人眼前生輝,像漆黑夜空的一輪明月!

    不知為何,在那一瞬間,人們似乎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即使這些感覺荒唐沒有依據,卻讓他們不自覺的稱臣!

    淺青色光芒大顯,他身邊的兩大聖器發出一陣悲鳴,手中逆天劍錚錚作響,像是做離別。

    沐輕嵐胸口發出一道淺淺的碧綠色光芒,兩大聖器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只是心亂的她沒有發現。

    蕭天痕如飛蛾撲火一般,即使知道這是一場赤果的陰謀,他卻依舊義無反顧的撲了過去,只因為這靈魂界中,有他的牽掛!

    「祭!」

    蕭天痕大喝,藍光大顯,駭人力量水紋般擴散,蕭天痕的力量如流水一般上散去,原本衝向他的幾個霸主被這力量擊中,噴了一口鮮血,飛落在地上,受了重傷!

    見到如此,即墨舞長笑三聲,卻在最後一聲落下的時候戛然而止,只因為蕭天痕在祭出自己力量的同時,鋒利的逆天劍刺入了他的心臟,更是在他身上瞬間下了一道致命符陣!

    極遠的某處,紫衣男子的本體驀地噴出一口鮮血,瞪大了眼睛,將手伸向天空,天空擊下幾道雷電,目標紫衣男子,他淒厲的叫道。

    「蕭天痕!你有種!」

    靈魂界內,蕭天痕祭出自己力量之後,深青衣袍暗了光輝,他一雙深邃眸子浩瀚如宇宙,散了所有星光,魂魄漸漸暗淡,生命氣息慢慢消散,他突然回頭,沐輕嵐覺得那一瞬間,他的目光是看著自己的。

    他從雲端落下,像斷了線的風箏,失去支架的旗幟,散了氣息,無力墜落,但他的目光卻在這一刻溫柔,盯著她的雙眸噙著笑意,在最後一刻他無聲的動了動嘴唇,似與她述說,如以往他與她之間親密時,在她耳邊的低語。

    雖沒有聲音,她卻能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令沐輕嵐瞬間紅了眼眶,所有瘋狂在這一刻全然爆發了出來!

    「師父!」

    沐輕嵐扯著嗓子嘶喊出聲,不顧別人詫異的目光,奮力朝著前方飛去,想要接住蕭天痕的魂魄。

    她明白他之前為她做的那一切,也明白今天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在即墨舞面前親手殺了『沐輕嵐』,一切不過是因為,他要徹底抹殺她的存在,讓即墨舞以為她已灰飛煙滅,讓她可以安然於世,好好成長!

    只要她乖乖待在人群,便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亦能逃過一劫。

    可即使如此,沐輕嵐卻還是不允許師父的魂魄落入這荒涼沙漠,不願師父走的那一瞬間,狼狽的躺在地上,不願天神般的師父,落的那樣淒慘!

    她狂奔而去,一襲淺藍衣袍像是一道閃電,快速諒過眾人眼前,邊上吵雜叫嚷絡繹不絕,沐輕嵐覺得自己再也容不下其他,眼前全是蕭天痕的身影。

    蕭天痕的很快就落在了地上,沐輕嵐一個蹌踉,朝前一撲,摔倒在地,鼻子有點酸,眼前一片模糊,已經辨不出東西,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疼的沒了知覺。

    「咚!鐺!」

    師父的魂魄在她面前落下,濺起了黃沙,逆天劍刷的掉落在沐輕嵐的手邊,在沐輕嵐模糊的視線中,依稀能辨別的出那是師父殺敵的逆天劍,染了血色,銀銀紅紅讓沐輕嵐看不真切。

    「師……師父……」

    她朝著前方爬了過去,哽咽道,她抱起了蕭天痕的身體,那個陪伴她十四年的師父,那個呼她十七的師父,那個寵她寵的無法無天的師父,那個從來不喜歡笑的師父,就這樣閉上了眸子,失去了生命氣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沐輕嵐發洩一般的狂吼,她只覺得自己已經控住不住想要殺人!

    她似回到了從前,看到了他第一次為她做飯,問她吃什麼的表情,眉目間原本存著的疏離在這十四年間漸漸消失,最後成了化不開的寵溺。

    他總愛拍她的頭,她曾反抗過,說那樣會被拍傻的,他總是道,那樣最好,傻了就不會有人搶他的小十七,於是拍的更加起勁。

    每次她背著他綁了小墨在青山山腳下廝混,受了傷,不敢告訴師傅,第二天都會奇跡一般好起來,當時她疑惑,卻只是覺得魂魄和**是不同才會如此。

    只是在一次,她又受傷的那天夜晚,因為頭疼沒有睡沉,隱約察覺師父進來給她塗藥,她一直以為他不會知道,卻沒有想到他一直知道,只是裝作不知而已。

    他喜歡臥坐在青山山頂一個巨石邊,微垂著眼閒淡的看著她練劍,偶爾飛來石塊考驗她的劍術,有時候姿勢錯了,他都會站起站在他身後,握著她的手,教她練劍。

    她永遠記得,他站在她身後的時候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度,永遠記得,在利劍揮灑下長劍泛起的銀白光澤,深青衣袍在陽光下反射出的別樣光輝,永遠記得偶爾拂過她臉頰的絲滑墨發,永遠記得,那天神一般的容貌,寒潭一般的雙眸,溫泉溪水一般動聽的聲音……

    這一切的一切,如夢魔一般佔據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只是這樣的一切,在這一瞬間,定格成了永恆,那眉目間的寵溺,雙眸下的溫柔,不復存在。

    她慘笑一聲,用手輕輕滑過他的臉頰,似乎透過這毫無表情的容貌,看到了她與師父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一次她被餓鬼追逐,險些喪命卻被他所救的場景,在他發現自己廢魂體質後告訴她要幫她恢復廢魂的神色,如一幅幅畫卷在腦袋中回放。

    「你十七歲死,以後便取名十七,從今以後,你便只是我蕭天痕的徒弟,十七!。」

    那是他收她為徒所說的話語,雖然隔了十四年,但如今沐輕嵐卻能清晰的記住他那黑夜下深青色的身影,他那雙深邃的眸子,那樣的認真,那樣的慎重,似乎用他自己的一生,對著她下了一個極重的承諾。

    『從今以後,你便只是我蕭天痕的徒弟,十七!』

    那句話像是有了魔力,讓沐輕嵐冰冷的心驀地回溫又讓她心痛,剛剛即墨舞的挑撥在那一瞬間變得蒼白。

    「師父!」沐輕嵐泣不成聲,死死的抱著蕭天痕,歇斯底里的喊著「我信你,我信你啊師父,你醒醒好不好啊,看看我好不好,我是十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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