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經過一個下午的觀察，醫生說喬絲可以出院。
病房外，唐開對身子看起來仍有些羸弱的喬絲道，「喬絲小姐，我扶您吧！」
喬絲恬淡沖唐開一笑，看起來並沒有異樣，「我沒事，我可以自己走。」
唐開點了下頭，「車子已經停在醫院門口，我們走吧！鈐」
「好。」
出醫院這一路，唐開一直觀察著喬絲的表情，可喬絲的神情裡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洽。
喬絲終於感覺到了唐開的目光，她問，「唐特助，你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嗎？」
唐開有些窘迫，然後才問，「喬絲小姐，您真的不打算跟老闆復合了嗎？」
對於這個問題，喬絲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我已經跟厲承曜開始。」
唐開微擰眉心，「我不相信您真的能放下老闆。」
喬絲望著遠方，平靜吐出，「從我選擇跟厲承曜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便只有厲承曜。」
唐開道，「就算您口中說著您已經放下老闆，可您的心真的放下老闆了嗎？」
「唐開，不要說這些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唐開繞到了喬絲的前方，急切道，「喬絲小姐，如果您的心裡真的還有老闆，請您再給老闆一次機會吧……老闆他是在乎您的，過去老闆您對的疼惜您是看在眼底的，老闆從來就沒有不關心您過，他只是一直不懂他對您的感情不是親情而是愛情……」
喬絲看著唐開認真的臉龐，嗓音微沙，「唐特助，你記得嗎？這樣的話你曾經跟我說過很多遍。」
「我……」
喬絲搶斷唐開的話，「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在撮合我和喬徹，我很感激你的這份用心，但是我和他已經在最合適的時間錯過了，我不想再回頭，而且我相信，以他的條件，將來他一定可以遇到一個讓他一見傾心的女孩。」
「喬絲小姐……」
「別說了，唐特助，我累了。」
唐開搖頭歎了口氣，退了開來。
喬絲平靜走出醫院大門。
……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醫院大門外。
見到喬絲，司機連忙下車打開後座車門。
遠遠地，喬絲凝望著車後座內的喬徹。
她今天一個下午都沒有看見他，她以為他已經先回島了。
腳步只停下了一秒，她很自然地走向車子，越來越靠近車，他身影的輪廓也在光線略暗的車廂裡越來越清晰。
他靠在椅背上，俊容一如既往透著一股淡漠，似乎在沉思。
喬絲彎腰進車廂，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她以為他在想事情，沒有想到，她一上車，他便開口，「對不起，下午有事沒有陪你。」
喬絲搖了下頭，「沒關係。」
喬徹沒有再說什麼，囑咐司機開車。
車廂裡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就在喬絲以為他們會一路沉默的時候，他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
「啊？什麼？」喬絲沒聽明白。
喬徹扭頭頭，深沉的眸子凝視著她姣好的臉龐，「我們曾經有兩個孩子。」
喬絲震了一下。
天已經黑了，道路兩邊的燈光在這一刻亮了起來，她清晰地看到了他幽沉的俊顏。
他的目光裡有著複雜的情緒，眸色很深。
喬絲垂下了眼，道，「孩子三個多月的時候，醫生告訴我，我只能選一個。」
「如果不是我今天不經意的想起了一些我昏迷時你對我說的話，我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喬絲吞噎了下喉嚨間突然湧起的一絲苦澀，平靜道，「你知道和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嗎？」
喬徹的臉色轉變為陰沉，「你覺得你冒著生命危險替我生下rachel，我會毫不在意嗎？」
是的，身為婦科醫生，喬徹比任何人都清楚，子宮縱隔的病人懷孕比一般的人艱難，因為她們的子宮被縱膈，由一分成了二，這就導致了子宮變得狹窄，而喬絲當時懷的是雙胞胎，醫生一定會建議喬絲拿掉孩子，要知道，縱膈的子宮是沒有辦法負荷雙胞胎的孕育的，可喬絲堅持留下了兩個孩子，直到懷孕三個月身體實在無法負荷，才聽從醫院的建議拿掉了一個孩子，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喬絲孕育rachel的時候是在縱膈子宮更窄的那一邊，這對於喬絲的身體來說是極其危險，如果是喬徹給普通的孕婦看病遇到這樣的情況，他一定會毫不猶豫要病人選擇拿掉孩子。
喬絲吸了口氣，恬淡一笑，以近乎輕鬆的語氣道，「當時的情況沒有你想的那樣糟糕，醫生只是建議我拿掉一個孩子。」
喬徹面容變得冷峻，「我是醫生，那時候的情況是怎樣我很清楚。」
喬絲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樣，臉上不再有佯裝的輕鬆，她黯然垂下了眼簾，「醫生跟我說過會有危險，可我覺得我能生個這個孩子……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喬徹陰騭地看著喬絲，「為什麼一直都不跟我說？」
喬絲抬眸對上他陰沉的目光，「我曾經想過要在生下rachel以後告訴你這件事，可是當時的你對我和rachel並不在意，所以我想……」喬絲頓了頓，「你應該不會在意。」
砰——
喬徹將一記拳頭打在了車窗上。
車窗玻璃應聲破裂，幸好玻璃夠結實，只在玻璃上形成了裂痕。
喬絲被他嚇了一跳。
喬徹壓抑著怒意，冷冷看向了前方。
喬絲漸漸消除恐懼，望著他森冷的側顏，道，「你何必這樣生氣？」
「你真的以為我是那樣沒有人性的人嗎？」
「我從沒有懷疑過你的人性，恰恰是因為我瞭解你，我知道如果我將我當時懷孕的艱辛告訴你，你或許會秉承著你善良的醫生本性，就算不愛也會選擇跟我走到一起……但當時的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你的同情和憐憫，既然你不愛我，我也不會逼著你對我和rachel負責。」
喬徹沉痛閉上眼。「都是我的錯……」
喬絲道，「別這樣說，就算你當時知道這件事選擇跟我走到一起，我也不會同意。」
喬徹沙啞逸出，「你真的很傻……」
過去的她，背負了那麼多的心酸和委屈，卻獨自承受。
喬絲淺淺一笑，「我不傻，我一直都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
喬徹自嘲道，「你說得對，我的確不配再擁有你，曾經的我，那麼的混蛋。」
喬絲搖頭，「不要這樣說……其實你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每個選擇都是我自己做的。」
喬徹嗤笑，「到的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幫我說話。」
喬絲道，「我只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來看問題……你沒有錯，只是不愛那個人，我也沒錯，我只是很努力在追求我想要的幸福，只不過，兩個不相愛的人注定不可能有好的結果，而愛著對方的那個人，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局，自然就被當成了受傷的那個人，被世人同情憐憫，可其實世人根本不應該去譴責不愛的那個人，因為那個人並沒有錯，他也只是在選擇他的心。」
她平靜地說著這番話，彷彿在訴說一件跟她無關的事。
他的心頭泛著尖銳的疼痛，因為她的釋懷，因為她的理智。
她究竟是經歷過怎樣的疼痛才有今天的平靜？
過去的他，一直都在恣意揮霍她的深情……他真的是全世界最愚蠢的混球。
「喬總，有輛車擋在了前面。」
司機的聲音打破了車廂裡剛剛恢復的靜默。
喬絲抬頭看向了前方，當她看到對面那輛車上的人時，她怔了一下。
對面車上，身材高大的厲承曜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看著喬絲。
喬絲忙打開車門，走下車。
她看見厲承曜的目光已經和坐在車裡的喬徹相對。
喬徹沒有下車，他平視著厲承曜，面容冷峻。
厲承曜狠狠瞪著喬徹，在看見喬絲朝他走來後，他的目光這才慢慢的褪去冷意，上前擁住喬絲，「絲絲……」他雙臂環抱住喬絲，將喬絲抱得很緊。
喬絲靠在了厲承曜的肩上，神智有那麼一剎那的恍惚。
厲承曜親了喬絲的臉頰一下，「告訴我，他有沒有做傷害你的事？」
ps：因為明天考科目二，今天一天都要練車，請親們諒解，明後天會加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