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喬絲知道，這樣美好的日子，不會太久。
但還是比她預期要來得早了一些。
……
陽光照射進屋內，溫馨的黃色窗簾，窗台上的小花，花園裡沁入的清新空氣，無比構成美好的早晨竭。
她嚶嚀了一聲慢慢自睡夢中醒來，睜眼，看見他近在咫尺的俊顏。
她微微一笑，側過身，靜靜打量他的側顏襞。
歲月未曾在他俊逸的臉龐上留下一絲痕跡，他那樣的年輕，意氣風發，只是，他的眉頭是皺著的。
她伸手，想要輕輕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不曾想，驚動了他。
「對不起，吵醒你了。」
看他睜眼，她歉意道。
他的聲音裡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沒事，我一向淺眠。」說著將他攬進自己的懷裡。
她微微支起身，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我做早餐給你吃。」
他拉下她的身子，柔聲道，「傭人會做，你陪陪我。」
喬絲搖搖頭，「我想自己做給你吃。」我只想盡力對你好，在我還在你身邊的時候。
她起身之時，他跟著坐起了身，由後將她抱住。
他的灼熱的氣息貼著她的耳後，讓她有些癢。「幹嘛啦？」她縮著肩膀。
他拉下她睡衣的吊帶，細細密密地吻在她光滑的肩胛上。
她最無法抗拒的就是他的誘惑，在他火熱的挑－逗下，她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
他的身子迅速覆了上來……
她圈著他的頸項，配合，深吻彼此……
男女間最原始的渴求即將爆炸……
就在彼此即將融入對方的那一刻，房門傳來了一道拍門聲。
家裡的傭人通常是不敢這樣大膽的，所以，拍門的人一定很不懂事……
果然，房門外傳來了rachel的喊聲，「媽咪，媽咪……」
她氣喘吁吁地推他，「哥，rachel……」
他埋首在她的胸前，身體已在跟她結合的邊緣，聲音粗重，含糊，「不管她……」
「不行，她會鬧的……」她著急推開他。
他咬牙，猛地坐起身，被單遮蓋住了他腿間高高隆起的部分。
她迅速穿好睡衣，跳下床，並將他的睡袍扔給他。
……
直到看到他乖乖地穿好睡袍，她深吸了口氣，這才打開－房門。
「媽咪……」
rachel一早醒來很是開心，投進她的懷裡。
喬絲抱起女兒，問，「甜心，你這麼早就醒了呀。」
rachel眉擰了起來，稚氣的臉龐疑惑地看著此刻穿著睡袍的喬徹。「舅舅？」
喬徹因為慾求不滿，臉色有些難看。「嗯。」
喬絲道，「甜心，媽咪先去梳洗一下，你乖乖在房裡等媽咪一下。」
rachel沒有回答喬絲，凝睇著喬徹不放。
喬絲沒有在意，放下rachel，轉身去浴室。
誰也沒有想到，在喬絲轉身去浴室的時刻，rachel竟會看著喬徹開口，「舅舅，為什麼你跟媽咪在一個房間，還一起睡覺覺呢？」
喬絲邁開的步伐猛地停住，身子僵硬地轉過身。
rachel圓滾的小身子站在喬徹的面前，稚氣地看著喬徹。
一向沉著冷靜且從容不迫的喬徹，竟也在這一刻懵了一秒。
rachel又道，「舅舅是媽咪的哥哥，怎麼能和媽咪一起睡覺覺呢？」
孩童的世界裡雖然沒有綱理倫常，但最起碼的倫理，還是懂的。
喬絲站在原地，臉色已經煞白。
rachel小小的身子跑向了她，抱住她的大腿，問，「媽咪，你為什麼跟舅舅在一起睡覺覺？」
喬絲低頭看著rachel，已面色如紙，不知該如何回答孩子，餘光不自禁地望向了他。
他此刻已經走向了她們，恢復了冷靜。
喬絲看著喬徹，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期盼著他能回答。
他低聲喚了一句，「rachel……」
rachel轉身跑向了他，「舅舅……」
他將rachel抱了起來，rachel天真的大眼看著他。
喬絲怔在原地，這一刻，腦海中突然閃過關母所說的話。
你總不能讓rachel叫喬徹一輩子「舅舅」吧？
她猛地看向他，心突然怦怦直跳。
此時此刻，他會如何回答rachel？
孩子正值啟蒙的年齡，他們若引導了孩子不正確的人倫關係，這將會影響到孩子將來的身心健康，可他會告訴孩子實情嗎？
tang「rachel，你誤會了，舅舅和你一樣，只來抓你媽咪這隻小懶蟲的……舅舅昨天不是答應過你今天跟你媽咪一起帶你去海洋公園玩嗎？」
他果然善於抓住人心，就連孩子的心性，他也摸得一清二透。
rachel腦子裡的重點迅速被轉移，開心抱著喬徹的脖子，「我要去海洋公園，我要去海洋公園……」
……
喬絲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
窗外面的籐蔓爬滿了整面牆，一片葉子遮著一片葉子，讓人看著透不過起來。
身後傳來了動靜，他洗完澡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他扣著襯衫袖口，抬頭看她站在窗前，他走了過去，由後環抱住她，「怎麼了？」
他身體有好聞的氣息，還有剃鬚水的淡淡清香，很是好聞。
她卻輕輕掙開了他，走出了房間。
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微微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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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chel是第一次去海洋公園，玩得很是開心。
下午回家的路上，她抱著在車裡睡著的rachel，一直看著窗外。
喬徹開著車，一面注意著正襟危坐的喬絲，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臉色似乎過於蒼白。
「今天一天都不怎麼說話，不舒服嗎？」
喬徹伸出手試圖探探她額頭的溫度，喬絲身體猛然一僵，而後迅速躲開。
喬徹看著落空的手，不由想起喬絲早上的冷漠，她似乎在生氣，一整天都在迴避著他的視線，甚至避免任何一個肢體上的碰觸。
她跟rachel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笑容可掬的，這說明，是他的問題。
喬徹將車停在了路邊。
他審視著喬絲的側顏，試圖在她冷漠的外表下找到一絲端倪。
「到底怎麼了？還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你不開心了？」喬徹牽起喬絲白皙軟滑的手，細撫著她每根手指。
又一次地，喬絲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並且將雙手緊緊抱著rachel。
「我沒事，請開車。」她直視著前方，依舊保持著冷漠。
喬徹擰緊眉，他當然知道一定有事，否則喬絲不會有這樣大的轉變。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可是相當甜蜜快樂的，而不是現在這副樣子，宛如驚弓之鳥。
「你到底怎麼了？有事就說出來，別悶在心裡好嗎？」喬徹勸說著，他不再試圖碰觸她，只是觀察著喬絲臉龐上的細微變化。
他在她眼底看到了一絲極為深沉的哀傷。
喬絲輕輕一笑，「我沒事。」
說完她看向喬徹，冷靜地述說著她的改變，「從今天開始我們還是分床睡吧，被rachel看到，始終不好。」
他臉色沉了下來，「我不知道你是在為這件事生氣。」
喬絲平靜地抬頭看著前方，「我沒生氣，我只是不想孩子多想。」
「既然這樣，就隨你吧！」
他沒多說，發動引擎，開離。
……
吃完晚餐，喬徹去了書房。
喬絲陪rachel在廳裡玩了一會兒，然後回房間講故事哄rachel睡覺。
rachel睡著後，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怎麼也睡不著。
最後，她起身，穿著睡衣來到了一樓的書房。
書房門虛掩著，她可以看見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的他。
他的身後是一排書櫃，書桌上擺著幾個古老的青銅擺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暈黃的燈光照在青銅器上，折射在他英俊的臉龐上，看著有幾分的冷峻。
他工作的時候，一貫都是這樣嚴肅的面容。
她靜靜地看著他，心頭一陣的酸澀湧起。
他知道她為什麼生氣嗎？
因為，即使到了這個時刻，他仍舊不願意認rachel……
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可是孩子卻只能叫他「舅舅」……
早上的時候，她可知道他多期盼他能跟孩子說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儘管知道不可能，可她心底還是之了氣。
她當然清楚，他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所以，讓孩子一無所知，這對於孩子反而是種保護。
可是，她就是難受……
她很心疼rachel，因為，別人的小孩都有父親在身邊疼惜，只有她的女兒，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她真的感覺很自責，很虧欠……
但她又能怨誰呢？
孩子是她自己要生的，是她會錯了意，才讓孩子跟著她一起受苦……她怪不得他。
搖搖頭，整理了一下思緒。
一天的難受，終於在此刻清醒了過來。
她不該跟他慪氣的……
她好不容易才來到他的身邊，在這最後的日子，她應該把握住跟他相處的分分秒秒，多餘的，她還奢求做什麼？
……
叩，叩。
「進來。」
她深吸了口氣，端著咖啡走了進去，微笑，「哥，我給沖了沖了一杯咖啡。」
聽到她的聲音，他抬頭。
她走到他的身旁，看了一眼文件，「公司有很多的事嗎？」
他猛地拉下了她的身子，她嚇了一跳，已被他抱著坐在腿上。
「我以為你還在生我氣？」
他的氣息拂在她的耳後，性感而沙啞。
她攀著他的脖子，仰頭傲嬌看著他，「我想了想，你是病人，我不跟你計較，氣壞了你，心疼的反而是我。」
以他的智商，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生氣的是什麼？可下午她提出分床睡的時候，他選擇同意，分明就是不想挑開這個話題。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說破？把握眼前的美好不是更好嗎？
他笑，熱燙的呼吸在她的耳畔，讓她心猿意馬。
她突然跳下他的腿，拉著他的手，「跟我來。」
看著她古靈精怪的樣子，他嘴角勾起一抹饒有興味。
她跟他十指相扣，拉著他走出了書房，來到大廳。
「你站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說著，她跑到廳裡古老的喇叭式音樂播放器前，將一個碟片放在喇叭的觸角下……
頓時，古老的音質，配合流暢浪漫的泛西音樂在廳裡悠揚播放……
她開心又跑到他的面前，臉有些紅，不好意思道，「哥，你能不能邀請我跳一支舞？」
在這水晶燈之下，他曾經和苒苒共舞的地方，她想要跟他跳一支舞。
他第一時間沒有回應，眼神略微的恍惚。
她輕搖他的手臂，撒嬌道，「好不好……好不好？」
讓他的腦海裡，不再只有他跟苒苒共舞的回憶……
如果他的手術不成功，這就當做他們最後的回憶……
如果他的手術成功，希望他在未來的日子，想起苒苒的時候，偶爾也會想起她……
他彷彿思考了有一個世紀之久。
他不知道，她一直在屏著呼吸，心怦怦直跳。
終於，他彎下身子，伸手，很紳士地用英文吐出，「可以嗎？」
她笑得燦爛，其實眼眶裡泛著淚，將手搭在了他的手心裡。
暈黃的流蘇水晶燈之下，他摟著她，她手攀在他的肩膀上，他們靜靜地跳著這只舞，互相深望著彼此。
她不知道她竟這樣的沒用……
當他摟著她徜徉在音樂中時，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滴滴落了下來。
幸好，她及時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感覺到顫抖的身子，輕聲問，「怎麼了？」
她搖搖頭，不敢抬眼看他，眼淚已模糊她的視線。
「絲絲……」
「我沒事……抱著我……就這樣抱著我，陪我跳完這支舞，好嗎？」她哽咽道。
他的手輕輕地扶在她單薄的脊背上，嗓音嘶啞，「好。」
音樂聲音靜靜流逝……
她閉著眼，靠在他的懷裡……
……
一曲結束，他終於輕撫她濕潤的臉龐，「告訴我，為什麼哭？」
她眼眶紅腫，眼角還有殘餘的淚水，「我昨天聽見你跟徐主任打電話，你說你準備近日手術。」
「我正準備跟你說。」
她模糊地看著他。
他摩挲著她細緻的白皙臉龐，輕聲道，「最近的疼痛用止痛藥也並不管用……身為醫生，我知道，這意味著情況已經變嚴重。」
喬絲咬著唇，「我知道……」
他望進她赤紅的眼底，輕柔拭去她眼角的淚痕，嗓音沙啞，「你會陪在我身邊嗎？」
喬絲衝進他的懷裡，用力點頭。
他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擁緊她，「不管最終是什麼樣的結果……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
喬絲用力搖頭，眼淚顆顆飆離眼眶，「你不會有事的，哥……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臉色深沉，「一定要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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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親們的月票不給力啊，嗚，讀者都不愛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