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氣息漸漸平穩後,秦梓歆看著天花。
真的好累,全身的骨頭就像是散架了一樣……
「怎麼了?」
季凌天發現秦梓歆早早醒來,他不開口只是想看看秦梓歆有什麼反應郭。
發現季凌天醒了,秦梓歆連忙搖頭,「沒有啊,只是在胡思亂想罷了。」
季凌天伸手攬住秦梓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煩惱的事嗎?」他彷彿有看穿人心的本領,細心地問油。
「沒。」秦梓歆窩進季凌天的懷裡,舒適地枕在他的手臂上,閉著眼道,「我只是有點累。」
季凌天寵溺親吻她的額,「我知道……寶貝,辛苦你了。」
秦梓歆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忍不住伸手輕捶了一下他,「討厭……」
看著窩在他懷裡簡直要將整張臉都藏匿的她,凌天低著頭笑,「下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這樣辛苦了……」
秦梓歆從他的懷裡抬起俏紅的臉龐,「那下次怎麼辦?」
他輕佻地執起她的下巴,「你說呢?」
「我才不要……這本來是你們男人的事卻要我……我一定會累死的。」秦梓歆羞澀抱怨。
「這樣就累了?」
「能不累嗎?你……」秦梓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你都要了兩次。」儘管第一次是他用手出力,可第二次卻是她貨真價實的出力的。
他帶著笑,柔柔一喚,「寶貝……」
「嗯?」
「如果是平日,我保證你會比現在更累。」
「色狼!!」秦梓歆掄起粉拳捶了一下他。
他噙著笑意啄了一下她的唇。
秦梓歆臉上的酡紅還未褪去,更顯得她的羞澀,「一個星期以內,我們不能再這樣做了。」
季凌天眉心一蹙,「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她的身體狀況,但她此刻回答他的卻是,「我覺得自己都快散架了,就算是重新整裝也得一個星期……」
季凌天佯裝可憐道,「你忍心這樣對我?」
秦梓歆從季凌天的懷裡起身,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不要貪心,別忘記醫生交代你要多做復健……你要是每天都想著這種事,哪裡有力氣去做復健。」
「我年輕力壯,這根本不是問題。」
「大叔,需要我提醒你,你已經是不惑之齡了嗎?」
季凌天狡黠地瞇起眼,「你又敢嫌我老?!」
秦梓歆下床,最他做了一個俏皮的鬼臉,「你本來就老。」
「老就老吧,反正也有人願意跟著我……」
「臭美。」
季凌天爾雅地笑。
秦梓歆下地後才發現自己的雙腿虛軟,而私密處也有隱隱的疼痛傳來。
縱慾過度的後果,就是全身都不是自己的了,唉……
「下床做什麼?不睡嗎?」
「我想去洗個澡,身上好黏。」
「過來這裡。」季凌天沖秦梓歆勾了勾指頭。
「做什麼?」秦梓歆不解地披了件真絲睡衣,走到他身旁,而他卻忽然抱住她。
「陪陪我,等會兒再洗。」
「不要了……」秦梓歆拍拍他的手,「我洗完就幫你擦擦身子……」
「時間還早。」
「不早了,都半夜三、四點了,我好困……」說著秦梓歆打了個哈欠。
「可是我不睏。」
倏爾,他拉下她,吻住她紅潤的唇瓣,舌頭探入她的口中。
秦梓歆原本拒絕的手也攀上他的頸項熱情地撫摸著他。
他的大手在她的身軀上恣意的撫摸著,最後停留在她的胸脯上揉弄著。
「啊……」
秦梓歆難耐地將身子弓起來,她不停的呻-吟著。
拉開她才穿上的睡衣,他用力吮-吸著她的蓓蕾,並輕輕啃噬著。「嗯……凌天……」
在將她逗弄得香汗淋漓後,他抓著她的手來到他下半身的分身之處,讓她緊緊地盈握著它……
感覺到手邊的尺寸在一點點地脹大,恢復到最極致壯大的尺寸,在他的催促之下,她主動坐了下去……
噗嗤——
整根盡沒。
他掐著她的腰,像是有使不盡的無窮氣力,猛烈地上下動作中……
房間裡只剩下了他的粗喘聲和她不堪重負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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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傭人來到秦梓歆面前,恭敬道,「少夫人,我讓司機去接小小姐回來。」
「等下,我自己去接吧!」
「不用了少夫人,您還是留在家裡照顧季先生吧……
tang季先生腿腳不便,我們又不好照顧,所以您還是留在家裡吧!」
「那行,去吧!」
「好的。」
傭人退下後,秦梓歆無聊地放下手邊的雜誌,看了一眼書房。
今早他的秘書小艾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說是公司有很多重要的事等著他決策……
經過她的勸說,他這才不情不願從床上起來,然後就進了書房。
轉眼兩個多小時過去了,秦梓歆無聊地站起身,來到了書房門前,伸手輕敲房門。
「進來。」
裡面傳來季凌天溫和的聲音。
秦梓歆微笑走了進去。
餘光看到她的身影,季凌天抬起眸,放下手邊秘書傳來的幾分項目資料,笑著靠向椅背。
秦梓歆來到了季凌天的身旁,問,「都處理好了嗎?」
季凌天攬秦梓歆在身邊,「差不多了。」
秦梓歆隨手拿起季凌天放在桌面上的一份資料,倏地微微擰眉,「這是……」
「銀行傳來的回執。」
「這麼多錢?」
「嗯。」
秦梓歆仔細數了一下後面的零,「看這收益,該是很大的項目吧?」
「tsol。」
「啊?」秦梓歆抬眸看向季凌天,「這是tsol項目的收益?」
「嗯。」
「這麼一大筆錢你準備轉去哪裡?」
季凌天搖頭,「我準備轉給『能太』,但任建軍沒有收下。」
「為什麼要將tsol的收益轉給『能太』?」
「因為……」
「哦,我記起來了,tsol項目後期出現了一次大問題,是任建軍動用關係幫你度過了那個難關。」
季凌天輕應了一聲,「嗯」。
「所以你現在要將收益分給他?」
「這是我在紐約允諾他的。」
秦梓歆並不笨,立即就猜到,「看來是你跟任清樂的事吹了以後,任建軍找你算賬了。」
「事實上他並未開口說這件事,是我主動跟他提出的。」
「本來就應該這樣,你要是收了任建軍的這份恩情,你就不得不娶任清樂。」
「嗯。」
「你怎麼會讓tsol的項目出現那樣大的問題呢?」
「其實當時只是一個小問題,只是因為那時候我沒有在紐約,以致沒能及時見到能夠解決這問題的人……之後是任建軍替我出面跟這個人見面,問題這才解決。」
「是你在y市陪淺淺過生日那段時間嗎?」
「嗯。」
「原來你那時候真的有事沒辦法來替淺淺過生日……但最後你還是來了。」
季凌天扳過秦梓歆的身子,深望著她,「那時候我不僅是為了淺淺,我也想見你。」
秦梓歆的心頭一陣的甜,她靠向他,佯裝驕傲道,「可是不知道是誰當時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男人總有點自尊的。」明明想,嘴裡也不能說出來,那種痛苦,其實也是一種煎熬。
「好吧,說了咱們不翻舊賬……再說說這錢的事吧!」
「嗯。」
「你現在就打算把錢轉給任建軍嗎?」
「你仔細看回執單。」
秦梓歆捏著回執單仔細看了看,倏地一聲驚訝,「怎麼,這張回執單不是你轉給任建軍錢的回執單,而是錢沒有轉賬成功的回執單。」
「是的。」
秦梓歆驚愕地看著季凌天,「這麼說,任建軍沒有收這錢?」
季凌天點頭,「我也在疑惑。」錢已經打過去那麼久,任建軍始終沒要,這是為何?
「你糟糕了,凌天,任建軍是要人不要錢……他是非逼著你娶任清樂了。」
季凌天俊顏冷肅,「他還沒有那個能耐。」
秦梓歆抱胸,調侃看著他,「不過就你現在這樣子,任建軍要是知道了,恐怕也不會讓他的女兒嫁給你……」
季凌天挑眉,「我現在很差嗎?」
秦梓歆反挑眉,「你是意思是你想娶任清樂?」
「不准扭曲我的意思。」
「誰讓你之前要跟任清樂牽扯不清。」
「我都已經跟你認錯了。」
「我也不是跟你算賬啊……我這不是在幫你想辦法的嘛。」
「這是我自有解決的辦法。」
秦梓歆好奇地問,「什麼辦法啊?說來聽聽。」
季凌天黑暗眸底閃耀邪肆光芒,「要聽?」
秦梓歆忙點頭。
季凌天突然拉著秦梓歆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環抱著她並附在她耳畔道,「你以身相許,我就告訴你。」
秦梓歆臉頰一紅,輕捶了一下他
結實的胸膛,「沒一下正經的。」
季凌天含笑,正欲湊上去親吻嬌妻,卻被手機的一陣響動打斷。
秦梓歆隨即幫季凌天將手機拿了過來。
她無意間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任」一個字。
秦梓歆沒好氣地將手機遞予季凌天,酸溜溜道,「還單字,真是親暱啊!」
季凌天沒急著接聽電話,而是柔身哄嬌妻,「你看這一個字也知道我當時就是為了方便而輸了一個姓……沒其他含義。」
「要真的沒有含義,你就不會存她的號碼了。」
「寶貝,不能無理取鬧……」
「我就無理取鬧了。」
「那好,我現在就刪了這個號碼……」
「說不定你已經記在心裡了。」
「那我該怎麼辦?」季凌天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要不我將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看,看看是否還藏著別的女人?」
秦梓歆一聲笑,「好啦,逗你玩的啦……存了一個人的電話不算什麼,若是真的在乎,就算不存,也會記在心底!」
季凌天寵愛地啄了秦梓歆的臉頰一下,「我老婆還是很善解人意的。」
秦梓歆看向那又被季凌天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問,「你不接嗎?手機還在響耶!」
「我說過我不會再跟她有聯繫。」
「你還是接吧……」秦梓歆再次將手機拿了過來,「你不是正在煩惱那筆錢的事嗎?也許任清樂想要跟你討論的正是這件事。」
「你保證不打翻醋罈子?」
「你才打翻呢……」
季凌天一聲笑,接過手機,逕直按下接聽鍵——
「凌天。」
手機裡是任清樂溫婉的聲音。
「嗯。」他的聲音明顯淡漠。
「我已經回紐約了。」
他對任清樂的行蹤漠不關心,「有什麼事嗎?」
他清冷的回應令她的聲音較剛才明顯的低落,「沒什麼事……就是想要跟你談談tsol收益的事。」
「說。」
「你不用將tsol的收益給『能太』,這本來就不屬於『能太』,我爹地幫你,沒有想過要你的回報。」
「我是個商人,我習慣將賬目算清楚。」
「你我之間本來就清清楚楚……你不欠我,我不欠你,我們原本就沒有大家所看到的那層關係,連我爹地也誤會了。」
「我不習慣欠別人的人情。」
「那也不是什麼人情,不過就是跟人見個面吃個飯,要不是你在商界本來就有地位,我爹地也不一定能幫上忙……所以,這筆收益你不用給我爹地,我爹地也說了,他不會收下你這筆錢,不過如果你實在想要跟我們算清楚,『凌天』和『能太』以後可以合作……」
季凌天薄唇冷抿,沒有說話。
「好了,我想跟你說的就這麼多……凌天,希望你保重。」
季凌天依舊沒有回答。
任清樂最後吐出,「你放心吧,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打電話,我以後都不會再來打擾你了,祝你和秦梓歆幸福。」
……
季凌天和任清樂結束完通話後,默默站在一旁的秦梓歆道,「看是任小姐心疼你,那麼一大筆錢也不要了。」
季凌天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抱著秦梓歆在腿上,「不是說了不吃醋的嗎?」
「我沒吃醋啊,我就覺得任清樂對你一片癡心。」
「可我只對你一片癡心。」
「那你好招惹人家?」
「我跟她只是各取所需,沒有所謂的招惹。」
「你需要她刺激我,那她呢?」
「當時任清樂正被他父親逼婚……她不想相親,所以就找上了我。」
「任建軍那樣疼任清樂,又怎麼捨得讓她女兒早點嫁出去呢?顯然,人家任大小姐是看中了你,所以才跟你一拍即合……」說到這裡秦梓歆輕歎了一聲,「女人就是傻,愛上一個男人,就會死心塌地,想想任清樂也挺讓人心疼的。」
「別提她了……」他埋首進她的頸項。
秦梓歆連忙推開某人灼熱的親吻,從他的腿上下來,正色道,「別不老實了,淺淺就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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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秦梓歆親自送淺淺去學校。
車廂裡,母女兩正在聊天。
「媽咪,阿姨就快生小妹妹了,我們什麼時候去紐約啊?」
秦梓歆回答,「你爹地現在腿腳不方便,我們只能等阿姨快生的時候再去了……」
「哦。」
秦梓歆通過後視鏡看了女兒一眼,微笑著問,「寶貝女兒怎麼突然想去紐約
啊?」
「很久沒有看見關叔叔和阿姨,我好想他們,但我最想的是禹安。」
「等你阿姨生的時候呢,你差不多也要放暑假了,到那時候媽咪再帶你去吧!」
「嗯。」
秦梓歆恬淡地笑。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學校門前,秦梓歆伸手跟女兒揮別。
直到看著女兒走進學校,秦梓歆這才淺笑離去。
誰也沒有想到,在秦梓歆扶上車門把準備上車的時候,她的心頭倏然傳來了一陣犀利的痛楚。
秦梓歆緊緊抓住了胸口,幾乎因為心臟的疼痛而暈眩癱倒,幸好她及時扶住了車子,在一番深呼吸的調整後,她用無力地手拉開車門把手,而後靠坐在了真皮座椅上。
閉著眼,她撫著胸口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好半晌心臟處的疼痛才慢慢減弱……
上一次還只是很輕微的疼痛,沒有想到這一次卻是令人窒息的痛……
這種感覺又恢復到了沒做手術以前……
她慢慢地睜開眼,呆滯地望著前方。
死亡對於她來說並不可怕,過去還曾經覺得死亡是一種解脫,可是這一刻,當她真正感覺到死神來臨的時候,她竟充滿著不捨……
這幾天是她十多年來過得最開心的幾天……
因為,他就在她身邊。
她真的好愛他,跟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那樣的令她眷戀。
可惜的是,屬於他們的時光,總是那樣的短暫……
或許由始至終她就不是那個可以陪他走到最後的人,他們注定不會有最美好的結局。
想到這裡的時候,她的眸色是黯淡的,臉色泛白,彷彿沒有一絲生氣的人。
嗶,嗶——
後面的車按著喇叭催促著她,她這才回過神,正準備要發動引擎開車離去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對面停著一輛車,車主人此刻正從車上走下來,是辜御臣。
秦梓歆愣了一秒,隨即將車挪到了路邊。
……
十分鐘後,附近的一處幽靜咖啡廳。
辜御臣執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地笑,「怎麼才幾天不見,又好像瘦了……」
秦梓歆跟著喝了一口咖啡,恬淡道,「你也憔悴了,是忙公事吧?」
辜御臣搖頭,「l、a的項目處理好,下半年就只剩下一些小的項目,我的工作也輕鬆了……」
「來y市也是為了公事嗎?」
「就是想來看看你。」
秦梓歆歉疚地低下了頭,「對不起,御臣……」
「別再說對不起了,這話你已經跟我說了很多遍了……我說過,我尊重你所做的每一個決定。」
「你的恩情我這輩子恐怕都還不清。」
「對於我來說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做的,何況,我為你做的根本就不多。」
秦梓歆誠摯吐出,「你很好,你將來一定會找到一個配上你的人。」
辜御臣溫潤地笑,「最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看你氣色不太好。」
「我挺好的,一切如常。」
「那就好,如果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千萬不能忽略。」
「我知道,我又不是孩子。」
「對了,有件事想要跟你說……」
「什麼事啊?」
辜御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臉色微凝,彷彿在心底掙扎了一番才道,「你知道我認識一些醫生朋友吧?」
「嗯,你家族是做醫療設備的,你自然認識很多醫生朋友。」
「我在紐約也有醫生朋友。」
「御臣,你想說的是什麼?」秦梓歆敏銳地覺察到辜御臣的欲言又止。
辜御臣看著秦梓歆平靜的臉龐,緩緩道,「兩個月以前,我的醫生朋友看到任清樂去醫院就診。」
秦梓歆困惑道,「任清樂的事關我什麼事?」
「她的確不關你的事,但她關乎季凌天的事。」
秦梓歆敏感地瞇起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辜御臣如實道,「根據我朋友所說,任清樂進的是婦科。」
心猛一震,咖啡杯差點從秦梓歆的手中滑落,
辜御臣急忙接過她手裡的咖啡,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秦梓歆的臉色已經蒼白,愣愣地看向辜御臣,「你說什麼?婦科?」
辜御臣將咖啡杯放下,輕歎一聲,「我知道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件事,但我不想季凌天再傷害你,如果他想要跟你在一起,他就必須跟你坦誠相待。」
「婦科?」秦梓歆瞪著清澈的雙眸看著辜御臣,「去看的是婦科?」
「是。」
秦梓歆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眸光陷入了呆愣。
「梓歆,梓歆……」
嗯?」秦梓歆從恍惚中回神。
「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具體任清樂是去婦科看什麼我不清楚……可我覺得有些事,你必須問清楚季凌天。」
秦梓歆愣愣地點了下頭。
辜御臣道,「這段日子我會在y市……如果有需要,你可以來找我。」
「嗯。」
……
秦梓歆不知她是如何回到家的。
一回到家,管家立即迎了上來,「少夫人,您怎麼出去了這麼久啊?季先生打您電話您也沒接……」
秦梓歆仿若沒有看見管家,邁著失魂落魄的步伐緩緩上了二樓。
直到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前,秦梓歆這才晃神回來。
她的腦海中掠過了那天跟任清樂的談話。
女人的第六感是那樣的准……
果然,任清樂隱瞞了一些事。
深吸了口氣,秦梓歆扭動門把。
一進門便看見季凌天正坐在輪椅上翻看著一本書。
那本書讓她似曾相識,她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她之前寫的日記。
聽到腳步聲的他抬眸看向了她,俊顏呈現淡淡的笑,「怎麼去了那麼久?電話也不接?」
「我……我碰到了一個朋友,閒聊了幾句。」
「什麼朋友?」
秦梓歆來到了季凌天身旁,回答,「御臣。」
季凌天眉心一皺,「他來這裡做什麼?」
「他說來看看我。」
季凌天長臂一伸,拉秦梓歆坐在了他腿上,貼著她的臉頰道,「我不希望他來招惹你。」
「他是我的朋友。」
「他是我的情敵才對。」
秦梓歆沒好氣地看了季凌天一眼,「人家都將我讓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他差點就從我身邊搶走了你,你覺得我還應該感激他嗎?」
「好吧,不聊他……對了,你怎麼能看我的日記?」秦梓歆將他放在一旁的日記本拿看起來,抱在懷中,「沒有人告訴你侵犯別人的**是犯法的嗎?」
「那你應該去告你的女兒,因為是你的女兒將你的日記本拿給我看的。」
「你是怎麼知道密碼的?」
「很簡單,是我們認識一週年的紀念日,那一天我們很浪漫地慶祝了。」
「那你也不應該看。」
「如果我沒有看過你的日記,我又怎麼會知道我曾經讓你承受了多少痛苦?」季凌天的聲音沙啞,帶著深深的自責和內疚。
秦梓歆無話,只是黯然地垂落眼簾。
季凌天擁緊秦梓歆,「對不起,曾經讓你吃了那麼多的苦……」
秦梓歆彷彿倦怠地靠向季凌天,「很多話我不知道該向誰說,可是心裡真的很不舒服……」
「答應我,如果以後還有心事,一定不要憋在心裡,請讓我給你一份安全感,」
聽到季凌天的說辭,秦梓歆側過臉,久久地看著他。
他閉著眼,彷彿沉浸在抱她的滿足之中,表情認真而誠摯。
「凌天……」她突然出聲喚了他一句。
「嗯?」他張開眼,對上她漂亮的眸子。
她欲言又止。
他溫柔地問,「怎麼了?」
「我們什麼時候去t市啊?」她臨時改變了想要說的話。
「這一兩天吧……」
「哦。」
他突然道,「對了,我有東西送給你……」
她問,「什麼東西?」
他笑著說道,「你先閉起眼睛。」
「什麼嘛,搞得這樣的神神秘秘……」
「你閉起再說。」
她乖乖地閉起了眼睛。
幾秒之後,他道,「你可以張開了。」
她根本猜不到他會送什麼禮物給她,所以當她看見眼前這個散發著耀眼光芒的紅色鑽戒時,她的腦子突然一陣空白。
「喜歡嗎?」
他柔聲問她。
她回過神來,卻不敢置信眼前所看見的。
眾所周知,鑽石普遍的眼色是無色,而以有色彩的鑽石為昂貴,其中最珍貴的就是紅色鑽石。
而她眼前所看見的這顆紅鑽戒指,至少有十克拉。
秦梓歆嘶啞了聲,「你……你送我的?」
季凌天將戒指拿了出來,抬起她的左手,逕直套入了她左手的無名指,「它原本就屬於你。」
她的手指很細很長又很白皙,佩戴戒指尤其的好看。
他從來就沒有送過她東西,勉強要算的話,只有那次拍賣會他送她的那串紫鑽手鏈……
他道,「這顆紅鑽是十三年前在南非發現的最大的一刻紅色裸鑽,我親自去了南非買了這顆裸鑽,請南非最優秀的
設計師設計……」
「你說什麼?」秦梓歆驚愣,「十三年前?」
季凌天親吻了秦梓歆的手背一下,緩聲道,「你應該還記得m綁架你母親的的前幾天,我出國一趟差……」
秦梓歆點頭,「那次我還奇怪你沒有公事卻突然要出差。」
他笑,「其實那幾天我正是去了南非……」
「為什麼那時候要親自去南非買這可鑽石?」
「因為當時我準備跟你求婚。」
身子再次一震,秦梓歆張大雙眸,搖著頭。
彷彿那時候的痛楚已經離去,季凌天輕描淡寫道,「那一天我準備跟你求婚。」
「你出差回來的第二天就……」
這一秒,酸澀哽在了秦梓歆的喉嚨裡,她的眼眸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出差回來的第二天,她就「背叛」了他……
他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疼惜道,「傻瓜,不要哭……」
他這樣一說,她的眼淚更加肆無忌憚地滑落了下來。
他將她按進自己的懷裡,親吻她的髮絲,沙啞道,「我總算還是將它親手套進了你的無名指裡。」
「嗚……」
這一刻,秦梓歆像個孩子般,在他的懷裡失聲抽泣。
他緊緊地擁住因抽泣而顫抖的她,喉嚨帶著酸澀吐出,「寶貝,我愛你。」
秦梓歆抬起淚眼漣漣地雙眸看著他,咬唇許久才遏止住抽泣,帶著哭腔問他,「你將它保存了這麼多年?」
「它一直都在銀行的保險櫃裡,直到最近我才命人去取。」
難怪她那天無意間聽見他在書房打電話提到「戒指」二字……原來他是命人去取戒指了。
秦梓歆緩緩地抬起手,模糊地淚眸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這枚紅鑽戒指,因哽咽再也無法逸出隻言片語。
「這麼多年包括當初我沒有送禮物給你,都是因為我在等這件禮物……我想要給你的禮物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是千萬條紫鑽手鏈都無法比擬的,就像我對你的這份愛,永遠的獨一無二。」
眼淚洶湧地奪出眼眶,秦梓歆再一次無法抑制抽泣聲。
季凌天用下顎抵著她頭頂的發生,輕聲道,「寶貝,答應我,永遠都不要再離開我了……沒有你,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意義。」
第一次,她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她久違的安全感。
她多想此刻回應他,她絕不離開他,她要纏著他一輩子,可是……
心酸堆滿了她整個胸腔。
倏地,她攀住他的雙肩,主動地吻上了他……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原本是屬於被動,不過一秒時間就已經反被為主,深深地吻住她沾染著淚液的鹹濕的唇……
……
她是一個連哭都很少的人,可是此刻,她卻哭累得靠在了他的懷裡睡著……
睡著了的她,眼角依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臉和鼻子都紅紅的。
他伸手想要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痕,才發現他坐在輪椅上的身子已經僵硬。
下一秒,他抱著她從輪椅上站起身,走向房間的大床。
睡夢中的她只是嚶嚀了一聲,然後像只小貓依偎向他。
他抱著她靠在床頭,讓她枕著他溫暖的懷而睡。
他低頭看著她睡著時楚楚動人的樣子,忍不住親吻了一下她。
驀地,他抬眸看向不遠處的那個輪椅。
如果她醒來,此刻必定會發現他是在假裝「癱瘓」,可是他突然間不再畏懼了,因為他打算讓她知道這一切。
不管她知道這件事以後是否能夠原諒他,他都想讓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因為他不能沒有她……
「凌天……我好想……跟你走過這一輩子……」
睡夢中的她夢囈著心底的渴望。
聽到她所說的話,他輕笑,滿足地親吻她,「我也只想跟你走過這一生。」
「抱歉……」
他隨口問她,「什麼抱歉?」
她沒有再會回答,睡得更加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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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白天還會有一更,不出意外會在中午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