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唔……」
秦梓歆不斷地拍打在季凌天的背上，直到季凌天鬆開她。
她呼吸急促地站在他的面前，看見他熾熱的目光，是多麼的熱烈和不尋常。
她的心跳開始失速，像站在高空彈跳的橋邊，膝蓋微微發軟烀。
他倏地攬住她的腰，再次像暴風侵襲般將雙唇貼上她的，吻住了她的驚呼聲，吞沒了她的理智。
這樣的吻，太深，太美妙，太危險……和上回那種輕佻、挑－逗、試探的感覺不一樣，這回，他帶著強烈的渴求…痖…
他的吻大膽熱情地往下滑，放肆品嚐著她的美好，秦梓歆的戒備一鬆懈，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這個男人，她真的已經無力抵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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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秦梓歆緩緩地從睡夢中醒來。
她的雙頰泛紅，本能地朝身邊的位置看了一眼。
床的另一邊空空蕩蕩，一點痕跡都沒有。
驀地，陌生的被單顏色，陌生的室內裝潢，還有四周圍那以粉色為主的曖昧環境，讓她漸漸回到了現實……
她終於意識到，她剛剛是在做夢。
居然是一個好長好長的夢，而且都是真實發生的……只是，這個夢已經是很久遠以前發生的事。
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記得，並且還記得這樣的清楚，以致清醒過來以後，還以為她和他仍在從前……
真是太丟人了，怎麼會想起這種事……
臉頰紅到滾燙，秦梓歆捧著緋紅的雙頰坐起身。
「醒了？」
突然來的一道低醇男音讓秦梓歆嚇了一跳。
秦梓歆猛一抬眸，視線跟正在剃鬚的季凌天對上。
季凌天顯然是瞅見了秦梓歆泛紅的雙頰，眉心微微蹙著，「怎麼了？生病了？」
天，他要是知道她剛才在想什麼，她就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這一刻，秦梓歆恨不得想找個地洞讓自己鑽進去，不過慶幸的是他什麼也不知道。
她故意偏著頭，含糊地回了句，「有點不舒服。」
「你忘了你睡相很差嗎？昨晚摔下沙發，在地毯上睡了一晚……現在又怎麼可能舒服？」
季凌天說完便走進浴室，繼續剃鬚。
秦梓歆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真是丟臉，居然還被他糗一頓，她睡相差怎麼了？他以前還說她睡相可愛呢！
等等，她怎麼又想起了她和他以前的事，最近還好像越來越頻繁……
莫名其妙！！
秦梓歆頗為煩躁地掀開被子，跳下床。
跳下床後才發現自己還穿著他的襯衫，而他此刻剛巧從浴室裡走出來，視線就那樣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全身就罩著他的一件寬大襯衫，修長的雙腿是暴露的，縱使知道他對自己沒有任何感覺，但穿著這樣曖昧地站在他面前，讓她很是窘迫和尷尬。
「呃，我……」
季凌天的視線如昨晚一般很自然地移開，淡淡道，「服務生已經將你昨晚濕了的衣服熨好送來了，衣服就在浴室……你換好就出來，我有事跟你說。」
不知道為什麼，當季凌天的視線沒有一絲興趣地從她身上掠過時，她的心頭竟有些莫名的失落在流竄。
她的手緊緊地抓著他襯衫的下擺，低下頭，走進了浴室。
……
沒過多久，秦梓歆梳洗完畢、換好衣服從浴室裡走出來。
季凌天已經換上一身休閒的衣服，坐在沙發上，手執著一杯紅酒，儼然在等她。
很少看到季凌天一身休閒樣子的秦梓歆不禁微微恍神。
一貫內斂沉穩的他，此刻褪下平日裡刻板嚴謹的西裝，瞬間讓人感覺很是年輕。
其實這十多年的歲月流逝，並沒有在他英俊的臉龐上留下多少的歲月痕跡，他只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跟關昊的城府深沉不同，他的深沉是這些年所經歷的黑暗所堆積的。
秦梓歆坐在了季凌天對面的沙發上，「嗯，你想跟我談什麼？」
「有件事我想你替我跟苒苒說。」
「苒苒？」
無論什麼時候從他口中聽到「苒苒」二字，她的心總會一顫。
「是，你告訴她……讓她再去醫院做次檢查，她的身體應該是沒事的，喬徹幫她做的手術，沒有問題。」
「什麼？」秦梓歆驚愕地瞪大雙眸，「你說真的？」
季凌天幽幽地看著前方，兀自抿了一口紅酒，「我找過喬徹的師傅，原是想要讓他幫苒苒做手術，可他說喬徹已經幫苒苒做了手術。」
「可是喬徹並沒有真正幫苒苒做手術……」
「但是，他是醫生。」
「我知道，他是個沒有職業道德的醫生。」
季凌天冷掃了秦梓歆一眼，「他在做醫生的職業生涯裡，從沒有做過一件違背醫德的事……對苒苒，他也不例外。」
秦梓歆內心已經在替苒苒開心，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確定？」
「確定……我問過喬絲，那時候傷害苒苒的孩子，其實喬徹是不知情的，後來苒苒被送進醫院，喬徹甚至極力搶救……事後喬徹還為此責怪過喬絲，只是喬絲當時以戳穿喬徹的身份來要挾他。」
「你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給苒苒說？」
季凌天放下酒杯，起身，「我不適合聯絡她。」
「你不適合，是因為關昊不允許，而關昊不允許，是因為你心底有鬼，你根本還在覬覦著你弟弟的老婆！」
季凌天倏地轉過身，溫和的眸光瞬間變得犀利，冷寒地盯著秦梓歆，「怎麼，我的私事，何時要你來管？哦……我忘了，你還愛著我呢，你現在是在試探我對苒苒究竟有沒有死心，以來判斷我們之間是否還有繼續的可能嗎？」
秦梓歆身子輕輕震了一下。
季凌天的話，句句銳利如刀刃，刺得秦梓歆措手不及。
秦梓歆突然覺得，她再也偽裝不下去，不管她的外表裝得如何堅強，只要一個季凌天過招，便會遍體鱗傷，傷痕纍纍。
這一刻，她想起了他們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天早上——
清晨和煦的陽光照射進酒店的房間，微風吹拂起淡藍色的窗簾，窗台上的白色小花偶爾落在床頭上……
她背貼著他赤－裸的胸膛，被他健碩的臂彎由後摟著。
她的臉紅成一片，甚至不敢轉過頭去看他一眼。
他親吻在她的臉頰，輕聲道歉，「對不起……昨晚是我太衝動了……」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身子蜷縮。
他支著身，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
「為什麼哭？」看到她眼角溢出的淚痕，他心疼地道，「傻瓜……女人都有這樣的一天的……」
她依舊是抽泣，被淚水模糊的眼眸讓她無法看清楚他。
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抹去她眼底的淚水，等到她能清楚地看著他以後，他才柔聲道，「你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嗎？」
她輕咬著唇，不敢回答。
他溫柔地拿開她頰上的一縷髮絲，給予她極致的疼惜之感，「你討厭我？」
她搖搖頭。
「那你跟我說，你怕什麼？」
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他慌了，忙不迭地拭去她不斷溢出眼眶的淚液，手足無措地吐出，「該死的，你別哭啊，你有什麼想法跟我說……」
她終於頂著哽咽，艱澀地吐出，「我不想成為你那麼多女人中的一個。」
「笨蛋，我沒有將你當做是她們中的一個……」
「那你將我當做什麼？」
「朋友。」
她失落地垂下眼簾。
他輕笑著，執起她的下顎，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女朋友。」
她猛地抬眸，被眼淚模糊的視線充滿難以置信。
他不耐地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液，溫柔道，「從今以後，我會對你好，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可是我的第一次是想留給我未來的另一半的……」
「那我可以冒昧地跟你申請做你未來的另一半嗎？」
他誠摯而又認真的語氣讓她破涕為笑。
他輕捧住她完美無瑕的臉龐，深情地看著她，而後，俯低頭，輕輕吻住她的唇……
她開始有些羞澀……
漸漸地，手攀上他的頸項，不熟練地探舌跟他相纏……
隱約中，她聽到他跟她說，「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
回憶中斷，回到現實。
秦梓歆看著眼前充滿嫌惡和鄙夷的俊肆臉龐，手不由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大腿。
她以為這麼多年努力建設的心防，已經能夠讓她在他面前不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可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她還沒有做到。
眼眶中有隱隱的淚水凝聚，但她已經在前一秒將臉轉向別處，沒有讓他看見她此刻的狼狽樣子。
她知道，如果被他看見，他只會嘲笑她，輕蔑她。
她說過，她不會再在他面前軟弱，即便軟弱，她也不會在他面前……永遠都不會。
但是，她現在真的無力去反擊他……她真的一點氣力都沒有。
「你要我傳的話，我會跟苒苒說，你可以出去了。」
「中午一起吃飯，淺淺要看我們。」
秦梓歆喉嚨哽咽著，沒有回答。
凌天已冷然離去。
……
在聽見房門傳來一道關門聲後，秦梓歆雙手環抱著胸，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眼淚肆無忌憚地從眼眶中迸出，她不斷地伸手拭去，可又不斷地溢出……
廳裡的落地鏡裡顯示出她懦弱而又狼狽的一面，她扁著嘴，看著鏡中委屈的自己，在心底問自己……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的討厭她？
她沒有苒苒純潔高尚，那是因為她小的時候的環境就已經注定她這輩子都會有陰暗的一角，她沒得選擇……
他不喜歡她，她不在意，反正從那件事以後，她就知道，她和他不可能有結局……
她也沒有奢望過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她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只是，他為什麼還要來傷害她？
就算沒有結局，曾經至少還有過美好的回憶，不是嗎？
「剩下嘴巴逞強，眼睛已無力支撐，想要找一個人……」
柔美的手機鈴聲倏地傳來。
秦梓歆拿出手機，瞥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一眼，她趕忙拭去眼角的淚痕，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
在手機幾乎要停止響動的時候，她這才接起。
「喂……」
「姐。」
「苒苒。」
「姐，你的聲音怎麼這樣？」
秦梓歆站起身，語調略微的倉惶，「呃，可能是昨晚著涼了……你知道，hn島這裡的日夜溫差很大。」
「姐，我想你了……你跟季總度完假，就來紐約看看我吧，反正淺淺也快放暑假了……」
「好，我沒什麼事就去紐約陪你。」
「姐，不對，你的聲音不像是感冒……」
秦梓歆故意拿了張紙捏住鼻子，將鼻音弄得更重，「哎呀，別糾結我感冒的事了，我有正事跟你說……」
「什麼事啊？」
「你知不知道，喬徹可能幫你做了手術。」
「什麼？」
「你讓關昊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喬徹他幫你做了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