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得素葉直倒牙。
甚至她覺得,牙根都跟酸到疼。
眼前晃動著是喬伊的臉,素葉可以想像著她說這番話的模樣,膩著年柏彥,甚至還會挎著他的胳膊,聲音像是黏了一層草莓牛奶冰激凌似的,嬌滴滴地喚著他,柏彥哥哥……
噁心。
素葉想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柏彥哥哥!
她都沒這麼喊過年柏彥。
素葉的胸腔裡都是翻天倒海的感覺,她覺得今天的早餐一定是不能吃的,否則,必然會噴吐到年柏彥的臉上。
年柏彥這邊的頭髮已經擦得差不多了,整個過程,他都盯著素葉的臉在瞧,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撅嘴的,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做乾嘔狀,實為不解。末了,忍不住問,「怎麼了這是?」
素葉挑眼,瞪著他。
被她這麼一瞪,年柏彥後脊樑都冒冷汗,「誰?」
能讓她這般神情的,必然不是什麼好內容。
素葉清了清嗓子,學著嬌滴滴的、糊了一喉嚨奶油似的小聲調兒念著短訊上的內容,「柏彥哥哥,今天中午見哦,好想你呀。」
連年柏彥都聽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素葉念叨完後,就還是盯著他瞧,大有審訊之態。
年柏彥一個頭兩個大,她此時此刻的眼神讓他想起了蔣警官,頭髮絲都要豎起來了,將毛巾放好後,趕忙上前,伸手來拿手機。
素葉卻將手機往後一藏,仰頭,「她怎麼叫你叫得那麼親熱啊?」
「誰啊,我看看。」年柏彥湊過來。
「怎麼著?瞧著這個架勢,還很多姑娘管你叫柏彥哥哥呀?」素葉一聽,橫眉冷對。
年柏彥總算知道什麼叫「言多必失」了,忙忙地解釋,「哪有,你誤會了。」
「那你知道是誰給你發的嗎?」素葉質問。
年柏彥連連點頭,「知道知道。」
「誰?」
「喬伊。」年柏彥真心是沒被女人這麼審問過。
「好哇,她都有專屬稱呼了,一這麼叫你就知道是她!這不公平,連我都沒有專屬稱呼,我要是叫你柏彥,誰都不知道是誰叫你的!」素葉開始吃了飛醋。
年柏彥腦筋轉得快,陪著笑臉,「誰說你沒有專屬稱呼?這世上只有你一個能叫我老公。」
經他這麼一說,素葉一想也對,心裡多少平衡些。
「你趕緊給我如實招來,你跟她究竟怎麼回事兒?弄得不清不楚的,討不討厭啊?」她眉毛一立。
年柏彥也顧不上奪手機了,乾脆在她身邊坐下,哄勸,「什麼不清不楚的啊?挺清楚的,她就是個孩子,你跟她計較什麼?」
「孩子?」素葉一聽這話又不悅了,衝著他嚷嚷,「她是年齡小,但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把她當孩子,她把你當長輩了嗎?憑什麼她要發這種曖昧的短訊,憑什麼她對你摟摟抱抱的?」
「真沒摟摟抱抱。」
「還狡辯?我都看見過!」素葉辟里啪啦,「有一次在電梯口那,哎呦喂,兩個人那叫一個膩歪。」
年柏彥無語地看著她。
「你今天中午準備瞞著我跟她約會對嗎?」素葉衝著他揚了揚手機。
年柏彥哭笑不得,「我是跟文森約著見面。」
「那也一樣,她不是也得露面。」素葉嘟囔著把手機扔給他。
年柏彥歎氣,「我總不能要求文森說不讓他帶女兒吧?」
素葉冷哼,轉過身,「去吧去吧。」
年柏彥從身後輕輕摟住她,「生氣了?」
「瞎子都能看出來,我在生氣。」素葉沒好氣地說。
年柏彥低頭,性感的唇輕碰她的臉頰,微笑呵氣,「別氣了。」
「我老公要去跟別的女人吃飯,我能不氣嗎?」素葉乾脆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有點撒嬌,還有點怨懟。
年柏彥低笑,「我是去談事情。」
「都答應我要放下工作了,結果還是出爾反爾,哪有你這麼不守信用的人啊?」素葉轉過身,摟住他的脖子,手指落在了他的臉頰上,「喬伊對你虎視眈眈的,你去了之後,這張英俊的小臉就會被她盯著看,說不準她還能像我這樣摟你的脖子,你的胸膛也得朝著她打開。」
年柏彥憋著笑,「你放心,我絕對保護好我的臉、脖子還有胸膛。」
「你不是不知道她對你有企圖?!」
「她能有什麼企圖?」年柏彥安慰,「她喜歡的是紀東巖。」
「可我覺得……」
「好了。」年柏彥輕聲打斷了她的話,言辭肯定地說,「我不會對她動心思的,她不是我的菜。」
素葉抿唇看著他,良久後嗤笑,「別臭美了,我的意思是,說不準你就會被她利用當炮灰了,你還真以為所有女人靠近你就是貪圖你的美色呀?」
年柏彥被她逗笑了,「總之,我敬而遠之,總行吧?」
「這還差不多。」素葉又膩在他懷裡,手指在他胸膛上輕輕打轉兒,「你要記住啊,外面的女人都挺狼子野心的,你呢,說實在的,之前雖說有過情人,但輪對女人的瞭解程度上你不及葉淵和紀東巖,人家那可是萬叢花中過,片葉不沾身,對各色女人的秉性瞭解透徹,所以不容易上當受騙。你就不同了,越是像你這樣的,就越容易被年輕小姑娘騙,尤其是看著無害的、楚楚動人的小姑娘,騙你的話,一騙一個準兒。」
「是是是。」年柏彥虛心受教,「謹遵娘子教誨。」
素葉笑了,勾著他的脖子。
那笑,從眼睛裡溢出來,有點壞,有點狡黠。
「老公~~」她喚著,聲音像貓兒似的膩人。
「嗯。」年柏彥的心也像是被貓爪子輕輕撓過似的,而且還是只小奶貓的那種。
素葉將嘴巴輕輕貼在了他的臉頰,壞壞地說,「人家想抽雪茄了。」
年柏彥一聽這話,小腹就跟著猛縮了下。
「隨時都給你候著呢。」他的大手開始下滑,語氣旖旎。
素葉抿唇,盯著他的雙眸,「我要把你吸乾,這樣,你就不能出軌了。」
年柏彥挑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為了保衛我的婚姻,哪怕你是水龍頭源源不斷,我也要把你吸得一乾二淨!」素葉大有革命烈士赴戰場的心態。
年柏彥被她逗笑,卻又忍不住癡迷於她的唇齒,壓她於身下,熱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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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過後,快到中午的時候年柏彥就出門了。
素葉雖說不大情願,但想到他是跟文森談事情也就作罷了,她總不能阻止年柏彥去赴約吧。簡單收拾了一下,又給林要要打了個電話,說一會兒過去找她。
對於葉淵的事,素葉是既無奈又心痛。
而這兩天她也盡量多陪陪要要,但每次見到要要時,她的眼睛總是紅的,素葉也不說破,卻也知道她是為葉淵而哭。
林要要從來沒有承認她愛上葉淵了,可素葉知道,她是徹底愛上了他,所以,當她知道懷了葉淵的孩子後才那麼無助和彷徨,當她知道了葉淵的死訊才這麼悲傷和寂寥。
「今天要怎麼安慰她呢?」
鏡子前,素葉自言自語。
她選了十分輕便的衣服,只是洗了把臉,然後簡單擦了點護膚品和防曬隔離,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重重地歎了口氣。
然後,抬手將長髮很隨意地挽起。
臨出門的時候,手機響了。
素葉正在找車鑰匙,也沒看來電顯示,以為是林要要的電話,看也沒看就接通了,「親愛的,找車鑰匙呢,馬上就出發了啊。」
「咱倆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那邊咯咯笑著。
聲音不是林要要。
素葉一愣,停了找鑰匙的動作,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一個陌生的號。
可,聲音,不陌生。
「我是喬伊。」那邊報上大名。
踐人主動上門啊,這是劃過素葉心頭的最直接念頭。
「什麼事兒?」她的聲音有點冷。
那邊的態度依舊熱情,像是根本沒察覺出素葉的態度有多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似的,「想約你吃個飯唄。」
吃飯?
這傢伙是餓死鬼托生嗎?
「什麼時候?」她想到了喬伊發的那條短訊。
喬伊直截了當,「就今天,都中午了,咱倆吃了飯啊,就在後海吧,離你住的地方還近。」
「今天中午?」素葉怪異地叫。
她中午不是約了年柏彥嗎?
「怎麼了?」喬伊奇怪地問她,「你不會沒時間吧?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呢。」
素葉變得不悅,冷冷說道,「你不知道約人要提前嗎?你這臨時約誰能臨時有時間啊?」
「哎呀好姐姐,你就來嘛,我現在就在後海呢,不說了啊,等著你來,我把餐廳地址發你。」話畢,就結束了通話。
一句「好姐姐」叫得比「柏彥哥哥」更讓素葉全身起雞皮疙瘩,這個喬伊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想著,素葉反倒不能不去了,她和喬伊還沒熟絡到約在一起吃飯敘舊的程度,她找她是必有所圖的。
於是,給林要要又去了一通電話,說不能陪她一起吃飯了。
「喬伊?」林要要在電話裡奇怪,「就是你上次說喜歡紀東巖的那個姑娘?她怎麼約你吃飯了?」
素葉終於找到了車鑰匙,這邊掛著手機,「不知道啊,所以得去看看。」
「小姑娘怪怪的,你注意點吧。」
素葉輕輕笑了笑,「大白天的量她也不能怎麼著。」
「我不想身邊的人再出意外了。」那邊,林要要的聲音有點哽咽。
素葉窩心,「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見完她,我就去找你。」
結束通話後,素葉重新站在鏡子前,照了能有一兩分鐘的樣子,然後抬手將長髮放下來,又重新坐回到梳妝台前,上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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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從網上下載了不少家常菜的菜單,每一道步驟都學得有模有樣,她現在毒癮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今天,直到中午了還沒發作。
素凱早早就起床了,然後去了健身房,在健身房健身的時候,也不忘帶上手機,以防葉瀾隨時出現狀況。
等到家時,已是菜香滿桌了。
洗了手,兩人的午餐安靜而恬淡。
只是,葉瀾欲言又止。
「你想問什麼?」素凱這陣子因為不上班,有空就去健身房健身,胸肌和臂肌顯得愈發地健碩和發達,他沖完了澡,穿了貼身的背心和家居長褲,一頭利落的短髮,十分精神。
葉瀾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筷子,問,「那具屍體……真的是我哥嗎?」
當她聽說了葉淵的死訊後,倍受打擊,已經沒了葉玉了,但現在,連葉淵都沒了,葉瀾覺得一下子掉進了黑暗之中。
這些天她都在做夢,夢裡全都是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的場景。
就像是中秋家宴,雖說大家看上去面和心不合,但,至少大家都還在。
每每醒來,她都捂著被子哭泣。
素凱停下筷子,思量了一會兒,然後抬手給她夾了一口菜,輕聲說,「葉家已經簽字了。」
最開始,連年柏彥都拒絕簽字,因為屍體實在是難以辨認。但幾天過去,葉淵沒有出現,更沒有綁匪打來勒索電話,所以,葉家人也不得不承認現實,在單子上確認了葉淵的死亡。
這的確很難讓人接受,但,事實如此,素凱也不得不跟葉瀾說實話。
葉瀾的眼眶又紅了,吸了吸鼻子。
素凱看出她有意隱忍的淚水,一陣心疼。他是個不大會哄女孩子開心的男人,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覺得,很多安慰的話都變得蒼白。
「我不想大哥死……」葉瀾像個孩子,無助。
素凱重重地歎氣,他是做警察的,又何嘗不想看見那麼多的殺人案呢?伸手,輕聲道,「瀾瀾,過來。」
葉瀾乖巧地坐到他身邊。
他將她拉入懷裡,輕聲安慰,「難過的日子總會過去的。」
葉瀾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可淚水還是掉了下來。
「吃飯吧,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保證一天三餐的飲食。」素凱知道她哭了,拿過紙巾,低頭給她擦眼淚。
葉瀾乖得像隻貓,靜靜地坐在那兒,讓他幫著擦淚。
等好不容易想點其他的事後,眼淚這才止住。
「素凱,我今天到現在還沒有毒癮發作,我很擔心……」她的嗓音有點沙啞。
素凱給她夾了塊魚肉,是魚腩的位置,大塊地都夾給她,說,「這說明你的毒癮越來越小,是個好現象,前一陣子你是每天規律性的犯毒癮,接下來的日子,有可能是隔三差五了。」
她的戒毒進程遠比紗卡要簡單和容易得多,紗卡現在毒癮雖說減輕,但還是每天都會發作,只不過,發作的頻率沒那麼多,時間沒那麼長了。
而葉瀾,看樣子體內的毒品殘留正在逐步消失。
想到這兒,素凱心生寒意。
那些人只是給葉瀾紮了幾針,她的毒癮就會這麼嚴重,如果這種東西流到市場,流到中國,那麼將會有多少人受害?
想到這兒,素凱的目光嚴苛了起來。
「我真的會好嗎?」葉瀾生怕自己一輩子都會這樣。
素凱放下筷子,捧起她的臉,「比你嚴重的都好了,你說你能不能好?」
「那我好了之後……」她喃喃。
素凱凝著她的臉,沒說話,就只是專注地看著她。
葉瀾被他目光的溫度灼燙,低下頭。
她不敢去多想好了之後會怎樣,其實,這件事發生在她身上,她有了自卑。
素凱卻早已確定了心思,伸手將她重新攬在懷裡,溫柔地說,「瀾瀾,我不會讓你再受傷了,我會用心地來保護你。」
葉瀾聽見自己的心臟在咚咚狂跳的聲音,甚至感覺,臉頰的毛細血管都在擴張。
抬頭,看見他手臂的傷痕。
有咬的,有抓的……
伸手輕撫,心裡跟著疼。
素凱卻輕輕拉過她的手,笑道,「已經不疼了。」
「對不起。」葉瀾依舊深深自責。
素凱低頭吻她的臉頰,她有點輕輕躲閃的意思,他便作罷了,溫柔低語,「所有毒癮發作的人都一樣,當時都不會有理智去控制一些事。」
葉瀾點頭。
素凱突然想起了她在家毒癮發作的時候,問,「上次你是用了白粉,覺得跟你之前注射的感覺一樣嗎?」
葉瀾想了想,搖頭。
「你感覺不一樣?」
葉瀾努力想了想,「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壓根就不記得當時的情況。」
「你當時不知道你母親給你用的是白粉?」
葉瀾搖頭,「不知道。」
素凱沉定了下心神,問道,「葉玉被害那天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嗎?」
葉瀾遲疑地看著素凱,不明白他為什麼提及那晚的事了。
「那晚你也毒癮發作了是嗎?」
她想了想,輕輕點頭。
「當時保姆也在?」
「應該……在吧。」她模稜兩可。
「你爸爸一直陪著你嗎?」素凱問。
葉瀾老實回答,「我聽見爸爸的聲音了,應該是一直陪著我的。」
「那伯母呢?」
「我也聽見過她的聲音。」
「你確定他們兩個都是整晚陪著你的嗎?」
葉瀾警覺,看著素凱,「你是在懷疑我父母?」
素凱頓了頓,然後摟住她,「不是,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你父母不應該讓你吸食毒品。」
「素凱,你別蒙我,我不是小孩子。」葉瀾抬頭,盯著他的眼睛。
聞言後,素凱只好說實話。
「好,我承認,我的確有點懷疑伯父伯母。」
「你懷疑他們?你懷疑他們什麼?他們殺了葉玉?又或者他們殺了葉淵?」葉瀾有點情緒激動,「不可能的,我爸媽都是好人,他們絕對不會殺人的!」
素凱安撫著她,「你別激動。」
「他們是我父母,我怎麼能不激動呢?」葉瀾紅了眼眶,「他們一向很疼葉玉和葉淵的,怎麼可能是兇手呢?」
「我也只是說說。」
「說說也不行。」葉瀾哭了。
一看這架勢,素凱哪敢再多說下去了?趕忙打住,跟她道歉,哄勸,「好了好了,是我錯了,別生氣了。」
葉瀾任由他拉著自己,等情緒稍稍穩定下來後,才說,「素凱,你別懷疑我爸和我媽行嗎?他們真的是好人,絕對不會殺人的。葉玉死的那天晚上,他們都在一直陪著我。」
素凱知道現在她說什麼都屬於意氣用事了,摟緊她,連連哄勸。
可心裡,那股子不詳的預感愈發擴大了。
葉瀾最開始的回答絕對是真實的。
那就是,她只聽到了葉鶴城和阮雪琴的聲音。
聽見聲音,未必就是見到了人。
而就算是見到了人,也未必是整夜都見到。
試想一下,如果葉瀾毒癮發作,或在毒癮發作後已是累得筋疲力盡時,就算葉鶴城或阮雪琴有一個不在她身邊,她也是不清楚的。
那麼,葉鶴城和阮雪琴就沒有所謂的在場證據。
警察當時給葉瀾做筆錄的時候,葉瀾那麼肯定地跟警察說可以證明葉鶴城和阮雪琴在場,那絕對是出於下意識的袒護。
而事實上,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確認他們當晚到底在不在場。
這,很可怕。
素凱的面色變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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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趕到後海的餐廳地址時,正好是十二點。
吃飯的最佳時間。
只可惜,對像令人不舒服。
打遠就能看見喬伊坐在那兒,很是精緻的穿著,那雙高跟鞋更是今年巴黎時裝周走秀的新款,抬手輕掖髮梢時露出耳垂,那耳垂上璀璨一閃,很熒藍的光,上好的鑽石。
素葉暗自吸了一口氣,上前。
喬伊見她來了,十分愉快地衝著她招手,等素葉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後,喬伊的目光裡全都是驚艷,「素醫生,每次見到你都光鮮亮麗的啊,哦,除了第一次咱們認識。」
第一次認識,是在年柏彥的小島上。
素葉當然記得。
自己最狼狽的一面被眼前這個看似無心卻精明得很的姑娘看見,著實是件令人討厭的事。
「在年輕的小姑娘面前,我總要挽回一點臉面不是嗎?」素葉待服務生倒了一杯桔花茶後,抬眼看著喬伊,笑了笑,「還有,我現在已經不是素醫生了,我的事怕是鬧得人盡皆知,你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你要是真想稱呼我的話,直接叫我年太太好了,再或者,文雅一點兒,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