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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驚夢 III素年不相遲》第一卷 還真是個孩子 文 / 殷尋

    灑了水?

    連年柏彥自己都佩服於撒謊的自然。

    從公司出來,他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擁許桐入懷時她留下的未干淚痕,許是他心情也不算太好,也就忘卻了,經素葉這麼一提醒,他才錯愕反應過來。

    他忘了是誰對他說過,必要的時候千萬不能跟女人說實話,有時候美麗的謊言往往比實話更可靠。那麼,此時此刻就是必要的時候了吧?

    他開著車,心裡竟有點惶惶不安,一時間覺得自己像是做了虧心事的賊,如果被素葉知道或看見剛剛那一幕,他跳進黃河裡都洗不清了。

    「哦,灑了水呀~~」副駕駛那頭,素葉的嗓音拉得很長,像是相信,但仔細聽著又有點質疑。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一直盯著他看,眼神惡意又有點故意。

    年柏彥匆匆瞥了她一眼,見她眼神怪異,心臟在胸腔裡「撲通」跳了一下,他活了三十幾年了,還沒說讓哪個女人看得心驚肉跳的。

    乾脆保持沉默。

    素葉歪頭看著他微抿的唇,還有,握著方向盤的大手看上去也很用力,抬手,去摸他胸口的那片濕。

    指尖剛剛碰觸時,年柏彥便故作輕鬆地拉住了她的手,與她手指絞纏,輕聲道,「今晚想吃什麼?」

    這個動作看似很自然,卻在素葉眼裡有點純心故意了,不經意想起有一次他襯衫上有酒氣,她湊上前想去聞,他卻用了十分自然的方式進行阻止。

    這種伎倆用過一次後,素葉當然就明白其用意了。

    暗笑,原來這個男人在對付女人上也沒什麼太多新鮮的手段嘛。

    「咱們先逛逛,逛到吃飯點兒回舅舅家。」素葉沒甩開他的手,而是低著頭,把玩著他的手指頭。

    她特別喜歡看他的手指。

    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圓潤乾淨,有時候就這麼與他的手指相交相纏時,她總會平添一份自豪。因為是雙開採鑽石的手,因為是可以耐心將不起眼的石頭打磨成璀璨精華的手指,這麼值錢的一雙手,正與她的手指相扣,無名指上還戴著跟她同款的婚戒。

    這樣的手指,可以創造出最美的鑽石,也可以擁她入懷,輕撩她的長髮,撫摸她的臉頰,甚至,在她身上掀起萬丈浪花。

    她愛極了。

    他的手指,他的人。

    年柏彥見她一個勁兒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不知怎的又有點心虛了。

    要不說人不能做虧心事,尤其是面對素葉這麼敏感的女人時,年柏彥甚至怕她在他手指上能找到他摟了許桐的證據,比方說,什麼纖維組織,再比方說,留下什麼氣息之類的。

    但想想,又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她又不是勘測儀,怎麼能看出這些?再說了,只是擁抱了一下而已,怎麼會留下這些東西?

    這麼想著,心裡多少放下點。

    「還是別麻煩舅舅一家了。」年柏彥順風順水地接過她的話。

    前方紅燈,他放緩了車速,停了下來。

    素葉總算放開了他的手,懶懶地靠在座椅上,說,「別婆婆媽媽的行嗎?是舅舅讓咱們回家吃飯的。」

    得,他最後還落下個婆婆媽媽的稱號。

    他看著她的眼,寵溺而無奈,「行。」

    又看了一眼時間,說,「買些東西再過去,今天就先別轉了,一會兒該堵車了。」

    素葉鼓著腮幫子,「舅舅家都快能開超市了。」

    「總不能空著手去,白吃舅舅家的像話嗎?」年柏彥很堅持,綠燈亮了後他便改了路線。

    素葉原本想說就算白吃也沒關係,但話到嘴邊兒就嚥下去了。如果換做平時,她斷然是會說這句話開玩笑的,但今天,她生怕觸碰到他的敏感,畢竟他剛剛辭職。

    她相信他還是在意的。

    這種在意未必要掛在嘴上,像年柏彥這種男人,也絕對不會說在她面前訴苦。但從細枝末節就能看得出來。

    例如,他一上車就將她趕到副駕駛位上,再例如,這次他很堅決地要買東西去舅舅家。

    男人有男人的驕傲,而這種驕傲,是龐大的,不容人質疑和笑謔的。

    所以,素葉改變了戰略。

    想了想,故意說道,「哦,你要是真想拎東西過去,倒不如去看看圍棋吧,我舅舅的那套圍棋白子兒可能被小嘎巴當玩具給玩沒了,看看能不能補上丟了的子兒。還有啊,上次舅媽說你帶去的點心特別好吃,這次去再給舅媽買點吧。」

    這麼一說,年柏彥顯得挺高興的。

    他說,「那就重新買一套送舅舅,補子也不配套。點心嘛,一會兒我打個電話預定一下。」

    「嗯。」素葉輕輕笑著。

    心裡想著,還真是個孩子啊。

    車載音樂轉為流暢的鋼琴樂時,素葉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掏出一看,是許桐發來的短訊。

    她稍稍挑眼看向年柏彥。

    他正在開車,目視前方。

    打開短訊。

    「小葉,謝謝你允許我向他表白,現在,我的心情真的好多了。請放心,他是絕對愛你的,因為他是那麼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然後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他愛的是你,心裡只有你。」

    許桐的短訊讓素葉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看一遍,她的情緒都有不同。

    有心酸、有安慰、有釋懷、還有欣喜若狂,最後,沉澱成滿滿的幸福。

    她盯著「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他愛的是你,心裡只有你」這句話,看得每個字都要活了。心中炸開了奼紫嫣紅的煙火,激動萬分。

    雖說有點小小的卑鄙,雖說也知道不能踩著別人的痛苦來夠取自己的幸福,但是素葉還是在想,如果能夠親眼看見那一幕該有多好。

    她不是想看年柏彥如何拒絕許桐。

    只想感受一下,作為旁觀者,聽到年柏彥對別人說他愛她是什麼滋味。

    那一刻,光是想想就很感動,如果親耳聽到呢?

    素葉的心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敲動似的,微微晃動出一池的漣漪。

    那麼,年柏彥襯衫上的濕就能推斷出來了。

    如果猜得沒錯,應該就是許桐的眼淚。

    再聯想到剛剛他有意地掩飾,素葉更能確定自己的推斷沒錯。

    想著,抿唇,忍不住笑了。

    「怎麼了?」旁邊的男人問了句。

    素葉趕忙刪了短訊,收起手機,再抬眼看著年柏彥時,眼裡的笑意如同溢出來的水,收也收不回去。

    年柏彥不知道她是怎麼了,掃了她一眼,挑眉。

    「老公,我愛死你了!」突然的,素葉撲到了他身上,十分地熱情洋溢。

    年柏彥被她這麼摟著,又聽見她說的這番話,心裡自然高興,忍不住笑出聲來,「寶貝兒,我還在開車呢。」

    素葉這次反應過來,但心中總是抑不住喜悅。

    湊過身,在他臉頰上「啪嗒」一口。

    年柏彥有點受寵若驚,趁著車速減緩時,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情緒怎麼轉變這麼大?」

    「哪有,人家就是愛你嘛。」她笑嘻嘻地說。

    年柏彥也笑了。

    眼角眉梢儘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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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夕陽斜下。

    午後的餘溫還籠罩著北京這座城,哪怕只是離開數秒空調環境,也會熱得汗流浹背。

    年柏彥和素葉兩人趕在了下班高峰期回到了東四舅舅家,雖說還不到六點,但道路也是開始堵得厲害了。停好車,素葉又在對面水果攤抱了個大西瓜,年柏彥見狀,將手包遞給她,「拿著我的包,瓜給我。」

    「你已經拎了很多東西了,沒事兒,我能抱得動。」

    年柏彥二話沒說接過西瓜,一併拎在了手裡。

    素葉拿著他的包,跟在他身後。

    過街時,年柏彥將所有的東西全都挪在了左手,很自然地朝她一伸手。

    素葉便將自己的手遞前。

    他攥緊,牽著她過了街。

    大槐樹下,有街坊鄰居在下棋納涼,看見他們後,紛紛主動打著招呼,「你們回來看舅舅啦。」

    兩人笑著一一回應。

    等進門的時候,有鄰居說,瞧瞧人家這小兩口兒,感情真好。

    正是做晚餐的時間,空氣中都飄著淡淡的飯菜香。

    素葉特意喜歡這個時候。

    以前,老北京城還有很多未拆的胡同時,一到這個時間,載滿槐樹的深深胡同裡總有柴火的香氣,不似煤球那麼嗆鼻,也不像現代的燃氣這般無味。

    一個味道就是一處記憶。

    而這記憶,一頭拉扯著年代的變遷,一頭還維繫著人對過往的懷念。

    小嘎巴早早就迎了出來,歡快地衝著他們搖尾巴,年柏彥狗零食扔給它,它便歡快地去大快朵頤了。

    推開門。

    年柏彥沒料到今天來人會這麼齊,微微怔住。

    除了方笑萍和素冬,素凱也回來了,他竟還帶著葉瀾,更令年柏彥想不到的是,年柏宵也在。

    見年柏彥愣著,素葉笑了,將他拉了進來。

    方笑萍正忙著摘菜,聽見動靜後出來一看,是他們回來了,笑著說,回來了?外面齁熱的,小葉,趕緊給柏彥盛碗綠豆水喝,我親手煮的。

    「舅媽您也太偏心了,我都說我愛喝紅豆水嘛。」

    方笑萍笑著責怪,「柏彥喜歡喝綠豆水不是嗎?」

    素葉無奈地看著年柏彥。

    年柏彥笑著謝過方笑萍。

    客廳裡,年柏宵正跟素凱下棋,目不轉睛的。兩人在年齡上相差不是太多,所以能玩到一起去。聽見年柏彥的動靜後,年柏宵眼睛也沒抬就開始大嚷著,「哥,快來幫我!」

    「一屋子中國人,說中國話。」素凱沉穩說著,抬手,又吃了他一個車。

    年柏宵一臉苦相。

    在旁觀棋的素冬哈哈大笑,輕輕晃了晃手裡的大蒲扇,招呼著年柏彥,「你趕緊來救你弟弟吧,他已經輸紅眼了。」

    「我眼睛是棕色的。」年柏宵沒明白素冬的意思,糾正了句。

    素葉聞言,撲哧樂出聲。

    年柏彥走上前,一看,好嘛,玩起象棋了。

    「你會玩中國象棋嗎?」他問年柏宵。

    年柏宵抬頭,苦哈哈的一張臉,「素凱教我,但是,我總是輸。」然後,拿起炮,不知道放哪兒好。

    素葉也湊過來看熱鬧,抿唇笑。

    「你會嗎?」年柏宵被她笑得有點惱羞成怒。

    素葉聳聳肩膀,「半吊子,但一定比你強。」

    很顯然,年柏宵又沒明白半吊子是什麼意思。

    年柏彥看了一眼棋盤,無奈搖頭。

    年柏宵沒看見大哥的表情,始終舉棋不定的,素凱今天也難得悠閒,盤著腿兒,手裡敲動著吃掉的棋子,催促道,「趕緊的啊,等著生孩子呢這麼慢?」

    他手裡的棋子被敲得咯冷咯冷地響,弄得原本就遲疑不定的年柏宵更是煩躁,「喂,不要製造聲音!」

    「你這叫主觀不努力客觀找原因。」素凱笑道。

    年柏宵抓了抓頭髮,頓時,成了馬蜂窩。

    沒管。

    然後抬頭,可憐巴巴地瞅著年柏彥,眼神大有求助之意。

    年柏彥抿唇淺笑。

    剛要開口,素凱在那邊馬上制止,「哎,觀棋不語真君子啊。」

    年柏宵皺著眉頭,他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年柏彥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唇角的笑扯得更大,終了還是沒出聲幫忙。

    年柏彥的這個舉動,讓年柏宵大致明白了素凱剛剛的話,他的眉頭皺得更緊,嚷嚷著,「比賽還有外援呢。」

    「玩不過就認輸。」素凱激將法。

    這招對年柏宵絕對管用,用力地撓了撓頭,乾脆將手中的棋子往下一放。素凱哈哈大笑,一下子將了他的軍。

    「我下錯了!不算不算!」年柏宵反悔,趕緊上前搶棋。

    棋子又一把被素凱搶回來了,大聲道,「別耍賴啊,落棋無悔知道嗎?輸了就是輸了!」

    「我沒輸!」年柏宵搶他手裡的棋。

    「你就是輸了,多大的人了,認輸有什麼啊。」素凱也嚷嚷著。

    一個棋子,兩個大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年柏彥無語地看著這一幕。

    素葉樂得前仰後合。

    而一旁始終靜靜看素凱下棋的葉瀾也抿唇淺笑了,她不著絲毫妝容,臉色還是有點蒼白,穿著白色的泡泡袖上衣,配著碎花小短裙,乾淨得像個水晶娃娃,不過,看上去精神狀態還不錯,只是脖頸和手腕處都有些淤青,看樣子是毒癮發作時弄傷的。

    方笑萍走進客廳,大嗓門一震,近乎都能將房頂掀開。

    「鬧什麼鬧?趕緊幹活!魚還沒收拾呢!」

    素凱和年柏宵停止打鬧。

    素凱笑著對年柏宵說,「輸了的去收拾魚。」

    還沒等年柏宵開口說話,就聽方笑萍大吼,「素凱,你回家就裝大爺是吧?麻溜兒地給我滾過來幹活!」

    素凱無奈起身。

    見年柏宵一副看熱鬧的笑,大手一抓扣住他的肩膀,疼得年柏宵哇哇大叫,「喂!警察打人!」

    「給我打下手!」素凱揪著年柏宵就起身。

    「你這個兔崽子,讓你幹活,你折騰人柏宵幹什麼?」方笑萍罵素凱。

    年柏彥在旁淡淡地笑著,「舅媽,讓柏宵去幹活。」

    年柏宵哀嚎。

    年柏彥原本也打算過去幫忙,被素冬一把拉住,「廚房就留給他們吧,柏彥,來來來,陪我下棋,剛剛看著他們兩個下棋,可急死我了。」

    「舅舅,柏彥給您新買了一套圍棋呢。」素葉說道。

    素冬一聽樂了,「是嗎?太好了太好了,柏彥,咱馬上試試新棋盤。」

    「沒問題。」年柏彥笑道。

    素冬和年柏彥歡喜著下棋,趁著空檔兒,素葉將葉瀾拉到了一邊,詢問她的情況。

    「我覺得,就算以後不能跟素凱在一起,有這段時間作為回憶也夠了。」葉瀾窩在沙發上,輕聲說道。

    素葉問她為什麼會這麼想。

    葉瀾實話實說,「我現在這個樣子,壓根就配不上他,這件事傳出去了,讓他怎麼抬頭做人?」

    「素凱怎麼想的你知道嗎?」

    葉瀾輕輕低頭,咬了咬唇,「他說,他想重新開始。」

    這是素葉早就猜到的。

    這兩個人兜兜轉轉,最終走到了這步田地,那就說明兩人的關係還是有轉機的。

    「瀾瀾,你一切都要往好了想。」

    「可我現在……」

    「你現在毒癮發作的時間長嗎?」素葉問道。

    葉瀾想了想,「比之前能好一些了,之前毒癮發作時,我可能連人都認不得了,腦子很亂。」

    「你看,你這不是正在往好了方面發展嘛,人總要對未來充滿希望的,這樣才會看到希望。」

    葉瀾低頭,絞著手指。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跟素凱在一起吧。」

    葉瀾的眸光震了震,用了蚊子動靜說了句,「想……」

    「那就得了,你現在什麼都不要顧及,先成功戒了毒再說。」素葉想著,既然素凱能將她帶出來,說明他心裡已經有數了,這種是好現象。

    葉瀾抿了抿唇,抬眼,正巧看見素凱出來,臉一紅,忙低下頭。

    素凱見狀,笑著上前。

    他原本就是擔心葉瀾的狀況,所以進客廳看看,豈料見她面色緋紅,讓她原本蒼白的小臉兒多少有了些生氣,他的胸口被輕輕震盪著。

    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很自然地圈住了她,「聊什麼呢?」

    「沒什麼。」當著素葉的面兒,葉瀾有點不好意思,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素凱挑眉看著她。

    素葉識時務者,趕忙起身,「得勒,給你們騰出二人世界。」

    「姐!」葉瀾更不好意思了。

    那邊年柏彥在跟素冬下棋,兩人進入了狀態,猶若高手過招似的嚴肅。素葉也不便上前打擾,她原本對圍棋就不感冒,充其量會拿著圍棋下個五子棋而已。進了廚房,年柏宵正乖乖地坐著個小馬紮在摘菜,方笑萍告訴他摘多少,怎麼個摘法。

    見到這一幕後,素葉心生感動了。

    其實,當年柏彥將手中股份轉讓給葉淵時,素葉就猜到他可能要離開精石了,而今天,他去了精石,臨走之前臉色看上去有些凝重,所以素葉覺得八成就是今天了。

    她不想讓年柏彥感覺到孤獨,便叫了大家來舅舅家一起吃飯,聚一下。而大家也清楚年柏彥現在的情況,盡量不去談跟精石有關的話題。

    而不論是舅舅還是舅媽,對第一次登門造訪的年柏宵表現出親人般的熟絡,絲毫沒把他當成是客人身份。她是瞭解年柏彥兄弟的,假如舅媽對年柏宵客客氣氣的,當成上賓對待,那麼年柏彥反倒心裡不自在,而年柏宵更會難以自處。

    就這樣,很好。

    年柏宵不知是多摘了什麼,方笑萍在旁嘖嘖搖頭,「你這孩子啊,你看多摘了那麼一大截,太浪費了。」

    年柏宵尷尬地呵呵笑著。

    他順便看見了素葉。

    「需要我幫忙嗎?」素葉問。

    年柏宵揚了揚手裡的菜,「還能應付。」

    素葉剛想著跟年柏宵說要練得一手好菜,這樣才能娶著媳婦之類的話,下一秒就被方笑萍扯進廚房裡來了,神秘兮兮地關上門。

    素葉不知道舅媽要幹什麼,連年柏宵也好奇地看著方笑萍。

    方笑萍衝著外面努努嘴,「她現在什麼情況了?」

    素葉反應了半天才明白方笑萍口中的「她」是指誰,「哦」了一聲,說道,「挺好的呀,現在發作的時間也短了,素凱沒白做努力。」

    「唉。」方笑萍重重歎氣,將圍裙摘了下來,坐在了一旁。

    素葉不明白她怎麼了,跟年柏宵對視了一眼後,上前問舅媽。方笑萍思量了片刻說,「我知道啊,說這話挺不厚道的,但素凱是我兒子,當媽的誰不希望自己兒子好呢?我知道他還捨不得瀾瀾,也知道瀾瀾弄成這樣都是因為素凱,但是啊小葉,我是真怕他們兩個走到一起去啊。」

    「你是嫌棄葉瀾吸毒了?」

    「其實啊我挺心疼瀾瀾的,小姑娘家弄成這樣,換做誰都於心不忍。我也知道素凱應該要負責,但負責不見得一定要在一起啊,她現在吸了毒,你說以後萬一影響了身體怎麼辦?生個孩子萬一不健康怎麼辦?」

    素葉一臉的無奈,「舅媽,您想的太多了吧?我覺得這是素凱自己的選擇,您還是別阻攔了,他和葉瀾經歷了這麼多事兒,注定是要拴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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