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很好聽的名字,乍看這名字想來對方定然是娉婷少女,如蓮花似的出淤泥而不染,遺世而獨立,於喧囂凡塵之中孑然靜謐。
如果對方真是這樣的女子,素葉覺得自己的心會痛,甚至還能滋生難以言喻的恐懼來,這種恐懼就像是上次在香港時她誤以為年柏彥走了,而不顧一切狂奔下樓去尋找他的身影一樣。
因為如果真是幽靜安然的女子,她定然也是很有傲骨的,就算心生戀慕也不會流露於言表,只會遠遠地佇立在某處,直到引起他人注意。所以說,如果能在年柏彥的手機通訊錄上找到這類女子的號碼,那麼只能說明她引起了他的駐足,至少,他的目光會為她停留,然後,深陷於心。
素葉會衍生恐懼,相比男人在商場上的逢場作戲,她似乎更怕他戲假情真。
可是,這份恐懼沒能在素葉心裡紮下根,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這個名為安靜的姑娘,並非是她想像中的白蓮花,一長串的句子和主動示好的口吻,素葉從字裡行間中似乎看見了一支披著紅玫瑰外衣的薔薇花。
這個叫安靜的女人,內心絕不是強大的,但她還得裝出強大,這就好比讓一支原本就是薔薇的花愣是冒充玫瑰的道理一樣,又或者說,她是戀慕年柏彥的,但又不想像其他女人似的主動獻身,與此同時還沒有能夠主動引起年柏彥注意的本事,所以糾結了半天,最後還得主動示好。
從她的短訊中,素葉覺得,這個安靜就是這樣的女人。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的是,看見這條訊息雖說不會恐懼,但,她嫉妒得發了狂!
第一個念頭就是很想撥過去,直截了當問她,你誰啊?
又或者,將手機拿到樓上,扔到年柏彥身上,跟他說,有個女的約你明晚共進晚餐。然後,她不會離開,就會站在原地看著他怎樣的神情,如何決定。
在面對這種情況,女人失去理智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
素葉緊緊攥著手機,眼睛一瞬不瞬地死盯著屏幕上的每一個字,短短的兩分多鐘時間,她近乎都能將上面的文字背得滾瓜爛熟了,她彷彿看見一個妖嬈的女人橫倚在年柏彥的懷裡,笑語嫣然。
樓上隱約有水聲傳來。
應該是年柏彥在洗澡。
利用這段時間,素葉先撇下短訊沒管,迅速地上網查了下這個安靜。她只是第六感覺得,這個女人應該能查得到。
手機上很快調出來有關安靜的資料。
不是素葉想像的哪家大家閨秀或名門之後,而是個演員、模特。
而這張臉……
素葉皺著眉頭,記憶迅速地定格在某天晚上,那個陪在醉酒的年柏彥身邊的女人。
心裡冷不丁「咯登」一下。
原來是她!
素葉以為她不過就是那種場合下陪酒的,壓根沒把她當回事兒,怎麼她還是演員嗎?
迅速瞭解她的情況這才驚愕,這個安靜不但是演員和模特,而且現在還是挺紅的新人,未來兩年也將會出演投資不菲的大片,而圈內好友,第一個就是白冰。
下面還有相關鏈接,素葉點擊進去,「姚梅」這個名字蹦進了她的視線!
姚梅!
素葉反感這個名字,因為每次聽到這個名字或在電視上見到她,素葉總會拿「妖媚」二字扣她腦袋上。實際上這個姚梅不妖媚,她是著名的製片人,跟她合作的明星,才是被她一手帶出來的、地地道道的妖媚女人。
比如說白冰。
再比如說這個安靜。
據八卦消息稱,安靜已正式成為這個姚梅的重點合作演員。
素葉討厭這個姓姚的,正如她很討厭白冰一樣,而現在,她更討厭叫安靜的這個女人。
看得出這個安靜是賊心不死,但字裡行間中,素葉也能知道自從上次他們兩個被她撞見後又見面了,不但見了面,看樣子年柏彥還幫著她出面解決了困難。
年柏彥掩藏得甚好,從他平靜的臉龐她看不出絲毫的破綻來。
素葉煩躁地關了網頁,然後又消除了手機裡的瀏覽記錄。
盯著手機裡的這條短訊,她越來越心煩,本想著直接刪掉,但一想不行,想必手機那邊的安靜還在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在等著他的回復呢。
素葉在心裡狠狠罵了安靜不要臉,白瞎長了一副清純的面孔,她真想打上門,狠狠撕破她那種看似清純實則下蕩的嘴臉。
咬咬牙,眼睛近乎瞇成了一條兒縫,沒好氣地回了兩個字:沒空!
剛打算發出去,她又迅速把後面的感歎號改成了句號:沒空。
用句號,才更像年柏彥的口吻,冷漠,淡涼,斬釘截鐵,用感歎號顯得氣憤和衝動,會令人起疑的。
回復發出去後,素葉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太短了,該留長了。
不過她發誓,那個安靜膽敢在看到回復後還繼續糾纏,她定要用自己還沒留長的指甲撓得她血流滿面。
她窩在沙發上,等了好幾分鐘。
直到樓上沒動靜了後,對方也沒再發來糾纏的信息。
素葉略微放心了,快速地刪掉了安靜發來的短訊,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便直接將安靜的電話號碼設為了黑名單,然後再把黑名單清空。
做到了毀屍滅跡般的乾淨利落。
將手機又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就好像,不曾發生過什麼似的。
點上火就著,這絕對不是素葉的作風。
一來她不清楚年柏彥和那個安靜到底發展到了什麼地步,二來她也沒法對著年柏彥大呼小叫,最後只是她理虧而已。
再者,她和年柏彥現在的這種關係……
素葉深吸了一口氣,使勁壓下心頭酸溜溜的感覺。
洗漱完回到臥室的時候,*頭燈鵝黃柔和。
年柏彥躺在*上,闔著眼,額前的發還有幾縷未干,有淡淡浴液的味道。
素葉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見他眉心舒展,看樣子是胃沒事了。
關了燈,背對著他躺了下來。
滿腦子想得還都是安靜的事。
很快地,*那邊有了些許晃動。
年柏彥的胳膊伸過來,從身後環住了她。
素葉只覺得心臟狂跳了一下。
「轉過來。」原來他沒睡著,在她耳邊低低命令。
他的氣息掃過她的頭頂,輕輕的,似溫暖卻又似綿涼,在這樣一個深夜,異樣。
素葉僵著身體沒動,脊樑骨挺直。
年柏彥手臂用了力,霸道地將她的身子扣了過來,強迫著命她面對著他。
「你幹嘛?不是胃疼嗎?好好休息吧。」她抵住他的胸膛。
「別動。」年柏彥嗓音低沉。
素葉停了掙扎,黑夜裡,他的氣息將她縈繞。
見她聽了話,年柏彥也鬆開了箍著她的手臂,一手繞過她頸部,將她圈在了懷裡。
朦朧的光線,在她光潔的額頭和微顫的長睫中游曳。
懷裡的她有點微涼,令他忍不住收緊了手臂。
年柏彥從不想她背對著他而眠,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習慣懷裡多了一個她,感受她小小的頭顱抵在他頸窩或胸口的依賴。
原來這麼多年,他之所以覺得空虛,就是因為懷裡少了一個她。
所以,自從有了她,他竟習慣了壓著心臟而眠,似乎這種睡姿成了自然。
頭頂的氣息掃落她的額角時,殘帶著淡淡的木質氣息。
幽暗中,素葉沒抬頭看他的眼。
卻也明白他的意思。
她閉眼,臉頰貼在了他滾燙的胸口。
耳膜在咚咚作響,不是她的耳膜在響,而是他的心臟,一下又一下結實有力地撞擊著她的耳膜。
夜很靜。
他沒說話。
她也緊閉著唇不說話。
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還有,清淺的呼吸。
年柏彥修長的手指落在了她的眉梢,溫柔細緻地描繪著眉骨的弧度,然後,低頭,細細的吻一寸一寸落下。
當他的唇貼在了她的眉梢時,素葉的鼻頭一酸。
其實,她心裡清楚得很。
那就是,如果年柏彥這般溫柔對待或安靜或其他的女人,她,一定會嫉妒得發狂,難過得死掉……
於是,素葉開始痛恨這個男人,痛恨他的殘忍。
她明明就想放手了,放彼此一條生路,哪怕是將他一輩子深藏在心裡她也認了,只求不讓自己再如此地撕心裂肺。
可他,緊緊地揪著她不放,他的樣子、他的溫度、他的聲音等等這些都拼了命地往她心裡鑽,像是電鑽似的,將她的心臟鑽了一個孔再加上一個孔。
這種日子,是他給她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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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雨過天晴。
清晨的光朦朧地透過窗簾,將窗簾映得微微透亮。
素葉被窗外窸窣聲吵醒時,指針指向了七點半。
她慵懶得不想動彈,全身綿軟得像是斷了幾截似的。
枕頭另一邊是空的。
她抬手捻起枕頭上他的一根短髮,指尖似乎也沾了他的氣息。
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她鬆手。
短髮落。
是年柏彥進來了。
服帖的西裝褲,繫好了最後一顆襯衫扣子。
見她醒了,走上前,抬腕繫著袖扣,說了句,「這兩天我出差,已經叫了保姆來家裡。」
出差?
他昨晚連提都沒提。
「不用了,我去舅舅家吃飯。」她懶洋洋地抱著被子,臉頰貼在柔軟的枕頭上,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不行。」年柏彥卻態度強硬。
她抬眼,詫異地看著他。
年柏彥繫好了袖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能給你養成不在家的習慣。」
素葉無語,乾脆不搭理他了。
他卻彎身,雙臂搭在了她的身體兩邊,將她圈在了他的範圍。
周圍很快充塞著他的氣息,還有剃鬚水的味道。
年柏彥低笑,「我只走兩天,等我回來。」
愛走幾天走幾天,她才不會在乎。
可該死的,她聽到他只走兩天的消息,怎麼就不爭氣地喜悅了呢?
「哦。」她喜怒不言於表。
頭頂上的男人不再說話,卻也沒立刻起身離開,而是保持著圈著她的動作不放。
素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正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瞧。
順著他的目光她低頭,緊跟著臉一紅,拉高了被子,將留有他吻痕的身子捂了個嚴實,也順便擋住了他洋洋自得的眼神。
年柏彥被她的樣子逗笑,唇際浮現一絲笑意。
起身。
從兜裡拿出一張卡片放到*頭,「給你辦了張附屬卡,以後逛街買東西什麼的刷這張卡就行。」
素葉扭頭看向*頭,遲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將卡拿了過來。
是張信用卡。
「有限額嗎?」她看他。
「無限額。」
「哦。」素葉拉長了聲音,這張卡拿在手裡,倒真是符合了她現在的這種身份,輕輕哼笑,「這是附屬卡,也就是說,我在這邊刷多少錢買了什麼你都一清二楚?」
「只要我想查。」年柏彥補上了句。
素葉將卡扔在了一邊,「沒誠意,怎麼不把主卡給我?」
年柏彥勾唇淺笑,「我得防止你拿著我的錢去養小白臉。」
「你瞎說什麼呢?」素葉不悅,猛地坐了起來。
年柏彥抿唇,「你也說了,我是個步步為營的人。」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了她身上。
素葉這才意識到被子滑落了下來,她又像蛇似的鑽進了被子裡,瞪著他。
他伸手,大手在她的頭頂上揉了揉,如同*溺只小貓小狗似的。
「好了,跟你開玩笑,我可以給你辦成主卡,但還款人得是卡主才行。」
一句話果然奏效。
素葉趕緊說了句,「我覺得附屬卡挺好的。」
年柏彥早就料到她這副嘴臉,笑容擴大,含笑的眉眼,像是沁入了春水般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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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這陣子過得渾渾噩噩的,有時候工作也走神,免不了就被上司一頓臭罵,她的直屬上司從不因為她是葉家人而寬容,甚至對她的要求遠遠高於每一位員工。
因為她上司給出的解釋就是:因為你是葉家人,所以你就更得努力,否則別人會忽略你的實力,只看到你天生背負在身的光環。
每每聽到上司的訓斥,葉瀾是既難過又欣慰。
難過的是,她也是個有著小小自尊心的員工,她也不想犯錯;欣慰的是,鑒定部的高管向來賞罰分明,不會因為某種關係而給某人開綠燈。這些人都是年柏彥一手提拔起來的,說句不好聽的都是年柏彥的親信死士,這樣的團隊可想而知是勇往直前的。
到了週末,葉瀾的手機始終沒響,她指的是,素凱。
這些天她就一直在期待,期待著他能打來電話,但同時的,她又有點害怕,害怕電話一響,素凱再跟她說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絕對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有多麼重要。
但週末了,陽光喜人地燦爛。
她想他了。
再也做不了等待的那個,葉瀾心中有股子衝動,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她二話沒說抓起了手機,一鼓作氣地撥通了素凱的電話。
手機那邊很快接通了。
素凱的聲音聽上去很沉。
葉瀾聽見心臟狂跳的聲音,聽到他的聲音後,她更加確定了自己是多麼想念他。
「你……今天忙嗎?」她輕聲問。
「不忙。」素凱回。
葉瀾心裡有點難過了。
他不忙,怎麼不給她打電話呢?這麼多天,她一直在騙自己說,素凱回來後很多的事,他一直在忙,所以沒時間打電話給他。
「那……」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提出邀請,希望約會的話始終在喉嚨裡打轉。
手機那邊卻說,「瀾瀾,你開門吧。」
「嗯?」她一愣。
素凱說,「我在你家門口。」
葉瀾聞言瞪大了雙眼,下一秒反應過來後將手機一扔,馬上奔出客廳開門。
素凱果然在門口。
葉瀾開門時,一眼就看見了身穿警服的素凱,整個人看上去挺拔結實。
她激動地定在門口,滿腔的喜悅一時間不知怎的就變成了一句話,「你……怎麼來了?」
她應該撲上去抱住他才對。
素凱凝著她。
他早就來了,至少在這道門外站了能有半個多小時了,卻始終無法抬手按門鈴。
「我有話跟你說。」良久後,他輕聲開口。
葉瀾馬上讓出位置,讓他進來,心裡不知怎的就開始突突作響了。
素凱進門口徑直走到沙發旁坐下,將警帽端正地擺在茶几上。葉瀾給他倒了杯水,看著他,「你是從單位過來的?」
素凱點頭。
葉瀾的雙手握在了一起,輕輕攥著,她覺得,素凱對她有點疏遠了。
「你吃早飯了嗎?我給你——」
「瀾瀾。」素凱意外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我說完事情就得走,所裡還有事。」
「啊?啊……」葉瀾覺得有點呼吸不暢。
素凱示意她坐下。
她便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他的對面,這一幕,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警察在審犯人。
素凱看了她一眼,又垂眼,略微默了會兒後開口,「上次你說,你覺得我們之間好像是變了,對嗎?」
「不,素凱,我沒那個意思,我……我只是……」葉瀾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來。
「那是我的工作。」素凱看著她,一針見血。
葉瀾抬頭,看著他。
「還有,你見到的那個女人。」素凱盯著她的眼,一字一句說道。
葉瀾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她叫紗卡,我臥底期間一直是跟她在一起的。瀾瀾,其實,你最想問的就是我和她的情況,不是嗎?」素凱輕聲說道。
葉瀾全身僵直,她直挺著身子,看了素凱良久,才怯生生地問,「是的,當我在雲南看見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很想問……問你,你和她……」
她頓住了,低著頭,絞著手指。
「我和她是戀人關係,在雲南。」素凱開口。
葉瀾的呼吸加促,使勁咬了咬唇,「那你……你們有沒有……」
「有。」素凱始終凝著她,目光似心疼又似無奈,「我和紗卡,發生過關係。」
葉瀾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很快地,眼眶就紅了,緊跟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就滾落了下來。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只有,眼淚是熱的。
「對不起瀾瀾,這麼長時間沒跟你聯繫,其實,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件事。」素凱道著歉,她就像是一朵溫室的花兒,對愛情充滿了美好,可從雲南回來後,他能明顯感覺到她的不安和惶恐,他知道她有遲疑,有對愛情不肯定的東西,所以,直到今天,他才鼓足勇氣跟她說這番話。
「你是一個十分透明的女孩兒,對生活透明,對愛情也透明。」素凱接著說,「但是,我沒有辦法欺騙你,因為在你心裡已經有了個結,我只能告訴你實情。」
葉瀾的手指抖得愈發厲害,眼淚也掉得很凶,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抬手,拼了命地捂臉,但淚水還是從指縫裡蔓延。
素凱看著她這個樣子倍感心疼,忍不住坐到她身邊,將她摟在懷裡,「對不起。」
他痛恨這樣的自己。
「我沒有祈求你的原諒,如果你怪我,我也——」
「我……我沒有,我知道……那是你的工作,我……」葉瀾泣不成聲,在他懷裡,哭得更厲害。
「瀾瀾。」素凱胸腔悶漲,鼻腔也發酸,攬過她,在她額頭上久久地落下一個吻,再抬頭,強忍著心痛說了句,「我們還是,分手吧。」
懷裡的女人驀地一愣,她抬頭,眼淚也近乎凝固了。
「素凱,你、你說什麼?」
素凱眼底悲涼,凝著她,「其實,在你心裡,這段感情已經有了瑕疵。」
葉瀾搖頭,拚命地搖頭。
素凱的心,千瘡百孔,每個孔眼都粘著血肉,疼得難以呼吸。
他箍住她的臉,深深吻了下去。
像是一種訣別。
很快地,他便撤離,起身,拿起警帽轉身就走。
葉瀾一驚,不顧一切地追上前,一把將他摟住,哭泣著,「素凱,我不要跟你分手,你別離開我。」
是從未有過的絕望。
不同於之前的沉默,素凱的這番話讓葉瀾感覺到一種分離,她覺得天已經塌了下來,她恐慌,她無助,所以她只能緊緊摟住眼前的這個男人,不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