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沒有父母不希望看著自己的子女結婚生子。
可除了林要要的父母。
所以,當他們得知這一次是林要要主動向丁司承提出分手後,林父林母先是愣住,然後是林母的一聲長歎。
像是輕鬆,又像是釋懷。
以林母的話說就是,幸虧我女兒沒嫁給丁司承。
而當葉淵堂而皇之地以林要要男朋友身份再次下榻林要要的住所時,林父林母笑逐顏開,尤其是林母可以用欣喜若狂來表達對葉淵的喜愛。
看著母親瞅著葉淵像是瞅著自己兒子似的歡喜,林要要心中悲涼。
丁司承犯了一個錯,令她扣上為情自殺的帽子,從此以後,她的父母就視丁司承為天敵,哪怕是她決定要嫁給丁司承的時候,父母也沒有想為她祝福的架勢。
而葉淵犯了一個錯,令她徹底地扣上了背叛的名聲,可從此以後,她的父母卻將葉淵視為恩人,哪怕她在面對父母時依舊掩蓋不了內心的寂寥,父母還是勸說她,葉淵是真心對你,是個好孩子沒錯。
林要要很想告訴父母真相,告訴他們她是怎麼被葉淵欺負的,她是怎麼跟丁司承結不了婚的。
葉淵正式以她男朋友自居是在年會上。
他頂著精石集團董事長、集團大股東、葉家長子的多重身份親臨了年會現場。
這一場年會,精石集團總經理年柏彥沒有出席,只有許桐代表年柏彥為大家講了幾句話。
林要要跟年柏彥至今都沒有建立起深厚友誼,雖說他跟素葉的關係已是招搖過市。
因為他是她的上司,是集團的高層領導,因為他是出了名的鐵面無情,所以林要要對年柏彥除了敬重還有惶恐。
可年會上,她意外地期待著年柏彥的出現。
因為他出現了,素葉就會出現。
素葉出現了,她就能夠找人傾訴了。
她壓抑了太久。
可年柏彥沒來。
有人說他去度假了,因為精石每一年都將年會bt得放在年根底下。
連精石集團總經理都受不了所以提前請假過年了。
還有人說,素醫生也沒來,所以,他們兩人一起去度假了。
至於度假的地點被猜的五花八門。
有說他們兩人去了歐洲小鎮享受慢生活的格調去了,有說他們兩人去了大西洋航海享受海上的浪漫去了,還有說他們去了南極看企鵝去了,不過也有人說他們哪兒都沒去,兩人窩在一起藏在北京的角落過二人世界去了。
林要要知道素葉去散心了。
聽她舅舅說的。
所以,在年會她沒等來素葉,甚至連葉玉都沒來。
如果葉玉來了,說不定憑著她對素葉的不滿還能發洩幾句,順便地透露素葉所在的位置。
葉淵頂著萬丈光芒出現在年會,著實迷煞了一群小姑娘。
可他,在年會的最後竟當眾送了她一大束花。
白色的玫瑰綠色的小米蘭。
乳白色的花瓣如脂,細膩延伸到了每一片,每一支的開放大小都近乎相同,陪著嫩綠色的配草,像是深綴在生機之中的珍珠。
他眾目睽睽之下跟她說,要要,做我的女朋友吧。
然後,在她避猶不及時輕輕將她摟住,於她耳畔落下,你好像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弄得街知巷聞。
後來,她實在忍無可忍地對他說,就算我之前欠過你的,對不起你過,但是葉淵,你已經成功得報復回來了,你還想戲弄我到什麼時候?
葉淵睨著她卻笑說,我還是第一次覺得追逐一個女人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林要要知道,現在的葉淵不過就是在肆意享受他一手為她帶來的痛苦,他樂在其中,看著她生不如死。
而他更是堂而皇之地重新出現在她父母面前,大肆上演她和他重歸於好的戲碼,繼而父母成了他的幫兇,一見丁司承上門來找她就直接掃地出門。
她不敢見丁司承,也不想再見他。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在瞬間就會發生轉變,例如她和丁司承,又例如她和葉淵。
一切都回不去了。
葉淵在她家吃完飯的時候,林母拚命攛掇讓她去送送。
林要要覺得很可愛,他迷.殲了她,她還要去送他?
葉淵卻當著她父母的面兒十分恩愛地牽過她的手出了門,然後,一直將她拉上了車。
這麼久,她一直都在忍,每一天都在失眠,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出現了絕對的透支,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度過這段難熬的日子,絲毫沒有方向。
坐在駕駛位上的葉淵沒馬上開車。
他轉臉看著她。
然後,身子壓過來。
林要要條件反射地攥緊了手指,全身的肌肉都繃緊。
葉淵對她的緊張和排斥視而不見,攫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齒熱情而激烈地撬開了她的口,十分有技巧地攻佔她的舌尖及口腔每一個角落。
她能感覺他寬闊的肩膀緊緊壓著她,她的鎖骨很疼。
卻雙手無力地垂落,沒去反抗,緊緊閉著眼。
她的無聲並沒有令葉淵氣急敗壞,他的唇終於從她唇間撤離,卻大膽地油走在她的脖頸間。
大手熟練地鑽入她的衣衫。
男人手指的微涼刺激得她全身輕輕一顫。
林要要想哭,於是,雙眼雖然緊閉,鼻頭卻酸了。
葉淵卻在她耳畔低喃,有著明顯晴欲的粗重喘息,「今晚跟我回家。」
他發出了再明確不過的邀請。
不,對他而言,也許只是命令。
她如置身寒池,腦海中又閃過那張大床,驚駭不已。
這一陣子有關那晚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她記得他是如何把她抱尚了床、如何脫了她的衣服、他的手唇如何在她身上油走。
當他朝著她壓下來時,她痛不欲生,這痛,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他卻興奮地在她身上馳騁、喘息……
她知道這段時間他就是在享受獵人與獵物之間的追逐樂趣,所以她忍著,忍著他能夠在某一天對這種遊戲厭了倦了。
但,此時此刻聽到了他的要求,她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她說,葉淵,你不能仗著自己有錢就欺人太甚,也不用老是拿那些東西來威脅我,我不怕,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葉淵不怒反笑,將手抽了回來,抬手輕撫她的頭,「我怎麼欺負你了?我只是覺得咱倆都尚過床了,這種事對於你我來說就算再發生也沒什麼吧?」
「你這麼耍著我好玩嗎?覺得過癮嗎?」她的手指嵌入掌心。
葉淵饒有興致地湊近她,手臂圈上了她的腰,曖昧非常,「我目前只知道你在床上挺令我過癮的,身體軟得都能捏出水來,更重要的是,你緊得要命,那天晚上你咬我咬得那麼緊,害得我每一次都差點提早繳槍投降。要要,你怎麼還緊得像個小姑娘似的?是我幸運地遇上了名器,還是說丁司承太小了滿足不了你?」
林要要目視著前方,任由他的氣息包裹著她,她緊緊咬著牙,聽著他一句句夾雜侮辱的調戲,臉色煞白。良久後她道,「你說完了吧?」
話畢,伸手開門。
葉淵的手卻壓在了她的手背上,對她說,「我知道把人逼急了什麼都能幹出來的道理,正如我,也正如死過一次的你。但是要要,你要清楚知道的是,有時候魚死網破可能還沒輪到你的時候就先落在你父母的頭上了。」
林要要像是被人狠狠拍在了原地。
「我葉淵早就被外界扣上了花花公子的頭銜所以無所謂,當然,你年紀輕輕的也無所謂,大不了一走了之,你父母呢?又或者是你心心唸唸的丁司承呢?哦,還有句話得告訴你,你的照片遠比小葉的艷照要清晰多了,除非你長了顆比她還強悍的心。」
林要要徹底變得無聲無息。
好半天才喘上來氣,呼吸卻如游絲。
「你到底想怎樣?」
葉淵盯著她輕描淡寫,「你和丁司承原本訂的婚禮是在上半年吧?我倒是有個點子,說給你聽一下,你看看合不合適。」
林要要轉頭看他,不知怎的,心頭突突直跳,一絲不詳蔓延開來。
「婚禮就照常舉行吧,只不過新郎換成我,怎麼樣?」葉淵吊兒郎當。
林要要被嚇了一跳,驚恐地看著他。
「你嫁誰都一樣嫁,我娶誰都一樣娶,倒不如你嫁給我,兩全其美。」
林要要倒吸了一口冷氣,良久後說,「葉淵,你瘋了。」她弄不懂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了。
葉淵卻無視她的驚恐,壓過身,緩緩對她說,「不,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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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身微微晃動的時候,抱著淡水桶的素葉,頭一偏磕在了桶口上,也順便將她驚醒。
她猛地一個激靈,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
脖子痛得要命。
她將淡水桶當成了枕頭。
素葉藉著零星的光,無法得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側耳仔細聽了聽,海浪聲小了很多。
是進了港口了嗎?
素葉的睡意全無,趕忙又弄了些淡水洗了把臉,這才徹底地清醒過來。
這是到哪兒了?
怎麼感覺船像是不走了?
正想著,就隱約聽到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像是在甲板上,又像是在船廊間,只感覺是四面八方來的聲音。
素葉倏地起身,警覺地藏在了儲藏室的門後,心中不詳的預感如漣漪般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