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年柏彥低低地笑,因為早餐還未好,他只能先將目光轉移集中精力繼續忙碌。
素葉走上前,從身後摟住他,像是個黏人的孩子似的黏在他身上,臉貼靠在他的後背,她的發垂落身後,亦籠罩在陽光下,如一方上好的緞子。
「你在準備什麼早餐?」她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妖孽,不論是嚴肅時還是溫柔時都讓人怦然心動,又感動於他一早的下廚,這種居家生活讓她嚮往。
年柏彥邊忙活邊道,「面。」
「面?」素葉驚叫,從他腋下鑽了腦袋上前,皺皺眉,「我最討厭吃麵了。」
年柏彥轉過身,捏了下她的鼻子,口吻似嚴父,「討厭也得吃,有時候你太挑食了,這個習慣不好。」
「可是我不愛吃麵已經28年了。」素葉強調了句。
「後半輩子可不止28年,我來慢慢改你這個毛病總能改過來的。」年柏彥隨口說了句。
素葉一聽,心臟又不爭氣地躥跳了,臉一紅,「不好吃的東西我可不吃。」
「放心,你一定愛吃我做的面。」年柏彥低頭吻了下她的臉頰,又轉身忙著做面了。
她抿唇,重新掛他身上,「你真好。」
一大早便有女人的身子在他後背上蹭來蹭去,他的心不躍躍欲試是假的。便笑道,「覺得我好就乖乖坐在餐桌上等著,別搗亂。」
「我哪裡搗亂了?」她抗議。
年柏彥側臉瞟了她一眼,勾唇,「大清早的穿成這個樣子在我眼前晃悠,是不是想我先吃了你填飽肚子?」
素葉這才明白他口中「搗亂」的含義,鬆手,輕捶了他的肩頭一下,「色狼!」
她差點忘了他向來清早**強烈。
「誰讓你不讓我回家拿衣服。」雖說抗議,但還是離遠了他一步。
現在她可不敢再像之前似的肆無忌憚挑.逗他,之前之所以大膽是因為他們兩人沒有發生過什麼,但現在不同,年柏彥就如同嘗了鮮肉的狼,嘗了甜頭破了禁忌,他就不會有所顧忌,如果他願意,就會隨時隨地將她撲倒美餐一頓。
年柏彥見她後退了,笑容掬在唇畔,小東西學精了。
「等我,一會兒就好。」他轉頭,溫柔寵溺。
素葉便乖乖去餐廳等著,卻在走出廚房的時候下意識回了下頭,被陽光籠罩的男人高大健碩,那道悠閒的身影和他剛剛的那句「等我」不知怎的就與腦海中不經意竄起的畫面相吻合。
腦海中也有這樣一幅畫面,男人站在溫暖的陽光裡在準備著精美的早餐,也是這樣一個寧靜祥和的環境。
是蔣彬!
她那麼清楚知道腦海畫面中的男人是蔣彬。
可是——
素葉又盯著年柏彥的背影,一時間迷惑了,他與蔣彬的背影似乎重疊在了一起,她開始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年柏彥還是蔣彬,亦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用力地晃了下頭,想要驅散眼前重疊的畫面,迎上的是年柏彥關切的口吻,「怎麼了?」
「沒什麼……」素葉馬上揚起微笑,轉身出了廚房。
坐在餐桌旁的她一時間陷入莫名的恐慌之中,她總覺得忘記了一些事情,是一些她和蔣彬之間發生的事,就像是剛剛腦海中不經意竄過的畫面,之前從未浮現過,以至於讓她覺得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可是就在剛剛,她開始記得蔣彬的確給她做過早餐,也是這樣的清晨……
素葉陷入了深深的擔憂和恐懼。
如果這一幕真是她和蔣彬發生過的,那麼,她跟蔣彬的關係真的就那麼簡單嗎?還是,其實她和蔣彬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了卻被她忘記了?
這麼久她始終不再回想與蔣彬的事,因為蔣彬是那麼突如其來地闖入她的生活,又徹底地消失,如果這算是一個悲傷的插曲,她便不願去想起。可為什麼,遇上年柏彥之後,蔣彬這個名字也頻頻竄進了她的大腦?
更甚至,她現在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蔣彬究竟長什麼樣子,一提及蔣彬,她只覺得他帶給她的感覺與年柏彥一樣,而年柏彥,也帶給她跟蔣彬一樣的感覺。昨晚當年柏彥提及蔣彬時,她其實很想告訴他,有時候躺在他的懷中,就好像躺在蔣彬懷中一樣。
可傻子才會說出這番話。
她總不能跟他說,嗨年柏彥,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我會把你誤看作是蔣彬。
這麼說,無疑是找死。
想不起一個人的樣子是件可怕的事,更可怕的是她總會有把年柏彥當成是蔣彬的錯覺,就好像這兩人在逐漸重疊在一起,這樣才令素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可能幫她的就只有丁司承,因為他是最清楚她的情況,一直以來他都扮演了她導師的角色,但因為林要要的事,她現在很不想見到丁司承,一見到他,她就能想到要要在浴缸裡自殺的一幕。
除非,他和林要要的事徹底告一段落,有可能她才能鼓足勇氣去找他咨詢。
年柏彥將熱騰騰的早餐端上餐桌時,見素葉抱著雙腿蜷縮在紫檀木椅上,兩眼失神地盯著自己瞧倍感奇怪,拉了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一大早發什麼呆呢?」
素葉這才反應了過來,見他正關切地看著自己,便馬上笑道,「沒什麼,我是在想你們家祖先是不是盜皇陵的。」
年柏彥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一時間沒明白,微揚眉梢,「嗯?」
素葉指了一圈兒,「光個餐廳就弄得跟故宮似的,年柏彥,你跟我說實話,做鑽石是不是你的副業啊?」
年柏彥這才明白她的意思,無奈笑道,「貌似我祖上沒有掘人墳墓的愛好,這幢宅子裡的很多東西都是老物件了,有的是父親在世時收集的,有的是我在國外出差遇上拍賣會競拍回來的,你學過歷史也知道,中國以前很多的好東西都流到了國外。」
素葉盯著紫檀木桌面,伸手摸了摸,「早餐放這兒上面真糟蹋了桌子。」
這話年柏彥不愛聽了,挑眉,「小姑娘別活得那麼現實。」說著將一份做好的面放到她跟前,「先嘗嘗看。」
素葉半信半疑,又見他信誓旦旦只好動筷子。
一吃不要緊,簡直就是美味。
她的雙眼像是點燃的煙火般璀璨,又吃了幾大口,衝著他豎起拇指,嚥下後道,「真的超好吃。」
「多吃點。」他笑著又分給她一些面。
素葉也不客氣,埋頭於美食之中。
飽餐了一頓。
這還是素葉第一次在早餐吃到撐,年柏彥解釋說這道面是他在國外上學打工時學到的,結合了中西方的精髓,入口彈滑,單從煮麵到入口就要經過八道工序,素葉真是沒想到看似不起眼的面,卻被他做得出了奇的好吃。
用完了早餐,素葉自告奮勇去洗碗,年柏彥笑著這是保姆的工作,素葉知道這兩天他放了保姆的假,便挽起了袖子走進廚房,說,勞動這種事要公平才行。
年柏彥也跟著進了廚房,準備幫忙的時候被素葉勒令了,他沒出去,反而學著今早的素葉,從身後將她摟住,只不過他人高馬大的,素葉被他這麼一摟可是萬萬全全納入了他的懷中。
「我覺得如果你真有破產那天也不怕。」素葉打開櫃式洗碗機,將餐具逐一放進去,「你什麼都不做,把這套宅子對外開放,每天光收門票錢就能養活你了。」
年柏彥著實佩服她的想像力,待她忙活完打開水龍頭沖手時,他的大手也伸了過來,水下,他握住她的手,體貼清洗她的手指,在她耳畔低喃,「你鑽錢眼兒裡了。」
男人的氣息落下了掃得她的頸部癢癢的,呼吸間又是他的木質香與清爽的剃鬚水的味道,如此感覺溫暖幸福。她嬌笑躲開他的氣息,「我說的可是合理化建議。」
「唔,那我考慮一下。」飽暖之後思淫慾,老祖宗的話是一點兒都不假,原本就一早上的艷情圖造成了他的視覺刺激,好不容易把她餵飽了,年柏彥這樣摟著她,身體自然而然就有了熟悉的反應。
話說間,他騰出只大手,沿著她的腰肢緩緩落在了她光裸的大腿上,他的手原本就沾著水,直接貼在她的肌膚上弄得她一激靈,便笑著反抗,他卻扳過她的臉,臉頰壓了下來吻上她的唇,大手更加不老實地鑽入襯衫之中。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襯衫裡光裸的嬌軀時,他的眼變得愈加濃烈,在她耳畔低啞落下,「連內庫都不穿。」
素葉握住他的手腕,笑道,「反正你的襯衫大。」
「襯衫也脫了。」他蠱惑。
「才不。」她微微推開他,雙手使勁攥著他的手腕,「柏彥,我還沒好好參觀你家呢。」
「急什麼?」年柏彥乾脆將她壓在洗手台上,身子抵住她的,大手也不急著掙脫,薄唇沿著她的髮梢徐徐下移,氣息灼熱,「先填飽我再說。」
素葉已經感覺的到他胯間的蠢蠢欲動,乾脆摟緊他,撒嬌道,「先讓我參觀一下嘛,」
「然後呢?」年柏彥倒也不強迫她,一整天的時間夠他慢慢享受她的甜美。
素葉微微推開他,手指在他胸膛上勾了勾,風情萬種,「然後……你想怎麼吃人家就吃嘍。」
話音剛落,年柏彥便將她一把抱起,「馬上帶你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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