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要要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不少的孽,這輩子才遇上個那麼難纏的男人。從圖爾到巴黎,那個痞子男近乎形影不離,雖說沒厚臉厚皮地主動滋擾,但總像是鬼魅似的在她左右,讓她總有種錯覺,機長真是這麼閒嗎?
不知是不是看多了他那張臉,連做夢都能夢到。
最令她難以接受的是,那個痞子男總能想到辦法訂到跟她隔壁的房間,這倒也沒什麼,酒店也不是她開的,誰住隔壁她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但,今晚似乎格外過分了!
其實酒店房間的隔音很好,只是,隔壁女人的叫聲實在太強烈,她居住的陽台與他所在的陽台只隔著一處花牆,所以聽得格外清楚。
隔壁的動靜不小,女人近乎聲嘶力竭,如果不是申銀聲富含曖昧綿綢,她會誤以為隔壁房間在殺人。1a4gj。
她快瘋了。
原本她就有點認床,換個地方睡眠就不好,再加上這麼個摧殘人耳的聲音,於是乎她找了個堅硬東西奮力捶牆,隔壁的聲音斷了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可還沒等這口氣鬆下來的時候,隔壁又叫了,而且聲音更大。
林要要氣得抓頭,緊跟著衝出了房間,走到隔壁門口後掄起手掌開始拍打,一臉的不耐,奈何,房間裡風情依舊,壓根沒將她的憤怒放在眼裡。
她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投訴,但又一想,這個男人除了機長的身份是她知道的外,剩下的一無所知,萬一無意得罪了bt狂或什麼有心理暗疾的人怎麼辦?她前腳投訴,後腳遭他報復……想到這兒林要要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別怪她瞎想,跟素葉在一起時間長了,也總會耳熏目染些人性陰暗面。
重新回到房間,聽著隔壁那女人一聲高過一聲,如被巨浪擠壓的小船,不停地叫著什麼「淵……淵……」的。乾脆用枕頭摀住耳朵,似乎起到了點作用,剛準備闔眼時又聽歡騰聲更近更響亮。
她「騰」地一下坐起,準確找到了聲音的方向,竟靠近陽台!
太不要臉了!
林要要徹底被激怒,胸腔的火苗像是被潑了盆汽油似的瞬間成了火舌,將她最後一點的理智和耐性燃燒殆盡。這次她乾脆到了陽台,想都沒想直接穿過花牆,準備真人現身好好教訓一下隔壁的登徒浪子。
可是。
她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以為憑著滿腔的,哦不,應該說是早已竄出胸腔的憤怒火焰足以帶領自己的承受力來橫眉冷對,將隔壁那廝的悶騷勁趕盡殺絕。事實上是,當她一鼓作氣後腳跟剛站穩隔壁陽台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活色生香差點令她雙腿一軟從二十幾層樓的高度墜落。
陽台正對客廳,而那對男女就糾纏在沙發旁,從林要要的角度正好能將男人流暢的線條及結實的臂彎如數納入眼底,只不過,男人的臂彎被個風情萬種的洋妞佔據,金色卷髮如籐蔓似的蔓延在男人的胸膛,又因男人狂野的動作而如波浪般散開。
她被抵在沙發一角的牆壁上,一隻踩著目測有十二厘米細跟的高跟鞋的腳撐在地面上搖搖晃晃,另只修長的腿掛在男人的臂彎上,燈光打在男人後背的肌理上,那肌理隨著他的動作而上下鼓動,健美性感。
那女人被他抵在牆壁上,許是承受不住他的進攻,目光渙散,纏綿的申銀也成了尖細吃力,那只唯一支撐身體力量的腿也開始發抖發顫,男人見狀乾脆將她的這腿也順勢抄起,如此一來便真真是完全彰顯男性的力量了。
洋妞掛在他的身上,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神情又痛苦又享受。
穿著一身睡衣的林要要震驚地站在陽台上,瞪大了雙眼看著室內的風波浪湧,一時間雙腳如同被釘死似的一動不能動,目光卻十分符合人倫地盯在了兩人纏綿的教合處。
別怪她一眼就看到了。
怪就怪那男人的角度給了她一個目光窺視的合適借口。
她清楚看到,男人的巨龍穿梭女人的身體,甚至龍身上暴出的血管盤都盤錯有力,一下又一下地直搗目的地,女人在他的懷中如個麵團,那雙腿在他巨龍的映襯下都顯得纖細無力了。
他的勁腰每一次的聳動,都晃動著燈光賦予的光澤。
反倒令第三者覺得,眼前看到的是一部足可以媲美奧斯卡金獎的文藝倫理電影。
怪只怪,那男人的身材太秀色可餐。
夜風吹醒了林要要的理智,她發誓,在元神歸位的那一瞬間她真的有想過拔腿就逃,只不過,室內的那個女人似乎比她反應更強烈些。
一聲驚叫聲差點刺穿了林要要的耳朵,下意識捂耳朵,不經意想起了素葉,於是乎對她的內疚猶如江水滔滔不絕,想來自己平日遇上點驚恐的事兒也沒少在她耳邊尖叫,真是難為她了。
那洋妞第一時間推開了男人,抓過沙發上亂扔的裙子擋住了身子,伸手指著陽台的林要要,驚恐的神情不亞於見到了鬼魅。
男人卻不見絲毫驚慌,又似乎早就知道陽台有人似的,竟大大方方轉身看著她,衝著她壞壞一笑勾了勾手指。
這下子,林要要將他那條胯下巨龍絲毫不差地看在眼裡,緊跟著心頭一哆嗦,在洋妞驚恐聲剛熄落時她便接著驚叫,緊跟著她的雙腿恢復了運動力,如同隻兔子似的從陽台竄回自己的房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隔壁房間始終不再見任何動靜。
林要要窩在沙發上,盡量不想剛剛看到的那一幕,至於隔壁房間接著還發生了什麼她壓根不想知道。不知過了多久,陽台上有輕微的聲響,她悄悄踱到陽台附近,玻璃門外空空如也。剛想轉身離開又不放心,走上前再想仔細查看,不成想一張男人臉突然從旁竄了出來,嚇得她一個激靈,想都沒想直接鎖上了玻璃門。
站在陽台上的葉淵上身赤.裸,下腰圍著條白色浴巾,見她像是防賊似的防著自己忍不住笑了,沒立馬走掉,反而慵懶地倚靠在玻璃門上,透過一層薄玻璃看著室內驚慌失措的女人。
「喂,太不公平了吧?你嚇走了我的妞。」
「滾開,你這個bt的色狼!」林要要後退了一步,雖說隔著一層玻璃門,但畢竟還是不保險,說著又操起茶几上的電話衝著他揮舞。
「這麼多天不跟我說話,一開口就是罵我,不好吧?」玻璃多少弱化了男人的音量,但絲毫沒隔住他吊兒郎當的神情,將大半個身子的力量全都壓在玻璃門上,邊輕敲著玻璃邊道,「再說了咱倆誰bt也得再論吧?剛剛是誰站在我陽台上觀戰來著?」
「你、你——」林要要氣得全身發抖,使勁衝著他大喊,「流氓!」
要定自沒皮。葉淵笑了,故意加大了敲窗聲,「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滾!」
「你總得負責吧?」
「負責你個腦袋!」
「咱得講點道理。」葉淵十分好耐性,衝著她擠擠眼,「我個大男人總有生理需求,這是人之常情,你倒好,在我興致最濃的時候像鬼似的出現在我陽台上,辦著事兒呢,這麼一嚇很容易把我嚇病的。」
「怎麼不嚇死你?正好少個人間禍害。」林要要十分不客氣。
「姑娘,說話別太刻薄,小心嫁不出去。」他詭笑。
林要要恨不得直接將手裡的電話砸他頭上,但還是忍下了,她一開窗的結果就意味著引狼入室,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竟然敢在她面前yi絲不gua的,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轉身要走,誰知身後的男人不依不饒,「別走嘛。」
這聲音令林要要甩掉了一身雞皮疙瘩,憤恨回頭,怒視著窗外那只妖孽。
「我浴火焚身,雖說沒指望你主動獻身撲火,但陪我聊聊天總行吧?」
「懶得搭理你。」
「別呀,哎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呢。」
林要要冷笑,「你不會要這副尊容來個相互介紹吧?」
「有何不可啊?」葉淵笑容可掬,那笑倒是形容枝頭桃花般妖艷,「很高興認識你啊,你可以叫我淵。」
林要要一下子想起來了洋妞在激情時喊出的名字,好不容易甩掉的雞皮疙瘩又泛了全身,實在是不想再見他那張臉,走上前伸手便將落地窗簾拉上。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葉淵拍了拍窗子。
「啪」地一聲,林要要乾脆連客廳的燈也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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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病了。
那場大雨過後就來了場重感冒。
所以說一個人生活有好有壞,好處是充分享受自由,愛幾點回幾點回,想怎樣就怎樣,壞處是始終孤燈相對,就連病了也不會看在旁人眼睛裡,至少,這段時間素凱一直在瘋忙沒空兒搭理她,舅舅及舅媽一打電話她便直接按掉,她不想麻煩任何人。
但期間年柏彥給她打了通電話,他人在出差,聽到她在電話裡的公鴨嗓後半晌沒吱聲,素葉也沒向他說明原因,末了他只是淡淡叮囑了句,去看醫生,多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