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為了個案,你為了商機,大家各盡其責,支票上多出的金額大可以看做是我幫你贏了這張戰役的報酬。」素葉的神情稍稍放鬆,又開始變得有點賴皮,「別談什麼定金,也別談什麼聘請,我覺的這張支票已經將我和你的恩怨一併解決了,互不相欠。」
年柏彥將她耍賴的模樣一併納入眼底,眉頭微挑,「恩怨?」
「口誤,呵呵。」素葉趕忙糾正,「你將重點落在互不相欠這四個字上就行。」
「這個嘛……」年柏彥淡淡笑著,看似思索實則一語中的,「就算你想兩清,你們丁教授也未必肯。」
素葉拿杯的手滯了一下,果汁的冰沁得杯子都泛著寒氣,涼得她的指尖都竄麻,她的唇角雖保持淺淺笑意,可心底深處泛起的寒不亞於指尖所觸碰到的。她知道丁教授有心拉巨資來做研究課題,年柏彥既然出現在機構,那就說明他有可能就是那個最大的投資商。
「年先生,我說過我這個人沒什麼職業操守。」說到這兒素葉頓了頓,丁教授畢竟是丁司承的父親,一旦這筆投資款真的因為她而作廢的話,那她心裡也過意不去,可又不能任由眼前這個男人太習慣於威脅籌碼,想了想,再開口時態度有些強硬,「再說,這世上又不止年先生一位投資商。」
年柏彥聞言這話竟不怒反笑,只是這笑看上去有點意味深長,「是啊,素醫生說得對,這世上又不止我這麼一位投資商。」
話說到這份兒上,兩人之間的氣氛開始出現尷尬,安靜的尷尬,就在素葉想著要如何應對他這番話時,他又再度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
「但凡難題都有解決的辦法,正如你對精石的成見,講出來,說不準我可以幫你。」
素葉猛地捏了下杯子,漂亮的黛眉下意識蹙了蹙,眼神也倏然轉冷,「我不明白年先生的意思。」
「所有人都想盡辦法接近精石,渴望在精石裡任職,只有你,一聽到精石的名字就如坐針氈。」年柏彥的身子始終保持一動不動地倚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睛很毒,言語也一針見血,神情和態度卻十分淡然。
「年先生,我只知道強人所難非君子所為,這世上的心理咨詢師有的是,樂不得為精石傾盡一生心血的也大有人在,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偏偏要來為難我。你瞭解我嗎?咱倆很熟嗎?我沒必要領你這個人情!」盤旋在胸口的氣一壓再壓,她的語氣變得不善。
年柏彥卻始終平靜,緊跟著卻說了句令素葉臉色突變的話,「素葉,28歲,單身,父母早逝,自小在舅舅家長大。國內大學畢業後就出國深造,在行為分析學上頗有天分,研究生課程轉了專業,主攻精神分析。身手敏捷,愛好廣泛,但凡刺激冒險的活動均有涉獵,尤其熱愛滑翔與攀巖。先後征服過位於中國境內的慕士塔格峰、喬戈裡峰、卓奧友峰、尼泊爾境內的道拉吉裡峰、干城章嘉峰,是珠穆朗瑪峰的主力攀登隊長。六年前,在攀登全世界最高海拔超過8000米的高峰,也就是尼泊爾境內的馬納斯魯峰時男友不幸遇難,從此之後再也沒踏足過尼泊爾。」說到這兒他微停了停,目光如海般幽深,「為什麼一定要找你,理由很簡單。一個親眼看著自己男友從高峰上摔下的人,卻治好了一個又一個心理疾病患者,說明你本身的心理素質就很強大。你,正是我所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