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莫離他怎麼樣了?」
一路風塵樸樸的趕過來,甚至連家都沒顧上回,直接來了這個軍區總醫院vip病房區。
雖然是vip病房,內飾豪華,氛圍溫馨,可這裡怎麼著也是醫院,不可能像家裡似的,尤其那醫院裡常年飄散著的消毒水味兒,更是讓蕭恩有些不適的皺了下鼻子。
「說吧,怎麼回事!」輕輕看了眼躺在床上還沒有轉醒的秦守燁,古霍心沉了沉,眉頭一凜,瞥了蕭恩一眼,示意他跟出來。
病房門剛剛合上,古霍從褲兜裡掏出一盒中華,在蕭恩和張玉邪面前掂了掂盒子,劍眉挑了下。
「哥,我不抽!」多年養成的習慣,對於煙酒這些東西,他是能不碰就不碰,即便是這個時候,他也依舊忘不了。
「謝謝古總,不用了!」張玉邪也婉拒著,看著走廊標識上大大的禁煙標誌,「古總,這裡禁止吸煙!」指了指那邊的紅色標識。
「嗯!」卻依舊不以為意的抽出一根兒,拿出米字格的zippo火油打火機,在牆上輕輕滑過,那橘色的小火苗躥得老高,煙頭往前一湊,那火苗就逮住了似的,一口咬住。
淡淡的煙草清香瀰漫開來,半開著窗子,繚繞的煙霧透過窗子的縫隙滑了出去。
「··嗯!」重重的吸了一口,倚著床邊,已經入夜了,整個軍區總醫院都靜悄悄的,白亮的白熾燈燈光落下的一道道光影裡,一叢叢綠化帶披上了一層淡淡的輕紗,魔魅般的隱藏了下去。
古霍從來不覺得那些事故是意外發生的,就如同上一次在內景地拍攝,那腳手架好巧不巧的就能落下來砸著他,要不是當時只顧著秦守燁身後的傷,他讓劇組的人徹查,最後他也不能聯繫到楚喬身上去。
整個劇組,除了張玉邪和蕭恩,沒有一個人不是有嫌疑的,這當中,付衛國和袁成的嫌疑最大。
可這事如果只是個人之見的恩怨也就罷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從港島回來後,擎氏之前所有對恆大的打擊都停止了,本來是件好事,可是,他心底就是有些隱隱的不安。
擎拓野那點子嗜好,雖然他覺得噁心,可是,要是他三番幾次的對小禽獸下手,還企圖在商場打壓他,明擺著都是衝著小禽獸來的。
緩緩吐著煙圈,睿智的眸子盯著那猩紅的一點亮光,煙霧中,有些看不太清,就好像他現在面對的這事,看似挺通透的,總覺得還隔著一層煙霧,不甚明白。
「蕭恩,去查查最近付衛國和袁成都跟什麼人聯繫了,還有劇務和場記!」他的小禽獸,他放在手心裡都怕給他摔嘍,也不是說一個老爺們兒摔打下就怎麼著了,可是,經過上次內景地拍攝的事,亞風上下重新整頓。
威亞斷掉,這得是多大的疏忽,那本來就是保險一樣的東西,這會兒差點成了索命的繩索,要他相信不是人為,鬼才相信。
「好的!」其實這事他們都覺得蹊蹺,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跟張玉邪分析了一個遍,也確實,只有這四個人有這個機會,這會兒,竟然古霍這麼說,蕭恩當然義不容辭的需要徹查!
吸了口煙,用尼古丁刺激著他震顫的神經,雖然他表面上鎮定如常,可這會心裡依舊不踏實,若是小禽獸真有個什麼好歹,他滅了那幫孫子的心都有。
這次是他命大,可是如果以後還有人下手該怎麼辦!
突然就覺得放他一個人在外面拍戲也太不靠譜了,雖然他能二十四小時監聽,可畢竟不是隨時看著,這種懸著心的感覺再次讓古霍覺得自己當初的覺得錯得還真有些離譜。
既然小禽獸也不想出名,那他是不是能考慮,不讓他拍戲這事?
「樸文玉和華文那邊你注意著點,今兒這事保不齊他們也有參與。」淡淡的瞥了一眼蕭恩,本來亞風跟華文就是死對頭,蕭恩跟樸文玉目前又是這種狀態,郁卒的,他發現自己簡直是把小禽獸往危險的漩渦裡推。
至於擎拓野那邊,他還是得悄悄進行。
「···我知道!」遲疑了半天,男人才回答道,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張玉邪,淺淺的給了男人一個安慰的笑,示意他沒事,復又轉向古霍,「哥,莫離的事我會查個清楚,你放心!」鄭重的點了點頭,要真是樸文玉那廝干的,他絕對讓他嘗到比這嚴重十倍的後果,見古霍下巴微微合了下,才跟張玉邪離開了。
俯視著空闊的庭院,空氣濕漉漉的,帶著泥草的芬芳,兩盞汽車尾燈滑過一串紅色的霓虹消失在甬路上,目光望著那如魔魅的獸眼一般的紅色,陰沉的眸子閃了閃。
不管是誰傷了他的小禽獸,他都得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
耳邊沉重的呼吸聲,儀器運轉的聲音,窗外蟲鳴,還有走廊裡不時走過的護士小姐輕輕的腳步聲,眨了眨沉重的眸子,秦守燁緩緩抬起眼簾,手微微動了下。
「··你醒了!」驚呼著,一直躺在男人身邊的古霍隨即轉過頭來,握著他的手緊了下,一夜下來,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青噓噓的胡茬,眼底佈滿血絲,可這會見男人醒來,滿心的高興。
冷邃的眸子微微滯了下,看看握著自己的手,目光緩緩揚起,凝視著古霍佈滿擔憂的眸子,濃郁的黑色化不開似的,帶著初見自己醒過來的驚喜,又摻雜著幾分憂心。
手稍稍緊了下,「我醒了,讓你擔心了!」嗓子乾渴的,就連聲音都劈了似的,好像沙石磨動時滾出來的動靜。
望著窗外的天色,白亮白亮的,自己這一覺睡的沉,竟然已經是第二天了,身子動了下,感覺腰椎一陣疼!
「丫兒別動!」想要按住男人已經晚了,看著男人疼的俊臉皺做一團,古霍那小暴脾氣兒就有點剎不住車,本來是關切的,這會說出來就有點變味,「你特麼的還動,腰椎上都有裂縫了,給爺好好躺著,你想要啥?」側著身子,一下跪坐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男人。
這一宿,雖然小禽獸睡得踏實,可是他心裡一直懸著,一宿都沒有睡,更是不敢離開他半步,這會兒什麼形象也顧不上了,下巴頦上一層青青的胡茬,頭髮也壓的有些凌亂,雖然依舊無損於他的俊逸。
可這樣的古霍秦守燁太過陌生,不禁有些看呆了!
「你··你別嚇我··!」看著男人如同看陌生人一樣看著自己的眼神兒,昨兒只顧上他後背的傷,也忘了問問這一摔不會摔倒腦子吧,「你還認識我不?」特別白癡的指了指自己,緊張的差點兒一手指頭戳自己眼睛上,心裡一著急,眼底就蓄起一層水霧。
「古霍··」
操,這小王八蛋嚇死他了,真怕這一下摔壞了腦袋,不認識自己了!可是不對啊,昨天他昏迷的時候還能叫一聲古霍呢,剛才是咋的了?
「嗷嗚···嚇死我了!」剛剛扶著男人肩頭的手一改為攬,用力的將人抱住,深深埋進他的頸窩裡,鼻翼翕動,仔細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你個小崽子,你傻啊,自己上去的時候就不知道檢查下啊!」恨恨的,想著昨天他擔心了一宿,這會兒好容易確定人沒事了,心一放下來,胸口就有些泛酸。
「我沒事!」回抱著他的手不敢用力,也幸好古霍還知道自己是個傷患,沒將全部的重量放自己身上,拍了拍男人的腦袋,輕輕揉著有些凌亂的烏髮。
其實摔下來的時候雖然為了鏡頭效果他是真摔,也算是已經避開了要害,那些傷都是小事,讓他好奇的是誰有這麼大的單子在攝像機鏡頭前做手腳,這些事,只要查,就不可能沒有一點的蛛絲馬跡。
以前比這要重的傷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可是那時候他孤身一人,除了自己忍著,還是自己忍著,摔下來得那一刻,他想的就是古霍知道了得多難受,可是,一想到他知道了對自己那副疼的模樣,再對比現在,就覺得值了。
「沒事個鳥啊!肋骨都給爺摔斷了兩根兒,腰椎後折,都有裂縫了!這些天你哪裡也別去,就給我在這裡好好養著!」古霍現在後悔了,麻痺的,早知道是這個樣子,他就不該讓小禽獸去拍那個戲。
他是老大,說不拍就不拍!媽的,拍個戲還三災八難的,一個不小心命都得沒有了,他們不缺那個錢,那麼拚命幹什麼!
「古霍,我是武行龍套出身,這樣大大小小的傷又不是沒遇到過,你··」他真想說,你這樣擔心沒必要,可這會兒還挺享受男人窩在懷裡的感覺,輕輕歎了口氣,把下面的話又給嚥了下去。
「那是以前,現在有爺罩著,咱還受那罪幹嘛!」
『扣扣』
一聲叩門聲,讓本來還準備說教,讓小禽獸打退堂鼓,以後別拍這種高危的戲了,就被打斷。
「誰啊!」沒好氣的問,懶懶的從男人身上爬起來,瞇著眼看著『卡噠』一聲扭開房門的人。
「喲,哥,你不是吧,人都那樣了,你還壓搾呢!」雲朵輕笑著,穿著一身標準的醫生制服,脖頸上帶著聽診器,看著病床上一躺椅坐的兩個人,剛才她可沒看錯,她哥剛可是半趴在人家身上呢,隨著開門的動作,身子往一層閃了閃。
「一早收到信息就說秦守燁受傷了,這會兒看沒啥事嘛!」嘟著嘴,她一早被人從被窩兒裡薅起來,直接給攆來醫院,因為某些人不放心,非得讓她來看看,少不得她跑一趟,斜著眼看著跟在她身後進來的兩個人,也沒說話,只是沖古霍努了努嘴,「秦守燁,你有客人!」
說完,就直接走到病床的床位從病例夾裡拿出幾張x光片兒看了起來。
看著跟在後面進來的女人,秦守燁和古霍都是一愣。
田甜!她怎麼來了!
女人手裡提著一個果籃,身穿一件寶藍色的一字領雪紡裙,大開的一字領露出如雪美肌,一顆紅色寶石魅惑的墜下來,不由自主的勾著人的視線往下看出,盈盈的溝壑處兩團雪白很是誘人。
裙擺處層層疊疊的紗漫遮住裡面的春光,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行動間款款擺擺,如藕的嫩臂上一款時尚的k—gold裝飾性手錶,手裡握著一款愛馬仕的限量款水牛皮包包,那金燦燦的h標閃得人直眼暈。
纖長白皙的腿,踩著一雙范思哲的大紅色細高跟兒,越發顯得那兩條腿纖細瑩白。
雲朵也是剛才要進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面站著這麼個女人,雖然不認識,但眼熟的很,跟秦守燁一起拍過戲,想著就是賴看人的。
這會兒一件秦守燁和古霍的臉色,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啥了,咋這兩人都不咋地待見這個女人。
「怎麼,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了!」甜甜的笑著,如同一隻翩躚的蝴蝶慢慢的走進屋裡,扭動腰肢,滿腹風情。
看著男人眼底類似於驚愕的表情,很是滿意的勾著唇。
同樣是拍片子,她殺青了,秦守燁也殺青了!
她是渾身名牌,瀟灑的如同一個名門淑女,出門都是人接人送,再看看秦守燁,一場戲下來,鬧到個受傷住院,呵呵。
「阿嚏!」一聲噴嚏,古霍毫不誇張的,差點兒把腰打折了,一雙劍眉緊蹙,尿性的,這賤人是噴了幾斤香水啊,那味兒沖的。
雲朵一見這個,心裡樂了,感情,古霍這麼膈應這個女人啊。
「阿嚏!阿嚏!」又是一連兩個,古霍揉著鼻子,瞪了一眼依舊笑的蕩漾的田甜。
「哥,你這一大早的,花粉過敏啊!」雲朵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哥,其實,人家田甜身上的香水味也不重,而且還是很好聞的小姐香水,跟她這個年齡氣質也算相當,看著古霍那一臉比宰了他還痛苦的表情,雲朵心裡直樂。
「我去洗個澡!」古霍悻悻的揉著鼻子,就連那消毒水味也比他身上的香水味好聞,嫌棄的再次看了看穿的清涼的田甜。
不就是靠上劉耀那個『大山』了嗎,搞得自己跟走紅毯似的,穿的這麼暴露,給誰看呢!要不是她身上的香水味,脂粉味他真的吻不下去了,他還真準備在這裡監視著他們這一對兒先前的姦夫淫婦。
雖然小禽獸一直申明他跟這女人沒啥關係,可,放著這麼個大美妞在身邊,小禽獸一點歪心思都沒起,他還是有些不太信。
索性這屋裡還有個雲朵看著,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兒,看看自己身上還是昨天的衣服,轉身進了vip病房附設的浴室。
「我的戲收工了,聽說你受傷了,特意來看看你!」優雅的交疊著雙腿,端著閒適的笑容,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田甜眼底的笑意就更甚了。
「嗯,謝謝!」涼涼的睇著田甜,對於那一身的行頭視而不見的,秦守燁現在都懶得應付這個女人了,該做的他已經做了,該勸的他也已經勸過了,這個女人執迷不悟,非得用那樣的途徑上位,既然得到了她想要的,也算是求仁得仁。
只是田甜,到了最後,你不後悔就行!
「呵呵,你什麼時候也會跟人客氣了!」對於秦守燁的冷漠,她已經習慣了,跟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近兩年,這個男人也沒怎麼給過自己一個笑臉,其實,最初,如果秦守燁肯幫自己,她興許還能跟他真的好下去,只可惜,他們有緣無分。
「我的戲安排在國慶節後上映,有時間,你來看看!」得意的,昂高了下巴,塗著紅色甲油的手指從包包裡拿出一張邀請函,「這是我首映發佈會的入場券。」
秦守燁只是淡淡的瞥了眼那張入場券,「我不方便接,你就放桌上吧!」斜了一眼一旁的小櫃。
田甜總覺得自己的炫耀得不到人的回應,這秦守燁對這些外在的東西根本就不在乎,可是,這會兒,她除了這些還真的沒什麼好炫耀的。
「那《民國魂》什麼時候上映啊,要是我有時間,也好去捧場啊?」田甜揚著笑,其實,她早就已經在公司裡打聽過了,《民國魂》的後期製作才剛剛開始,本來上映的時間就安排在了明年元旦左右,想著自己的片子比他的早上映,心裡就更樂得花兒一樣的。
「不太清楚,我只負責拍戲!」至於其他的事情,都有詹天虹幫他打理,這會兒他身上有傷,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席什麼活動了。
「哦,那可真是遺憾了,到時候你通知我吧,我也好安排時間!」無限風情的撩了下頭髮,看著緊閉著的浴室的門,她沒想到,這兩個男人還真的就在楚喬的安排下在一起了,剛才兩個人躺在床上的鏡頭她不是沒看到,想著以後少不了還要跟秦守燁打交道。
「嗯。」眉頭皺了下,看看在那邊忙的什麼似的女人,秦守燁忍住嘴角抽搐的不雅舉動,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來湊熱鬧看戲的!
明顯的感覺到秦守燁跟自己沒話說,就隨便閒聊了幾句,說以後兩個人有機會合作,起身,就要走。
趕巧的,就聽見門上又是兩聲敲門聲。
「喲,你人員不賴啊!」雲朵說著,走過去,扭開房門,「楚喬,kitty!」真的有些驚訝了,這兩個人一個是古霍的正牌兒未婚妻,一個是古霍原來的首席助理,這會兒竟然扎堆兒的一起過來,雲朵也算是跟他們相熟的,禁不住有些奇怪。
這受傷躺在床上的究竟是古霍,還是秦守燁?
「雲朵,你也在呢?」目光掠過雲朵落在田甜身上,看著女人身上那亮眼的裝扮,一向精通此道的她眼底閃過一抹嫉妒,很快的被她藏了下去,淺笑著跟雲朵打交道。
因為小時候是一個大院裡長大的,雖然年齡差幾歲,可是雲朵因為打小成績好,又早早的取得了醫學博士的學位,這會兒在軍區醫院也是掛名的一聲,在軍區大院裡,幾乎是每個家長嘴裡稱頌的對象,對她,楚喬自然也是熟悉的。
「嗯,楚姐,古大哥也在,正在浴室沖澡呢!」繼續回到床尾,看著那對她而言真的沒啥看頭的片子。
對於這個楚喬,她是打小就不怎麼喜歡,尤其是在楚家跟古家兩家人商議著他們兩個聯姻的事,本來就對楚喬沒什麼好感,這會更是不怎麼待見,這女人怎麼看都是一副心機深沉的樣子,最最關鍵的一點是,她對她哥根本一點兒都不在乎。
她現在是不懂情愛,也不知道情人之間是怎麼相處的,可是,有一點她很明確,那就是,最起碼的在乎!
看看人家小禽獸和她哥,楚喬連這一點都比不上,所以,打一開始,她知道她哥喜歡的是秦守燁,她就雙手舉贊同票,對於楚喬,她的想法就是哪裡涼快就去哪裡呆著吧。
這會兒,秦守燁受傷,她來看,怎麼都有點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嫌疑。
田甜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楚喬,更是沒想到楚喬還會和kitty在一起,剛剛還燦爛的笑容緊了下,塗著唇彩的菱唇抿了下,有些不甘的捏了下手裡的包包。
「喬喬,你也來看秦同學啊!」皮笑肉不笑的,田甜發現,自己一向還算得上精湛的演技,這會兒竟然全然派不上用場,有些僵硬的鼓了鼓臉頰,原來,一直站在楚喬身邊的是自己,看見kitty將拿來的花插在瓶子裡,兩人又牽手坐下,剛想離開的田甜又坐了下去。
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雲朵悄悄側了下臉,用片子擋著,看著床上一臉平板無奇的秦守燁,再看看那邊三個各有所思的女人,艾瑪瑪,今兒有好戲看了。
拿著病歷本,在上面寫著畫著,眼眸時不時的抬了下,看著緊閉的浴室大門,裡面的水聲停了,估摸一會兒古霍就該出來了。
「田甜,聽說你的新戲已經殺青馬上就要上映了,恭喜,恭喜!」kitty刻意往楚喬身邊坐了坐,在外人眼裡看來就格外的親密,因為同是女的,也不會讓人多想。
可這份親密在田甜看來就格外的刺目。
曾經的曾經,楚喬的身邊除了自己,幾乎沒有旁人。
看著kitty雖然穿著一身ol裝卻依舊掩飾不住的火爆身形,也難怪這樣的人就算是窩邊草,古霍也吃了,那前凸後翹的曲線,即便是同為女人的她也有些嫉妒。
「謝謝!」握著手包的手微微的用力,她究竟是該走,還是繼續留在這裡看著這兩個人。
田甜,你不是已經說好放手了麼?你不是本來就對楚喬是虛情假意麼?你現在已經走上星途了,已經不需要楚喬了,你究竟在想什麼?
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表,那金燦燦的表身灼熱了她的眼,頸間的紅色也有些刺目,就連那卡其色的手包顏色都讓她眼底有些濕潤。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飛過絕望···」
女人高亢嘹亮富含底蘊的聲音響起,田甜吸了下鼻子,匆忙從手包裡拿出一塊iphone5,包裹著手機的是最華麗版的施華洛世奇鑲鑽手機殼,看著屏幕上那兩個熟悉的字體,田甜急忙收住眼底的濕意。
「乾爹——」本來就甜的聲音,尾音輕輕的拉長,軟軟糯糯的,很是撩人心懸,輕輕起身,往窗戶的方向走去,塗著好看加油的手微微用力,扣著窗欞,眼角的餘光瞥到秦守燁冷冷的轉過臉去,不在看向這邊。
屋子裡除了田甜說話的動靜,有些寂靜的嚇人,所以,就算他們不刻意,也能聽到田甜的對話內容。
「······」
「真的麼,乾爹,你太好了,您怎麼知道我就想要那款車麼~,乾爹最好了,呵呵!」年輕的臉龐上只如何也止不住的笑意,剛才還有些失落,這會兒一通電話,天空都放晴了一般,露出一張甜甜的娃娃臉。
「······」
「嗯,沒關係啊,這次的劇本公司應給我看了,通告單子也已經給我了,嗯,··安排的還好啦··就是,··我想去學拉丁舞··」田甜再次要求著,連聲音都沒有放低,眼角的眸光一直注意著房間裡其他人的視線,除了那個叫雲朵的一聲偶爾瞥過來的視線外,其餘的三個人都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垂著頭的垂著頭,別著臉的別著臉。
高跟鞋輕輕在地上踩了下,發出幾聲脆響。
「······」
「乾爹,那就拜託您了哦~這會兒我正在新光天地,一會兒就去您那邊兒··哎呀,這邊的香奈兒打折啦,而且冬季新款的迪奧女裝也已經上線了,我當然要嘗嘗鮮嘛~」那軟軟的尾音如同勾在人心最脆弱的那一角上。
雲朵看著這個女人嗲到不行的說話,嘴裡一個『乾爹』接著又一個『乾爹』的,想著最近網上流行的乾爹潮,心裡想著,還真是小看了這個看似清純的小丫頭了。
「嗯·好,知道,··放心啦··」
我靠,尼瑪林志玲姐姐都沒她這麼嗲好伐!而且,人家嗲是天生的,這女人明顯就是裝出來的,雲朵心裡都有些泛噁心了,看看那邊兩個不動聲色的女人,尼瑪,真是太強了。
那個kitty,她是知道的,對這點子娛樂圈兒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楚喬,一看剛才就跟這個女人的餓認識,這會兒低著頭,她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還真有點稀罕了。
最近網上正在熱播關曉傑的《上位》,裡面的女人一個個想盡了辦法的想成星,成腕兒,這楚喬大小姐也是y大的學生,將來的導演,不知道看著這樣的女人作何感想呢。
正好奇呢,浴室的門『卡噠』一聲就推開了,男人圍著浴巾露出光裸的上半身,就難麼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
尼瑪,哥哥喂,你也太有傷風化了,就這麼圍著個浴巾出來禍害我這個小處女的眼球啊。雲朵睜大了眼睛,鼻頭一熱,差點噴出兩管兒鼻血。
「哥,你身材也太勁爆啦!」看看那性感的蜜色肌膚,那健碩的胸肌,那修長的雙腿,那一處處都完美的跟上帝雕刻出來的一樣,她真的是有福才能看到這種只有小說才能描寫出來的健碩身材。
kitty也是盯著看了好大一會兒,才飛紅著臉,低下頭,手不自覺的扭著衣角,用了好大的力道才把破口而出的驚呼壓抑住。
她跟在古霍身邊這麼多年,更是他這麼些年跟得最久的炮友,對他的身材一點兒都不陌生,可是,這大半年的時間,除了那幾次莫名其妙的吻,她已經很久沒如此面對面的見到男人半裸的狀態了。
等等!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
那一隻吻!
茫然的撫著自己的唇!原來,早在那個時候,古霍就已經對秦守燁動心了,一向不喜歡和人接吻,享受情人之間相濡以沫的溫馨感覺的古霍,他卻跟秦守燁接吻過無數次。
難道,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區別!
「古大哥,雖然現在九月,可是天還挺涼的,別著涼了!」只有楚喬有些淡定的,從一旁的櫃子裡拿過浴袍遞了過去。
古霍接也沒接那浴袍,只是懶懶的瞥了一眼。
剛才他只聽到田甜巴拉巴拉跟個大尾巴狼一樣的講電話,那裝逼的樣子讓他聽得一肚子的火,心裡想著,不就是個劉耀麼,跟怎麼著了似的,跑來這裡跟小禽獸耀武揚威,靠,老子要是樂意,什麼不能給小禽獸!讓小禽獸羨慕你!他媽滾蛋玩去!
「你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趕緊解決,別讓我找上楚叔和蘭姨,真把自己當我未婚妻了!你把自己當根蔥,誰他媽的拿你熗鍋兒了!」冷冷的,再看那邊黑著臉不知道電話該怎麼說下去的田甜,邪魅的一笑。
「你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今兒還真是來的齊全了。
田甜跟楚喬這對前任蕾絲組合,楚喬和kitty這會兒假蕾絲組合,自己跟小禽獸這會兒cp,再看看旁邊還有一個等著看好戲的雲朵,這是不嫌亂啊!
不過,正好有些事,今兒也一併說明白了的好。
「聽說秦同學受傷了,我過來看看,正好就碰見了kitty,就一起來了。古大哥,我沒有別的意思,那事·!」雖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下了面子楚喬難免有些尷尬,瞥了一眼同樣僵住的田甜,只是無奈的瞥了瞥,「那事你放心,我很快就能解決!」
田甜被楚喬那一眼深望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剛才本來古霍就話裡有話,她還真就把自己當根蔥了,還真就有人拿著她熗鍋兒,你們不待見,不願意幫我,難道還要阻止我找別人!
在她看來,古霍,楚喬,秦守燁,他們三個人幾乎就是同穿一條褲子的,指不定,三個人都在床上搞了多少回了,這會兒拿那種鄙夷的眼神兒看她,他們有什麼資格!
昂起下巴,倨傲的挺著胸!
「老闆,我代表公司來慰問莫離。」kitty只是淡淡的笑了,放在古霍身上的視線沒有收回來,這個男人本身就如罌粟一般的吸引著他,這樣的男人不該被秦守燁那樣的男人糾纏著。
「哥,你家這位小朋友的傷沒事,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最起碼你也得給他養一個月!」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古霍,這兩個人的關係她最清楚不過了,這會兒人家要好不好的傷到腰,她哥可別不知道節制的瞎搞,「要是真留下什麼後遺症可不是鬧著玩的,哥!」臨了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沒忽略旁邊幾個女人各色的表情。
「行,喬喬,你們聊著,我診所裡還有事,先走了!」雲朵其實有些稀罕,這正牌的未婚妻看著她哥跟別的男人膩歪,難道心裡就不起疑?還是,這女人心真的有這麼大!
早就知道這楚喬對她哥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不在乎,今兒算是見著了,更是將自己已經做好的覺得讚許的誇了一通。
「古總,秦守燁,我還有通告要趕,就不陪你們聊了,我也走了!」田甜一向看得開,這裡沒人待見,她就去有人待見的地方不就行了。
古霍,我還真就是找上了劉耀這個人,你不是照樣得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哼!
看著女人那得意洋洋的小眼神兒,古霍心底冷笑了下,哼,行,我就看你怎麼靠著劉耀大紅大紫,我他媽的還真拭目以待。
媽比的,他還真的有些期待《民國魂》上映時看田甜那張精彩的臉了。
秦守燁只是冷眼瞧著,眸子眨了下了,「我困了!」算是下了逐客令。
「呵呵,莫離,你多注意休息,劇組的事不用擔心!」kitty看了一眼秦守燁,又看了一眼明顯有些不耐煩的古霍,訕訕的說了聲。
「喬喬,這是我最後一次說了,你自己的事趕緊處理完!你也回去吧!」
------題外話------
還是不太夠,我慢慢來哈,還在恢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