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淨的臉上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閃著一絲極淡的煙霧,似乎並不願意見到秦守燁出現在這裡,眸光落在秦守燁那張刀削一般的臉上,胸口似乎壓著一團火。
淡栗色的頭髮長及肩頭,只用一條簡單的發繩綁了隨意的扔在背後。黑色的西裝外套裡,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兩個掛飾墜在頸間。
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秦守燁長眉撩了下,眼潭深處藏著幾許不易察覺的訝異,目光落在男人頸間的掛飾上,其中一個是一個皮繩兒吊墜,底部一塊用白色魚骨雕琢而成的降魔杵模樣的吊墜兒,看著已經有些年歲了,四角都磨的有些圓。
唇抿了抿,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將外衫的帽子又扣上了。
「不認識我?」指了指自己,妖孽一樣的男人勾著一抹魅惑的笑,支著頭,靠在車窗上,微微側著的臉極度的完美,完美的幾乎看不到任何瑕疵,「nielsen,或者尼歐!很高興認識你!」從車門裡伸出手來,睇著秦守燁的眸光漸漸變得悠遠,審視。
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與這些年來擎拓野身邊的男人都不一樣,卻又隱隱覺得哪裡相同,說不上來,很說不上來的感覺。
「莫離。你好!」手卻沒有伸出去,只是淡淡的看著尼歐。
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上車吧,擎家的規矩太多了,你要是想在這裡等著管家放你進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
維持著剛才支在車窗上的姿勢,尼歐笑著退回身子,慢慢的將電子車窗升了上去,不過等了幾秒鐘,淡淡的笑了笑,看著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車門的男人。
見怪不怪的車頭往前頂了下,果然如同龐然大物一般的黑色鈦合金大門緩緩的向兩邊退去,一條小路在林間蜿蜒著伸進叢林深處。
橘色布加迪·威航的主人已經踩了油門兒,轟的一下就如子彈一般射了出去。
兩人在車上誰都沒有說話,行了近十分鐘,車子才在一座古堡式建築前停了下來,甫一下車,秦守燁的目光就落在了庭院中央那個巨型的噴水池裡,淡淡的音樂聲中,水柱忽高忽低,黑壓壓的雲層都擋不住他們跳躍的節拍。
「呵呵,你這孩子挺怪的啊,進都進來了,看那些沒用的東西幹什麼!你不是想見擎拓野麼,走吧!」男人插著兜,抬起頭,眼皮撐開一小條縫兒,隨後泛出淡淡的微笑,「進去吧,這雨估計挺大呢!」感覺到那種壓抑煩悶的氛圍,轉身順著階梯往上走。
「尼歐少爺!這位…」遲疑的,老管家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一張佈滿褶皺的臉上眼眸矍鑠,精光暴露,暱著秦守燁的視線微涼,夾雜著讓人一下就能感覺到的鄙夷。
「劉叔,這位是莫離,我的朋友,正好有事找拓野,沒事,你不用招呼他。跟我走吧!」說著,信不走進大廳。
擎家的客廳隨處妝點奢華,意大利水晶吊燈如同一數倒長的芙蓉樹,燈管璀璨,照射在下面的奧地利水晶桌面上,折射著清冷的光輝。
再次踏進這個熟悉的地方,秦守燁唇角勾了勾,樣子如舊,可已經物是人非。
「呵呵,看傻眼了!」打趣的,尼歐走在前面,看著莫離四處遊走的眸光,似乎看不夠似的,「你還別說,靠著你這張臉,指不定能跟拓野一年半載的,拓野出手大方,只要跟過他的男孩子,他都捨得花錢!」
擰著眉毛,秦守燁微微頓住了腳步,看著通向而二樓的階梯,緩了緩,才跟上尼歐的腳步。
其實,對於這裡,他很熟悉,一磚一瓦都與小時候的印象慢慢重合,時空交錯,物是人非。
「尼歐少爺,先生他。」劉叔面帶難色,佈滿歲月印記的臉上兩頰有些異常的紅暈,嘴唇張了張,指了指樓上某個房間。
「劉叔!」陰鷙的眸光微微緊了下。
「是,尼歐少爺!」歉然的低下頭,劉叔退了下去,但眸光扔有些不安的瞥了眼樓上。
轉臉,尼歐又恢復了陽光洋溢的樣子,「這些下人就是不知趣,這裡就跟我自己家似的,還用得著他們帶路,這個時候的拓野不在書房,就在臥房嘍!」慢慢的踱步往前走,直接上了二樓。
秦守燁在地板上站定,深邃的黑眸在屋子裡掃視一周,三層的古堡建築,整整的頂樓三層是他們父親——擎易天的領地,二層則是他跟他唯一的哥哥擎拓野的活動範圍,以二層樓梯為限,左翼是小兒子的領地,右翼是大兒子的領地。
目光落在左翼稍稍停頓了下,腳步一挪,就要往右翼那邊走。
「愣什麼神兒呢!拓野喜歡聰明乖巧的男孩子,你可別這麼傻愣愣的,跟個木頭人似的!來吧!」揚了下手,尼歐走在前面往左翼的方向走去。
話語裡透出一點不屑,笑意漸濃,皮鞋落在地板上發出篤篤的聲響,這個時候,管家那樣的表情,他甚至不要猜都知道擎拓野在幹什麼?身後的這個男人又有什麼不同?不就是長著一張與那個人相似的臉來蠱惑擎拓野麼!
好啊,那他就遂了他們的意,讓他們看看,真正的擎拓野究竟過的是什麼生活!
看著熟悉的走廊和門板,秦守燁淡淡的吸了口氣,擎拓野,你本來就沒打算讓我回來吧,就連這一點點空間也霸佔了,很好玩麼?
呵呵。
在心底冷笑著,忽然覺得自己來得這一趟可真是時候,罷了,他還在期待什麼呢,抬頭看了看三層的地方,好大一會兒才將視線收了回來。
目光落在突然靜止不動的尼歐身上,深黑色的西裝筆挺優雅,男人的皮膚很白,修長白皙的手握在門把手上,就那麼停著,低著頭,像是在深思什麼,許久沒有動。
感覺到尼歐的舉動異常,秦守燁只是將手插在衣服兜裡,靜靜的等著。
『卡噠』一聲,門扭開了,黑漆漆的房間裡不見一絲光線。
「···哥哥···哥哥···我不要了···不要了···」一聲呢喃和身體撞擊發出的水聲,伴隨著一股**的氣息突兀的就傳了出來。
「哈尼,im—back!」尼歐看著大床上糾纏在一起,嘴裡口口聲聲說著不要,大腿還纏著男人腰桿的小男孩兒,一張清秀的五官,眉眼有些冷硬,卻因為一時的激情,眉眼微微上揚,透著妖孽般的蠱惑,整個人如同考拉一般掛在男人精裝的腰身上。
撲哧,撲哧,撲哧。
男人繼續在動作,男孩兒依舊在高亢的低吟,並沒有因為突來的人打擾受到任何的影響。
一聲一聲,攀附在男人精裝的胸肌,埋在男人肩頭的男孩兒,挑釁的,勾著唇瓣,眼底帶著勝利般的笑意看著出現在門前的男人,咬著唇,那柔而低的婉轉斷斷續續,衝擊著耳膜的力度卻一絲一絲疊加。
『惡』
趴在欄杆上,毫不猶豫的,秦守燁吐了出來,真真正正的吐了出來!
那個男孩兒低吟的聲音他太熟悉了,抑制,似興奮,似難耐,似折磨,似極樂。
可是,更讓他熟悉的是男孩兒那張清秀的臉龐,每一絲線條都與記憶中的影子重合。
眉眼間透著的熟悉感讓他一下就惡了出來。
擎拓野,你真噁心。
糾纏中的兩個人似乎並沒有因為有外人的打斷放棄享受,非但沒有影響,反而更加刺激了男人的興奮,扣著身下的男孩兒,被單下的身子更加用力聳動。
光柱裡,連個人糾纏的影子如同融合成一片,刺激的尼歐眼底發涼,聽到身後一陣噁心的嘔吐聲,像是沒想到似的,揚聲一笑。
『啪啪啪』拍著手,順道將漆黑黑的房間裡唯一的一盞燈擰亮了。
偌大的房間,簡單的大床,桌椅,冷色調的房間,突兀的大床的正中上面一面巨大的,幾乎與床大笑的鏡子裡,兩重身影交疊在一起,好色情,好變的一面鏡子,屋子裡到處擺著一個六歲大小孩子的照片兒!
陽光下是一張童稚的臉,似乎在歲月的流逝裡被人遺忘了,靜靜的呆在相框裡,牆上,桌子上,窗台上,櫃子上,甚至還有幾張同人大小的畫報!
全部都是那個小男孩兒的!
目光從房間的鏡框又回到交纏的兩個正在大力做著活9河蟹0塞運動的人身上,男人的背脊很寬,越發襯得他身下的孩子小的可憐,那嚶嚶哭泣近乎受虐的臉,讓人萌生出撕裂般的快感。
「咯咯,拓野,看看你,把人都噁心吐了!嘖嘖,瞅瞅你懷裡的小男孩兒,成年了嘛!叫個床都能把人身子叫酥了!」噙著笑,慢慢的往裡走,轉身,對著房外吐得一塌糊塗的男人道,「莫離是嘛,拓野可是很喜歡3p的,你就看看聽聽就噁心成這樣,少爺我想幫忙都難哦!」
男人有些惋惜的說道,沒發現床上正激情大戰的男人猛的一僵,跟被人突然施了定身咒一樣。
他身下的男孩兒還在哼唧哼唧的叫著,甚至還動著身子自己磨蹭著,扒著男人光裸脊背的手胡亂動了幾下,一不小心掀開了被單,也露出了被單下完美糾纏著的兩具身體。
尼歐看著眼前刺激的一幕,妖孽的眸子瞇了下,腳下未停,長身倏然坐進椅子,頭枕在椅背兒上,「拓野,你床上那個小東西能滿足你麼,不看看外面有什麼好貨?雖然年齡有點大,但是一看就是經得住折騰的··」他笑,笑得極為蕩漾,極為邪魅,妖孽般的眸子裡溢滿了挑釁的邪光,對上男孩兒因為激情而佈滿水光的眸子。
莫離。
秦守燁。
擎狩燁。
弟弟。
他擎拓野的弟弟。
會是他麼!擎拓野僵直了身子,甚至都不敢回頭,他怕,他怕回頭看到擎狩燁,又怕回頭看到的不是擎狩燁。
弟弟,你看到這樣的哥哥,會明白麼?能明白麼?
卻只感覺到尼歐熟悉的呼吸和調笑,那一聲也許只是尼歐惡作劇的調侃!哼!冷冷的自嘲了下,擎狩燁怎麼可能會來找他!怎麼會主動找上他!冷冷的,握緊了床單。
只能是尼歐知道了什麼!
「哥哥···我··」淡然的揚唇一笑,挑釁的看著坐在椅子裡鎮定自若的男人,男孩兒一點挫敗感都沒有,反而腰身一緊,喚了一聲哥哥。
「滾!」冷硬的,擎拓野冷冷的命令著,扒開纏在自己身上的男孩兒,這個他剛剛發現的新寵,看著似曾相識的清秀五官,柔膩的肌膚,以及對他的應承撫觸,就在剛才他還沉溺在這具身子裡,這會兒,看著這白皙嬌柔的身子,他突然也覺得噁心,噁心的想吐。
他怎麼會想著用其他人代替他,噁心,真的很噁心。以前尼歐也經常嘲笑他,他從來沒覺得,只是他太思念那個小東西了,思念那個可以甜著聲叫他哥哥的擎狩燁,那時候,他只是弟弟,還不是擎狩燁。
只是弟弟!
「··額。」像是沒有料到般的,男孩兒扒著男人肩頭的手突然鬆開了,『彭』的一聲落在床上,被彈性良好的床墊彈了幾下,兩人相連的地方甚至還能感覺到男人的惹火,那語氣的森然激得他猛地一顫,一個收縮。
「滾!」明白男孩兒這種勾引到近乎**裸的舉動,像是正在纏著自己的是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把扼住男孩兒的脖頸,就這麼一手把人給甩了出去。
『啵』的一聲,都能聽突然被撥出的聲響,那**的景色,聽得尼歐都心動了。
「拓野,你這樣可不好哦,對孩子們要體諒,害羞了?你竟然還會害羞?哈哈,今天我終於見識到了!」尼歐看著狼狽的落在牆角的男孩兒,心裡一陣惋惜,可惜沒有半點的憐憫,這些纏著拓野的孩子,如果可以,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他們挫骨揚灰!最少也要毀了他們那張臉!
「尼歐,我說過不要提他,一個字都不要提!」黑著臉,臉部的線條抽搐了兩下,才壓制住那股欲嘔的衝動,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看著巨大的鏡面反射出自己的**,看著那依舊立著的徽征,一股難以壓制的情潮正在心底蓬勃著。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就盡在咫尺,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綁了他,就那麼什麼都不管的,把他綁在身邊!
「哼,我稀罕!不過是外面有個叫莫離的人找你,我好心把他帶進來了!要說長得像,我看他倒是能像個八成!」尼歐坐在椅子裡,翹著二郎腿,沒注意到他說完呼時,擎拓野幽深的潭子瞬間凍結了一樣!
莫離!莫離!莫離!
看著鏡子裡反射出來的畫面,一個昂藏的人影站在門洞裡,一雙桀驁的眸子正淡淡的瞥向自己,甚至都來不及抽一口涼氣,驟然起身!
「滾!」冷冷的,瞇緊了眸子,不悅顯而易見,冷眼看著尼歐,決然的眼底裡盛滿了冷意,毫不留情的殺了過去。
竟然真的是他來了!他全都看到了!
擎拓野直直的看著吐的臉色全無的莫離,也就是自己的弟弟擎狩燁,剛剛抑制住的心跳再次以近乎瘋狂的節奏跳動著,猛地一個轉身!
倚著椅背兒的尼歐一驚,看著突然轉過身去擋住自己尷尬部分的擎拓野,僵硬的脖頸動了動,才明白過來,男人那一個字是對地上那個男孩兒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怎麼回事?!
他遮掩的舉動又是為了什麼!
「擎拓野,你他媽可真夠噁心的!」涼涼的,冷冷的,一道聲音插了進來,近一米九的身高男人如山一樣堵在門口,冷硬的五官刀削一般的,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射出無情的冷光,落在床上光裸的男人身上。
背對著秦守燁的男人身子一僵,後背的肌肉都僵直了,硬硬的挺在那裡,因為激情凌亂的長髮汗濕了,貼在面頰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著同時僵硬的如同石雕一樣的擎拓野,尼歐像是被驚到了,張著唇,看著突然如巨神一般擋住出口的男人。
「你是誰?管得著麼你!」地上的男孩兒突然爬了起來,猶不甘心剛才竟然被擎拓野甩了下來,再看看門外站著的男人,只看了一眼男人的五官,男孩兒心裡就是一顫,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好熟悉,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一股危機感從心裡生了出來。
跑著,甚至都顧不上拿個東西遮一下自己裸露的身體,跑到浴室裡,對著鏡子,扳著自己的臉在鏡子裡照了半天。
「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男孩兒瘋狂的從裡面躥了出來,看著猶如阿修羅一般眸光陰鷙的擎拓野,像是被什麼人突然扼住了喉管兒,呼吸變得越來越艱難。
他終於知道了,他,甚至他們都不過是替身,是那個男人的替身。
惡毒的目光邪肆的放在秦守燁的身上,他們是這個男人的替身。
「哥哥,··」呢喃著,低著頭,掩住眸子裡深惡痛絕的噁心感,「我走了··」慢慢的撿起地上的衣服,顫抖著手一件一件穿上。
尼歐看著突然變的這麼乖的男孩兒,臉龐憋得有些發紫。
哥哥。
原來擎拓野真的讓上了他床的男孩兒都這麼叫他!
哥哥。
就連他都明白了擎拓野為什麼這麼反常,看著背過身去的擎拓野,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是擎狩燁!」放下眼簾,錯愕的看著莫離捏緊的拳頭,好像那鐵拳隨時都會朝著床上那個拿著別人當他替身的男人揮去,身體慢慢的變得僵直。
這個人不是已經死了麼,不是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可是,也只有這個人出現,擎拓野才會有這麼反常的反應吧!
他竟然沒死!
揉動了僵直的背脊,擎拓野緩緩的移動了下,將扔在一邊的浴巾隨意的圍在下身,擋住尷尬的依舊勃90和諧起的身體,從床上走了下來。
「噁心?」冷淡的,似乎沒有任何惱意,隨性的爬了下頭髮,看著已經石化的尼歐。
這麼多年,他怎麼會隨意讓尼歐進出他的房間,一次一次打斷他的好事,可是,他也沒料到這樣不堪的一幕會在這麼一個時候被擎狩燁撞見。
「我還真是被你噁心到了!擎拓野!哥哥!你也配!」冷冷的,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看著男人褲襠裡滿滿噹噹的大包,噁心,還是噁心,極度的噁心。
在沒有古霍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都是噁心的,現在,看著男人因為壓著一個有著自己小時候模樣的孩子而勃發的**,更是噁心,從頭到腳的噁心。
「噁心?我的弟弟,你可真搞笑!這不過是正常的**而已,只不過我喜歡的是男人,睡的也是男人。你敢說你沒這麼壓過一個男人!噁心?哼!」擎拓野想著站在自己面前說自己噁心的弟弟也曾經跟另外的男人滾在床上這樣那樣,噁心,誰比誰更噁心。
「我不喜歡男人!」瞥了擎拓野一眼,看著男人眼底的蒼茫漸漸發冷,緊抿的唇拉直了,毫不留情的道!
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冷冷的,「哈,你不喜歡男人,那古霍是什麼?你敢說你們兩個沒上過床!」隨手抄起一旁的琉璃檯燈,『嗖』的一聲迎著擎狩燁的面門就扔了過去。
男人的速度很快,幾乎不給人反應的空擋,可是,擎狩燁的速度更快,只是一個側身,琉璃檯燈險險貼著他的面頰奪框而出,『啪啦』一聲撞在走廊的地板上裂了個精粹。
「古霍就是古霍,不是其他男人!擎拓野,你可真可憐!玩那些木偶好玩麼?呵呵,意淫自己的親生弟弟,好玩麼?有快感麼?」心裡極度的不舒服,說完這些,連擎狩燁自己都嚇了一跳。
自己是怎麼了,他一直渴望親情,渴望父親,渴望哥哥,希望被他們接納,只要能讓他回這個家,所有的東西他都忍了,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個哥哥竟然對他抱得是這樣的心思。
「···」這個幾年前自己扔出去的孩子在質問他!
依稀記得,那年的夏天,似乎只有那一個夏天是涼爽的。
父親帶著一個小小的,肉肉的,有著一張絕美五官的奶聲奶氣的孩子,順直的黑髮服帖的垂下來,留著一頭齊肩長髮的男孩兒,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粉嘟嘟的唇,亮晶晶的眸子,洗得有些發黃的白色t恤,都有破洞了的褲子,還有一雙本不該是夏天穿的一雙超過他號碼的鞋子,裡面厚厚的毛絨外翻著。
在滿屋黑衣黑褲的大漢映襯下,那個柔柔的弱弱的,小小的身影,就那麼被強大的父親牽引著,都到他面前。
小小的唇都了下。
好小好小的一個天使,當時只有十六歲的他這麼想,如果自己有這麼一個樣的妹妹該多好,他一直就期待著能有一個妹妹,可以護著她,在別的男生打架的時候站在她面前,告訴全天下的人:我是她哥哥。
那天是他的生日,這會不會就是父親送他的禮物?會麼?可是,這個小孩子太小了!
就在他天馬行空的想著這個可憐巴巴,似乎有些影響不良的小女孩兒身份的時候,他的父親把『小女孩兒』拉到他面前,告訴他,「老大,這是你弟弟!」
那年他已經成年了,可這個他誤認成女孩兒的弟弟才六歲。
十六歲的他已經到了青春萌動的時候,可是,一看到那張絕美中透著童稚的臉龐,擎拓野就連晚上做夢都是在對這張臉做著禽獸不如的事。
剛剛領回來一個孩子,雖然父親薄情,可對那個孩子還是照顧的,忽視了他的青春期問題,他開始花天酒地,到處跑女朋友,可是,腦子裡還是揮不去那個『小女孩兒』軟軟的唇,還有那嬰兒肥的小臉蛋。
所以,刻意的,他開始避著那個家,避著那個人,可是,父親對他太偏愛了,那麼小就開始給他請老師,教他功課,功夫,槍械,管理,甚至還帶著他去公司,讓他臨摹處理公司的事情。
「大公子,老爺這麼做是不是想把擎家交給二少爺?」慢慢的,擎家開始出現各種樣的聲音,然後有人開始慢慢的向二少爺靠攏,不管是有意無意,擎家的幫眾們已經開始明顯的分成了兩撥。
原來,他只有一個代號,老大,大公子,而他的弟弟,也只有一個代號,老二,二少爺!
「怎麼會,二少爺是老爺從外面撿回來的,要不是他真的是老爺的種,估計早被扔出去了,想想他那個上不得檯面的媽,怎麼能跟夫人比,夫人可是督查之女,名門之後!」
「就是因為出身不好,二少爺才那麼努力吧,聽說門門功課都是第一,才小小年紀就已經打遍了老爺給他找的老師,看老爺的態度也喜歡的緊呢!」
父親喜歡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兒子,他知道,他一直知道,他十歲就被父親攆到二層自己居住,可是他都已經十歲多了,還是在父親身邊,就連服侍的人也都是父親的親信。
他一直有野心,一直有能力,甚至,他一點兒都不比她查,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父親將所有的關注都給了晚到的他,明明,他才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媽咪的孩子!
他開始討厭那個孩子,討厭到把一個個長得像他一樣的男孩兒壓在身下,肆意的折辱,肆意的玩弄,肆意的按照他的方式讓那個『弟弟』臣服在自己身下!
直到那一年。
他們的名字在他這個弟弟長到十二歲,終於在各種老師的教導下慢慢掌握了許多本領,終於跟他站在同一個天平上較量。
十年前的那次比試,他至今記得。
那年他十二,自己二十二,就如他現在這個年紀。
「擎拓野,擎狩燁,這兩個名字,你們自己選,贏的人就是擎拓野,也將是擎家下一任主人,可以決定另外一個人的生死,··哈哈,你們沒有聽錯,要麼你死,要麼你死··」那個男人修長的手指突然幻化成森森的白骨,帶著詛咒,只要被點到的人都有種被奪去呼吸的錯覺。
「哥哥,你想死,還是想活?」那時候才十二歲的老二這麼問他。
想活!
沒有一個人想死!
盯住了那雙沒有絲毫感情的眸子,那裡面冷的幾乎可以把人凍成渣,他的那個弟弟有多麼的寡情冷性,他怎麼會不知道,如果讓他贏了,他也許會毫不猶豫的把他這個名義上的哥哥逐出家,逐出港島,甚至,讓他直接消失。
幾乎是在那一刻,他就決定一定要得到擎拓野那個名字,而且,要在老二還沒長成的時候直接滅掉他!
誠然,最後,他成了擎拓野,流放了擎狩燁,讓他一走就是好幾年,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可是卻失去了自己最想得到的,那個有著暖暖笑容的,六歲孩子的絕美容顏。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一直對自己的弟弟念念不忘。
在心底默默歎息了一聲,深不見底的眸子沉吟了下,抬眸!
「擎狩燁,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手!」怒斥著,從來沒有誰敢這樣質問他,就連那一年他把他逐出家門擎狩燁都沒有吭一聲,只是背著小小的背包,站在門廊裡,眼睜睜的看著他命令下人們關上房門,然後在保鏢的監視下,走路下山,步出那一道黑色的鈦合金大門。
那時候只要他說一句話,哪怕像現在這樣,說『你真噁心!』,『你也配!』,那時候,他一定不會把他趕出家門。
可是就算心底壓著對他不可明說的情愫,他也不允許這個人質問他。
他是眾生睥睨,所向無敵的擎拓野,擎家真正的掌門人,沒有人可以挑戰他的威信。
「no,擎拓野,你錯了!你早就對我下手了!趕我出門,是你幹的,逼得我走投無路,也是你幹的,拿著父親做威脅讓我就範也是你的,··現在··」手指指了指樓頂,「父親沒有了,你還準備用什麼來威脅我?」他問。
記憶裡唯一的關於父親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只留下一張嚴苛的不苟言笑的臉,也慢慢的與眼前的男人重合,讓他噁心的作嘔,秦守燁突然明白了,也許,最一開始,這就是他們父子倆個的一場交易,自己只不過是這場交易的附屬品。
擎拓野身子一凜,眸子瞇了下,陰森的眸光閃過一絲一場耀眼的光芒,「老二,說你太嫩,你別不承認,擎易天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隨便死!你忘記了!」那個男人就如鬼魅一樣的主宰了他的前半生。
一直覺得擎狩燁是個薄情的人,卻不知道他對父親竟然這麼長情,「擎狩燁,難道你真的不知道,當年我把你逐出家門是得到父親默許的!你走的那天他就站在三樓你們的臥室裡,看著你一步一步遠離我們的視線,走出我們的圈子!」
點了點頭。
他知道,他也看到了。
抿著唇,漆黑的眸光掠向地上的男孩兒,看著已經神思有些游離的尼歐,搖了搖頭,「好了,擎拓野,我今天找你不是為了跟你翻八百年前的舊賬,··」
「你走吧!」打住他要說的話。
他當然知道秦守燁要說什麼!一早古霍離開港島,他就抑制不住的興奮,終於可以支開古霍,終於可以找機會和莫離親近,所以,他才會抑制不住激動找來了最最像秦守燁,也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這個男孩子,看著他臣服的醉紅的臉龐,迷離的眼神,妖精似的呢喃,還有纏著他用力糾纏的媚態,他的思想,像是脫了繩的野馬一樣,四處飄蕩。
可是,現在!
看著擎狩燁冷清冷清的眸子,擎拓野突然覺得渾身的力氣好像被什麼東西抽空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跟他對峙,這樣,會把他越推越遠,抑制著,鑽進了拳頭,驟然,一下按住瑟瑟發抖連衣服都穿不上的男孩兒,「如你所見,這些人都是你的替代品,擎狩燁,我的弟弟,我有替代品就夠了,如果你覺得我噁心,大可不必看,大可不必想,···走吧,去找你的古霍,去找你擎狩燁的古霍。」
雙眸已經完全被血紅所淹沒的秦守燁訝異的揚起頭,看著突然頹然失去生氣的擎拓野,他沒明白男人眼底的一抹傷痛為何?
「擎拓野,你愛跟誰上床是你的自由,但是···」眸光落在男孩兒瑟瑟發抖,被人控制住的男孩兒,「那張臉,看著太礙眼!」
語落,幾乎就在那一刻。
「啊!···我的臉··我的臉··」
「拓野!」
尼歐看著突然發狂一樣的男人,手上一張血淋淋的肉皮,那是硬生生從男孩兒臉上扯下來的,從後耳直接揭下來,扯下皮肉帶著血。
「··啊···不要···不要···」驚恐的一步一步往後退,看著撒旦一般長著巨大的黑色羽翼朝著自己壓過來的男人,男孩兒驚叫著,恐懼,驚恐,所有的語言隨著男人另一隻手捏住他耳朵的時候戛然而止,然後是另一波的嘶嚎,「···啊···」嘶啞的腔調叫的聲嘶力竭,無限恐懼的大眼睛看著男人一手一條臉皮,血淋淋的,握著那張他信以為傲的臉!
血水順著白皙的手指汩汩下流,摀不住,擋不住,血瞬間打濕了他剛剛顫抖著穿上的衣服,血染的花兒競相綻放!
尼歐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飛了上去,單手卡主擎拓野繼續施虐的手,「夠了,拓野,他是個人,不是個動物!夠了!」
從來沒見過這麼殘忍的擎拓野,這個男人一向野性,陰暗,桀驁,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失去人性的時候,他在活人身上生生的扒皮。
「···啊··鬼啊!···他不是人,··不是人!」修長的手指在男孩兒眼裡幾乎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骷髏,撕扯著他,一點一點扯下他的肉,劇痛蔓延,男孩兒哀嚎著,暈了過去,地上已經滿是水漬,源頭正是男人萎靡的下身。
「擎拓野,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冷冷的,轉身,「b市的事我會做好,別忘了你的承諾,還有,如果你不想有什麼麻煩,最好不要插手!東方娛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的主編是香港人吧!」意有所指的頓了頓,將背上的雙肩背取了下來,從裡面掏出幾個黑色的小磁片,大概指甲蓋那麼大小,「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這些東西,我不介意弄點更高級的裝進擎家!」甩手,扔在了地上,黑色的磁片沾了血,妖異的閃亮!
看著男人背著雙肩背漸漸遠去的背影,樓道裡幾乎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如果不仔細感覺,甚至都感覺不到這個男人的存在,尼歐心底一涼,自己拽住的男人身影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擎拓野,你他媽的瘋了!你不是說那個人已經被你流放了麼!你發什麼神經病!」地上血泊裡男孩兒一張臉已經全部毀了,左耳,右耳,全部掉了下來,臉上的皮膚,倆頰的肉都生生扯了下來,露出森森白骨,男孩兒已經疼的暈厥了過去。
「劉叔,劉叔!」從擎拓野手裡摳出那兩片血肉,眸光瞥到已經進來受到不小驚嚇的劉叔,「快,把這些冷藏起來,趕緊送醫院,快!」再晚點,恐怕這個男孩兒就完了!看著呼吸越來越弱的男孩兒,尼歐突然有些不忍心。
是,他是嫉妒這些男孩兒有著跟擎狩燁幾分相似的臉,可是,這會兒,他甚至慶幸,自己沒有長那麼一張會讓擎拓野偏愛的臉!
替身!還有他對替身的冷漠無情!
「尼歐!」藉著尼歐的攙扶緩緩的站了起來,趔趄著就往浴室裡走,屋子裡的血腥味兒,讓他費勁克制下的暴動因子有爆發的跡象,在水喉下掬起一捧涼水潑在臉上,看著鏡子裡那個紅著眸子彷彿魔鬼一樣的男人,這個真的是自己麼!
「擎拓野!幹嘛這麼折磨自己!」尼歐有些心疼,這個男人,是多少人追逐追捧的對象啊,就因為自己喜歡的男人是自己的親弟弟,不得不生生將自己的感情隱瞞了,「你喜歡他,就去說啊!他喜歡男人吧!你這麼優秀,他一定喜歡你,你··」
「夠了,尼歐,你不懂!」他早就沒了資格,早在那天他對二少爺下手的時候,他就沒有資格了!像是魔咒一般的在心頭盤旋著,他自己把那個弟弟推開了,而且越推越遠,恍了下神,耳邊是小男孩兒清脆的叫他『哥哥』的聲音。
哥哥。
哥哥。
哥哥。
尼歐對於兩兄弟的小時候的事不是很清楚,他算是擎家的常客,可是,每次來擎家,很少見到拓野的弟弟,所以,剛才看到的那一霎那,他只是因為長得像而已,那個男人的面色過分的冷淡,傲然,好像根本沒將任何事情放在眼裡,那樣一個冷然的男人他怎麼可能跟照片裡乖巧的像個女孩兒的小男孩兒聯繫起來!
「他說他交莫離!怎麼回事!難道,他回來報復了?」想到這一層可能,身子猛的一緊,頎長的身子往擎拓野的身邊靠了靠,摟住了他的腰身,「別怕,有我呢,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有我呢!告訴我究竟怎麼一回事!」吻了吻男人裸露的肩頭,上面還刺目的留著某人留下的印記。
如果擎狩燁真的是回來報復的,那麼這個人太危險了,莫離?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最近港島有什麼新興的勢力麼?莫離,好陌生的名字。
「別碰我!」躲開了,推拒著尼歐靠過來的身子,冷峻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看著尼歐因為自己的拒絕受傷的表情,有些不忍,「我身上髒!」到處是別的男人的氣息,他真的覺得自己好髒!
「哪裡髒?」軟軟的吻落在男人的肩頭,一處一處詢問著,然後落下濡濕的吻,受不得擎拓野這麼狼狽幽怨的,好像全世界都在嫌棄他的樣子,一點一點吮吻著,「我都給你洗乾淨!」
「尼歐,夠了!」單手推開男人俯下來的唇,皺著眉頭推開男人,「他的事,你別管!」轉身,打開浴缸的水龍頭,聽著潺潺的水流進按摩浴缸,一邊又打開淋浴的花灑,抹了沐浴乳,將渾身都打了一個遍,尤其是那個地方仔仔細細的洗乾淨,就差拿消毒水消毒了。
看著搓得身上發紅的男人,尼歐低嚎著,一下撲了過去,「你才夠了!擎拓野,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個男人,你的霸氣呢,你的獨斷呢,你的詭計呢!用綁的,用設計的,用強的,給他弄來不就行了!你!」受不了男人這種讓他發嚎的感覺,猛地封住男人的唇,軟軟的叫著他的名字,「你是擎拓野啊!」
沒有回應男人鋪天蓋地的吻,甚至激不起他任何回應的**,推了下,「尼歐,讓我靜一下,他,你別動!」再次重申一遍。
弟弟,我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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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趕腳把壞蛋寫得忒慘了呢!
謝謝67309368,冰憂26號給的獎勵票,厚厚,因為是設定的後台自動上傳,感謝經常不及時,但是親們對妃凡的好,淫家都記者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