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覺得這個夢有點真實,真實的感覺到了幼小的佐助撲進他懷裡時暖暖的溫度,軟軟的身體,時隔幾十年又重新見到了支撐著自己渡過那陰暗一生的笑容,這是佐助,這是自己捧在手心裡,放在心口裡,融進血液裡的弟弟,佐助……
小小的佐助抬起頭,白嫩嫩的臉上掛著羞澀的紅暈「尼桑,最喜歡尼桑了!」
我也是……為了和平我可以手刃全族卻惟獨不願意傷害你,為了木葉我可以捨棄宇智波的尊嚴卻為了你的安危威脅了木葉,佐助,你是我的劫難,是我甘之如飴的劫難。
「尼桑,我要永遠和尼桑在一起!」軟軟的手掌輕輕的貼在了胸口。
……
「佐助,對不起!」如釋重負一般,鼬低下頭,釋然的看著懷裡的孩子。
前世,或許是因為自傲,或許是因為自負,以為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承擔下來,佐助只需要按照他的步驟成長起來就可以,成長到足以殺了自己,成長到能夠承擔起宇智波最後的尊嚴,沾滿了鮮血和罪孽的自己只需要最後一次為佐助奉上眼睛就可以,這罪惡的一生就可以結束了,就算是下地獄也無所謂。可是自己太天真了,自己為佐助做的一切就是好的嗎?佐助真的會如自己所想成為木葉的英雄,成為重振宇智波威名的英雄嗎?如果佐助真的像夢中一樣,和宇智波斑合作,和鳴人決裂,毀掉了木葉,毀掉了那個世界,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成了笑話,原來傷害佐助最深的從來都是自己。
本來只是壓制在內心最深處的那一點罪惡,一點負罪,在這馬上就要獲得幸福的時刻無限被放大,是啊,本來以為自己死去之後就算是下十八層地獄都夠了,結果卻來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重新擁有了家人,擁有了朋友,擁有了愛人,甚至馬上就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可被自己拋下的佐助呢?這個心魔讓自己困在眼前的夢境裡,困在自己的罪惡裡,一遍遍的看著自己的虛構的結局,可是,他忘了,佐助已經不是懷裡這個軟軟的只能靠著他才能走路的佐助了,繼承了最優秀的宇智波血脈,是他最愛的弟弟,是他最值得驕傲的弟弟,也是他愚蠢的弟弟!
「佐助,對不起,」鼬輕輕的撫摸著佐助稚嫩的臉龐「我一直騙你說原諒我,但卻總是疏遠你、不相信你,這一次你可以不原諒我,恨著我也沒有關係,我……」
「尼桑,下輩子還做我的尼桑好不好?」小小的佐助用小胳膊緊緊的抱住鼬「陪我修行,陪我練手裡劍,送我上學,接我回家,給我買番茄,我受傷的時候給我包紮傷口,我累了的時候陪我睡覺,別人欺負我的時候幫我揍回去,我欺負別人的時候給我撐腰,沒有宇智波,沒有木葉,好不好?」
「好,只要你所求,我無不如願。」
懷裡的孩子綻放出最燦爛的笑容,小小的身形變得透明,周圍的一切也一點點消失……
門外
被裡面庫洛洛毫不掩飾的殺氣和威壓震懾的不敢動彈的幾個人冷汗直流,如果不是相信庫洛洛肯定不會傷害鼬,他們現在就要衝進去了,但是他們也在害怕,如果鼬真的醒不過來,庫洛洛會怎麼做?會做什麼?
室內的庫洛洛握住了鼬的手,溫溫涼涼的手軟軟的被自己握在掌心,他從來不相信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只相信除了死亡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和鼬分開,或許死亡也不能將他們分開,「鼬,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就剖開你的肚腹,拿出那個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既然你都不疼惜了,我留著他還有什麼用?」這個孩子不是你最大的渴求嗎?不惜用自己的身體來孕育他,他奪走了你,我就替你報仇好不好?
被攥在手心的手變得通紅,他甚至已經聽見了骨骼喀拉作響的聲音,可是,那個躺在床上的人,依舊沒有一絲反應。
「你答應了?好,我現在就把他拿出來!」庫洛洛鬆開手,重新把鼬的手放回了鼬的身邊,袖中的匕首順勢握在手中「放心,你現在不會很痛的,我已經通知瑪奇了,等我把他拿出來就讓瑪奇給你縫好,肯定不會留下任何疤痕的,我怎麼忍心在你的身體上留下疤痕呢~」
閃爍著寒光的利刃穩穩的靠近著鼬那大大的凸起的肚子,庫洛洛甚至笑了一下,他還記得前幾天自己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趴在這上面,聽著裡面的動靜,為了那不時的動靜而激動不已,真的很傻不是嗎?不過就是一個孩子而已,這麼多年死在他手中的孩子何止千百,自己竟然為了這樣的東西就失去了鼬?呵呵……
「庫洛洛,我要和你離婚!」淡淡的聽不出任何起伏的聲音響起。
「哦~是嗎?」庫洛洛一點都不意外的收起手上的匕首,臉上剛剛還殺氣四溢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平時溫文儒雅的笑容「歡迎回來,鼬!」
鼬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任誰剛剛睡醒了一覺還沒睜開眼就感覺到了身邊的殺氣,最氣人的是這個殺氣的主人還是自己的枕邊人,如果不是確定庫洛洛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自己現在肯定會一個火遁招待他一下,而且,看著庫洛洛剛才的動作,他是幾個意思?
庫洛洛一點都不心虛,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他相信鼬可以醒過來,因為是鼬,所以他相信,但是這個害鼬昏迷的兇手他總要懲治一下吧,生下來是他的孩子,自己動手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吧╮(╯-╰)╭
鼬閉上眼,從虛幻的夢境中掙扎的時間過長,有點累了(睡了三天累很正常),不過,現在不是累的時候「庫洛洛,我要生了!」你看著辦吧!
庫洛洛永遠都從容不迫的笑容終於僵硬了,他聽見了什麼?鼬說,他要生了?!生了?!這麼快?!
門外
已經準備各自打電話求救的幾個人忽然感到裡面庫洛洛消失的殺氣,難道鼬醒了?還沒等他們回過神,砰!
繼剛剛的桌子之後,又一扇門報廢了!
庫洛洛陰沉著一張臉出來「鼬要生了!」他們的計劃裡,關於生孩子這一項已經商量好了,鑒於兩個人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鼬又是男人,那就需要經驗豐富的長老大人出場,庫洛洛就負責旁觀吧!
啊?!
派克和糜稽都傻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剛才不還是昏迷不醒嗎?怎麼忽然就要生了?有沒有危險?不要緊吧?
糜稽和身邊的幾個孩子擔心鼬的安危,派克則是隱晦的看了一眼庫洛洛,她不確定這樣一個繼承了鼬和庫洛洛血脈的孩子能夠牽制住自家團長,鼬沒醒的原因歸根到底和這個孩子有關,萬一生下來,自己團長就地處決了怎麼辦?(你真瞭解他!)
剛剛已經陷入了『我就是窟盧塔族的罪人,我就是整個世界的罪人』思緒中的長老直接蹦了起來「什麼?要生了?」
庫洛洛點頭,雖然也快到日子了,但是還是沒到日子啊!本來十月懷胎就已經縮到三個月了,現在還提前,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長老猛地竄進了鼬的臥室,看都不看身後的庫洛洛一眼,現在整個窟盧塔族的安全和世界的未來就寄托在裡面的一大一小身上了,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團長!」被自家團長通知過來一趟的瑪奇有點不自然的出現,難道團長叫她來的目的是為了接生?雖然她是幻影旅團的醫生,但是這個活她真心沒學過,她一點經驗都沒有好不好!
「瑪奇跟我進來,你們在外面等著,鼬已經醒了!」庫洛洛簡單的交代了一句,拽著瑪奇跟上長老的步伐走進了室內。
鼬尼桑醒了?!糜稽簡直想流淚啊!鼬尼桑你就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啊!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們肯定是第一波陪葬的,哇,庫洛洛大嫂好可怕!「伊爾迷哥哥,鼬尼桑要生了!救命!」他想說的是,求安慰求抱抱,求撫慰一下你可愛的弟弟們被庫洛洛傷害的心靈!
糜稽帶著幾個弟弟默默的守在門口,等候即將面世的小侄子,伊爾迷掛了電話帶著西索往這趕,派克則是轉身去準備嬰兒的一應物品,作為這裡除了柯特之外的唯一女性(瑪奇剛來的不算),唯一一個比較正常靠譜有愛心的女性,她的責任非常重大啊!
室內
鼬安靜的躺在床上,和剛剛氣若游絲比起來,氣息急促了很多,緊緊的咬住嘴唇,一雙手死死的抓住床單,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疼!前世他用須佐能乎都沒這麼疼!他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每次基裘媽媽生孩子的時候那衝破雲霄的尖叫了。
長老冒著冷汗站在鼬的床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胸有成竹一點「那個,鼬啊,等會兒我讓庫洛洛把你弄暈,暈過去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保證等你醒過來的時候見到一個完完整整的小鼬~當年金也是一覺睡醒了就生下了小傑,如果不是小傑哇哇的哭,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生完孩子了呢~」長老說起他聽遊戲gm間傳頌的笑話,緩和著氣氛。
鼬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在一個人疼的發顫的時候講笑話真是太不厚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火影世界
四戰中在六道仙人的見證之下合法扯證的鳴人和佐助……
午夜時分
佐助一頭冷汗的猛的坐起來,身上的被子滑下來,月光之下白皙的肌膚上紅痕若有似無。
「佐助,怎麼了?」本來和八爪魚一樣纏在佐助身上的鳴人被佐助巨大的動作直接掀翻,不解的揉揉眼睛,不都已經做昏過去了嗎?怎麼又醒了?
「鳴人,我夢見鼬了……」佐助撫了撫胸口,每次想起鼬他都會心痛,蝕骨之痛。
鳴人也沉默了,通過佐助他知道了四戰中鼬所做的一切,是鼬拉回了佐助,是鼬成就了現在的佐助,這是他鳴人不能相比的,他和佐助一樣從心裡敬重著鼬,無言的抱住佐助已經有點冰涼的身體「你還有我!」我已經答應了鼬會陪在你的身邊,永遠。
佐助搖搖頭,努力甩去夢中那詭異的畫面,他要怎麼告訴鳴人,他夢見自己英明神武的鼬尼桑結婚了,還嫁了一個梳著大背頭的男人,而且已經懷孕了!男人也可以懷孕嗎?不,不是這個問題,他為什麼會做這麼荒誕的夢?這簡直太褻瀆他神聖的尼桑了!肯定是最近和鳴人做多了原因。
「鳴人,分居吧!」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