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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887 文 / 空白A123

    佟月娘用力的掙扎著,在阮肖衛跨進門檻的時候,手死死的抓著門欄:「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阮肖衛涼涼道:「自己走,往裡走還是往外走?」

    佟月娘單手用力的拍打著阮肖衛的背怒道:「放我下來,我跟你走。」

    「是嗎?「阮肖衛停住腳步問道。

    佟月娘急急的應道:「是,是,所以快點放我下來。」

    當雙腳落地的時候,佟月娘趕緊的拔腿往外跑,可是還沒跨出一步後領子就被阮肖衛一把揪住,對方惡狠狠道:「看來,你還是喜歡剛才的方式。」

    「沒……沒有,我這就走這就走。」佟月娘轉過身,拍掉他的手鬱悶的瞪了他一眼,急急的往裡走了幾步。

    阮肖衛見狀嘴角隱秘的笑了笑,抬腳慢慢的跟了上去。

    轉過了好幾個廊簷,一路上遇見的僕人皆側目不已,好在高門大戶的教養在那,除了問安沒有其他多餘的話。

    終於佟月娘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這麼心急幹嘛,到了不就知道。」阮肖衛往前走了幾步,側頭看了看她的臉,終於還是受不了搖頭,「你的紗巾呢,蒙起來吧,醜死了。」

    佟月娘聽的一陣氣悶,剛才是誰不讓她蒙的,現在倒嫌她影響市容了。

    白了他一眼:「早在你抗我上去的時候,掉在地上了。」

    阮肖衛聳了下肩,從自己懷裡掏出手帕:「先蒙上吧,免得嚇壞了那些僕人。」

    佟月娘沒好氣的接過,拿著紗巾遮到臉上,只是阮肖衛的手帕沒之前的紗巾大,夠了好一會都沒能打好結,就在她要拿下來還給他的時候。

    阮肖衛嗤笑一聲,走過來伸手從她的兩頰穿過來到腦後,拿住帕巾的兩端。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氣氛陡然間變得有些微妙。

    佟月娘清咳了一下,閃躲了下眼睛道:「要系就快點。」

    阮肖衛挑了下眉,然後低頭對著佟月娘的眼睛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雙手拉著手帕兩端重重的打了個結。

    佟月娘吃痛的皺了下眉頭,推開他往前走了幾步,心裡一陣怨念,剛才那一霎那竟然覺得這傢伙還蠻好看的,哈……她肯定是瘋了。

    穿過垂花門,經過幾個月亮門,佟月娘在一間名為勁松院的拱門前站住,側著臉拿眼看著阮肖衛。

    「看什麼,進去啊。「阮肖衛看了她一眼,率先抬腳走進去,一時間院裡的僕人紛紛問安。

    佟月娘輕呼了下口氣,皺著眉頭在那些僕人打量的眼神中,很是不情願的抬腳走了進去。

    一進堂間,一位花容月貌的婢女走了過來,福神輕柔道:「世子。」

    阮肖衛揚著笑點了點頭道:「紅玉,上次敏賢郡王送的白玉清淤膏,收在哪了?」

    紅玉聞言眼猛的睜了下,滿臉關心的上前伸手去摸他的身體,急急道:「世子哪受傷了?」

    佟月娘從後面走了進來,正看到這一副丫鬟和主子上下其手的畫面,帕巾下的嘴忍不住的冷掀了一下,嗤笑一聲。

    聽的聲音,阮肖衛有些狼狽的避開紅玉的手,微微沉了沉聲:「不是我用,你去把那個膏藥拿來就行。」

    紅玉這時也看到後進來的佟月娘,愣了愣詫異道:「這位姑娘是誰?」

    阮肖衛看了眼佟月娘,淡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快去吧。」

    紅玉聽了眼立馬就湧現了委屈,拿眼可憐兮兮的瞅著阮肖衛,可惜這一次阮肖衛卻沒想往常一樣,調笑著哄上一句,而是看也沒看她的轉頭對著佟月娘道:「站著幹嘛,坐吧。」

    佟月娘伸手摸了下脖子走到一邊的位置坐下,目不斜視的看著盯著自己的腳尖,然後聽的一陣進了裡屋的腳步聲,又見得自己腳前多出一雙男人的靴面。

    抬起頭,佟月娘奇怪的看著他:「你到底想幹嘛?」

    阮肖衛沒有說話的伸手替她接下帕巾放在一邊帕巾上,然後直直的盯著她的臉,眼裡湧上一絲奇怪的神色:「你這臉?」

    「怎麼了?」佟月娘被盯的發毛,有些忐忑不安的伸手摸了下,還是有些腫在那啊?

    「我怎麼感覺好像沒剛才那麼嚴重了?」阮肖衛嘟囔了一下,伸出手指在那明顯變淡的淤青上用指腹擦了擦:「是真的傷,可這一會功夫怎麼就變淡了?」

    佟月娘聞言眼神閃了閃,心道都施了法術不變淡才怪,不過臉上卻還是一副怎麼可能的神色:「真要這麼快變淡就好,還有,別有事沒事碰我。」

    阮肖衛嗤笑一聲,斜眼看著她,這時候紅玉從裡屋出來,手上拿著一盒陶瓷外殼的膏藥,輕喊了一下:「世子,藥拿來了。」

    阮肖衛聞言轉身,紅玉清楚的看到佟月娘臉上的傷,驚訝的捂了下嘴巴,一副很是詫異和同情的樣子:「世……世子,這姑娘的臉?」

    阮肖衛伸出手,看著紅玉:「把藥給我,你出去吧。」

    紅玉愣了愣開口道:「讓我給這姑娘上藥吧。「

    阮肖衛淡淡的瞥了眼:「我說了,你出去。」

    紅玉眼垂了垂,臉露委屈的低下頭輕嗯了一下,慢慢的轉身,臨走前有些忿忿的瞪了眼佟月娘。

    佟月娘掀了下嘴,一臉無趣,怎麼每個少爺公子身邊的丫鬟,都是這麼一副思春的樣子,難道還真的是不想做姨娘的丫鬟不是好丫鬟嗎?

    ,,

    「把頭抬起來。」阮肖衛走回到佟月娘面前,吩咐道。

    佟月娘看著他手中打開蓋子的藥膏,抬頭盯著他的眼:「讓我跟你進來就是為了給我擦藥?」

    阮肖衛笑:「不然呢?」

    佟月娘好笑的別了下臉,繼續看著他嗤笑道:「阮肖衛,你是不是腦袋發熱啊。」

    阮肖衛聞言眼瞇了下,看著她臉色慢慢的沉了沉:「什麼意思?「

    「我們有要好到給擦藥的地步嗎?」

    阮肖衛此刻的臉完全的沉了下來,伸手把藥膏往茶几上一放,看著她:「哎,佟月娘,你是不是非得要把氣氛弄僵才高興。」

    佟月娘低下頭輕呼了口氣。站起身,從茶几上拿起那盒藥膏把蓋子蓋上:「這藥膏我就拿了,擦藥就免了。多謝,告辭。」

    阮肖衛重重的深呼吸了下,轉過身用力的拽住佟月娘的手臂,雙眼盯著她惡狠狠道:「佟月娘,你就非得要和我爭鋒相對嗎?」

    佟月娘對上他的眼看著他,面無表情道:「並不是我要和你爭鋒相對,而是我和你之間根本就沒什麼好接觸的。你不是一直恨我入骨嗎?我毀容了我出事了,你不是該敲鑼打鼓的高興嗎?而你現在……」掂了掂手中的藥膏「在做什麼?心疼我,關心我?阮肖衛,你覺得你現在的舉動合乎常理嗎?」

    阮肖衛被問的啞口無言,是啊,這根本不合乎常理,可是……可是為什麼他看到佟月娘這種淡漠分清兩線的眼神,心口會覺得……會覺得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那感覺就像,很不願意,很不願意對方把自己歸類到沒有關係的位置。

    她和他沒有關係嗎?怎麼可能。

    都是因為她,他才被彤素討厭。

    都是因為她,大哥才和他不甚以往親密。

    所以,弄砸了自己人生的她,怎麼可能和他沒有關係,所以他怎麼願意聽到她這一副我和你不熟的口吻。

    他都看過她身體好幾次了。如果這樣都不熟,那什麼還叫熟悉。

    所以,儘管他討厭這個女人,憎恨這個女人,但是……她怎麼可以受到別人的欺負,就算要被人欺負,那個欺負她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想通這一切的阮肖衛,忽然的展開了笑顏,看著佟月娘邪邪的挑了挑眉:「心疼?關心?哈……佟月娘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我這個人那是出了名的對女人心軟,可是對於你……我這顆柔軟的心那是硬的不得了。別太往自己臉上貼近,對於你我只是不想讓我的獵物被其他人欺負去了而已。」

    「獵物?哈……真是。「佟月娘深呼吸了下,轉過身把手中的藥盒一把放回他的手中,眼神定定的看著他:「以後別再跟我說任何一句話。」

    阮肖衛看著她,在她跨腳走出一步的時候,用力的拉住她的手往懷裡一帶,在佟月娘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唇用力的吻了下去。

    佟月娘猛的睜大了眼,那中不愉快的經歷一幕幕快速的浮現在自己腦海,厭惡的情緒立馬湧了上來,張開嘴對著那張緊貼著自己的唇用力的咬了下去。

    不一會那淡淡的血腥味一下子充滿了整個口腔,阮肖衛快速的推開,伸手摸了摸唇,一臉憤恨的瞪著她。

    「我說過別再亂碰我。」佟月娘滿眼厭惡「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就像那臭水溝的老鼠般一樣讓人噁心嗎?」

    「什麼,我,老鼠?還臭水溝?」阮肖衛簡直要氣瘋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這樣說過他。

    「是,在我眼裡你就是那樣,所以別再噁心我了,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你。」佟月娘衝著他大吼。

    阮肖衛眼神凶狠的瞪著佟月娘,忽然的眼神不屑的笑了起來:「哈……高高,佟月娘我差點把你給騙過去了。欲擒故縱的手段,老套卻非常的有用,不錯不錯,怪不得我哥對你念念不忘,就連我這個情場浪子都差點被你騙……」

    話還沒說完,佟月娘就甩頭走人,這個人渣,再聽他說下去,真怕自己會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看她離開,阮肖衛急急的開口,言辭裡滿是諷刺:「難道我說的不是嗎?要是不是,你幹嘛好端端出現在我府門前,還故意等到我出來才裝著鬼鬼祟祟的離開。現在被我拆穿了就惱羞成怒,哈……你還是沒氣量,也是,女人嘛,氣量總是那麼點。」

    佟月娘一陣無語,慢慢的轉過身看著一臉自認為聰明的阮肖衛開口道:「我確實是來找人的,不過那個人不是你,而是你大哥薛明科。」

    「笑話,我大哥早就搬去薛府了,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阮肖衛不客氣的打斷。

    佟月娘道:「對,整個京城都知道,可是那個時候我不在京城。」

    阮肖衛瞪著佟月娘,久久沒有說話。

    「你……找我大哥做什麼?」

    佟月娘看著他本來想說關你什麼事情,但是最後想了想還是說出實情:「讓他幫我找下人.」

    阮肖衛不解:「找人?找誰?」

    「我大哥。」

    「你大哥?」阮肖衛眉頭皺了一下,腦海裡猛的閃過一段似乎已經被遺忘的記憶。

    『我真正認識她的時候她正和她哥哥在偷情』

    「亂『倫.」阮肖衛驚呼出來,雙眼圓睜的看著佟月娘「你說的那個大哥,不會就是和你發生不倫關係的那個吧。」

    佟月娘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事情。」

    阮肖衛諷刺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佟月娘聽了只淡看了他一眼,轉身。

    「你別去找我大哥,我幫你找,」身後,阮肖衛淡淡的開口。

    而此時,佟一齊穿戴好跟著丫鬟來到了正房,報了名得了通報抬腳邁進,大堂間這家老爺已坐在太師椅上,

    佟一齊垂首作揖重重的拜謝下去:「晚輩佟一齊多謝白老爺搭救之恩,晚輩畢生不忘,回去後定會好好相謝。」

    白老爺捏了捏鬍鬚笑道:「不必多禮,我也只是湊巧碰到,換成別人遇見也是會出手的。只是今後忘不可如此貪杯,誤了性命可就划不來了。」

    「晚輩謹遵白老爺教誨。」佟一齊再次躬身。

    白老爺點點頭,抬了下手道:「你昨晚落水又酒醉,想必這會還頭疼的厲害,我夫人特意吩咐廚房給你做了些清淡的小菜,等會你和我們一起吃吧。」

    佟一齊聞言忙抬頭感謝:「讓白老爺白夫人費心了。」

    這時候門口通報白夫人來了,佟一齊聞聲忙轉身朝著來人作揖道:「晚輩佟一齊見過白夫人。」

    白夫人年歲四十有餘,因常年保養得當整個人看著比實際年輕許多,加上年輕的時候本就是美人胚子,這會看著還真是風韻猶存。

    只見她嘴角淡彎,眼神淺笑,轉頭看向屋中佇立的佟一齊。

    四目交錯時,白夫人那雍容優雅的笑猛的停滯,雙眼突的圓睜,彷彿像見到鬼般的盯著佟一齊:「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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