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算數的,不過現在要改一改。」佟月娘回頭看他。
阮肖衛眉頭皺了一下,不耐道:「改什麼?」
「改你愛上我,我才離開你大哥。」
阮肖衛一聲嗤笑。
佟月娘面色坦然:「想讓我快點離開你哥,那就快點愛上我。」
四目對視一會後,手腕被輕輕的鬆開,佟月娘看了看這個男人,然後低頭面無表情的往房門走去。
手在觸碰到門的一霎間,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我愛你」
「我說了,你現在就離開我哥。」
佟月娘轉過身,啼笑皆非的看著他:「二少爺,你這是拿我當傻子嗎?」
阮肖衛輕哼一聲:「我這不是全按你說的,我愛上你了,你可以離開我哥了。」
佟月娘真是哭笑不得:「你現在說這話會有人信嗎?」
「現在沒有人信,難不成過個幾個月我再說我愛你,就有人信了嗎?齊少夫人.」
這一聲齊少夫人讓佟月娘的臉沉了沉,因為她知道這是阮肖衛提醒她不守婦道的事情。
她剛才聽到阮肖衛提起賭約的時候,心裡就暗道一聲糟糕,因為按照賭約過了期限阮肖衛還沒愛上她,她才會離開薛明科,如果在這個期限內,阮肖衛一直避而不見,她一個作為別人。妻的婦人,如何能和他相見,並且去讓他愛上自己。
所以才會當場改了口,卻不想阮肖衛會用這漏洞來堵自己的口。她倒巴不得任務對像嘴巴說說我愛你就能過關,不用各種費勁心思的用身體去引誘,只是能是嘴巴說說就成嗎?
回去後,佟月娘和齊安易先回了上房給齊夫人請安回話,齊夫人對兒子第一次出去應酬很感興趣,便拉著他的手多留了一會,佟月娘因身子疲憊便帶著翡翠先回了院子。
一進屋子沒多久,就聽的那個遊戲聲音憑空出現。
「恭喜,完成了第二個任務。」
佟月娘當場懵了,沒有第一次的聽到自己過關時的興奮,而是滿心的疑惑和不解。齊安易愛上自己了嗎?
「你說我過了第二關了?」佟月娘不確定的問道。
聲音略帶驕傲道:「嗯哼,我這邊顯示已經有第二個任務對像對你說愛了,所以你過了第二關。」
佟月娘張了張嘴巴,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生氣,蔥白的手指看起來有些顫抖:「你說的完成任務不會是那個雙生子之一的阮肖衛二少爺吧?」
聲音似停頓了下,接著傳來:「對,沒有錯,正是他。」說完似帶著艷羨道:」你還真有點本事,這七八個月就完成了兩個任務,看來離期限一年半的時間,你足夠能完成所有的任務了。」
佟月娘還沉浸在這莫名其妙的任務完成中,猛然聽到什麼什麼期限,神經陡的一下子繃緊,急急問道:「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期限?」
聲音似意外了一下,請呀了聲:「咦,你不知道期限嗎?我沒告訴你嗎?」
佟月娘皺眉,心裡微微有些不妙的感覺:「到底什麼期限?」
聲音似被佟月娘的怒火給嚇住,一時間竟沒有了回應。
「說話,說話,回答我,什麼期限。」那種不安的直覺讓佟月娘整個身子繃的緊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進入遊戲者,必須在遊戲時間一年半通過四關。」聲音慢慢的出現,語速裡充滿抱歉。
「一年半?」佟月娘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否震驚,但是她的心猶如12級地震般震盪。身子一晃,差點站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其實按你現在完成的速度,完全不用擔心後面的進展,知道不知道也沒有區別的。」弱弱的聲音,似寬慰也似在給自己的疏忽辯解般。
佟月娘忽然的低低笑了出來,笑的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笑的睫毛上都泛起了淚珠。
偌大的房間裡,她的笑聲清脆而蒼涼的迴響著,好半天她才止住笑,伸手抹掉淚看著虛空的地方。
「現在才來告訴我這個期限,那是不是等我完成了所有任務,你再來告訴我其實這只是一個玩笑,根本不存在能回去一說,啊……是不是……是不是,耍人是不是很好玩,是不是很好玩。」
瑩白精緻的臉上,滿是幾近崩潰的表情。
「這期限確實是我疏忽,不是故意不說的,你只要按規定完成任務,立馬就可以回家。」
「我不想完成了,你現在立馬送我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面對那未知的恐懼,佟月娘有些歇斯裡地。
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這種感覺比她之前來這個遊戲還讓她無法接受。她以為只要她努力,她用心去完成,總有一天會回到原來的世界,而現在卻來告訴她,喂,單單努力還是不行的,你還得抓緊時間,不然結果你還是得死。
「沒有完成任務,開啟不了傳送功能。」聲音遲疑了下繼續道:「你安心抓緊完成任務吧,因為這是你唯一能選擇的。」
聲音說完後便再也沒有出現,任佟月娘怎麼呼喚都不再回應一聲,倒是佟月娘的大喊大叫讓門外的丫鬟婆子面面相覷,急急喚來翡翠。
翡翠走進去的時候,正看到佟月娘蜷縮著身子坐在地上哭,當時就嚇了一跳,急急走過去攙扶:「主子,主子,你怎麼了。」
佟月娘只流淚不說話,被攙扶到床上後就把自己縮成一個包,用被子蒙住。
翡翠喚了幾聲都沒有回應,急的她又趕緊走出門,招徠之前守門的丫鬟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丫鬟支支吾吾也說不清楚,只說忽然聽見少夫人在那邊大喊,回來,回來,你給我說清楚。
說完臉色惶惶不安,有一些膽小的互相瞄了瞄小聲道:「翡翠姑娘,你說咱們主子是不是撞邪了?」
「住嘴,這是你們能胡說的嗎?」翡翠立馬雙眼一瞪,兩手一揮:「走走,都給我做事情,記住今天的事情別洩露一句。」
「哎哎。」幾個丫鬟趕緊點頭。
翡翠站在門口咬了咬唇,眉頭微微皺緊,心裡有些疑惑主子難道又和那薛大人見面了?
齊安易是接到翡翠通報才急急從母親那回來的,一回房間就看的雙眼通紅的月娘,贏弱的樣子是從來沒有看過的。
當下心情跟著難受起來:「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哭了,哪受委屈了。」
佟月娘雙手拽著被子,露著兩眼看著這個名義上的丈夫,此時心情很是複雜。
「你能不能跟我說一句,我愛你。」
原來所謂的愛上,只是那個任務對像對你開口說愛便成,而不是他的心愛上。在哭的時候,佟月娘都不知道是哭那倒計時的生命,還是哭之前因誤解這愛上的意思,而一次次放棄自尊的行為。
齊安易的臉騰的紅了起來,吶吶道:「你……你怎麼這時候說這個……」
佟月娘卻不管,一把手拉住他的胳膊,滿眼企盼道:「就一次,就這一次,你就說一次好不好,算我求求你。」
或許佟月娘的眼神太過濃烈,也或許佟月娘的神情太過激動,齊安易的羞澀反而退了一些,轉而有些不解的看著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看你好像有些不對勁。」
「你先說一句我愛你好不好,你先說好不好。」
齊安易臉色紅紅,又急又慌的扯開佟月娘的手,站起來道:「我……我去讓翡翠給你弄點寧神湯。」
佟月娘看著空落落的手,一時怔怔出神。
那一晚佟月娘睡的極其的不安穩,總是時不時的從睡夢中驚醒,不是自己在時間到時沒完成任務,就是完成任務了那聲音告訴她這一切都是騙局,反正來來去去就是她被困在這裡了,永遠都出不去了。
夜沉沉的黑,佟月娘轉頭看了看身邊熟睡的齊安易,眉頭輕輕的皺起。
那個聲音說的對,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她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去完成規定的任務,因為除了相信完成這個能出去外,她不知道還能相信別的什麼。
有時候信念是唯一能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東西。
第二天佟月娘除了氣色微微有些不好外,精神什麼的看起來和平常無異,除了……
「夫君,這幾個字怎麼念?」
夜晚就寢前看書的時候,佟月娘會故意拿著書中的一些字去問齊安易,想趁著他迷糊的時候,騙他說出我愛你,三個字。
既然知道嘴巴說出就行,佟月娘已經放棄了原來的攻心計劃,改為走偏門的計策。
只是這偏門看似簡單,可遇到一個對情、事靦腆木訥的人時,又會變得極其的複雜。
「這是我。」齊安易從佛經上抬頭瞄了一眼道。
佟月娘按捺心中歡喜,蔥白的手在移到另一行的字上:「這個呢?」
齊安易看了眼不解道:「這是愛啊。這兩個不都是平常字嘛。」
佟月娘嘴角抽了抽,心裡腹誹你就不能直接單說一個字嗎?
免得被發現意圖,佟月娘暫時放棄。
某天,佟月娘很是賢惠的端茶送水的伺候著,等到了該上床睡覺時,佟月娘眼睛火亮亮道:「夫君,咱們來做個遊戲好不好。」
「什麼遊戲。」齊安易懵懂。
「我們玩猜謎。」佟月娘誘導道。
齊安易來了點興趣點點頭:「好,字謎還是什麼?」
「換個新鮮的。」佟月娘擺擺手:「我先出。」
「好。」齊安易沒有異議。
佟月娘笑:「有兩個人我不愛你和我愛你,兩人住在一個屋子裡,有一天我不愛你出走了,請問屋子裡還有誰?」
作者有話要說:朋友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