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末,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外面女人趕走啊?那七個女人穿著跟天邊彩虹一般就算了,大白天地一人一把撐著各色雨傘站門口,真是嚇死個人。」陳吉眼底的眼圈已經不能用青黑來形容了。
「我~」止末聽到撐著傘的七個女子,不由想到與柳若卿初見那會時以及那位祭祠見到那七個女鬼,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止末,你說那七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打扮的古古怪怪的,還撐著同樣古怪的傘,為何來來往往的百姓都像看不見一般呢?」陳吉打著哈欠,蹲在止末邊上,昏昏欲睡。
「她們不是人!」止末語氣很是認真。
陳吉一聽,立馬睜大眼睛,抬頭往止末看去,見她一臉的認真,想了想,於是說道:「好吧,那她們是什麼東西?」說完視線落到止末身上穿著的新衣裳上,愣了下,剛才沒看她身上的衣服,這會看了這衣服上考究的走線與衣邊的暗紋,眼睛不由地眨了下。
「她們,是修行幾百年的~~女鬼……」止末說道最後兩個字的時,聲量稍微有些低。
「哦~原來如此……」陳吉只是點了下頭,沒有認真聽止末說的話,反而瞇著小眼睛,認真地瞅著她身上的衣服說道:「嘖嘖,這衣服是小師妹做的?」
止末順著她的視線,往身上衣服看一眼,點頭:「嗯~」這個那柳師妹費了四天時間才給她做好的新衣,穿著挺舒服,雖然比以前的衣服那邊輕,也沒舊衣裳那樣祛熱。但是,樣式好看,很是柔軟舒服。
「嘖嘖,不虧是小師妹,真是大手筆呢~」陳吉瞅著止末身上的衣服,來回打量,不時地發出幾聲「嘖嘖」聲感歎一下。
「嗯~」止末被陳吉打量的不由地偷偷往邊上挪了挪,拉開與陳吉的距離。
「這個可是雪綢啊~」陳吉說著瞇著小眼睛盯著止末,這雪綢好像還是上個月,某個王妃送給小師妹的呢,聽說這玩意,一年也就那麼十來匹的產量,而小師妹得了兩批,嘖嘖,沒想到啊……
陳吉盯著止末打量了好一會,抬頭看著她的眼睛,奸笑著問道:「止末,你以前一定見過小師妹的對不對?」說話的同時還衝著止末眨了幾下眼睛,如果她們兩個以前沒關係,打死她也不相信,從小到大,除了她們師傅,她們小師妹還對誰笑的那麼溫柔過?甚至還關懷備至地親手製作衣服,嘖嘖瞧瞧這衣服上繡的暗紋,只怕比之往日送給她們師傅的衣服還要細緻講究。
「沒有~」止末說完,直接站起身,她覺得今天這個陳吉很是危險。果然,她是該要想個辦法離開了,這裡太過危險。
「唉~」陳吉見止末突然站起來,愣了下。
止末不顧陳吉的詫異,快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該去收拾包袱,然後想個辦法避開外面的女鬼,快快離開這裡繼續歷練才是。
陳吉愣愣地看著突然就消失不見的止末,對著只來得及看到的那一絲素白背影,嘀咕道:「唉,我還沒說完呢,怎麼就走了?還用上道法了,用的著這樣嗎?」
「止末師姐~」止末剛走到自己房門口準備推門,正好柳若卿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嗯?」止末疑惑地轉過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後柳若卿。
「止末師姐昨夜又在院子打坐了一夜?」柳若卿說著細細地看著止末的臉色,同時視線下移,看到她身上正合適的衣服,臉上不由揚起一抹笑意。
「嗯~」止末點下頭,看著柳若卿,跟著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後有些疑惑地看著柳若卿,現在這個時間,她不應該是出去外面給那些百姓看病抓藥的嗎?
「這幾日,城中的百姓已經無大礙,給百姓分發些藥材之事,青紫她們便可以應對~」柳若卿看出止末臉上的疑惑,不由笑著幫她解惑。
「哦~」止末明白的點點頭,然後看著她問道:「你是來找我嗎?」
柳若卿笑著點點頭,避開止末的眼神,說道:「如今鎮上病疫已經消除,街上也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這些都還是要多得止末師姐給的那些人參。而日前聽聞鎮上有不少有趣的事,在別處很少能有機會看到。」說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止末問道:「不知止末師姐可有興趣一同出去看看?」
「出去?」止末對上柳若卿帶著笑意的眼眸,不由有些猶豫地往小院外看去,她還沒想到辦法可以避開守在外面的那七個陰靈呢~
柳若卿看止末臉上擔憂的模樣,順著她的視線看著遠處高高的院牆,笑著說道:「那七位今日不在外頭,許是因為今日大晴,她們不得不暫避;又或許已經放棄,而離開了。」
「嗯~」止末看到柳若卿臉上的笑意,突然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發熱還有點癢,不自覺地抬手撓了撓臉頰上發熱的地方。
「要出去看看嗎?」柳若卿看到她臉上類似尷尬的神情,不由一笑。同時她自己因為方纔的主動邀請,而感到絲絲發熱的臉頰,此時見到這個模樣的止末,溫度退散不說,同時心底還泛起絲絲輕快的情緒。
止末猶豫了下,想了想,緩緩鬆開身上的封印符咒,放開神識。神識感知往四周慢慢擴散出去,在觸碰到院牆的時候,有些許的停頓。但,對上柳若卿帶著笑意的雙眼,眉頭輕動一下。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扣起一個手印,挺直背脊,神識瞬間越過院中的陣法,鋪展延伸到了小院外,甚至更遠。隨後心中一喜,那七個女子果然不在,放下心,對著柳若卿點頭應下:「好!」
柳若卿好像看到她剛才的那些小動作一般,笑著說道:「那麼,我們走吧?」
「嗯,好~」止末說著,將要回房整理包袱的事暫時放在一邊,跟著柳若卿一起往大門走去。
兩個身穿相似的素白衣裳,一個如玉的容顏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一個英氣的眉宇上帶著好奇疑惑的神情,漆黑明亮的眼睛來回地打量著四周讓她從未見過的東西。
人來人往的街道,止末不時地帶著滿心好奇,不時地走這邊,跑那邊地來回看著那些攤上的物品。街上,不論是叫賣,還是購買的百姓,都帶著滿臉的笑容。還有不少人見到柳若卿的時,一臉歡喜和感激地迎上來,有的柳若卿打招呼寒暄感激一番,有的給柳若卿送上些自己攤上賣的物品。
止末走在柳若卿身旁,懷裡滿抱著各種各樣的物品,都是百姓送給柳若卿,但她又拿不了的東西。
止末抱著東西,看著邊上溫和地與那些百姓交談的柳若卿,眉頭微微顫動,一臉疑惑地思索著這些百姓和柳若卿噓寒問暖致謝的場面,不接地看著她身邊氣息的變化。
許久之後,柳若卿才與那些熱情的百姓告別。扭頭想跟止末說聲抱歉的時候,正好看到止末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不由一怔,帶著歉意地說道:「抱歉,我剛才……」
柳若卿未說完,止末先開口:「沒事~」說完移開視線,抱著東西繼續往前走。
兩個人繼續慢慢往前走著,好一會,柳若卿才扭頭看著止末問道:「止末師姐剛才在想些什麼呢?」而且是對著她愣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止末想了一下,說道:「你身上的靈氣很是濃烈。」就像是一個極為離開的九宮聚靈陣一樣,出來小院的護院陣法後,周邊的靈氣就像失控了一般,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往她身上聚攏。可偏偏她自身又吸收不了這些瘋狂聚攏到身上的靈氣,靈氣卻又在她週身聚而不散,而站在她身邊的自己是得益不少。
「嗯?」柳若卿愣了下,點點頭,這些在前些天與那七個女子會面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
「你可曾想過修煉道法?」止末說著認真地柳若卿,以她現在這種吸收靈氣的速度,如果入道,修行的速度定是一日千里。
「止末師姐覺得我應該修道嗎?」柳若卿不答反問。
止末看她一眼,認真地想了下,才說道:「以你的資質,如修道的話,定是一日千里!」
對於止末說的這句話,柳若卿卻只是笑而不語。
止末見柳若卿不答話,便放開這個話題,繼續扭頭好奇地看著街道兩旁的東西。看到些奇怪的東西,甚至走上前去拿起,拿在手裡研究起來。而往往,柳若卿也會跟著一起停下腳步,見她好奇,便會認真地給她解說一番。
「糖葫蘆……」遠處傳來糖葫蘆的喊賣聲,讓止末停下手上搖動撥浪鼓的聲音,抬頭往那聲音的源處望去。
「怎麼了?」柳若卿疑惑地看著突然停下手的止末,隨後順著她的視線往遠處一個叫賣糖葫蘆小販看去。
「去那邊~」止末將手上的撥浪鼓還給小販,不待柳若卿反應,疾步往賣糖葫蘆的小販走去。
待柳若卿反應過來的時候,止末已經走到那小販面前了,無奈之下,只要跟已經認出她來的攤主又說了兩句,然後對正熱情地要將撥浪鼓送個自己的小販,歉意一笑,轉身往止末那邊走去。
小販見因為懷裡抱著大丟東西的漂亮姑娘走到自己面前,還直盯著糖葫蘆看的模樣,臉上立馬揚起燦爛熱情的笑容問道:「這位姑娘,要來嘗嘗嗎?不是我自誇,我家這糖葫蘆可是祖傳手藝,果子……」
在小販的誇讚聲下,止末看著把上插著滿滿的糖葫蘆。看著一串串個大色鮮的糖葫蘆,想也不想指著上面的一串糖葫蘆說道:「我要這個!」
「好咧!」小販立馬伸手將止末指著的那串糖葫蘆拿了下來遞給她。
止末一手抱著懷裡的東西,一手接過糖葫蘆,轉身看到正往這邊走過來的柳若卿。想了下,回過身來,拿著糖葫蘆指著把上的另一串糖葫蘆對小販說道:「還要這個。」
「好咧~」小販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將糖葫蘆遞給止末的同時說道:「姑娘,這糖葫蘆原是一串三文錢,這會姑娘買兩串,就便宜些給姑娘,給五文錢就好。」說完笑著等止末付錢。
止末拿著兩船糖葫蘆,怔了下,看著小販問道:「這個需要用銀錢換?」說完臉上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懷裡抱著的東西,為何這些又不需要用錢換呢?
中年小販被止末這句話問的愣了下,又看她身上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猜想這是位不知俗務的大小姐。既擔憂,又無奈地看著止末,好脾氣地笑著點頭說道:「姑娘,這自然需要銀錢買。」
止末看小販一臉認真的模樣,想了下,迷惑地點點頭,然後將手裡的糖葫蘆遞給小販,示意他先幫忙拿著,然後空出的手伸到袖子裡,借用衣袖的掩飾,從吶物袋裡面將下山前元虛給的銅板拿了出來,遞給小販說道:「給!」
小販張開結果止末遞過來的銅板,隨後一愣,看著一臉認真的止末說道:「小姐,這,還~差兩文呢……」
作者有話要說:玩物喪志……昨晚出去玩了,木有碼字,真心的傷不起……
今天只能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