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醒醒?」柳若卿放下陳吉的手,鬆口氣,伸手推陳吉。
「唔?」陳吉被柳若卿推了好幾下,才悠悠轉醒,慢慢地睜開眼神,帶著一眼的迷茫,看著柳若卿問:「唔?小師妹?」說完,瞇著眼睛,抬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柳若卿見她這樣,無奈的笑了笑,從軟榻上站起來說道:「師姐,先起來吧~」
陳吉閉著眼神點點頭,掩著嘴巴打了個哈,才睜開眼神,隨後一愣。
「咦~」陳吉看到的景象,掩嘴的手也忘記放下。瞪大了眼睛,看著倒在地上的臉色白的跟張紙的李正陽李正輕兩個人,又看了看殘垣斷壁的大殿,愣了下說道:「我怎麼睡著了,額,這兩個道士~~~他們的臉不是黑的跟墨汁一樣的嗎?怎麼變好了?」
「師姐,不記得了?」柳若卿蹙眉看著一臉震驚的陳吉問道。
「我不記得什麼?」陳吉說著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榻上跳站起來。
柳若卿看了眼陳吉,張口話還未說出口,陳吉自己先轉著身子打量著四周說道:「怎麼才一下,就天亮了?」說完扭著頭找止末的身影。
柳若卿見陳吉這個樣子,猜想是昨晚那些女子在陳吉身上做了些手腳,讓她忘了某些事。這麼一想,掩在長袖內的手,在貼近袖袋的地方微微用力捏了一下,那裡面,是她剛才突破門上禁制進來,在陳吉身上拿一封署名她柳若卿的書信。
「小師妹,那個人呢,這會跑那裡去了?」陳吉沒見到止末,面上有些不滿地走到柳若卿面前,嘟囔一聲。
柳若卿沒有回答陳吉的問題,反而開口問道:「師姐,你感覺怎麼樣?」
陳吉愣了下,搖搖頭說道:「我,我沒事啊,就是有些困了~」說著又伸了個懶腰。
「只是有些困?~」柳若卿不確定地問道。
陳吉愣了下,說道:「嗯,還有些累~」說著還扭了扭腰。
柳若卿聽她這麼說,看她扭腰扭脖子地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那就好!」
「小師妹,這個床榻是從哪裡跑出來的?昨晚明明沒看到的啊~還有,昨晚,好端端的我怎麼會突然就睡著了?」陳吉彎腰,撐起一隻手搓著自己的下巴,另一種手怎是戳著奇怪的床榻和床榻上的毯子。
「許是師姐過於疲倦導致……畢竟,我們二人並非修道之人。」柳若卿想了許久才故意略過她前一個問題,掐出這麼一個說法。
「是嗎,難怪我覺得這麼困頓~~」陳吉一聽,感覺到自己身上還真的很是疲倦不力,有些內力不濟的感覺,對柳若卿這個簡單的說法,倒也沒懷疑些什麼。
「嗯!」柳若卿移開視線,避開陳吉看過來的眼神。
「既然這事都解決了,小師妹,我們趕緊回去吧,回去我要好好的打睡一覺~~~」陳吉說著忍不住又掩嘴打了一個哈哈~~
「嗯~」柳若卿看她這個樣子,心想的還是回去讓止末給她看看才好,想到止末,柳若卿不由地又想起昨晚之事。還有她要再回來尋師姐之時,那個人蒼白著臉,一臉猶豫、害怕、糾結的模樣,不由地彎起唇角,輕輕一笑。
走到大門口,陳吉才想起還躺在地上的李正陽兩個,連忙停下來,回過身指著地上的兩個人,對還站在原地的柳若卿問道:「對了,小師妹,這兩個人怎麼辦?」丟在這裡好像不怎麼道義,可要抬著帶回走……這可是兩個男人,兩個牛高馬大的成年男人,抬他們?明顯她和小師妹都不會這麼做……
柳若卿看了李正陽兩個人一眼,走在那兩個人身旁,查探了他們的脈象一番,站起來,眉頭動了動,說道:「他們兩個只是睡過去罷了,沒什麼大礙……」昨晚明顯還是受了重傷的摸樣。
「咦~」陳吉明顯也猜到柳若卿挑眉的原因,好奇地折回來,伸出腳有些惡劣地輕輕踢了踢臉色蒼白的李正輕說道:「昨晚,看他們的樣子,不是傷的挺重的嗎?」說著又踢了踢李正陽,見兩個人只是眉頭皺了皺,沒有醒過來的模樣,覺得有些無趣地收回腳。
「嗯~」柳若卿心裡猜想這應該是跟七個女子有關,於是心底有些不確定起來。
「管他呢,竟然死不了,小師妹,我們就先回去吧,回頭讓幾個人將他們抬回去就是了~」陳吉說著,伸了下腰,拉著一臉沉思的柳若卿,往大門走去。
小鎮上昨夜的動靜,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迎來了新的一天。許久不曾出現的陽光,也透過層雲,灑遍各地。而遠在百里之外的紫陽山巔,雲霧繚繞的琅琊洞府外,止清拿著小紙鶴一臉詫異地看著冷著張臉的無憂。
無憂挺直著腰背,眉頭緊張地看著眼前這位據說很是厲害的「止清師姐」,如何這人不是那叫白止末的人說的能幫她尋妻兒的人,她此時真想給這女人一口煞氣,凍了她。
「我說,小清子,你這是要看人家多久呢?」一身紅衣的羅剎,搖曳著風情萬千的步姿,施施然地從洞府裡面出來。紅衣似火,聲音似柔媚嬌嗔,又似魅惑打趣;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眼帶風情地掃看了眼,因她出現而一身僵硬的無憂,隨後柳腰無力地,將整個人搭在止清身上。
「你,你給我走開……」止清聞到羅剎身上的清香,感覺到貼在自是伸手還柔軟無骨溫軟,臉上一熱。
「嘖嘖,小清子,你可還真無情吶,昨晚,明明將人家這樣那樣了,這會就……」說著羅剎微微垂下眼眸,似一副慘遭負心人拋棄的女子一般。
「誰,誰~將你這樣那樣了……」止清臉上紅似血滴~
「不就是,小清子你咯~」說著,羅剎整個人都依偎到止清的懷裡。
止清轟一下,臉上的紅暈,下漫至脖頸,口齒變得有些不清地瞪著死死趴在自己懷裡的女人怒吼道:「明明就是你突然闖進來的,自己,自己,自己下~池子裡~我,我還沒跟你計較呢,還有誰要看你這個女人啊……」最後一句聲音像是在宣告誓言一般,只是語氣怎麼聽都有些窘迫和心虛的意味在裡面。
「哦~小清子,你不看我,難道是要看這個女人,也不是,是雪狼~~」羅剎抬眼將兩隻腳掌不知何時陷入地下、額髻出已經微微汗濕、咬緊牙關像在忍受些什麼的無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輕斥一聲,看著張紅臉的止清問道:「難道小清子覺得它比我好看?」
止清被此時一副柔弱模樣的羅剎,給弄的一怔,許久反應過來,臉上的顏色已經紅的有些發黑,怒吼一聲:「她是小師妹讓來找我幫忙的……」
「哦~」羅剎臉上柔弱的模樣瞬間消失,換回風情萬種的模樣,身子還繼續依在止清身上,頭微偏過,靠在止清肩上。身高相近的兩個人,兩個人的姿勢,遠處看的話,似相擁著耳鬢廝磨的戀人。
被兩人忽視已久的無憂,在羅剎這道拉長的單音中,終於覺得身上那種讓她心顫的壓力消失不見。
「你別靠這麼近~」止清這時也反應過來,前面還有個人在,剛剛有些消溫的臉上再一次熱燙起來。
「這雪狼的元神上山來幹嘛?」羅剎掃了鬆口氣的無憂問止清。
「額,元神?」止清一聽,也顧不上還貼在她身上的女人,抬頭疑惑地看著烈日下的無憂。
「我,本是雪狼一族,修行五百年方成人型。**在兩百年前毀在雷劫之下……」無憂微微低垂下眼簾,對面長的和那個叫白止末有些相似,但好像又也不像的紅衣女子,讓她感到心驚,讓她不敢直視這個紅衣女子,她察覺不出對方的修為,但身為雪狼族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很強大。
「哦~~」止清聽到無憂的話,看著她疑惑地問道:「那你要找你妻兒是?」
無憂抬頭看了眼止清,忍住心底的哀傷將在山下跟止末說的話,又再說了一次。
「原來如此~」止清聽完她的故事,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憐起來。
靠在止清身上的羅剎,聽無憂說完,臉上倒不似止清那邊,一副同哀憐憫的模樣,反而將無憂打量了一圈,在無憂被她看到小心肝開始微微發顫時候,才勾起嘴角,說道:「難怪,剛才見你,覺得你那麼點兒熟悉……」
「額,你認識她?」止清聽到,微微低頭往羅剎看去,但兩個人過於親密的距離,卻讓她的唇觸碰上了羅剎眼眉部位。
「原來,小清子,還是個熱情的人呢,認識你這麼久,姐姐今天才知道……」羅剎笑瞇著眼睛看著臉再次漲紅的止清,然後好心情地對無憂說道:「你要找的無慮,可也是跟你一樣是雪狼族?」
「真是,無慮她是我們雪狼族的公主~」無憂激動地看著羅剎,這時也將對羅剎額畏懼都拋開了,急切地看著羅剎問道:「大人,知道無慮在哪裡?」
「哦~」羅剎被這麼熱切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喜,不過今天她心情好,就不跟這隻小狼一般見識,於是,抬手懶懶地往後山果林位置指了下說道:「她在裡面的寒池~」
「謝大人~」道謝的三個子還沒說完,無憂的人已經消失在兩人面前。
止清遠遠地看著消失在果林裡的白色身影,有些疑惑地問羅剎:「她妻子怎麼會在山上?」而且還在那靈氣最是充裕的寒池,以這個女人惡劣的性子來看,這女人不可能會做這麼善心大發、救人一命的事才對啊。
「哦~當年無聊,瞧見了只正遭雷劈的母狼,它身上的皮毛看起來挺漂亮的,就順手撿了回來~嗯~不過後來那皮毛被雷劈的不成形了,就放後面養著……」羅剎說完,腰肢一軟說道:「小清子,本座累了~」說著將全身的重量都搭在止清身上。
「你累了,關我什麼事~」止清,說著死命地將貼在她身上的羅剎扒拉開:「丹房還有藥,沒鏈好~」說完,不待羅剎反應,直接用上比止末縮地成寸還要快的御劍術,咻地往山下小院逃去。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有bug的話,請告訴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