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林可心打電話,她很快就接了,那邊傳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你怎麼才給我電話啊?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我笑著說當然知道了,我這就過去給你過生日,正坐車呢。林可心也笑了,我倆簡單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剛坐在車上,我就尋思著這來雙城不久,回北原倒是挺多次了,說實話當時兜裡的錢已經不多了,場子剛剛看起來幾乎沒什麼收入,這段時間又是只進不出,我意識到,混必須有錢才能支撐起來,張浩然和陳百強就是因為有錢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小弟,但是光靠錢支撐又不行,因為金錢並不能保證兄弟對你的真心。
我一時間感覺頭有些大,尋思著走蔣門神的路真是不簡單,想要一步登天太難,表面上我在學校,高一高二大哥,看著兩個場子,挺風光的,可走出學校了,又會有多少兄弟跟著你混?
我歎了口氣,看了看窗外,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小辮子,這心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怕是學校或者那兩個場子出了什麼問題。
我連忙接了電話,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那頭小辮子說:「對啊!出大事了!信哥,你在哪呢!」
我說:「在車站啊,不是和你們說了要回北原一次麼?算了算了,你們在哪呢!到底出了什麼事!」說到最後,我著急了起來。
小辮子應了一聲說道:「這樣,信哥你在那等著,我們馬上就到!」說完小辮子就把電話掛了,我尋思真出了什麼事,過來找我有什麼用啊,這麼一想我馬上下了車,準備打車回高中。可剛一走出車站,就看到一輛出租車在我面前停了下來,從車上面下來了幾個人,我打眼一瞅,正是小胖、小辮子、浪毛、徐童和陳耀!
我一看這架勢,我們這夥人的核心成員全部出動,暗道糟糕,八成是出了大事了!我趕緊走過去,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們幾個人都不說話,只有小胖走過來,神秘的指著出租車的後備箱,我走過去把後備箱一打開,只看到裡面坐著一個大大的玩具熊,十分可愛,玩具熊旁邊還擺著兩個盒子。
小胖笑著把玩具熊拿出來放在了我手上,小辮子這時候說:「你說你,給女孩過生日也沒準備禮物,那哪行啊!」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那兩個盒子,又對我說:「這裡面是新買的一套運動服,兄弟們給你買的,你趕緊把自己這身換下來吧,太寒酸了。」
我看著哥幾個一個個都看著我,眼神裡滿是真誠。這心裡面暖呼呼的,很是感動,沒有想到這幾個大老爺們也有這麼溫情的一面。
徐童上來錘了我一拳,罵道:「你小子可別哭了,我們可接受不了,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啊,你是我們的大哥,出門就代表著兄弟幾個的臉面,我們可不想跟著你丟人。」
說完,哥幾個都笑了,我撓撓頭,剛想開口,陳耀一腳就踹了上來,罵了句:「愣著幹啥,趕緊去衛生間換衣服啊!」
我點著頭,進了車站的衛生間把新衣服換了,然後把舊衣服塞在袋子裡交給了兄弟,哥幾個走之後,我抱著那個玩具熊,又活蹦亂跳的上了車。
到了北原之後,我收到林可心給我的短信,那是個地址,我估計八成是她家,我到了小區之後給林可心打了電話,我讓她下來啊,林可心卻告訴我讓我趕緊上樓。
走到單元門的時候,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上樓去,倒不是因為我上了樓就會和林可心發生點什麼,而是我覺得自己這樣對不起童雨,想了一會我一咬牙,尋思著來都來了,給林可心過完生日我就走,不就行了麼!
按了一下門鈴,門馬上就打開了,只見林可心一手拿著炒菜的鏟子,下身繫著圍裙,她笑著對我說:「菜馬上就好,你去沙發上坐坐。」我點點頭把那個玩具熊推到林可心的身前說道:「送給你的,可心,生日快樂!」
林可心看著那個玩具熊,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能看出來她很喜歡這個禮物,林可心笑著問我什麼時候懂得這些了,還挺瞭解女孩子的心思啊。
我撓了撓頭,坐在了沙發上,問道:「怎麼今天就咱們兩個啊?沒別人麼?」這話一說出來,我就覺得自己是真傻逼,之前林可心已經告訴過我,只讓我一個人賠她過生日,所以這個星期五她也沒上課。
這句話讓林可心也挺尷尬的,她應了一聲然後進廚房開始做飯去了。
林可心做的菜很好吃,我們那天中午聊了很多,但是誰都沒有提及童雨,和我們之間的過去。
吃完飯後,林可心讓我陪她去唱歌,我倆打車到了一家相對於一中較遠的ktv,也是害怕被一中的學生發現。
走進ktv的時候,林可心突然緊張的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問她咋了,她看著我說害怕。我嘿嘿笑了一聲,問她之前沒唱過歌麼。林可心說唱過,但是沒這裡的人多,而且看那些人都不像是好人。
我往慢搖的舞池中打眼一瞅,果然裡面人挺多的,吧檯前面還站著幾個人,看樣子是看場子的混子,他們看女的那眼神都挺怪的,時不時還吹一個流氓哨。
這家ktv的規模挺大的,總之不是金酷能比得了的,自從看起來場子,我也明白越大的場子中的混子來路就越叼,要不然混子鎮不住場子,哪個老闆會給你錢。
林可心搖了搖我的胳膊,一雙大眼睛看著我說:「要不,我們換一家吧。」
我笑了笑,拉起林可心的手,走到了吧檯,開了一個小包,我倆就上了二樓。值得一說的是,經過第一個包間的時候,我就看到有兩個混子守在包間門口,一人戴著個大黑墨鏡,身子繃得溜直。當時我還順著包間的窗往裡面瞅了一眼,那混子就不耐煩的對我說:「看什麼呢!」
林可心拽了拽我的胳膊,意思是讓我別說了。不用林可心說,我也明白這種場合的人不是我能惹起的,再說了,人家也沒找我的麻煩。
進了包間之後,氣氛才算是緩和了下來,我起了瓶啤酒,林可心說她也要,然後我倆喝著酒開始唱歌。
唱到一半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打開了,進來了三個人,看起來也不是服務生,我心裡就疑惑了,這三個人是誰,進這包間又是想幹嘛。
打頭的是個光頭,身材又矮又胖,嘴裡叼著根煙,但那煙很粗,我沒見過,後來才知道是雪茄。
光頭後面那兩個人比較普通,看起來應該是這光頭的小弟。
那光頭手裡還握著個酒瓶子,洋酒,我不認識,他走進包間直接坐到了沙發上,我連忙站起身子,擋住了那光頭,瞪著眼睛問道:「你要幹嘛?」
光頭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浪笑了一聲說:「小兄弟,你別那麼緊張啊!我就是來請你們喝點酒。」
這時我就注意到光頭的眼神不是看我,而是看坐在我旁邊的林可心,那眼神挺噁心人的,我暗道了一聲槽糕,心思著八成是這光頭盯上了林可心,過來聊騷來了。
那時候我們市裡的ktv管得不很麼嚴,看場子的混子頭在場子裡面經常是為所欲為,這些混子就喜歡玩學生妹,一旦被他們盯上,那就等於羊入虎口了。
我一把握住了林可心的手,讓她安下心來,然後笑著對光頭說:「行啊,哥,我陪你喝啊!」
光頭臉上的表情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笑呵呵的從桌子上拿過了六個杯子,握著酒瓶將這六個杯子都倒滿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