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林亞背著書包往我這裡走來,眼睛直勾勾的瞅著她,這時候就聽到小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媽的,你個色比!再瞅把你眼睛挖出來!」
可我哪裡顧得上他啊,等林亞把書包放在凳子上,坐下來看我時,她的表情一點都不比我平靜多少,林亞滿是驚訝的問道:「梁信,怎麼是你?」
我心裡也挺納悶的,問著林亞:「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你怎麼回來了,還來這這學校上學了?」
林亞一笑,臉上顯現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看起來很開心的說道:「我爸爸工作又調回來了,我就進了這個學校,離家比較近。」
我點點頭,有種老友重逢的興奮,反正那節課我們聊的很開心,我問她在南方過的好不好啊,回憶以前一起上學的生活。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小胖吃著吃著就把餐盤推開,很是憋氣的坐在那裡,我們問他咋了,抽什麼風。
小胖撇了我一眼說:「信哥不夠意思!明明都有那麼好看的媳婦,還和我搶奪真愛!」我當時就照著小胖的腦袋瓜子砸了一拳,說:「你亂說什麼呢!那是我妹!」
這麼一說,小胖更來氣了:「媽的,沒看出來啊!信哥,你這泡妞的手段真是一絕啊!這麼快就勾搭上了?」說著還不忘補充一句:「先叫姐,後叫妹,最後媳婦把床睡!」
我正要繼續處理小胖,小胖威脅道:「梁信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敢和我搶她,我就把這事告訴嫂子,把你的醜行都給捅出去!」
我很無奈的說:「死胖子,那個林亞是我初中時候得同桌,我倆以前關係挺好的,那時候因為點事,班級裡面的學生都不愛搭理我,只有她和輝旭對我挺好的。後來她因為家庭的原因去了南方,這次她爸爸調回雙城工作,她也就跟著回來上學了。」這麼一說,我忍不住回憶起初中在班級裡受的那些欺負,現在想想,高中我那麼慫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我之所以反抗走到今天這一步,更不是沒有原因的。當一個人心裡積攢了太多的情緒,只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被情緒所壓倒,碌碌無為,另一種則是爆發出來,讓自己的人生發生了質了改變,一鳴驚人。我不敢說我是第二種人,但我確實在向陳歐下跪的那一瞬之間將所有的情緒發洩出來,發生了質的改變。
小胖的表情突然嗨了起來,拍手叫好道:「那行了,信哥,我就放心了。這麼看來你和林亞還比較熟,對我來說挺有利的。」
小辮子實在忍不住說道:「可那也彌補不了你那張臉對你的不利啊!」
小胖剛想發作,浪毛這時候舉著饅頭插嘴道:「等等,你們是說三班來了個女的叫林亞,看樣還挺漂亮的?」小胖認同的點點頭,又補充道:「很可愛的,長的特清楚,小酒窩,長睫毛啊!」他一臉花癡的說,也感染了浪毛,浪毛把饅頭放了下來,感歎道:「看來我的春天終於到了。」
反正浪毛和小胖開始爭起了林亞,雖然我知道他倆誰都不能成功,但每次看他倆為了林亞爭風吃醋的時候,覺得挺有意思的。
林亞轉過來那天晚上,是我送她回家的,小胖說什麼都要我必須給他這個機會,讓他當一當護花使者,我就埋汰他:「就你這樣,壞蛋來了,你肯定第一個跑!」小胖拍了拍胸口,表情挺逗的:「哪能啊!我肯定拉著林亞跑,這樣還能牽牽她的小手。」
不過最後我也沒同意,總覺得小胖能給我丟人,送林亞回家的時候,我們聊的內容還是以前在班級那些事,我興沖沖的說:「咱班以前的那個趙輝旭你還記得不?」
林亞大眼睛一眨,點頭道:「當然記得了,當時咱三個不是挺好的麼,那時候一起還逃課看電影呢!」
我笑著說:「對對對,他這個不要臉的當時特別喜歡捉弄我,翻牆的時候總讓我當他的人梯,有一次我想壞壞他,趁他馬上要翻過去的時候,一下子跑了,這傢伙沒抓住牆,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疼的呲牙咧嘴,給我笑得不行!」
林亞嘴角上揚,感歎了一句:「是啊,那時候真有意思啊!對了,趙輝旭現在在哪裡上學?北原麼?」
我點點頭說對,想要和林亞說一下輝旭的現況,可最終還是忍住沒說出來,畢竟混可不是一個學生該幹的事,我把那些陰暗的經歷全都刪去,和林亞說他挺好的,雖然學習不咋地,但日子過得很滋潤。
林亞表情中充滿著留戀,提議說:「我這次回來,最近想聯繫聯繫那些以前的同學,一起聚一聚,你說怎麼樣?」
我表面上點頭說好,可內心裡感覺林亞這個提議真不怎麼樣,因為在初中的時候,班級裡除了輝旭和林亞,還有幾個好學生之外,全都孤立我,特別是那些壞的學生經常捉弄我,輝旭也幫我出過頭,可趁輝旭不在的時候,他們的行為就變得更加惡劣。
說到底,我覺得初中對我來說就是一段異常可怕的回憶,我感覺我的尊嚴在那所學校裡是死的,別看我現在混成這樣,可以不被人欺負,可還是沒有完全從心中的陰影走出來,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夠坦然面對曾經給過你傷痛的人。
給林亞送到小區門口時,林亞非讓我進去坐坐,讓我婉拒了,我推辭說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學校就該封門了,林亞這才不再勉強,讓我趕緊回宿舍。
我從小區門口出來,這心還是覺得挺悶的,像是有塊大石頭壓在上面一樣,我走進旁邊的小賣店,買了盒煙,從小賣店出來,過了能有兩天街,路過一個胡同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那打架。
本來我是沒什麼興趣參與的,看我好奇的打眼一瞅,發現被打的那個人很熟悉,那不正是班級裡新來的同學徐童麼!
我連忙趕了過去,衝過去的時候才注意到,打徐童的人能有七八個,反正我都不認識,應該不是高一的混子,但有個混子光著膀子,我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有個文身,是一隻烏黑黑的小鳥,這時我就想起了小胖和我說的那些話,凡是加入烏鴉的人,都會搞文身。
看來這幫打徐童的混子,就是烏鴉的人了!
我拍了拍離我最近的那個混子,說了聲:「喂!喂!你們也太欺負人了!這麼多人打一個高一學生,不覺得很慫麼?」
那混子瞪了我一眼,沒認出來我,這挺正常的,因為認識我的人大多數都是高一混子,我接觸的高二混子就只是張浩然那幫人。那混子開口就罵道:「你他媽的誰啊?少jb管閒事!要不然,連你一起揍!滾!」說完對著我還吐了口吐沫,那吐沫星子整到我褲子上,挺噁心的。本來我沒想動手,尋思看看能不能說說好話,因為我清楚的狠,這幫混子是高二的烏鴉,比高一的烏鴉要**許多,而且我並沒有想和烏鴉開戰的意思,畢竟我的力量還是太小。可這混子把吐沫吐在我身上,這我真忍不了,也不管他是不是烏鴉,**不**了,當時直接抓住那混子的頭髮,使勁往外一扯,一拳就悶了上去。
把那個混子放倒之後,我握著拳頭橫在胸前,瞇著眼睛對剩下的混子大吼道:「告訴你們老大!我叫梁信!信義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