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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魔印轉移+悲催的佘煜宸 文 / 陌清影

    心口那突然撕裂的痛楚,雖對慕雅歌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可也讓她感同身受,定是佘煜宸出事了。

    但凡締結了契約,人獸之間心心相印、血脈相連,像佘煜宸這般的主僕契約,主傷,僕定然會受到損傷,可反之,主人卻是不會受什麼影響的。所以慕雅歌只是忽然感覺心口一痛,而自己卻是分毫無傷,儘管如此,心還是在那一刻就揪緊了。

    佘煜宸、佘煜宸?你在哪?回答我啊!

    主、主人……我……

    佘煜宸?說話啊!

    回答慕雅歌的卻是無盡的沉默,真出事了,而且傷得很重。對了,紫琉璃,紫琉璃是和佘煜宸一起的。

    紫琉璃,快說,發生什麼事了?佘煜宸他……

    主人,小三兒被那兩個豬狗不如的親哥哥給抓了,我還在和他們交火,該死!

    怎麼被抓了?

    不應該啊,此次行動十分隱秘,去的也都是精英,佘煜宸的本事在那,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就被抓才是。

    主人,您相信嗎?我們竟然被人給中途攔截了,還中了人家的埋伏。小三兒真是個大笨蛋,說一定要立功,在主人面前博個臉面,傻不啦嘰又被他那兩個哥哥陰了,氣死我了。對方準備很充分,還和一眾魔族的人勾結在一起,我被魔族的人給絆住了抽不開身,眼睜睜看著小三兒被他兩個哥哥給生擒了去,我、我去他媽的!

    一直都是謫仙般的紫琉璃此時也不由得爆了句粗口,可想定然是心急如焚。

    紫琉璃,你那現在戰況如何?

    媽的,有句話你們人類怎麼說來著?對,像打了雞血似的,那幫魔物對於我們的炮火似乎毫無畏懼,眼見著屍骨無存還巴巴往上湊,前赴後繼,生生拖住了我們的腳步,這麼說來是似有意阻攔。該死,這回是衝著小三兒來的!我怎麼才想到?

    紫琉璃,不要戀戰,速回,佘煜宸已經被俘,莫要消耗戰鬥力。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你去了也是尋不到,待我來查查佘煜宸的下落。別把自己也搭進去了,明白嗎?

    我、我不甘心。小三兒可是我生死之交,我不能棄他於不顧。

    紫琉璃,我命令你回來,人家就是在激你,莫要中計。現在這當口收起你的不甘心,別說什麼生死同當的話,你若自亂陣腳還怎麼救人?聽話,回來!

    遠在戰場上的紫琉璃聽後牙根一咬,就打了幾個手勢,意為:傳送、撤退。

    奶奶的,怎麼就不能像人類網游裡那些傳送符一樣,定哪傳哪呢?不然直接傳送去人家的大本營,直接端了他們的老巢,也不至於被人給半道陰了。

    倘若慕雅歌聽到紫琉璃的暗自腹誹,大抵會忍不住吐槽:尼瑪,虧你還是妖界的蝠王,如果能那樣傳送,妖界還不亂套了?話說你紫琉璃難道不知道這一張傳送符得多金貴?這可不是花錢就能買的東西,沒足夠的修為可煉不出這麼好使的傳送符。

    傳送符,非賣品,世面無任何銷售,這東西就好比那品級高端的丹藥,完全由修行的人自行修煉而出。修行人功力越強,傳送符的威力越大。低修為的能成功煉製一張傳送符已是好運,不必施展法術便可傳送個幾里地,不過妖界之人與其使用低劣的傳送符倒還不如自己行路來得快。可功力深的,像紫琉璃這樣的,就可以傳送整個軍隊,功力越強,傳送的人數越多。然而卻不是想傳哪就到哪,各族之間都有分界嶺,有自我防護的結界,不是誰想闖就能隨意闖的。

    就在慕雅歌和紫琉璃進行心靈對話的同時,龍君魄已攬著慕雅歌退下了戰場,勝負已成定局,自不需他們再操心。龍君魄看了慕雅歌腳踝一眼,意有所指,說慕雅歌身體不適需要休息便直接回住所。

    妖王此時腳下一動,身形就定在了高空,揮手止了獅族的攻擊,居高臨下道出一語:「本王在此,爾等還不繳械?」

    潰不成軍的部隊仰頭,看到高高在上的妖王,立刻洩氣,是誰說妖王失蹤了?如今妖王好端端現於眼前,那風姿端的讓人敬仰,他們可不敢反!什麼得鳳凰神火得天下,沒看見妖王和那女人是一起的麼?他們還敢肖想神火?王不給他們定罪就算是天恩了,紛紛跪地叩頭謝罪。

    慕雅歌在龍君魄懷裡朝妖王投去一眼,妖王的威名果然響亮,這可也稱得上是萬妖臣服了吧?行,你本就是妖界之主,他們可不想居功。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尋佘煜宸的下落,救人要緊。

    「魄哥哥,佘煜宸被擒,目前下落不明,我和他也聯繫不到,該是受了重傷。」

    慕雅歌的語氣不免有些沉重,佘煜宸以前是什麼樣她不管,誰沒有個過去?可自從跟了自己,卻是從沒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看自己的臉色行事?就怕惹自己不高興了,人前惡毒陰險的蛇族三王子在她面前就跟只時刻討人歡喜的忠犬似的,饒是她以前萬般厭惡,時間長了終歸有感情。現在佘煜宸遇險,下落不明,怎不叫人揪心?

    「失聯了?」佘煜宸是不長記性?被自家兄弟陰了一次又一次還學不乖麼?

    「嗯,除了最開始回應了我一句便杳無音信,聽語氣十分虛弱,情況很不好。」所以她才這麼擔心,對方明知他是回來報仇還能放虎歸山?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重傷到失聯,對方顯然是下了狠手,看著懷裡人兒沉靜傷神的模樣,龍君魄低頭吻了吻慕雅歌緊皺的眉心,「他是你的契約獸,只要還在世,你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二人回了房,拿了妖界的地圖,慕雅歌直接引出心頭血。因為二人締結了契約,所以也無需佘煜宸身上的物件,既是血脈相溶,這滴心頭血自然也是屬於佘煜宸的一部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東西了。

    「主人,主人,怎麼樣了?小三兒在哪?」風風火火的身影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伴隨著焦急的詢問聲,堂而皇之奪門而入。

    「噓!」龍君魄也沒怪罪紫琉璃的莽撞,二人這般情誼實屬不易,也當是情有可原,只悄悄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紫琉璃靜心等。

    只見血滴在地圖上順著脈絡緩慢蜿蜒,看得紫琉璃焦心不已,越過各族領地卻是不停,不在蛇族?那兩個傢伙到底將人帶去了何處?血線頓停,再無遊走的跡象,該是此處了,定睛一看——

    「妖王的皇宮?」可不就是皇宮麼?紫琉璃又問,「皇宮那麼大,能查出具體的方位嗎?」

    「紫琉璃,我已經盡力了。」慕雅歌搖了搖頭,咬唇看著血線輕歎,「看來我們要盡快和妖王走一趟了。」

    剛妖王不也急著回去降魔麼?現在可是順理成章了。

    「主人,你說小三兒會不會被囚禁在之前妖王的所在地?」皇宮大概也就那裡最為隱秘了。

    「未必。」龍君魄也不想在此刻打擊紫琉璃,收起地圖,「妖王出了皇宮,那地牢便已暴露,魔尊應該不會再將人囚禁在那,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有時候反其道而行也是很好的辦法。」

    所謂的逆向思維大抵也就是這個意思,思及此處,龍君魄果斷髮令:「慶忌,去皇宮地牢查看,注意安全。」

    「是!」黃色的小人兒應聲後「嗖」地一聲便不見了蹤影。

    「魔尊的動作可真夠大的!」龍君魄冷笑,半途截殺,又傳出鳳凰神火的消息讓各族前來爭奪,雖然止住了這一批,即使有妖王鎮場,也難保那些心大的妖族不會再犯,「剛收服了三族,妖王定然有話要問,今日怕是去不成了。紫琉璃,你且稍安勿躁,魔尊抓了佘煜宸應是有所圖謀,不會那麼快殺他。」

    紫琉璃不語,這個道理他也明白,可同時也意味著小三兒將會受更大的折磨。

    「紫琉璃,佘煜宸和我雖簽訂的主僕契約,可與我家人無異。魔尊怎麼對他,我定讓他加倍償還!」既然真心實意喚她一聲主人,那麼理當由她來相護,「紫琉璃,佘煜宸從未仔細說起自己的家事,可自古皇族間的傾軋不外乎那麼些破事。就佘煜宸的性子和本事,要說他陰人我毫無異議,可被自家兄弟給陰了,這點我還真不敢相信!」

    「主人,您和小三兒認識的時日也不短了,他性子雖有些歹毒,可對自己人卻是掏心掏肺,您真覺得他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嗎?小三兒其實就是個傻貨!」紫琉璃歎了口氣,遙憶當初緩緩開口,「蛇族三兄弟中,小三兒是最小的,也是天賦和修為最高的,最得蛇王青睞。所以他的父親在他年幼時就已封他為蛇族的太子,未來的繼承人。別看他對外人狠,那是立威,不讓蛇族被外族人欺負,可是對蛇族人、對自己的父母兄弟,卻是竭盡自己所能,掏心窩對他們好。」

    「他兩個哥哥天賦不如他,他毫不藏私,時常提點他的兩個哥哥,因為想著一家人,就該兄弟同心,家和萬事興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做弟弟的做到這個份上,我紫琉璃很是佩服。」所以他才和這個在外界名聲不那麼好的人做了朋友,顯然,佘煜宸對朋友也是極好的,「只可惜人心隔肚皮,他對人好人家可不這麼想,總覺得他這個做小的奪了屬於他們的東西。我曾無數次提醒過他,即便是自己的親人也不要傻傻地全然交付自己的真心,可每每說到這些他就和我翻臉,我也就不再提了。結果,他果然被自己真心相待的親人給陰了,這讓他情何以堪?所以他寒心了,想必在人間的時候他也做了很多讓主人不恥的事。但是,主人,請您相信,他真的是個好人!被傷透了心的他實際上比任何人都渴望親情、渴望人的理解。」

    「還真是個傻瓜!」慕雅歌聽後久久不語,不曾想到佘煜宸有這樣的過往,著實令人唏噓不已,「不過傻得可愛,也傻得讓人心疼!紫琉璃,我慕雅歌對於自己人從來都是將心比心,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出小三兒!」

    「紫琉璃在此拜謝主人!」躬身,低下高貴的頭顱,得主人如此,此生無憾。小三兒,你可要挺住了!心生感慨的紫琉璃眸光掠過慕雅歌的腳踝,咦了一聲,「主人,您……」

    「嗯?我沒事,就剛那會心裡疼了一下,受苦的是佘煜宸……」

    「不是,主人,您的魔印好像變淡了。」紫琉璃伸手一指,這東西應的顏色該是越來越深才是,怎麼……

    「怎麼會?」自那日龍君魄給自己壓制了魔印的力量,就再沒去注意過,因為她從來不是自憐自艾的人,有問題想辦法解決就好了,沒道理自己給自己徒增壓力。可現在一聽紫琉璃的話就納悶了,低頭一瞧,「還真是變淡了,魄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忽而想起之前龍君魄怪異的舉動,莫非?心下一沉:「魄哥哥,你有事瞞著我對不對?這魔印你並沒有給我壓制,你……」

    說話間就去扯龍君魄的衣衫,不要,千萬不要是她所想這般。龍君魄一把抓住慕雅歌的手,責怪看了紫琉璃一眼:「多事!」

    紫琉璃摸了摸鼻子,無辜聳聳肩,看著拉扯的二人有些無語,這又是什麼情況?

    「龍君魄,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替她受苦?慕雅歌連名帶姓叫喚,顯然已是動了怒氣,可一想到這個可能,鼻頭一酸。

    龍君魄無奈拉開自己的領口,胸膛上心口處赫然就是一枚黑色的印記,比起慕雅歌腳踝上的黑印可是深了不少。淡定開口:「過了今晚,歌兒的印記就可以完全消除了。」

    「鬼王殿下!」紫琉璃紫眸緊縮,還需要問嗎?顯然龍君魄是將那魔印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魔印可以轉移?」

    「是,或許連魔尊自己都不知道。」龍君魄淺笑,似乎對自己心口的印記完全不放在眼裡,「的確,魔印一旦被打上,除去魔尊本人,誰都沒辦法將其消除。然而萬事都有定律,魔物隸屬黑暗,唾棄光明、自然也是不喜光明之物。別看咱歌兒手段凌厲,可她有一顆善良的心,而且消除了仇恨的她心裡是滿滿的愛。而我不同,我雖為凡體,可我的靈魂卻是鬼王,無間地獄本就是個充滿黑暗和怨氣的地方,身為無間地獄的鬼王自然是集邪惡於一身,這也是為什麼我生來自帶黑氣的原因。我便是黑暗之王,相比歌兒這個光明體,魔印自然是更喜歡我,所以要轉移到我身上很簡單。」

    「魄哥哥,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慕雅歌心疼撫摸那刺眼的印記,眼淚無法自控,潸然而落,「你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傻瓜,傻瓜!魄哥哥大傻瓜!」什麼黑暗之王?能如此默默為他人犧牲,將所有的痛苦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誰能說他沒有一個無私、滿懷愛意的心?

    「別哭,哥哥這不好好的嗎?」龍君魄最怕的就是慕雅歌的眼淚,小打小鬧裝哭那是二人間的小情趣,可這樣帶著自責和心疼的眼淚龍君魄手足無措。

    「魄哥哥,我不要你這樣為我犧牲,你說過我們要攜手並進,你憑什麼瞞著我自作主張扛下所有的苦難?要不是紫琉璃今天無意發現了這個秘密,你是不是就一直這麼瞞下去?」慕雅歌說到此處重重甩了自己一個耳刮,「虧我總認為你我心有靈犀,虧我以你的女人自居,竟然沒發現你在暗地裡為我做了這許多。魄哥哥,不論前世今生,你都一心為我。對你,我卻大意到如此地步,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你讓我以後如何面對你、又該如何面對我自己?」

    「歌兒!」龍君魄心下駭然,不料自己的舉動會引來慕雅歌這般歇斯底里,將人往懷裡一帶,「對不起,對不起,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該不和你商量就自作主張行事。哥哥只想著自己鬼王的身份,能很好地控制事態不往更嚴重的地步發展,卻忽略了你的感受。你說得對,你我夫妻一體,就該是坦誠相待,哥哥不該騙你,千錯萬錯都是哥哥的錯。你別再說什麼無法面對我、無法面對自己的話。前生已失去過你一次,那種痛刻骨銘心,每每想到在自己的眼皮下竟護不了你周全,哥哥悔恨不已。哥哥只是怕了,怕再次失去你,那種痛一次就夠了,所以,原諒哥哥好不好?嗯?」

    「怕再次失去我?」慕雅歌淚眼一頓,抓住了這個重要信息,「也就是說,此印真的威力無窮,連我也抵抗不了,所以你才出此下策?那麼你呢?你能全身而退?龍君魄,今兒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不然我就、就……」

    生怕慕雅歌說出什麼決絕的話,龍君魄情急中覆上慕雅歌的唇,堵住那自己不忍聽的話語。

    紫琉璃垂眸,感歎龍君魄的癡情,可看到發急了的龍君魄也不擔心,想來一定有辦法穩住失控的主人,輕笑一聲就退了下去。

    龍君魄急切而帶著心慌的吻讓慕雅歌淚流不止,掙扎著想問個明白,龍君魄死死壓著慕雅歌,深深一吻,由熱烈轉為安撫,直到身下的人漸漸安靜下來才輕聲低語:「傻丫頭,哥哥可是要和你白頭到老的,怎麼捨得先你而去?哥哥自然有辦法壓制住心魔,你要相信哥哥,至少也得相信鬼王這個身份不是?」

    「當真?」

    「比珍珠還真!」龍君魄鄭重點頭,拉起慕雅歌輕啄一口,「以後再不許說亂七八糟的話了,有氣就發出來,打也好、罵也罷,哥哥任你處置,但是,絕不可以離開哥哥!今生今世、乃至永生永世,你都是哥哥的寶,是哥哥的妻。」

    「魄哥哥,我是很生氣,可我更氣自己……」

    「噓,哥哥知道,哥哥什麼都知道,你再這麼說哥哥真覺得自己無用了。哥哥保證,以後事無鉅細都向你匯報,絕無隱瞞。眼睛都哭腫了,哎!別人看見還以為哥哥欺負你了呢。」

    「就是你欺負我!」

    「是是是,是哥哥不好,不許再哭了,哥哥心疼。」龍君魄細細吻去慕雅哥臉上的淚珠,話鋒一轉,「不覺得佘煜宸被抓得蹊蹺嗎?就算那兄弟二人想要趕盡殺絕,沒有萬全的準備也是不會輕易動手,像這般半路攔截一定是得了消息。」

    「可誰會是內奸?」獅族之人應是不會有吃裡扒外的人,自己那幾個契約獸就更不用說了,「魄哥哥,難道真是那妖王嗎?」

    「這個,試試便知。」龍君魄摸了摸慕雅歌腳踝處還未完全褪去的印記,「你我反目,那魔尊會如何?」

    「好久沒做戲了,未免演技生疏,咱就來一場吧!」

    ————

    「蛟龍水宮」,大晚上宮殿內燈火通明,水族之人正歡歌笑語,和蛟龍太子把酒言歡的正是蛇族兄弟倆。

    觥籌交錯間,蛟龍太子摟著懷裡的美人說:「妖王困本王於此已久,幸得魔尊解救在下於水火,此水宮才能如此歌舞昇平。對了,本王的暗牢二位可還滿意?」

    「太子殿下的暗牢自然玄妙。」佘煜剛舉杯,蛇眼裡精光一閃,「我那不知好歹的弟弟不是最會用刑麼?如今也讓他嘗嘗我為魚肉的滋味。殿下,可有興趣隨本王一同前去觀賞?」

    「好主意,只當是宴會的餘興節目。」蛟龍太子起身,拍了拍手掌,便有侍從在前方帶路。

    比起大殿的金碧輝煌,暗牢裡昏暗無光,陰森森還泛著寒氣,型架上湧鐵鏈綁了一個男人,衣衫襤褸,血跡斑斑,已然奄奄一息,除去那佘煜宸還有誰?

    「嘖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佘煜宸也會有今天?」蛟龍太子搖頭輕笑,看了眼一旁紅燦燦的辣椒水,「還沒醒呢!」

    佘煜鳳會意,上前端起盆子,那紅艷艷的辣椒水就全數潑在了佘煜宸的身上。

    本還奄奄一息的人經由辣椒水這麼一潑,辛辣的刺激讓全身如同火燒,瞬間一個激靈就清醒過來。

    「本王的好弟弟,你可算是醒了!」佘煜剛手裡生滿倒刺的長鞭就揮了過去。

    悶哼聲起,佘煜宸咬牙忍住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抬眸,語不成調:「你、你們有種!有、有本事就殺了我!」

    「殺了你?」佘煜剛陰寒一笑,他也想,他做夢都想扒了他的蛇皮,無奈上面發令要活口。這樣也好,就讓他嘗嘗生不如此的痛苦,「殺你不是便宜你了?這些不都是你的最愛麼?那你得親自嘗嘗滋味不是?」

    語落哈哈大笑,身旁的人也跟著笑了開來。

    「我佘煜宸哪裡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了?」明明是一家人,明明自己掏心掏肺對待自己的親人,何以被人如此作踐?

    「你的存在就是對不起我們。」佘煜風冷笑,一點不覺得面前遭受酷刑的人是自己的親弟弟,「從小到大,你都是被父王捧在手掌心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我們呢?活得小心翼翼、膽戰心驚,就怕自己做錯了什麼惹父王不高興。可是無論我們怎麼努力,父王、不,那老傢伙眼裡從來只有你一人。憑什麼?我們是你的哥哥,修為雖不如你,可我們付出了多少汗水?忍受了多少冷嘲熱諷?還是換不來那老傢伙的正眼,他的心偏得太狠了!」

    「是啊,我們本沒想那麼多,只求他能好好看我們一眼,給予一個做父親對孩子應有的疼愛。」佘煜剛說到這裡眸光一寒,「可是他沒有,他心心唸唸的全是你。我們哪裡做得不夠好了?難道天賦不如你、修為不如你就合該被自己的父親唾棄嗎?那他當初怎麼不直接將我們掐死?反倒任由我們來給你充當綠葉,受夠了,我們受夠了!你是天之驕子,我們就是被你踩在腳底的爛泥,不服、我們不服!」

    「父王只是望子成龍,他只是對你們嚴厲了些,可這不代表不疼愛你們。有多少次他撫摸著我的頭說:希望你的哥哥們能體會我的苦心,潛心修行,讓我們蛇族能蒸蒸日上。父王老了,希望都在你們後輩身上。你是弟弟,修為比他們高,但要謹記謙讓和恭敬,人外有人,不要妄自尊大。」佘煜宸一口氣說完,已是氣喘吁吁,「我時刻謹記父王的教誨,對你們也是發自內心的喜愛,你們可都是我的親兄弟。天賦高又如何?這世上有句話叫勤能補拙,我也一點都不認為你們比我差,相反我還會將自己的感悟告訴你們,希望我們三兄弟的修為能更上一層。可是你們呢?你們是怎麼對我的?」

    「呸!別說得那麼好聽!」佘煜剛說著又是一皮鞭抽了過去,「我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真當以為你那是好意?你越是如此,越讓人覺得噁心,不過是提醒我們你修為高深,是蛇族的希望,而我們不過是你心血來潮隨意逗弄的小丑罷了。說的比唱的好聽,你以為我們是三歲的毛孩會相信你的蛇蠍心腸?」

    「呵呵……呵呵……咳咳……」佘煜宸嘔了口血,抬眸,這回是真的憐憫看向自己的兩位哥哥,「你們就是這麼看我的?呵呵!我真為你們感到悲哀!」

    「王兄,他那什麼眼神?是在鄙視我們吧?」佘煜風一把奪過佘煜剛手裡的緶子,發瘋似地抽了過去,「我讓你傲!身為階下囚了還在此大言不慚,我打死你這噁心的喪家犬。」

    佘煜宸咬牙忍受非人的折磨,不怒反笑:「你們如此對待自己的同胞,父王知道嗎?他老人家怕是要寒心且心傷了吧!」

    「那老傢伙?呵呵,這就輪不到你來操心了。」佘煜風手下動作不減,邪邪一笑,「老傢伙早就歸天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聽到噩耗,佘煜宸雙目赤紅,怎麼會?你二人怎麼敢?

    「不過是個不明事理的老匹夫,既然不把我們當兒子,我們為什麼要將他當父親?笑話!早死早超生,我們可是為了他好!」佘煜風冷哼,看了眼憤怒的弟弟,「瞪什麼?哎呀,還真可惜,早知道你這麼快就落到了我們手裡,我們真該讓他老人家再等等的,不知看到這樣的你,他還會相信自己的眼光沒錯麼?可惜可惜……」

    「你們,你們真不是東西!」佘煜宸啐了口血水,「你們最好把我弄死了,不然我一定將你們碎屍萬段,以祭父王在天之靈!」

    「罵吧,你也就只剩罵人的勁了,成王敗寇,能讓你活到現在你該感激涕零了!」佘煜剛說著一把彎鉤就刺穿了佘煜宸的琵琶骨,「你的用處可大著呢!」

    「主人!」隨著一聲喚,一道白影輕巧走了進來。

    來人剜了眼不成人形的佘煜宸,眸光閃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主人,我們、我們……」佘煜剛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做小伏低,「我們沒有違背您的命令,他還活著。」

    魔尊輕笑,挑起佘煜宸的下巴:「踹本尊?」

    「可真髒!」看了眼手指沾染的血跡,眉頭微皺,「既然是條蛇,也只配在地上爬!」

    幾人鬆了口氣,還好沒怪罪下來,不過魔尊的意思?

    「還不動手?難道要本尊髒了自己的手麼?」魔尊冷眼掃去,也不想多呆,轉身,「本尊很忙,別弄死就好!」

    「是!」佘煜剛抬頭,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手一揮。

    「啊——」

    再忍不住的慘叫聲傳來,佘煜宸已被人剜了膝蓋骨,頃刻就軟了身子。

    魔尊頭也不回,唇角笑意盎然:佘煜宸,可別就這麼死了,你的主人可還在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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