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的火焰圖標赫然出現在慕雅歌的腳踝上,依稀還泛著詭異的黑氣。
「魄哥哥,這是什麼東西?擦不去也洗不掉,我都快磨掉一層皮了。」慕雅歌那白嫩光滑的腳踝處已然見紅。
龍君魄覆上慕雅歌的小腳,腳踝處還有些發燙,心疼地渡了絲涼氣過去,語氣卻有絲凝重:「這印記打上便擦不掉了。」
「鬼王殿下,您知道這個?」佘煜宸盯著那黑火焰眼底滿含焦急,聽口氣這可是個異常邪惡的東西,腦中靈光一閃,帶了絲後悔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上次那個人,對,一定是他,只有他碰了主人的腳踝,還緊抓著不放。當時我怎麼沒把他給踹死?該死!」
「胡九梟,這東西你也認識的。」龍君魄細細撫摸那火焰,可真是該死,就覺得那人可疑,原來竟是他。
胡九梟眸光微閃,顯然也覺得事情相當棘手。是啊,他可是上古神獸,有什麼是沒見過的?這火焰印記,還真就見過,可不就是象徵魔尊的標誌麼!
「原來那魔尊竟然被封印到了迷霧森林,難怪妖界大亂,妖王怕是真有危險了。」胡九梟顯然很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直接斷言魔尊出世。
「魔尊?」龍子翊偏頭,竟然沒聽父王提起過,也就是說年代久遠。
「是,魔界之主。」胡九梟看著一眾人一頭霧水,開口解釋,「不止法力無邊,更拿手的是操控人心。不論妖、魔、人、神,但凡有心之人,喜、怒、哀、懼、愛、惡、欲,魔尊都可以拿來利用和掌控。魔尊,本事大、野心也大,一心想統治天下,成為世間最高統治者。當年,那要追溯到五千年前了,集合妖王、冥皇和天帝之力,才將那魔尊給打敗,卻也只是封印而已,可想他的實力該有多強悍。」
「什麼?三皇之力才只是封印?」紫琉璃紫色的瞳孔猛然一縮,這麼強大,他們這些人能對付得了嗎?
「鬼王殿下,這事你哥哥很清楚,當年你我若不是大戰一場,又怎會錯過那場精彩的世紀之戰?說來還真挺遺憾。」胡九梟搖頭,損失啊損失。
「遺憾?」龍君魄掃了唯恐天不亂的胡九梟一眼,「現在機會來了,這一回,你我都將和那魔尊交手,你可準備好了?」
「鬼王殿下,不是我說洩氣話,你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胡九梟身後多出幾條大尾,「我的修煉已算神速,剛進了八尾,還不能發揮十足的威力。你呢?若是換做以前,要拿下魔尊並非難事。可現在呢?**凡胎,能力不全,且妖王已不知所蹤,能是那魔尊的對手?」
眾人緘默不語,是啊,拿什麼和人家鬥?一時間氣氛有些低迷。
「狐狸,這可不像是你說的話。」龍君魄掃了眼神色不一的眾人,絲毫沒有氣餒之心,「魔尊被封印五千年,聽起來時間很長,可封印中能做得了什麼?能順利恢復自身的功力便已是極限,不然妖界早已在他之手,又怎會像現在這樣悄無聲息?顯然是有所忌憚。」
「而且狐狸你把那魔尊說得太誇大其詞了,以三皇的能力要消滅魔尊並非難事。可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帝下令說只給他一個教訓,讓他反省而已。你們別小看了封印,封印才是最難的。」當初三皇齊齊出動,龍君魄才懶得去插手,「既不能讓他形神俱滅,又不能讓他出來為禍,得費多少心思和精力?就好比殺一個高手容易,可囚禁一個高手卻耗時耗力的道理一樣。」
「魄哥哥說得沒錯,五千年,一個是被打傷封印的魔尊,而三皇卻是時刻都在修行,他再自視甚高,也不會傻到和人硬拚。」不然也不會只是在背地裡動手腳了,顯然也是覺得實力不足,「魄哥哥當年能打敗你,還收服了那麼多神獸和凶獸,有多少實力狐狸你再清楚不過。儘管現在功力不全,可還有我們。江山代有人才出,誰能說我們齊心協力還鬥不過他?更何況我還有鳳凰之火在身……」
「歌兒,他便是在打你鳳凰之火的主意。」得鳳凰之火得天下,龍君魄低頭看了眼黑印,「你已被他打上了標籤,顯示他志在必得之心。」
「魄哥哥,這黑印可有什麼說法?」如若只是被打上標籤,無非只是多了個記號而已,可如果對她有什麼影響,那就得仔細了。
「主人,一旦被打上此印,無論你身在何方,他都能找到。再者……」胡九梟面有難色,看了眼龍君魄,這是在考驗二人嗎?劫數啊。
「狐狸,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說出來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看看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歌兒,剛才狐狸說了,魔尊最擅長操控人心,此印會影響人的心境和神智。」
「也就是說我會被他操控,為他所用?」慕雅歌冷笑一聲,美目裡寒光乍現,「他做夢!」
「姐夫,此印可有辦法破除?」
「除非魔尊親自解除,或者他死。」答話的是胡九梟,倘若那麼好解,龍君魄會就這麼傻看著?
「你們都什麼眼神?狐狸說得很清楚啊,那咱們弄死他就是了。」慕雅歌不怒反笑,想操控她也得看她願意不願意了,「我兩世為人,什麼離奇的事沒見過?又有什麼苦難沒吃過?或許我現在還不敢說心智就一定是堅不可摧,可我有愛人、有你們這幫家人在身邊支持,有何可懼?這世間愛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想來操控我?那就試試!」
「歌兒,哥哥會永遠緊握你的手,攜手並進。」如果這是上天給他們的考驗,那麼,來吧,讓暴風雨來得再猛烈些。
「主人,我們一定不會讓您有事。」一眾契約獸、包括珠鏈裡的那十五個異口同聲,沒有過多的誓言,僅此一句已經表達了眾人的心聲。
「這也未必就是壞事,至少這個印記已經暴露了魔尊的身份,我們能明確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他既然想要得到鳳凰之火,勢必會親自找上門來。操控人心是麼?這印記是在潛移默化中來影響人的心智,也需要一段時間。」龍君魄唇角微勾,垂眼眸光微閃,抬手便覆上了黑印,「我雖不能解了此印,但可以壓制它的力量,只要咱們在這段時間內消滅魔尊,那麼一切難題迎刃而解。他若找上門來,哼哼,咱也可以來個將計就計!」
「魄哥哥,這正是我想說的。」什麼叫心心相印?無需任何解釋,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便能清楚瞭解對方所想,二人聯手,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我們得盡快找到妖王,此事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鬼王殿下,您既然知道魔尊,對妖王應該也比較熟悉吧?」
「紫琉璃,這你就別指望了。若說妖王神秘,比起咱的鬼王殿下,那可是小巫見大巫。」胡九梟翻了個白眼,大爆猛料,「鬼王殿下才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所作所為全憑他心情。別說不愛與人結交,就連天帝他都懶得理,冥皇都拿他沒辦法。無間地獄一幫兇魂惡煞被他調教得服服帖帖,連十大神獸和四大凶獸都被他封印在鎖魂鏈裡,可想而知他平時都干的些什麼。妖王?怕也就是見過幾次而已,可也僅此而已,都不知有沒有入咱鬼王的眼!不信你們讓他自己說。」
「沒空!」龍君魄涼涼道出一語,妖王關他鳥事?
「看吧,看吧,我說得沒錯吧?」胡九梟撇了撇嘴,真不知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多事,偏偏去惹這尊煞神,現在想想還真是自討苦吃,沒事找抽。
「狐狸,這事你怎麼這麼清楚?」
「切,本尊是誰?本尊可是鼎鼎大名的九尾狐!豈是你這蛇妖能比的?哎!當初我也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去招惹他,也怪我自己爭強好勝,聽說鬼王殿下驍勇善戰,名號一處,各路妖魔聞風喪膽,我就不服了,所以……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的,咳咳!」
龍君魄斜睨胡九梟一眼,還好意思說?有事無事就來挑釁找碴,真當他是逞兇鬥狠之輩?要不是那些神獸啊凶獸不知死活前來下戰帖,他有必要把人都收了麼?說到底就是你們這幫貨不知天高地厚!
「如此,咱就更不能等了。」小金子握拳,主動出擊的時候到了,「昨日藍兒的手動了,相信甦醒便在這幾日。主人,我們可以照計劃行事了。」
「這倒是個好消息。」慕雅歌再不去管腳踝上的黑印,起身和龍君魄並肩而立,「咱就讓妖界再亂一把,就不信引不出魔尊。」
「呵呵,主人,那批槍炮也打造得差不多了。」顯然那些叛亂分子都已被魔尊給操控,屆時可以大幹一場,先斷了魔尊的左膀右臂,挫挫他的威風,看他還藏不藏得住?
就在慕雅歌這邊商量大計的時候,另一處宮殿內的大床上,掌心傳來的微熱讓白髮男子瞬時驚醒而起,竟然有人識得他的魔印,還進行了壓制?莫非是那個男人?背手在床榻前來回踱了幾步,復而唇角一揚,又躺回了床榻:「有意思,真有意思,竟然也有我魔尊看不透的人?」
那他可得好好會上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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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四溢的花房內,金黎聖父子二人隱身在於可藍床榻前,低聲說著體己話。
「蘭兒,我回來了,我們的王兒是個小男子漢了,我們來看你的這幾日,你一定感覺到了吧?你醒來看一眼可好?」小金子神情握著於可藍的手輕聲低語。
「母后,孩兒想您,您醒來看看孩兒好不好?」小火又渡了絲靈氣過去,忽然看到母后的手又動了動,「父王,母后、母后真的有反應,你看,你看母后的手在動,是真的在動。」
「藍兒、藍兒——」小金子抓著於可藍的手一緊,似乎同樣感受到了手心裡的觸動,抬眸見於可藍的眼皮微動,心下一喜,「蘭兒,是我,是我和王兒,我們接你了!」
於可藍又動了動手指,沉重的眼皮終於緩緩掀開,動了動唇,卻是說不出話來。
「父王,母后醒了,真的醒了。」小火喜極而泣,雖看不見人影,可那滴落的淚珠卻滾燙了於可藍的心。
「噓,別說話,你現在還很虛弱。」小金子說著貼了道黃符在於可藍頭頂,一把抱起輕若無骨的人,「三娘,接下來看你的了。」
「小金子你放心,這是我的拿手好戲,看我不把那亂臣賊子給忽悠得團團轉?你們就等著來參加婚禮吧!」梅三娘話語一落,撕掉頭頂的黃符,赫然顯現於可藍的樣子往床榻上一躺,「怎麼樣?像吧?老娘反正也是個死人,裝昏迷小菜一碟,就是太無聊了。」
「三娘,你自己小心,忍耐幾天,大恩大德我金黎聖銘記在心……」
「別這麼煽情好不好?你們還是趕快走吧,說什麼恩啊情的,一家人哪計較這麼多?以後皇宮裡給我好吃好喝的就行了,有什麼寶貝再賞賜一些給我就知足了。」梅三娘揮了揮手,很是豪氣。
「好,那我們走了。」
「三娘姨,保重,以後小火帶主人和你游皇宮。」
「嗯嗯,去吧去吧,我睡一會!」眼一閉,當真就開始了睡覺。
「……」
這梅三娘,還當真是沒心沒肺,這也能睡得著?
梅三娘還真睡得著!瞧這一片花海,還有溫泉,在這樣如夢似幻的美景中睡覺可是一種享受,好歹現在變的是獅後,可是一族之後啊,有好待遇幹嘛不享受?再說了,不睡覺她還能幹嘛?
然後梅三娘真沒睡多久,小金子父子倆走了沒一會,那莫於就來了。
「藍兒,你到底要我等多久呢?」莫於執起梅三娘幽藍的髮絲輕吻,含情脈脈看著沉睡的容顏低喃。
去你媽的,髒手拿開!老娘的秀髮也是你這不要臉的妖怪能摸的?
「藍兒,你告訴我,你到底怎樣才肯醒來?我對你是真心的,難道要我把心都掏出來給你看嗎?」
掏啊,你倒是掏出來給老娘看看啊?光嘴裡說說,還是不是男人?
「呵呵,藍兒,人世間好像有這麼個童話故事。是什麼呢?」莫於單膝跪地,撫上了梅三娘的嬌顏,「對了,睡美人!藍兒,你就是那睡美人,聽說王子的吻能喚醒睡美人,不若本王來試試?」
嘔!就你還王子?充其量是只癩蛤蟆!
忽然額頭一熱,尼瑪!這貨、這貨竟然敢輕薄她?下面,該、該不會就要吻她的、她的嘴的吧?
梅三娘惡寒,心下一抖,就微微動了動手指,眼皮也跟著動了動。尼瑪,果然裝睡是個技術活啊,面對畜生還真裝不下去了!
「藍、藍兒?」莫於顯然是看到梅三娘的變化,心下激動不已,「藍兒,你可是要醒來了?」
梅三娘雖氣憤難當,又噁心無比,可還是不動聲色緩緩睜開了雙眼。
「藍兒,你、你真的醒了?!哈哈……哈哈……金誠所至金石為開,藍兒你一定是被我感動了對不對?」莫於激動得一把抱住梅三娘,眼裡淚花閃動,「童話故事果然美好,如果早知這樣可以讓你甦醒,我哪用等到今日?」
金誠所至金石為開?開你妹啊!梅三娘背著莫於白眼大翻,有氣無力喘了幾下,還不把老娘給鬆開?要死人了!
似是察覺到梅三娘的不舒服,莫於趕忙鬆了手,攔腰橫抱起梅三娘:「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沒傷到你吧?走,我們回寢宮!」
梅三娘幾欲吐血,可又不好發作,寢宮?你這禽獸該不會想什麼齷齪念頭吧?
「王后」這麼一醒,最高興的莫過於莫於本人,大踏步抱著梅三娘就進了自己的寢宮。將人輕輕放上床榻,就吩咐了侍女端茶倒水。
「藍兒,以後你就住在這裡,這是我們的家,我會給你世上最好的東西,只要你喜歡。」莫於說著接過侍女遞來的水,親自送到梅三娘嘴邊,「來,喝口甘泉,你昏睡已久,身子太虛,一會再吃點東西填下肚子可好?」
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是那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這般溫柔還真的挺讓人感動。梅三娘不語,倒是乖乖喝了那所謂的甘泉,許是喝得有些急嗆到了氣管,頓時咳嗽不已。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毛手毛腳……」莫於手忙腳亂拍著梅三娘後背順氣,嘴裡不停道歉。
「有、有些燙……」
聞得此話,莫於臉色一沉,茶盞大力往案幾上一放,屋內的侍女便跪了一地。
「好大的膽子,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是不會伺候人嗎?王后這才剛醒,你們這是要王后的命嗎?都拖下去……」
乖乖,自己不過小小試探一下,這傢伙殘暴的心性就顯現出來了,可不能連累無辜的人不是?瞧那跪地的侍女一個個身如篩抖,這莫於是真的想要這些人的命啊。
梅三娘一把拉住莫於的袖子:「別……」
對上梅三娘的淚眼,莫於心下一軟,甩袖道:「看在王后的面子,今日就放你們一馬,還不退下?」
「謝王、謝王后!」
侍女們如臨大赦,紛紛退了下去。
梅三娘掙扎著坐起,雙眼帶著些懵懂盯著莫於細看。
「藍兒,你怎麼了?」莫於趕忙將一個軟枕墊到了梅三娘身後,「哪裡不舒服嗎?」
「你、你是誰?」梅三娘無辜眨眼,忽而雙手抱頭,顯得痛苦不堪,「我、我又是誰?你認識我對不對?為什麼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呢?」
「你、你不認識我了?」見痛苦地敲打著腦袋,莫於趕忙抓了梅三娘的手不讓她傷害自己。心下卻是微動,竟然不記得了?不記得好啊!
「是啊,我怎麼了?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呢?」梅三娘迷濛看著莫於,落下一滴淚來,「不過看你對我這麼好,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吧?對不起,我、我……」
艾瑪!這麼肉麻的話自己還真說不出口了,乾脆不說,欲語還休不是更打動人嗎?
「藍兒,別這麼說,沒關係,記不起來也沒關係,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莫於聽聞此言心裡大喜,「藍兒,你是我莫於心裡最重要的人。」
「莫於、莫於……」梅三娘念著名字努力回想,看得莫於心驚膽寒,「不好意思,我還是想不起來。」
莫於暗自鬆了口氣:「別逼自己,我是莫於,是獅族之王。而你,於可藍,將是我莫於的王后。」
「將是?」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妖界動亂四起,身為王者的我竟不知下屬起了反心。你我大婚之日獅族便起了動亂,儘管鎮壓了叛亂,卻沒有保護好你。」莫於自責不已,搖頭歎息,「自那日後你一直昏迷不醒,藍兒你自幼極愛花草,我便給你造了個花房,將你置放於花房內,日日守在你身邊。皇天不負苦心人,你終於醒了,過幾天,待你休養好,我們就將那場沒完成的婚禮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讓你做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可好?」
我靠!你還真是不要臉,顛倒黑白的功力可趕上鳳家那幾個老不死的了!那於可藍若真是失憶,沒準還真要信了你這說辭。
「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樣也沒關係嗎?」
「你就是你,是我莫於心愛的王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幫你找尋丟失的記憶。」莫於說完起身,喚道,「傳聖醫!」
幸好、幸好主人什麼都想到了,不僅掩了她的鬼氣,還引了小火的妖力給她。而小火的妖力有很大一部分是獅後所授,這氣息以假亂真,聖醫來了也查不出什麼。本還擔心自己是個鬼,不像人那樣有心跳脈搏。想那封神榜裡哪吒身死,太乙真人用蓮藕塑身而起死回生,而主人更是好手段,動用鳳家秘法,直接在黃符上畫了個小人,五臟六腑齊全,鳳家血往上一滴,燒為灰燼讓自己喝下,竟然就有了人的心跳和脈搏。如此一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聖醫花白著鬍子,看著與人無異,上來就行了個禮。見到王后甦醒,也很驚詫,又聽得失憶,更是不敢大意就進行了一番檢查。
「回王上,王、王后身體機能一切正常,只是有些氣虛,老臣開幾副藥給王后養身便可,並無大礙。至於失憶,應是、應是那次事故的後遺症,相信有王上的陪伴,王后終會記起來的。」
「嗯,本王明白了。」莫於又招來些侍女,「好好伺候王后,本王要向聖醫問清楚忌諱,日後由本王來親自照顧王后。藍兒,我去去就來,有什麼需要就吩咐她們去做。」
「好。」梅三娘點了點頭,眼瞼低垂。問忌諱?話說得真好聽,誰不知道你是要吩咐那醫生別讓她好轉,不然真記起來了,還會和你舉行婚禮?
「聖醫,王后她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莫於一手負手而立,一手卻是掐了朵牡丹放在鼻尖輕嗅。
「這個……」聖醫垂眸,很清楚莫於心裡所想,低聲道,「一切看王的意思!」
「果真是個聰明人。」莫於滿意一笑,「那你該明白怎麼做吧?」
「是,老臣明白。若沒什麼事,臣就去給王后開補身的藥方了。」
「嗯,去吧!」人影漸遠,莫於手下一緊,一朵艷麗的牡丹便揉碎於掌心,手一揚,隨風飄散,落地成泥,「金黎聖,到時木已成舟,你——還有什麼可期待的?哈哈,哈哈哈哈!」
當真是天助我也!
寢宮內的梅三娘老遠就聽得莫於得意的笑聲,嗤鼻:笑吧,趁此機會盡情笑吧,有你哭的時候!